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
張燁自己跟家瞇了一覺。
差不多十點的時候,一個陌生的電話打來了。
“喂,你好。”張燁打著哈欠一接,揉著眼睛醒了。
“你好,是張燁張老師吧?”對面是個女人的嗓音,比較成熟,說話尾音收的很于脆于練,“我叫方衛紅,你可能不認識我,但章遠棋你應該聽說過,我是章遠棋的經紀人,剛剛也是從你電視臺那邊要到的你的聯系方式,冒昧打擾了,那我開門見山地說了,我們想請你幫個忙。”
從電視臺要到的電話?
章遠棋沒給你我的手機號?
張燁才明白,天后壓根沒提他們倆人早就認識了的事,也是,兩次碰面都有點小曖昧,而且孤男寡女的,這個也不好跟人說,“什么忙?”
“你現在有時間嗎?”方衛紅問道。
“有,我今天放假休息。”張燁其實就是等她呢。
方衛紅道:“電話里也說不清楚,咱們見面細談吧,你的地址在哪里?你發給我,我安排車子接你?最近我也上網看見新聞了,好像你事情也挺多的,所以先打個電話問問,怕你沒時間。”
張燁也沒客氣,“好,那地址我短信給你。”
“行,那先謝謝了,見面聊。”方衛紅就掛了電話。
大概二十多分鐘,司機給張燁打來電話,說已經在樓下了,張燁出去一看,是一輛這個世界的新汽車品牌,商標他還不太認識,不過應該是高檔車,檔次規格還可以,倒是有個求人幫忙的樣子,不過你們好歹先跟我露個底啊,到底什么事?別到時候哥們兒幫不上,那不是瞎折騰么。
一個商圈。
一棟高檔寫字樓下。
車停,司機下了車請張燁進里面,然后跟前臺一個員工說了一聲后,那女員工就打了一個電話。
很快,方衛紅的身影出現在了大堂,這是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長得不是很漂亮,但看起來挺厲害的,應該是個說話做事很利落的人,不然也不可能被章遠棋信任讓她當經紀人,這可是個相當重要的位置。
方衛紅四顧找了找,“張老師?”
張燁看向她,和她握手道:“您就是方姐吧,久仰大名了。”其實根本沒聽說過她,但聊天嘛,就得這么說。
“來,咱們先上樓,邊走邊說。”方衛紅穿的是平底瓢鞋,跟他一起走向電梯,說道:“本來我應該去接你的,不過突然有事走不開,怠慢了,你別介意啊,而且這次求你的事兒也不好在電話里說,有些涉及商業機密,還是想當面征求你的意見,嗯,咱們上去就知道了。”
叮,電梯到了。
倆人走進了一間面積很大的錄音棚,里面大約有個人,張燁一眼就看到了里面的章遠棋。
“章姐。”方衛紅也叫她姐,也不知是歲數真比她大還是官稱。
章遠棋看過來,笑呵呵道:“衛紅回來了?這位是?”裝的跟什么似的。
方衛紅卻不了解,還介紹道:“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張燁張老師。”看向張燁,“張老師,章姐我就不用介紹了吧?”
章遠棋伸出手,柔和地笑著,“你好啊張老師,幸會。”
“你好章姐。”張燁也假模假樣地和她握握手,還是第一次看章遠棋對自己這么和顏悅色地笑,這廝真有點不習慣。
一時間,屋里的其他幾個人也都望著張燁,很關注的樣子。
張燁挺不適應,“章姐,方姐,找我來到底什么事?”
“衛紅沒跟你說嗎?”章遠棋笑道:“其實就是想買你一個版權。”
張燁眨巴眨巴眼睛,“買我版權?我現在沒什么版權了啊。”《品三國》全賣了,《鬼吹燈》也基本賣了,對了,《鬼吹燈》的電影版權還在,不過章遠棋就算想拍電影,也不該是她來買版權啊,那是制作方的事兒。
仨人過去坐下。
方衛紅解釋道:“是這樣張老師,我們想買你《水調歌頭甲月幾時有》的版權,其實也不算買版權,只是想得到你這個原作者的授權,因為這首詞我們都很一致看好,想把他做成流行音樂,最后由章姐演唱,所以想用你的詩作詞,我們這邊配樂,這是雙贏的局面,也可以⊥你的詩詞更大程度的流行和散播。”
張燁一愕。
《水調歌頭》的版權啊?
汗,這個世界也有人盯上這首詞了嗎?
不過張燁的回答卻很堅決,“不好意思,這個忙我可能幫不上了,你們如果要用其他的詩詞,我免費授權給你們都行,章姐…我也是一直挺仰慕的,我喜歡她的電影和音樂,所以錢不錢都無所謂,但這首詞我肯定不能授權。”
“為什么?”方衛紅蹙眉道。
張燁搖手,“反正肯定不行,對不住了。”
旁邊幾個工作人員一聽,也都不高興了,心說章遠棋這么一個超一線天后想拿你的詩詞發行音樂,這是多好的一個機會啊,如果換了別人,激動都來不及呢,怎么到你這里卻這個態度?還不想賣?你留著這首詩詞能于嘛啊?再說你就是想出版,這兩個版權也根本沒有交集啊,不沖突的 那邊還有幾個音樂人也臉色不好看。
“這人誰啊?”
“就是那個《水調歌頭》的作者。”
“這么大的架子?他名氣很大嗎?”
“跟章姐比,肯定是名氣不大,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章遠棋呵呵一笑,“這樣吧,要不然,讓張老師先聽聽曲子?”
方衛紅也想到了事情可能并不會那么順利,她也早做好了這個打算,這也是沒有在電話里露底而是直接讓張燁過來的原因,她就是怕張燁不答應,所以想當面勸說他,并且想用制作好的音樂成品打動他。如果是一首古詩詞,法律規定,原作者去世多少年后版權就屬于自由的了,無所謂這些事情,但張燁這首《水調歌頭》還是剛剛創作的,版權也歸他所有,不屬于任何公司,所以想用他的詞,必須要張燁點頭才行,不然不可能,“好,張老師先聽一下吧,沒準你會改變主意的,呵呵,先跟你告個罪啊,沒經過你同意,我們先讓圈內的幾個音樂人配曲了。”
張燁是真的不想賣,“我覺得不用聽了吧,要不你們看看我其他的詩詞?比如那個《念奴嬌-赤壁懷古》我免費授權你們。”
章遠棋不急不惱地笑著,“那首詞是敘述性質的,不適合做成歌詞,而且意境也不太適合我一個女同志唱。”
方衛紅不由分說道:“先聽聽。”
那邊一個音樂人會意,跟一個工作人員說了一聲。
那工作人員就去了操作臺,打開了一首早錄制好的曲子,不是章遠棋的聲音,而是另一個女人唱的,唱功一般般吧,應該就是個歌曲小樣,“明月啊,幾時能有,把酒啊,我問青天,不知啊,天上的宮闕,今夕啊,究竟是何年…”中間加了幾個字,還改了幾個字和詞。
方衛紅介紹道:“這首歌流行因素比較強,稍稍有些對原詩詞的改動,但也就是些虛字,改動也并不大,還是原汁原味的。”
章遠棋看看張燁,“你覺得呢?”
張燁搖頭,“不好聽,流行元素太過了,以至于整首歌都沒有了古韻和古味兒,這不符合這首詞本身的意境。”
那音樂人聽不下去了,直接過來道:“可這就是流行音樂,不流行,旋律不朗朗上口,怎么叫流行音樂?”這曲子看來就是他配的。
“這是王歌,作曲人,給章姐寫過四五首曲子。”方衛紅道。
王歌信誓旦旦道:“我保證,如果用我的配曲,這首歌肯定能火”
章遠棋笑著壓壓手,“小王,你也別急,先坐會兒,讓張老師再聽一首。
章姐的面子,王歌是必須要給的,忙不說話了,坐下聽著。
方衛紅跟工作人員打了個招呼,然后對張燁道:“下面這首是另一個作詞作曲人創作的,古味兒比較濃,旋律很有特點。”
放了下一首。
這次是一個美聲的唱法,韻味是還湊合吧,可是旋律不好聽啊 反正張燁聽了半天,一點也沒有興趣,于是道:“這個調子不好聽,太晦澀了。”他不是專業的,也只能憑著感覺說。
章遠棋淡笑道:“那再聽聽,最后一首了?”
“嗯,咱們團隊弄出了三首,這是最后一個了。”方衛紅道。
結果最后那音樂人道:“我自彈自唱吧,小樣里錄的我還不太滿意,因為趕時間。”他就走過去,拿上一把吉他,邊彈邊唱,“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他把后面的詞提上來了,用在了第一句上,而且用的是偏搖滾的一種風格。
等最后一個人唱完,方衛紅征求張燁的意見,道:“張老師,如何?”
張燁搖手,“都不好聽,我說了,這首詞我真的不想賣,還是算了吧。”不是他不給章遠棋面子,而是張燁對這詞另有他用,要是把這個授權給了他們,這首詞就毀了,而且出來的成品也肯定不會有多好的成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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