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吃飯,問女孩子能不能喝涼的,是一種禮貌。
畢竟每個女孩每個月都有那么幾天不方便,你要二話不說先點了一大瓶冰闊落,碰上那種痛經的,能把你灰都給揚了。
還想談戀愛?
談你個鐵錘。
但是在老司機的眼里,這種禮貌也成為一種信號,今晚是否可以那啥的信號。
所以酒吧也好,餐廳也好,曹修言每次都會問一句,表面來看是禮貌貼心,實際是一種試探。
能喝,就溫柔點;不能喝,吃完飯回家然后黑名單見。
當然好看的,曹修言還是會留幾天,等安全了再那啥。
其實他今晚問羅婕完全是出于一種習慣,也沒有說一定要把羅婕給辦了。
這么快就把羅婕給辦了,夢會幻滅。
在曹修言心里,起碼也得把羅婕變成四年后那個干練又知性的樣子,他才會下手。
就好比狗男人喜歡什么護士、警察、秘書、清潔工…
異曲同工。
羅婕當然不會想那么多,現在的她畢竟還只是個剛上大學的萌新,哪里懂得老司機的內涵。
歪著頭撐著下巴,另一只手把玩著筷子,羅婕不知道想什么,垂著眼瞼,嘴角帶著笑意。
曹修言靠著沙發背,一動不動地看著她。
羅婕似乎察覺到曹修言在看她,抬眼偷偷地看了曹修言一眼,咬著嘴唇笑了一下,又低下頭,帶著幾分羞澀,抿著嘴笑。
曹修言還是沒動,就這么看著羅婕。
目光灼灼。
最終,羅婕忍不住了,佯怒道:“你干嘛呀,一直盯著我看。”
小臉蛋粉撲撲的,帶著幾分羞澀。
“你好看呀,”曹修言身子往前探,手肘撐著桌子,很認真地道:“因為好看,所以看不夠。看你,需要交門票錢么?”
羅婕又羞又惱,在曹修言的手臂上輕飄飄地錘了一下,噘著嘴道:“你把我當猴子呀,還交門票。討厭死了。”
曹修言看她有些惱了,就開始道歉:“美色讓我沖昏了頭腦,對不起哦羅婕。”
羅婕整理了一下并不亂的頭發,摸摸肚子,轉移話題:“這次算了…哎呀為什么還不來,我餓了。”
話音剛落,羅婕的眼睛就亮了起來,脖子不自覺伸長了往曹修言身后看。
“希望是我們的…我們的…我們的…”
羅婕嘴里念叨著,看著服務員端著菜走了過來。
放在了他們的桌子上。
羅婕一聲輕呼,拿起筷子,放在嘴角咬著,用飽含希冀的眼神看著曹修言:“開動吧?”
曹修言看到她這個樣子,忍不住笑出聲。
還真是…吃貨啊。
怎么就沒發覺她有這種屬性呢。
拿起筷子,給她夾了一塊雞爪。
羅婕很滿足地,帶著幾分憨氣地笑著,夾起那塊雞爪吃了起來。
飲料和別的菜也端了上來,曹修言給羅婕倒了一杯飲料,時不時給她夾菜。
他現在越來越覺得羅婕好玩了。
一開始只是想透四年后那個樣子的她,饞身子而已,誠實;現在他越來越享受這種發現羅婕別樣美的快感。
尤其是她吃東西時候的樣子,嘴巴塞得滿滿的,倉鼠一樣,可愛極了。
嘴巴塞得滿…
根碩警告 曹修言噗嗤笑出聲。
羅婕正往嘴巴里塞雞爪呢,聽到曹修言笑出聲,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你笑什么呀,是我吃相太難看么?”
搖搖頭,曹修言道:“沒有,我看你吃飯覺得你好可愛。很像一種動物,花栗鼠。”
羅婕一愣。
沒見過花栗鼠什么樣啊。
曹修言看她一臉懵逼的樣子,給她解釋:“花栗鼠是松鼠的一種,但是比松鼠小很多。我就是看你個子小小的,吃東西的樣子又很像,所以才這么說的。”
羅婕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嘴巴蠕動著,吐出幾塊雞骨頭。
“雞爪真好吃。”羅婕沒頭沒腦地說出這一句。
曹修言問道:“你為什么這么喜歡吃東西?”
羅婕眨巴眨巴眼,反問曹修言:“就是喜歡呀,吃東西需要理由么?”
曹修言莞爾,道:“確實不需要。”
“你為什么吃的這么香?”曹修言又問了。
“這是對事物的尊重。要用最好的情緒體會美味。”
又夾了塊土豆,羅婕道:“我就是喜歡吃各種各樣的好吃的,我感覺吃東西特別幸福。我平時不愛和別人說話,嘴除了說話就是吃東西呀,不說話那就吃東西唄。”
曹修言被這個清奇的邏輯驚到了。
但在老污龜眼里,所有的話都帶著歧義,所有的事情都帶著一抹亮眼黃。
其實嘴除了吃飯和說話還能做別的…
不一定要吃下去的…
又給羅婕夾了一塊牛蛙,倒了一杯飲料,曹修言放下筷子看著羅婕吃。
羅婕看他不吃了,有些納悶道:“你不吃啦?還有好多雞爪呢。”
曹修言搖搖頭,掏出一包餐巾紙,抽出一張遞給她。
他有隨身裝著濕巾和餐巾紙的習慣。因為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用上。
羅婕接過餐巾紙擦了擦嘴角的油漬。
要是遲茜,曹修言就直接幫她擦了,但是羅婕現在對他還存在一丟丟戒心,擦嘴角這種行為,多少有些冒昧。
看著羅婕吃東西,真的是一種享受。
又吃了大概半個小時,已經快九點了,兩個人都吃飽了,曹修言結完賬就帶著羅婕去六樓的電影院了。
羅婕吃得心滿意足,走路都調皮了幾分。
曹修言有種感覺,吃完這一頓,他和羅婕之間的距離變近了不少,之前的一些尷尬也渙然冰釋。
起碼他又試著拉羅婕的手腕上電梯,羅婕沒有抵抗,乖乖讓他牽著手走。
就是他和羅婕的身高差不少,拉她的手太費力…
哪兒像遲茜,個子不矮還愛穿高跟鞋,牽手毫不費力。
帶著羅婕進了電影院,買了兩張九點十五的票,又買了一大桶爆米花和兩杯可樂。
羅婕抱著那一大桶爆米花,時不時往嘴里塞一個的樣子…
更像花栗鼠了。
等了一會兒,兩個人進場。
影院黑漆漆的,曹修言一只手提著可樂,一只手拉著羅婕的手,尋找兩個人的位置。
找到位置后,二人坐定,曹修言把可樂插好吸管,放在羅婕座位的一邊扶手上,在她的另一邊坐下來。
羅婕想把爆米花放在扶手上,但是太小了放不下。
曹修言看著她糾結的樣子,道:“你抱著吃吧,我想吃了自己拿就行。”
羅婕點點頭,坐下來抱著爆米花桶,等候開場。
曹修言也坐下來,把自己另一端的扶手放下,放好可樂。
兩個人中間的扶手并沒有放下來,方便曹修言拿爆米花。
曹修言…
當然是故意買的大桶。
這樣,他們兩個人中間的那個扶手才不會被放下來放爆米花。
就是羅婕想放下來,他也會說這樣拿爆米花不方便給收回去。
這樣他們倆之間就沒有阻隔了。
做點什么,也方便了。
比如恐怖片,女孩在害怕的時候會下意識地抓扶手,但若是沒有扶手呢?
只能抓你了。
一有身體接觸,關系也就近了。
所以曹修言出門和女孩子看電影,爆米花從來都買大桶,不差那幾個錢。
吃了幾顆爆米花,聊了幾句沒營養的話,電影就開場了。
業火的向日葵是曹修言看得不多的柯南劇場版,其實他也沒怎么看過柯南,只是最近符合羅婕胃口的電影不多。
至于為什么選這部…
羅婕QQ照片墻上掛著的黑羽快斗都那么明顯了,曹修言又不是傻子。
遲茜想看…早在曹修言意料之中。
喝了口可樂,曹修言開始看電影。
劇情還是不錯的,羅婕看得很認真,尤其是到柯哀發糖的時候,曹修言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羅婕,黑暗中大屏幕的光反射在她的臉上,讓她眼角的水意格外明顯。
你看他的眼神就跟七十年前的我一樣,你的眼睛永遠只注目于他。但是不做點什么僅僅只是看著他的話,總有一天你會后悔的。
我會盡量不讓自己后悔。
老奶奶和灰原哀的對話,讓羅婕瞬間繃不住了,滾燙的淚水從眼角滑落,止都止不住。
柯哀黨啊。
曹修言拿出紙巾,轉過身子,輕輕拭去羅婕眼角的淚水。
羅婕幽幽地看了曹修言一眼,把頭靠在了他的肩膀。
曹修言當然不會只會讓她靠靠這么簡單,抽出手把她一抱,輕拍著她另一側的肩膀,輕聲安慰:
“不哭了,不哭了。”
羅婕哭得稀里嘩啦,趴在曹修言懷里肩膀抽動著。她的身子很瘦弱,窩在曹修言懷里像個大玩具一樣。
哭了一會兒,羅婕停止了啜泣,也沒有說離開曹修言的懷抱,就這么任由曹修言抱著。
唉,果然電影選對了,爆米花也買對了。
曹修言心道。
電影結束時,羅婕已經恢復了正常,只是眼眶還紅紅的。
曹修言攬著她肩膀,帶著她出了電影院。
“不要哭了。你看你哭得眼睛都紅了。”
站在恒大門口,曹修言輕輕為羅婕拭去眼淚,有些心疼。
羅婕委屈地低下頭,帶著點哭腔:“忍不住嘛。小哀真的太讓人心疼了。”
曹修言拍拍她肩膀,靠近了她一些,羅婕自己往曹修言懷里鉆,抱著他的腰又哭了起來。
果然對癥下藥能事半功倍,這次賭對了。
人在感情崩潰的時候是最脆弱的,也是最需要安慰的,這個時候趁虛而入簡直不要太簡單。
現在曹修言只擔心一個問題。
已經十點五十了,寢室應該關門了。
那么…是去賓館呢,還是酒店呢,還是旅店呢?
曹修言雖然不想現在就碰她,但是這么好的機會,曹修言怎么能放過?
我真是嗨到不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