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圣誕節有時間嗎?(上)
12月9日，星期三。
天門市地鐵二號線水晶學院站，行人不多，這個站臺專供水晶學院的磁懸浮輕軌使用，師生進出可以直接站內換乘。
雖然強行要求學生住校，而且教官平日抓紀律也比較嚴，但畢竟是超凡者的學校，很多規矩都是相對的，只要實力夠同時強不觸及原則性錯誤，逃課夜不歸宿教官也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加之陸彌認為只有三流學校才會死抓紀律，不想管這些，所以這個時間，出現在站臺等車的學生也不算少。
這些年輕的男男女女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小聲交談的時候互相打量，容貌、實力、穿著、同伴.....可以比較的東西太多了，雖然不會上前嘲諷，但心里會給彼此打出分數，然后內心美滋滋的開心或者郁悶。
比如“那個男生一臉萎靡肯定是昨晚被榨干了吧，菜”、“那個妹子一直打瞌睡，她男伴看起來平平無奇原來那么猛么”之類的。
不過今天，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站臺中的公共座椅上。
一個唇紅齒白，身穿白色厚外套和短裙的小女孩正晃著腳丫坐在椅子上，冬日這種打扮的往往只有霓虹的JK，普通女孩可受不了大腿裸露在冷空氣下的寒冷。
她頭發是少見的淡金色，就像童話里走出的精靈，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呀眨，看得讓人心都醉了，嘟著嘴的樣子又為其增加了一絲頑皮可愛，吹彈可破的白嫩小臉誰都都想親一口。
一伙女生切切私語幾分鐘，終于有個女生忍不住，走到她面前和顏悅色的問道。
“小朋友，你一個人在這里嗎？”
水晶學院的站臺平日里很少有外人來，估計是哪個老師家的孩子吧，她心里默默想到。
“我和哥哥一起。”
小女孩好像突然被嚇了一跳，就像受驚的小獸，眼睛里怯生生的：“他現在有事，叫我在這里等他。”
女生心都要化了，母性泛濫，愛意止不住的涌上心頭：
“是這樣啊....渴不渴啊，姐姐請你喝牛奶。”
她察覺小女孩時不時往旁邊的自動售貨機瞟。
“不用了吧....”
小女孩羞澀一笑：“我不喝牛奶.....”
“別客氣！”
另外一邊旁觀的獨行男生突然吼了一句：“哥哥給你買！”說著就麻利掏出手機掃碼。
小女孩把剛才剩下的后半句“.....我只喝啤酒”咽了回去，換成：“謝謝叔叔。”
男生絲毫沒有察覺自己平白無故老了許多，反而沉浸在未來生女兒的美好幻想中。
“希爾，快過來！”
這個時候，遠處忽然有人朝這邊揮手，小女孩聞言從椅子上跳下，比出天真的笑容：“謝謝叔叔姐姐，叔叔姐姐再見。”
說完邁著雀躍的步子一蹦一跳跑了過去。
男子友善一笑：“謝謝你們照顧我妹妹。”
“沒事...陸老師。”
兩人齊齊搖頭，目送他們走遠。
“她是陸老師的妹妹嗎？好可愛！”女孩眼里是心心眼。
“我..突然想生女兒了。”
男生附和的點點頭。
也許是心意相通，也許是此刻找到共鳴，這對素未相識的男生女生眼神對過，愛情的火花自此萌芽。
看，有些時候戀愛就是那么簡單。
可惜盧來永遠學不會。
陸彌皺著眉：“你騙別人給你買牛奶了？”
“什么叫騙。”
希爾此時哪里還有剛才的可愛，不滿的撇撇嘴：“那個八婆發神經上來搭訕，我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敷衍她，牛奶也是那個丑男硬塞給我，主人你知道我不喝這種白色液體。”
“不喝別浪費，喂米琺。”
“好。”
一直站在兩人身邊但沒有存在感的米琺歪了歪頭。
“你們在聊什么呢？”
湊熱鬧的夏鳶從遠處走來：“導演組那邊說輕軌這個場景不錯，可以拍個偶遇通勤的片段，不行后期再減掉，問你意下如何。”
“我都行。”
陸彌點點頭，于是夏鳶殷勤的點頭，然后率先一步離開：
“那我去和導演說。”
陸彌也拉著希爾和米琺一齊朝劇組眾人走去，只不過走的速度就慢許多了。
“主人，她有事求你。”
“我看出來了，無事獻殷勤背后必有貓膩。”
陸彌把希爾抱在懷里，兩人小聲交流：
“這事先不談，我問你的事怎么樣了？”
“已經有眉目。”
“說來聽聽。”
“血餌祭法卻有其事，效果也和你說的差不多，不過有兩個問題。第一，向誰祭祀，第二，祭法是如何產生。”
希爾靠在陸彌肩頭，假意想睡覺，小聲說道：“主人你是知道的，這個世界如果說誰是格位最高的存在，必然你和你的同伴，祭法中所謂‘無法想象、無法言喻、無法直視的至高存在’根本就是扯淡，屹立在現世、星界、冥界頂端的存在就那么幾位，我比他們高出兩三級，但也遠遠稱不上至高存在。”
“第二，這個血餌祭法的確存在，這是我用我的能力直接想世界詢問得到的結果。但這種技能....姑且叫做技能吧，不是由主人你或者你的前輩創造，這件事很奇怪。”
陸彌把她抱緊了一點，微不可查的點頭。
希爾的意思他已經明白了。
第一點就是說，她和自己也許就是目前整個世界上存在‘格位’最高的兩人，但自己沒有收到獻祭，希爾也沒有，那么能有資格被稱作‘無法想象、無法言喻、無法直視的至高存在’的東西就不存在。
而第二點的意思則是世界上與超凡有關的技能、歷史、道具，全部是由他或者其他玩家所玩過的游戲創造，但血餌祭法不在此列，可偏偏又被飧鴿學會，小露露也知道，違背的客觀規律。
總而言之，就是很詭異。
陸彌今早找機會向希爾分享了一些游戲中的見聞和疑惑，這位[被遺忘者]與[審判之光]兩張傳說卡的合體隨從可以說是唯一能與之分享游戲相關的人，自己每次游戲后肯定會產生很多疑惑，希爾也能為他解答。
就像之前他問了兩個問題。
第一個是時間海與時之砂，得到的回答是“晚上回家給你科普”。
第二個問題就是游戲里飧鴿狀態和這個祭法，畢竟游戲劇情的事不能多說，需要科普的也就少了。
還有一個疑惑他沒有說。
是關于“黑客艾娃”也就是Eva。
Eva是明日先鋒的智能中樞程序，只聽從博士的指派。
游戲里她將控制權就像方舟艾爾達那樣移交給露露，是不是代表著在露露的奇妙冒險中那個死了的自己生前也是“博士”？
要知道，陸彌可是玩了明日先鋒這款游戲才獲得博士身份，而游戲里的自己斷然不可能是創造者玩家。
再加上，玩黑暗世界時，他在明日先鋒基地遇見了干員“虛空”——一位星靈異教徒，得知了明日先鋒基地是某艘方舟的一部分，這艘方舟是不是指“艾爾達”？
游戲里的自己又是怎么得到它的？
謎團重重，游戲過程還算順利，但隨著劇情暴露出來的隱秘也越來越多，這些不是硬性解謎要求，但陸彌一想到就心里癢癢。
“孩子給我吧。”
走到準備拍攝的車廂里，夏鳶從陸彌手里接過孩子，然后隨手就丟到旁邊的座位上。
“兄長渴不渴？要喝水嗎。”
“那個....夏鳶，你有什么事找我嗎？”
陸彌示意她打住，直接問道。
夏鳶楞了一下，順從幫他整理衣領，同時小聲的湊到他耳邊：
“也沒什么事，只是想問兄長，圣誕節你有時間嗎？”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