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5 殊死一搏
(小說屋)
「提示：倘若你堅持在今夜閱讀《理發師學徒的手記》，你將會消耗雙倍以上的精力，進而有可能影響明天的工作…」
“去特么的工作！”
“我在現實都不上班了，到了歷史世界了反而還讓我上班…”
“這太離譜了！”
羅杰撓了撓頭。
這會兒讓他放棄閱讀是不可能的。
至于上班的事兒。
明天再說吧！
自己已經忍辱負重了這么久，在異常值清零的情況下，偶爾犯點小失誤應該沒什么吧？
抱著這樣的心態。
他開啟了今夜的閱讀時光。
精力值徐徐消耗。
一點點的超然信息從紙上踴躍出來。
羅杰所扮演的角色很快就沉迷在閱讀之中。
「閱讀：你獲得了知識（靈界之崖）」
「你獲得了知識（升靈棧道）」
「你獲得了知識（入夢相關）」
不知不覺中。
天亮了。
一夜的通讀讓羅杰對這個世界的超凡體系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
如他先前得知的那樣。
在遠望鎮及周邊地區。
各式各樣的通靈者掌控著唯一的超凡之力。
而他們的力量則來自于超脫于現世的靈界。
靈界虛無而扭曲。
是凡俗之輩永生也觸碰不到的神異之地。
通靈者可借助「升靈」或「入夢」等儀式進入靈界之中，獲得好處或遭遇兇險。
按照理發師學徒得到的知識。
靈界其形若一處孤高險峻的懸崖，傳聞在「靈界之崖」上攀爬的越高的人，便能掌控越強大的權柄。
更重要的是。
在靈界中獲得的權柄是足以影響現實世界的。
故而通靈師們都在爭相攀爬「靈界之崖」。
這個舉動被稱為「升靈」。
可升靈之路何其艱險？
據說每年都有大量的通靈師于靈界之崖上失足摔落——
運氣差的直接暴斃。
運氣好的也將失去通靈師的資質，變成一個渾渾噩噩的凡人。
在這種情況下。
最初五名最強大的通靈者便在靈界之崖上開辟了五條相對好走些的棧道。
這五條棧道就是「升靈棧道」。
這五人被尊稱為「棧主」。
而后來者為了方便攀升，往往會在五位棧主中選擇一位進行侍奉。
在借助棧主之力的情況下，他們可以進行相對安全的升靈。
傳說中。
那五位棧主早已升靈成功。
他們的意志支配著宇宙的意志。
而那五條棧道也分別代表著五個領域的通靈法則：
即刀、春、霜、爐、息。
而在現實之中。
五大法則對應著五大通靈教派。
各個教派的內部又有無數存在意義不明的隱秘教團。
比如刀教之中就有「白日之鬼」、「刃牙」、「林中秘社」等教團。
這些教團中的通靈者雖然都是侍奉的刀主。
但彼此間也存在理念不同等矛盾。
此外。
凡人想要成為一名通靈者需要很高的機緣，并且要付出莫大的代價。
不說別的。
單單是「升靈儀式」和「入夢儀式」的入門方式就足以將大多數人拒之門外。
以羅杰的前世為例。
那位理發師學徒曾游走于三個隱秘社團之間，為他們干臟活累活。
但至死也只收集到了一本「息教」的入門典籍。
他還沒來得及進行升靈。
就被仇人或仇人買兇的刀教眾人給捅死了。
由此可見升靈不易。
“都是異常值惹的禍！”
大清早的。
羅杰紅著雙眼放下了手中的書籍。
將昨晚得到的東西妥善藏好，他連早餐都來不及買，便匆匆跑去上班了。
這一日。
羅杰精力不足，辦事不力。
下午的時候出現了兩個工作失誤。
好在主管戈爾曼不在。
這讓他逃過一劫。
到了晚上。
羅杰繼續熬夜苦讀。
時至黎明。
他總算把這本薄薄的手記給讀透了。
理發師學徒還是很有東西的。
他雖然不是通靈者。
但對通靈者的了解遠超大多數同僚。
特別是關于五大法則的部分。
他留下了自己的注解。
讓羅杰看了不由耳目一新。
「你獲得了知識（五大法則）——
刀者，兵也。
世間一切殺伐、金鐵之道皆可為刀。
春者，生也。
生生不息是為春。
霜者，水也。
變化無常之法。
寂靜盡頭，死生之變。
處處為霜。
爐者，火也。
烈日當空為爐。
烈火焚身亦為爐。
息者，地也。
眾生安息之所。
亡者呼喚之地。
則息之道存矣」
“這翻譯也太透徹了吧！”
讀完之后。
羅杰只覺豁然開朗，腦中思維前所未有的清晰：
“什么五大通靈法則！不就是「金、木、水、火、土」嗎！”
這么一想。
靈界的五大棧主就好比是五行中的話事人。
其中的「霜主」就是遠望鎮的老大——那位自詡神靈的蒙。
有了這層認知之后。
羅杰對接下來要做什么就有了個大致的規劃。
「手記」上有初次升靈所需要的材料列表。
而這些材料除了一兩樣比較罕見之外。
其余的都已經被理發師學徒收起并藏在了另外一個秘密據點中。
所以羅杰現在面臨的唯一挑戰就是如何搞到對應教派的入門典籍。
這對普通人來說或許有些困難。
但他手里有成為通靈師的機緣，自然也不著急了。
片刻后。
他放下書本，看著窗外微醺的晨曦微微出神。
便在此時。
數據欄上。
「提示：你的歷史知識（遠望鎮）10」
「時光之遺：你完成了超凡體系的解讀，你獲得了額外的訊息——
遠望鎮的升靈之路對應的是現世的升格之路。
五種法則對應著五類位格的收集策略。
你可以通過破譯通靈法則來獲知各種位格在現世的收集方式。
也能通過在升靈之路上的攀登來獲得與現世對應的位格。
每次升靈儀式之后。
你在時光之遺中獲得的位格將會結算入現世面板之中」
“原來如此。”
看到這里。
羅杰頓時動力十足。
他心中的猜測得到了證實。
盡管時光之遺的世界不屬于現世。
但其超凡之力是可以轉入現世的。
換言之。
羅杰在這個世界中變得越強，他返回現世時能獲得的提升就越大！
就是不知道轉化的損耗是多少了。
在確認這一信息之后。
羅杰對升靈之路變得無比迫切的同時。
他對「時光之主」也更感興趣了。
但此刻窗外天已大亮。
羅杰來不及想太多。
頂著一雙熊貓眼趕緊出門上班去了。
“混蛋！”
“你是存心找茬嗎？把病人送去停尸房，把尸體送回病床…”
“我現在在懷疑你是否能勝任這份工作了。”
傍晚。
教會醫院一處偏僻的走道里。
羅杰默默地低著頭。
眼前和耳邊分別是上司戈爾曼橫飛的唾沫和暴躁的訓斥。
由于精力不足的緣故。
就算是羅杰親自操控身體。
有些時候也難免會出現一些紕漏倆。
更何況他現在在日常生活中。
通常會選擇「跳過」。
今天就是這樣。
誰知道這一次跳過之后。
他就面臨著要被炒魷魚的窘境！
“抱歉，戈爾曼先生。”
“我會努力工作的。”
羅杰試圖讓自己的語氣顯得真誠些。
“你最好這樣！”
紅發粗脖的戈爾曼嚴肅地說：
“如果下次被我發現你在工作上有所怠慢，我會向院長要求辭退你！”
說完。
他趾高氣揚地走了。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
羅杰心頭一陣煩躁。
對現在的他來說。
護工這份工作的性價比正在逐漸降低。
收入雖然穩定。
但很難有所積累。
最重要的是沒有足夠的精力去提升自己——無論是健康、靈感、還是財富！
這些都是需要時間和精力來完成的。
這兩天他也沒做什么。
單單是熬夜看了會兒書就這樣了。
如果想要準備升靈。
至少要承受3天不上班的后果。
很顯然。
沒有假期的護工已經不適合他了。
話雖如此。
以他這個身份所具備的能力，想要在遠望鎮上找一份錢多事少離家近的工作還是很困難的。
直接裸辭的話。
他就得想辦法出手那批寶石。
這搞不好就會引起異常值的上升。
那是羅杰不愿意看到的。
“是時候想辦法解決工作上的問題了…”
這么想著。
許久未見的抉擇欄悄然浮現。
「你遭遇了頂頭上司戈爾曼的刁難，你已經無法逃避，是時候認真地思考自己的困境了，你會怎么做？
選項一：服軟。你可以選擇說服或者賄賂戈爾曼。
也有傳聞說他鐘愛面容俊俏的年輕男子。
你看了看鏡子中的自己。
化妝之后或許可以一試。
選項二：暗殺。你可以試著殺死戈爾曼，或買兇殺人。
在碼頭區的一些地下酒吧。
會有人接這筆生意的。
前提是你得冒著風險去找到他們。
干掉戈爾曼之后。
或許他的崗位就是你的了，
畢竟像你這樣的熟面孔在教會醫院也不多了。
選項三：無動于衷。
什么也不做可能不是最壞的選項。
但這意味著你不能再出錯了。
選線四：其他」
完全降臨之后沒多久。
羅杰便發現抉擇欄里多了一個「其他」。
如果羅杰想要另辟蹊徑，那么就可以選擇這一項。
他認真地審視完所有選項之后。
第一反應就是「暗殺」！
以他的資歷來說。
干掉戈爾曼。
護工主管的位置就有可能是他了！
但很快他就否決掉了這個選項。
因為羅杰記得很清楚。
院長珍妮不僅是教會內部重要職位的人員，其丈夫更是警察局的探長！
如果醫院里的人突然橫死。
肯定會引來探長的追查。
這不符合羅杰低調發展的思路。
“無動于衷肯定不行…”
“戈爾曼一直看我不順眼。”
“難道只能賄賂？”
羅杰越想越是郁悶。
不過下一秒。
他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一道靈光。
“停尸房管理員弗吉爾也是戈爾曼的手下，倒賣尸體的事情，他會不會也有參與？”
他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略一沉吟之后。
羅杰果斷選擇了「選項四」！
接下來的幾天里。
他沒有看書，也沒有做任何出格的事情。
晚上好好睡覺。
白天認真工作。
時間一天天過去。
一周之后的某個清晨。
院長辦公室里忽然多了一封匿名的舉報信。
信中提及了弗吉爾及其上司戈爾曼聯手倒賣尸體的事跡，并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番，信的末尾還附上了幾份證據。
這件事并未掀起太多波瀾。
只是弗吉爾和戈爾曼兩人被迅速地‘調離’了原有的崗位。
有傳言聲稱。
這兩人是被調到鄉下的某個教會機構去了。
也有人說他們在雨神教會的裁判所里看到了兩人被嚴刑拷打時的場景。
但這一切并未對教會醫院造成太大的影響。
戈爾曼離開的第二天。
院長珍妮就找到了羅杰。
讓他取代戈爾曼的位置之后，又從碼頭區招募了2名護工成為了他的手下。
此事過后。
羅杰總算是升職加薪。
迎來了屬于自己人生的小巔峰。
護工主管的工作沒有那么辛苦。
時長方面也就是白天盯緊一些就行了。
這樣一來。
他的精力損失大大降低。
總算為夜間的活動騰出了時間和精力。
一個月后的月圓之夜。
羅杰悄咪咪地去了一趟「通靈師的機緣」中提到的碼頭區的廢酒廠。
在那里。
他找到了一個叫做「蝶」的通靈者聚會。
該聚會每三個月舉行一次。
通靈者們可以在聚會上互通有無。
由于大家都戴著面具和其他防護措施。
所以彼此間也無法輕易識別身份。
在那場聚會上。
羅杰用寶石作價購買了兩本「通靈秘典」——
其中一本是爐教秘典《赤鬼傳說》。
另外一本則是刀教的入門典籍《消逝的騎士》。
對他來說。
買兩本純粹是為了掩人耳目。
他對爐教沒興趣。
自始至終。
羅杰的目標都是刀教的法門！
完成交易之后。
羅杰第一時間離開了碼頭區。
接下來的一個月。
他一直安分守己地在家附近活動著。
他一邊閱讀著刀教秘典，一邊去了理發師學徒隱藏的另一個據點，拿到了「升靈儀式」所需要的部分材料。
一個月后的無月之夜。
羅杰所在的二層小屋中。
所有神秘學材料都按照秘典的所述擺放完畢。
鼠線草瑩白色的熏蒸之中。
羅杰低低吟誦起那莫名的禱詞。
嗆人的濃煙反常理地涌入他的鼻孔。
那一刻。
他的眼睛不住地向上翻。
只留下大片大片的眼白！
「升靈儀式：你來到了靈界之崖」
「你的前方是‘刀主棧道’，是否開始攀登？」
那一瞬間。
羅杰的意識仿佛飄過了千山萬水。
最終如窒息之人浮出水面般來到了靈界之中！
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一面看不見盡頭的懸崖。
此刻。
他正位于懸崖底部。
峭壁上有一條極為狹窄的棧道，曲折蜿蜒上升，通向那頭頂的黑暗中。
“這就是升靈棧道了。”
“初次升靈特別重要，走得越遠，對以后的成長也越有裨益。”
當下羅杰集中精力。
他一步步向那棧道上行去。
在靈界中行走實在太吃力了。
棧道也過于陡峭。
每走一步。
他都要停下來休息片刻。
但羅杰的意志堅定無比。
他就這么不知疲倦地向上走著。
期間他遇到了狂風、地震、腳滑和怪異聲響等障礙。
但他仍然是一路堅持過來了。
羅杰注意到。
每走一段距離。
懸崖上就會浮現出一些星星點點的光輝融入他的身體。
那些光輝的源頭是懸崖上一扇扇的門。
日記中提到。
這些門就是「入夢儀式」中可能進入的靈界寶地。
如果說升靈儀式決定了通靈者的起步平臺。
那么入夢儀式就是一名通靈者在所處平臺上發掘自身潛力和尋覓寶藏的過程了。
這些門就是入夢的對象。
“不管怎么樣，第一次走越高越好。”
漫無盡頭的棧道上。
羅杰收斂心神。
繼續走了下去。
最終。
當他因精疲力竭而被強制遣返之時。
他已經來到了刀主棧道的第三平臺之上。
下一刻。
畫面陡然一轉。
他面前睜開雙眼。
地板上的鼠線草早已焚燒殆盡。
數據欄上。
「升靈儀式：初次升靈，你一共走了36個臺階，這對初學者來說已經是驚采絕艷的表現，你可能會因此而獲得‘刀主的關注’」
「你獲得了通靈點數：刀36；
你的通靈術：刀提升至Ⅰ階；
你的戰斗提升至3星」
「戰斗：★★★☆☆」（你現在非常強大，你精于殺戮之道，甚至可以考慮兼職殺手；非靈界之物或同僚幾乎不可能殺死你）
「現世面板結算中，是否將通靈術：刀轉化為位格？可轉化的位格包括但不僅限于以下選項：
1.狩獵位格2.鍛造位格3.金屬位格4.殺戮位格 「轉化成功，你的殺戮位格0.04，你的殺戮位格超過了0.2，你獲得了新專長殊死一搏」
「殊死一搏：啟動后，你的瀕死時間延長至150秒，在瀕死狀態下，你失去所有的防御屬性，并獲得200的攻擊屬性加成；
在殊死一搏的情況下。
每殺死一個人。
都能少量恢復你的生命值」
看完數據欄上拿一行行的信息。
羅杰心頭一片滿足。
此時此刻。
他的內心深處只有一個念頭：
“我的升格儀式…”
“可以開始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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