許青并沒有發現馬可,他戴著墨鏡呢,在人群中窺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來島國之前,他實在太忙了,一百萬也沒送過去。
青姐也在談新戲的事兒,一直沒有聯系,并不知道馬可在這里。
估計是土豪請她過來旅游的,此時正是島國的紅葉季。
要不要追上去的確是個難題。
他跟許青之間的關系有點不同尋常,彼此很投機,有點像朋友,連手都沒牽一下,老是跑去打擾人家談戀愛,貌似不太好。
最主要是自己已經占著兩個坑,青姐火眼金睛,也早就看出來了。
雖然在離離老媽和班主任的干涉下,兩人關系貌似要黃,但也沒說分手啊,女朋友還是她,離離也是真心喜歡自己。
最多就是各自先忙著,反正以后時間多。
但不去追吧,這次許青可能就危險了,那家伙追了她一年多,現在都請到島國來玩,應該就是想搞到手。
許青也好久沒談戀愛了,想男人也是可以理解的。
“算了,不去了。”馬可說道。
“是嗎,車子走了走了。”羅雯雯說道。
許青的出租車緩緩開動離去。
就在剎那,馬可提著箱子便鉆進旁邊等客的出租車。
這可能是他的本性,眼睜睜看著自己喜歡的女人被搶,超級不爽的,沒看到可能就算了。
“請跟上前面那輛車。”
“你是偵探嗎?”司機問。
“我跟他們是同事,一起下的飛機。”
馬可只能選擇改簽機票,看來今晚是別想走了。
令人頭痛的是,追上去說啥呢。
“青姐,你不要跟他談戀愛?”
“青姐,他是個騙子。”
都有點不著邊的感覺,許青又不吃虧,又不是他馬可的女人。
馬可撓撓頭,很想掉頭坐飛機回京州做正經事。
劉皮訂的似乎并不是酒店,而是民宿,處于東京郊區的一幢獨棟別墅。
但又不像是什么民宿啊。
許青看著眼前的住宅,仔細打量了一番,說道:“這就是你買的房子啊?”
“是啊,現在這里的房價便宜,環境也安靜,買來送給你的。”
“送給我?我不太喜歡這么安靜的環境。”許青笑道,她又不傻,這么貴重的禮物能亂收嗎?
“去市區打個車就到了嘛,以后你拍戲累了,我工作累了,可以來這里度假什么的。”
許青笑了笑,露出兩個迷人的小酒窩。
她并沒有說什么,兩人似乎還有點距離,畢竟中間因為大家搞破壞,影響了感情的發展。
劉皮的意思很明確,房子都送給你,就是把你當成我的女人了,今晚當然是要睡覺覺的。
“青青,你住主臥吧,先收拾下,待會兒一起去吃日料。”
“好的。”
馬可則讓司機在門外等著,不到一小時兩人就出來了。
許青換上了牛仔褲配寬松的薄毛衣,長發披肩,應該剛吹完。
劉皮則穿著灰色中山褂,通常這種動不動就推什么古文化,穿得復古的商人,不是大忽悠就是腦子有毛病。
比較巧的是,劉皮帶著許青還是去了銀座,選的還是那家日料店。
可能這家比較有名,或者華人比較喜歡吧。
馬可進去的時候,服務員當即就認出他了,畢竟看過他的戲啊,昨兒又剛來過。
“噓,單獨給我安排一個位子。”
“嘿,請跟我來,那位是你女朋友嗎?”
“朋友,朋友。”馬可笑道。
島國人還是很有禮節性的,并沒有張揚,默默給馬可安排在一個角落窩著。
如果他沒記錯,這應該是第二次吃飯時搗亂了。
總是這么巧,只能說是緣分。
馬可隨便點了些吃的,豎著耳朵聽。
“目前是紅葉季,我們來的正是時候,晚上要不要去昭和公園走走,銀杏大道也正是觀賞的好時間,那里非常浪漫。”劉皮說。
許青看了看手表,說道:“現在太晚了,明天去吧。”
“哦,好。”
劉皮有點失落,他盤算的是吃飯時喝點小酒,然后暈乎乎的去昭和公園,手牽著手,在銀杏大道的中間深情擁吻。
青青是個愛浪漫的女子。
她是如此的魅力無窮,他垂涎了好多年,到現在還沒進展,連個手都沒牽上,心里能不著急嗎。
這個女人也是奇怪,他都承諾花一百萬請來世界頂級攝影師,給她出寫真集的,就連推薦語都想好了,請文化名人余秋水親筆題上:
“許青美在深奧。”
兩人一邊吃一邊聊著,許青在劉皮面前很淡泊,反正他問一句,她就回一句,跟在馬可跟前完全是兩個人。
“我那《傳世藏書》不是拿來賣的,而是拿來收藏的,很快就會作為資產打包上市,至少能撬動1億資金,到時候給你投一部大戲。”劉皮說道。
“書不是給人看的嗎?”
“我這可是寶物,將來可以留給子子孫孫的。”
與其說這家伙是文化人,不如說是個資本運作高手。
組織學者們編纂,當然是好事,但你正常印刷賣就是了。
哪有人把印刷品留在倉庫放著,就是為了提升估值。
印刷品而已,古籍版權是公用的,又不是啥稀缺貨,除非自己花錢炒價格,否則誰接盤啊。
講來講去。就是賣不出去唄。
許青笑了笑,她對這些不懂,也懶得動腦子,最初她看重劉皮的,是他的學歷和淵博的國學知識。
這家伙比馬可還天才,馬可好歹成名時,已經快20歲了,這家伙14歲就考入武大中文系,碩士跑去讀中醫,博士又去讀哲學。
毛線的著作都沒有,折騰出來一個治療狐臭的中藥方子,最后還搞黃了。
哪有個天才的樣子,比鐵柱還不如。
中文系哲學狐臭方子國學大褂,這些特點聚集在一個人身上,用屁股都能判斷出是不走正路,專玩玄學的大忽悠。
可惜如今就吃這一套,騙子橫行的文化永遠改不了。
“青青,你對我有感覺嗎?”劉皮問。
“你知道我這個人,就是喜歡慢悠悠的,感覺可以慢慢找。”許青說道。
許青也很糾結啊,不知道為什么,她此刻想到了馬可。
剛好今兒她在機場又看到了《破產之日》的預告片。
想想,有好些日子沒見到這小王八蛋了呢。
現在他有兩個女朋友,哪有時間聯系自己啊。
都是白眼狼,功成名就,就不搭理我這個姐姐了。
劉皮見許青發呆,將手慢慢挪過來,想搭在她的手上。
許青很自然的縮回來,將長發撩到耳后,笑道:“這是什么歌啊?真好聽。”
“不知道啊,沒聽過,好像是新歌。”劉皮尷尬地笑道。
兩人喝了點清酒,許青覺得自己太擰巴了,既然答應人家過來玩,就不要掃興嘛,便說道:“明兒去哪兒玩?”
“你想去哪兒都行,北海道想去嗎?”
“遠不遠啊?”
“不遠,坐火車去吧,你不是喜歡村上的《挪威的森林》嗎,咱們去找找書中講的那家舊唱片店。”
“好啊,好啊。”許青有些期待地說。
劉皮見她已經有些配合了,再次鼓起勇氣,將手挪向許青的手,含情脈脈地說:
“青青,我真的很喜歡你。”
當他握到時,一陣激動,以為許青終于接受自己的時候,卻發現邊上站著一個人。
再看,自己抓的手竟然是男人的。
馬可的手搭在許青的小手上,劉皮的手搭著馬可手上。
這他么就尷尬了,嚇得劉皮連忙縮回去。
“你…你怎么在這啊。”
許青抬起頭,簡直驚訝得合不攏嘴啊。
合不攏嘴這事兒就壞了,馬可本來在吃三文魚,直接低下頭,將嚼碎的魚肉當眾喂給許青。
許青被馬可搞得措手不及,加上芥末的作用,肯定嗆回去了嘛,馬可又再次喂回來。
“嗚嗚…咳咳…咕嚕咕嚕…”
許青一只手被馬可握著,一只手去推他。
兩人就這么搞了幾個來回,她被嗆得眼淚直流好嗎?
這操作太令人窒息了。
“這首歌叫《水色》。”馬可貼著許青的嘴說道。
多年后,莫文薇翻唱為《盛夏的果實》,再次火爆華語樂壇。
哐當幾聲,盯著看的服務員端著的盤子,直接掉在地上,一盤壽司全毀了。
劉皮瞪著還沒親完的兩人,半天沒反應過來,當時就想給馬可一叉子。
許青終于推開馬可,擦了擦嘴角和眼淚,小聲說道:“要死啊你,瘋了嗎?”
“我是怕你沒吃飽嗎,一直在聊天,也不好好吃點東西。”
許青:…
她咬著嘴唇,根本沒有臉待下去了好嗎?提著包便走。
劉皮剛站起來,馬可拍著他的肩膀說:“我們的事兒就不勞您操心了,好好吃,餐費我已經付了。”
接著他便追上去。
“青姐,等等我呀。”
許青突然停下來,轉身瞪著馬可,氣得心肝兒痛。
她從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啊。
“你聽我解釋。”
“解釋你個大頭鬼啊。”
許青追過來,狠狠踹了馬可一腳。
幸好他轉身快,只踢到屁股,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你咋這么混蛋啊,混蛋…”
許青現在還驚魂未定,當然很生氣,包包、拳頭、長腿,全部用上了,還不解氣,馬可皮糙肉厚,還嬉皮笑臉,裝模作樣。
她拽著馬可的耳朵,狠狠咬向他的肩膀。
“啊啊啊啊…好痛,這是大街上,島國人很注意公德形象的,青姐,您悠著點,肉要被咬掉了。”
“你個小王八蛋,還知道公德啊,咬死你。”
“回去再咬,好不好,你沒吃什么東西吧,我們再找個地方。”
許青叉著腰,將散亂的頭發捋到腦后,說道:“你怎么會在這?”
“我在這里搞發行啊,你一點都不關心我。”
“你電話都不打一個,我還厚著臉皮上門找你是不是?”
“最近真的很忙,你想吃什么?”馬可問。
“我現在還有得選嗎,當然是三文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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