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修言又恢復了枯燥無味的學習生活。
迎新晚會之后,曹修言并沒有獲得什么關注,也沒有女孩子加他的微信,他依舊在人群中隱形。
這一世他很少主動加別人的聯系方式,一直避免自己有太多不必要的社交。
有時候,社交會成為你的借力,但有時候會成為你的一種拖累。
不必要的社交,會耗費太多的精力。
因而曹修言的朋友圈都是許慎這樣的好友或者…
真正對他有用的人。
比如他的班主任劉青松。
其實曹修言很清楚自己要什么,上一世天天和學生組織或者團委打交道,并不能真正幫到自己。
真正能影響自己能否有進步的,還得是…
那些教授們。
這也是曹修言為什么到各位老師面前刷臉的原因。
曹修言深知他們手里的權力,也知道跟他們打好關系有多大的好處。
比如自己的一個發小跟自己一樣南下川蜀上大學,就因為和教授關系好,教授想讓他當自己女婿,還推薦他保研,答應他研究生畢業后直接留校。
但是他這個發小當時放蕩不羈愛自由,為了愛情拒絕了教授的提議,回到了北方工作。
對此曹修言真不知道說什么。
有一天終會跌倒。
因而曹修言這段時間一直在和各科老師保持著交流,最成功的是韓教授和劉青松,還有幾個女老師對他也是青睞有加。
常給老師發郵件,談談最近學習的想法,有時候問題不重要,態度很關鍵。
除此外,曹修言也經常和老師課下交流,和老師談笑風生。
因而在大多數同學眼里,曹修言是一個不喜社交,愛學習的美少年學霸。
有人喜歡他是美少年,有人喜歡他是學霸。所以曹修言在學院內還算出名,但是和他交流的人不多。
同時很多人也以為他和遲茜是一對,但是他沒承認。
有人問過遲茜,得到的答案也是模棱兩可。
加上曹修言深居簡出,學院內也就很少聽到他八卦了。
八卦就是這樣,你一直搞事情,緋聞自然多。
迎新晚會過去已經一個多禮拜了,曹修言的生活還是沒怎么變過。
早晚接送遲茜,然后自己到圖書館看看書,和許慎一起去上課,倒也不爭不搶。
學生會他沒有進,也不想搶那些職務。
演講隊的復賽他倒是進了,這周末就要比賽了。
周三的晚自習,曹修言坐在座位上思考演講比賽應該做那些準備。
這個復賽其實也是決賽,決賽第一參加校賽。
他想爭一爭第一,然后試一試今年能不能成為演講隊的核心。上一世他倒是入了決賽,也進入了演講隊,但是…
他棄賽了,只是進去做陪練。
曹修言心這么大,權當在里面泡妞了。畢竟會演講的姑娘氣質長相都不錯,他也是沖著這個參加的。
這一次嘛…可就不一定了。
如果他沒有攪和這一場的話,本來這一屆的第一應該是一個女孩子,叫陸梓溪。
羅婕她們班的。
會是曹修言這一場最強勁的對手。
不得不承認,那一場決賽,陸梓溪的演講幾乎可以用無可挑剔形容。
從父輩的夢想,到自己的夢想,再延伸到國家的夢想,由小到大,娓娓道來。
不得不慎重對待。
其實曹修言心里也沒底。
這次決賽分為兩個環節,背稿演講和即興演講。
背稿演講的環節,他和陸梓溪四六開,他四陸梓溪六,但是即興演講…
他知道題目啊。起碼,上一世自己的題目他沒忘記啊。
曹修言的笑容逐漸變態。
曹修言巧妙地把未來的一些觀點也揉進了自己的演講稿,但是…
多少有些不滿意。
曹修言有些煩悶。
他把這一版的演講稿拿出來看了一遍,又在心底默念了幾遍,揣摩一下停頓和重音的位置。
多少有些不滿意。
但是說不出來哪里不滿意。
他不想在這個教室呆了,所以直接就離開了。
給許慎發了條微信,讓他走的時候把自己的東西拿著。
然后又給李蠡發了個微信,讓他幫忙把今天的缺到劃掉。
晚自修是固定座位,所以學生會紀檢部可以很容易地查清楚誰沒有到。
恰巧,李蠡就是紀檢部的干事。
專門負責晚自修點到。
這就是朝中有人好辦事的結果。
曹修言下了樓,趁著夜色騎上小電驢就走。
華師大占地三千畝,校區內有三個人工湖:初陽、啟明、新月。
他打算去啟明湖轉轉,抽根煙,緩解一下思緒。
之所以去這里,也是因為這里人比較少。
要是去初陽湖…三五步就看到一對情侶,不是抱著啃就是更狂放。
現在大學生談戀愛真的是花樣百出,各種騷操作能閃瞎人的眼。
曹修言大二那年就聽說有人在小樹林打野戰,當時他們半個宿舍樓的男生都跑到那兒去看,結果什么都沒看到。
乘興而去,失望而歸。
不過他還是很佩服這種人的…
既然要追求刺激,那就貫徹到底?
曹修言對于這種野戰派的選手只有喊聲佩服佩服。
把車停到路邊停車處,曹修言溜達到湖邊,點燃了一根萬寶路爆珠,讓薄荷和煙草的香氣在鼻腔和嘴巴里環繞。
真憋屈啊。
曹修言有些不爽。別的人重生都帶系統,就算再差也有個金手指開個掛,不說一路橫推也是順風順水。
到了曹修言這里,什么事情都要自己努力,什么關系都要自己經營,一個破演講比賽的復試就把他愁得跑出來抽煙。
對不起朋友們,我給重生者丟臉了。
曹修言嘆了口氣。
倒不是自己的這個稿子不好,只是還達不到他的要求。
他隱隱有一種感覺,就是自己可以再挖深一點兒,再講多一點兒。
但尼瑪就是寫不出來。
就好比感覺自己的狀態還能再深一點,但是太短夠不到。
一厘米。就差那么一厘米。
重生幾個月來,曹修言憑借著自己的一些經驗,混的還算可以。
但他總覺得自己還應該有前進的空間,他時刻提醒著自己,要清楚自己做什么。
重生后雖然和遲茜、羅婕都有些拎不清,但是他還是保持著一定的學習量,起碼每天按時起床,定量學習,努力刷臉,從不懈怠。
他知道自己天分不夠,只能努力來湊。
就連有些東西都因為太久遠想不起來,有時候想抄都沒法抄。
曹修言坐在一塊假山石上,默默抽著煙。
整個湖區只有他一個人。
湖區沒有燈,一片黑暗。借著不遠處昏暗的路燈,倒是能模模糊糊看到一些東西。
夜風吹著有些涼,曹修言呆呆地盯著湖面。
一件很小的事情,讓曹修言有些心神不寧。
其實要按照他現在準備的那個稿子,倒也沒什么問題,但是他就是不滿意。
也說不出來哪兒不滿意,隱隱有些不舒服。
他有時候其實挺謹慎的,對待這種比賽喜歡把稿子寫到完美,然后把稿子背到滾瓜爛熟。
有時候就算忘詞了,也會有備用的幾個素材使用,都是精心準備過的,起碼能把話圓回來。
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重生后習慣了掌握一切,對待一切事務都因為自己掌握了先手所以有恃無恐,因而遇到了這種變數極大又極為重要的東西就有些患得患失。
曹修言也在檢討。
他是不是有些過分緊張了。
庸人自擾?
要不這次就莽一波?
曹修言咬咬牙,還是放棄了莽的打算。
回頭再查查資料吧,把這個稿子再打磨一下。
扔掉手中的煙頭,曹修言清清嗓子,在無人的湖畔開始即興。
“各位評委大家好,我今天背稿演講的題目是…”
曹修言越說越皺眉頭。
有點…模版的痕跡。
上一世,曹修言演講過太多次,主持過很多遍,不自覺會帶上一股腔調。
而這種腔調,會給人一種專業的感覺,也會給自己戴上一個枷鎖。
不自覺,就會以固定的思路去即興。
曹修言隱隱抓住了問題所在。
試著放下思維定式,打破常規?
曹修言啐了自己一口。說尼瑪呢,真以為玄幻小說,說突破就突破,說改變功法運行路線就改變啊?
都說是思維定式了,打破就很難了。
曹修言又嘆了口氣。
這幾天晚上怕是睡不好了。
試試看吧,也許有了這個思路,沒準真能突破了呢。
找到了問題所在,曹修言也沒了在這里呆著的心思。雖然找不到辦法解決,但好歹可以試試。
從湖邊往回走,騎著自己的小電驢,回寢室。
但愿有個好結果吧,嗯。
曹修言騎著車,在偌大的校園里呼嘯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