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點多了。
辰辰要睡下午覺,張燁便被饒愛敏給趕出了家門。
反正吃飽喝足了,這廝美滋滋地打著飽嗝,溜溜達達地回了自己家,等肚子里的吃的差不多消化了大半,張燁便換了一身運動裝,沒球鞋,只有帆布鞋,于脆湊合了,他學著饒愛敏出去跑步了。
一圈…
三圈…
繞著小區跑,強身健體。
張燁想著,自己的太極拳發揮不出來,很可能跟身體條件跟不上有關系,就好像跆拳道技能一樣,腦子里光有這份經驗和功夫,卻沒辦法最大限度地發揮出來,力量不夠,反應不夠,耐力也沒有,好比那一次跟王水新的兒子王岑搏斗,在技術上,吃了好多本跆拳道技能書的張燁明顯要比王岑技巧好,即便高不了多少吧,那也水平也是差不多的,不過交手的時候張燁卻吃了虧,反而是他一直處在下風,最后是靠著加血瓶這個抽獎得來的消耗類物品才出其不意地扭轉局面,這已經給了張燁教訓丨光有功夫不行還得有身體素質配合啊好比太極拳吧,假如他今后吃了一千本太極拳的技能書,可若力氣還是現在這樣,別說一千本了,就是吃一萬本,他也一輩子都打不出來饒愛敏當初一個掌刀切彎剪刀的那一下子鍛煉吧這個得循序漸進,得堅持 以后,看來自己每天都得跑跑步做做俯臥撐之類的了。
跑了一個多小時,張燁才邊跑邊走地汗流浹背地回了家,剛進門,兜里手機一響,一個電話來了。
“喂,哪位?”張燁呼哧帶喘道。
“您好,張燁老師,我們是華北少年兒童出版社的。”那邊是一個中年人的嗓音,有點沙啞。
張燁一聽便去廁所抓來一條毛巾擦汗,邊擦邊道:“哦,不好意思啊,我童話故事的國內出版版權都賣出去了。”
中年人一怔,笑道:“我們不是為了童話故事的版權,你幾個童話都被京城教育出版社做成了單冊或者圖冊,這個我們都知道,我找你,是想跟你談一談其他的出版事項,據我們所知,您的那些文章和現代詩,還沒有出版過吧?如果版權不在你手里那就算了,但我沒看見市面上有正版銷售的。”
張燁愣了愣,扔下毛巾道:“我的詩?”
“對,我們想做你一本文集,名字就叫張燁文集》,收錄您的全部文章和詩,包括對聯。”中年人道:“咱們出來談?或者到我們出版社?”
這個東西,張燁非常感興趣,他中午還正愁怎么在這段沒有工作沒有曝光度的困難時期先將自己的人氣維持住呢,好事兒就送上門來了。其實張燁以前也不是沒有過想出版詩集的念頭,可他知道有些難,那些真正能出版詩集文集的,哪個不是名家大師啊?當然,也有一些不是名家的人出過文集,或許買的,或許靠關系,但銷量都太差了,還不如不出,這個就不說了。
張燁一直以為,自己想出版詩集,最大的難度就是他出道太晚了,也就幾個月而已,所以創作的詩文統共也就那么十幾篇,十幾篇詩是個什么概念?就算把字體放到最大,一頁占滿一首詩,那一共也才十幾頁啊,別說出書了,出個小冊子都嫌薄啊,張燁自己又不愿意一口氣把他那個世界的經典詩文都拿出來,那東西可是用一首少一首的啊,得留在刀刃上,所以他想了一下出版詩集的事后也就沒再打這個主意了。沒料這次居然有人主動找上門來了。
“行,我過去吧。”
“我看您氣喘吁吁的,是剛回家?”
“一直在家呢,呵呵,剛才跑步去了。”
“要不然我過去你家?地方你挑,主要看你。”
“沒關系,我也想去你們出版社看看呢,你給我個地址吧,我開車去。”
掛了電話,手機也收到了對方發來的地址,張燁簡單洗了個澡沖了沖身上的臭汗,就驅車找過去了。
華北少兒出版社。
總部就在京城,不過地址有點偏,不在城八區。
來的路上等紅燈的時候,張燁也拿手機上網查了一下這家出版社的情況,這才知道,全國叫少兒出版社的很多,可沒有一個是全部都出版少兒讀物的,甚至有些叫著少兒出版社的,連少兒讀物都不出,全是再做一些傳統小說甚至網絡小說,那是跟“少兒”一點也不沾邊的。
院子里。
張燁找到主樓走進去。
剛一進前臺區域,張燁就被前臺的一個小姑娘給認了出來,只聽那小姑娘道:“張燁老師,您來了?我帶您上樓。”
張燁笑道:“謝了。”
“您客氣。”小姑娘便領著張燁去了三樓。
咚咚敲門,前臺姑娘推開進去,“張總編,張燁老師來了。”
那個人起身迎過來,笑著伸出手,“你好張老師,咱們是本家兒,我也姓張,張魯,久仰大名了。”聽聲音,正是剛剛跟他通電話的中年人。
張燁和他握手,“都是惡名。”
聽他自嘲,張魯道:“哪里的話,你幫魏爸爸討公道的事兒,誰看了都得豎一個大拇指啊,還把你開除了?”張魯嗤笑一聲,“他們放著你這么一座寶山不要,真是可笑。”這倒是實話,也是張魯的心里話,要是張燁在他們出版社,別說搗亂直播那件事張燁本意是善良的了,就是惹出再大的亂子,他們出版社也會把張燁抓的死死的啊,肯定不會放他走,因為他們早聽說了《鬼吹燈》和他幾篇童話故事的恐怖銷量了,這么一座寶山,一棵搖錢樹,誰不想要啊當然了,話也不能這么說,事也不能這么比,畢竟出版社和電視臺還是有很大區別的,現在出版社講究的是盈利,政治出版已經少多了,而電視臺那邊,相比賺錢賺收視賺廣告贊助來說,更看重的卻是政治層面,行業情況不一樣 屋里還有人,大概做了三四個。
張魯一個個給張燁介紹,有男有女,都是出版社的工作人員。
認識完,張燁也坐了下去,“文集的事兒,我還不太了解,也不知道你們想怎么出版,頁數不夠吧?”
張魯微笑道:“夠,配插圖。”
“插圖?”張燁汗道:“這樣也不夠吧?”
“還有譯文和字詞解析,一首詩有三頁或者四頁,一頁是插圖,一頁是正文,再一頁或者兩頁是解析,當然,這個解析我們寫不了,就算能寫我們也不敢寫,沒人敢說能把您的作品全部理解的,這些還是得你這個原作者來,那些對聯也一樣,三首一頁或者兩首一頁,這樣的話,做出一本書來沒有任何問題。”張魯道。
張燁琢磨了一下,“解析沒問題,但…是不是含金量太少了?”怎么聽怎么有點湊頁數的感覺啊。
后面一個青年道:“一點也不少,您的作品,隨便拿出一首詩來做成一個冊子都沒人會說閑話,更別說文集里收錄了您這么多作品了,《海燕》和《白楊禮贊》,字體放大后占個七八頁都是小意思。”
這字體得多大啊 不過張燁本身也是非常想出版文集的,一來是為了名望,二來是為了維持人氣,三來,錢也好,游戲聲望值也罷,也能賺點外快。
最后,價格談攏了。
版權買斷,一口價四十萬 這已經是相當高了,畢竟文集不是小說,沒有小說這種通俗讀物那么大眾,也就是一些文青會買幾本,所以價格自然比不上《鬼吹燈》了,也就跟童話故事齊平而已。但如果不跟小說比,拿出來跟其他純文學作品或其他作者的文集比,張燁文集的版權價格可比他們高了不少。
沒有為什么實在是張燁的每一首作品都太火了 事情談好,合同擬好,張魯和張燁再次握手,“合作愉快,謝謝你信任我們出版社,出版和宣傳的事都交給我們,以您的名氣和在京城的知名度,銷量肯定不會低。”稍一頓,他道:“就是解析詩句的東西…”
張燁道:“回去我寫,明天給你們。”
張魯很喜歡張燁的痛快,辦事效率太高了,道:“行,那你辛苦辛苦,其實一個月之內都行,畢竟解析的工作量也不小,嗯,還有就是,我們可能需要一個序,或者楔子,或者類似前言的詩集總結介紹。”
張燁眨了眨眼,“序啊?”
張魯點頭,“對,你有什么想寫的都行,最好是跟文集內容能呼應的,不然第一頁就是文集正文了,總差了點什么,您說呢?”
“嗯。”張燁問道:“有筆嗎?”
張魯眼睛一亮,“現在就寫嗎?好當然有”
后面幾個男男女女也都知道張燁的作品可不是誰都能有幸在現場親眼見到的,很感興趣,也很興奮,“要不然拿毛筆吧?這樣的話,可以直接用您的字做封面或者序,比電腦常規字體有味道。”
張魯贊同道:“對,好主意,聽說張老師的字很不錯呢。”
“也行。”張燁無所謂道。
一個青年迅速去辦了,一分鐘后回來,就拿來了筆墨紙硯,還主動給張燁研上磨。
“我來照相。”一個女人拿出了相機,拍了幾張側面和正面的,把總編輯張魯他們也拍了進去,到時候可以用作宣傳推廣,然后女人就照相機對準選址,等著拍張燁老師寫字了。
要跟內容契合?
自己的文集,肯定還要代入自己的思想價值觀?
想著《我的自白書》和《囚歌》里所寫的死亡,想著《一代人》和《白楊禮贊》中所寫的生存…
張燁提起毛筆,在宣紙上寫下一行序。
“生如夏花之絢爛,死如秋葉之靜美——張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