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歷,景帝三十五年夏,帝令李毀為先鋒,遣軍三十萬于瀚海城破土,三日內連下大齊國土二十五座,大軍營帳,累至齊都,計出齊都破,后齊惠帝舍身獻祭,活陣法護國,景帝親至,不中。一神秘人不平之,兩劍破陣,從容離去。
齊少帝退位,此戰結束,大齊疆域,納入大夏版圖。
大齊國都之中,到處是一片哀傷的景象,身著素衣的百姓眼角有淚,身著軍甲的士卒手無寸鐵。
就在剛才,大齊少帝宣布退位詔書,依附大夏。
大夏帝王感念少帝恩憫,賜其大夏恩義候之位,是為贊賞。
至此,大齊疆域國土,均納入大夏統治之中。
這一日,原大齊境內軍民莫不痛哭流涕,哀慟于心。
而齊境所有治下城池疆域,也在接下來的幾天發生了些許不大不小的騷亂,卻都被大夏軍士武力平息了。
軍隊在大齊國都駐扎,沒有離開的意思,原本的大齊軍隊,已經被夏帝下旨解散,愿意為大夏效力的,可得豐厚賞賜。
滅了大齊之后,夏帝并未第一時間趕回大夏,反而在皇宮之中逗留了就幾天,處理了這里的政務,安排了新的統治官僚,這才留下大皇子朱槿與李毀在此,同時也留下了二十五萬大夏士卒留守在城池之外,以防不測。
而當大皇子朱槿醒來時,已經是三天之后了。
受了重傷之后,他便陷入了昏迷之中,不省人事,即便后面夏帝到來,耗費神力為他療傷,也不過是杯水車薪,臨別之際,葉無雙抽取了他體內的圣力,又替他疏通了一下身體,這才使他只昏迷了三天而已。
聽到大皇子醒來,李毀也不敢怠慢,立刻帶著身旁親衛朝著原先齊國的皇宮中走來。
“殿下…”
“李將軍…”
兩人見面,互相禮敬了一番,然后李毀便給朱槿介紹這兩天發生的事情。
“原來如此,想不到世間還有這樣的人物……”
朱槿心中感嘆,同時也遺憾沒能與這樣的人見上一面,是為遺憾。
而同時,聽說大齊疆域全部納入了大夏統治之中,心中喜悅的同時,也問起了一些敏感話題。
“父皇打算如何?”
“殿下,這是陛下走之前讓我轉交給您的旨意…”
李毀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卷黃帛呈了過去。
朱槿接過,手指緩緩拉來黃帛,看著上面的文字。
話語不多,但是表達的意思卻足夠震撼,即便是朱槿自己,也同樣驚訝不已。
盡管多年末磨煉,已經讓他能夠非常理智的思考問題,但是這一次他還是被情緒束縛住了,差點失去理智。
“李毀將軍,這也是父皇給你的旨意,你也看看吧。”
“諾。”
大皇子朱槿看了圣旨,站在一旁發呆沉思了半響,然后又看了一眼李毀,開口說道,順便將圣旨給了他。
李毀接過,也不猶豫,不過幾分鐘便將圣旨上的內容給記下了。
同時,在心間,李毀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原來,夏帝留下的旨意中,大齊雖然納入了大夏的統治,但是在短時間內,并不可能被大夏全部統治,民心也不可能全部拉攏而來。
為此,夏帝決定保留大齊的國號,由大皇子朱槿代為監國,全權負責大齊國境之內的所有政務,軍事等等。
同時,夏帝還透露出一個意思,那就是在半年內以這二十五萬大夏士卒為基礎,拉攏出一支百萬大軍,同時整個大齊境內的產出,只供應這支軍隊。
如此一來,夏帝給了大皇子朱槿極大極大的權力,幾乎相當于讓大皇子朱槿做了這大齊的皇帝,只是名稱不同而已。
而且,夏帝的下一個目標,不是同樣實力軟弱的大燕,反而是軍事實力強大,經濟較弱的大周。
這也是夏帝囑咐朱槿李毀二人以二十五萬大夏士卒,拉攏百萬大軍的用意。
以富饒的大齊國力,全力供養這支百萬軍隊,那么其戰斗力又會提升到什么地步?
李毀無法想象,朱槿也同樣無法想象。
而另一邊,當大齊國都、皇城的城樓上替換上大夏的黑色龍旗之時,整個天下都震驚了,沸騰一片。
各種各樣的勢力都開始挑露頭角,發出聲音。
有譴責夏帝不顧道義,出兵大齊的。
也有歌頌夏帝,贊嘆他能一統天下的千古一帝的。
各種聲音都有,但是唯獨諸子百家之人并未出聲討伐,甚至斥責都沒有。
這種現象很不正常,同時也讓夏帝有了刮目相看的感覺。
沒有在這一刻落井下石,反而讓他沒了借口名正言順的對諸子百家之人下手。
本來,夏帝剛回到應天府的時候,就已經將皇城之中隱藏的暗衛全都撒了出去,也拋出了上好的魚餌,但是魚兒卻依舊不咬鉤,為此夏帝還啟動了幾個無關緊要的棋子造勢,但是第二天就被打斷了腿逐了出來。
如此一來,夏帝便收了心思,與這些老狐貍繼續比拼耐心。
明面上,大夏吞并了大齊,不僅疆域擴大了三分之二,就連實力,也在剩余的三國中占據了絕對地位。
這樣一來,大周與大燕坐不住了。
大燕更是拋開了臉皮,也不在乎世人怎么說了,立刻派出了最隆重的使團,前往大夏,欲與大夏締結兄弟之盟,而另一邊卻與大周共同合兵,共進退了。
雖然無恥,但是似乎起到了那么一點效果,大夏對于大燕似乎真的不怎么放在心上,從夏帝透露出來的布置和軍隊的調動等,有心人也猜到了,夏帝接下來肯定要對大周出手了。
而作為大周的帝王,女帝自然也看清楚了大夏的意圖,所以今日的朝堂上,文武大臣的表現都沒有了往日的熱鬧,反而沉默寡言,眉頭緊皺。
原本,在大周眾臣的分析下,以大齊的勢力,至少能夠抵擋住大夏軍隊半年左右,再加上大周和大燕的暗中幫扶,即便是拖,也能夠拖上一年半載的。
如此一來,恐怕大夏軍隊也會知難而退。
但是沒想到,這邊剛與大燕商定好了對策,正要施行支援之際,一道緊急消息傳來,大齊滅國了!
這個消息,一下子震驚了整個大周朝野上下,上到大周女帝,下到貧民販夫走卒,無不被這個消息震的腦瓜子嗡嗡疼。
“眾卿說說看吧。”
大周女帝端坐在龍椅之上,目光中顯得深邃,她雖然不懼大夏軍隊來伐,但是大周國內確實支撐不起這樣一場超大型的戰爭。
但是,這場戰爭卻又不得不大,更可怕的是,大夏現在剛吞并了大齊的疆土,正是根基未穩的時候,而且夏帝此刻并未表現出出兵大周的跡象。
要不要在此刻出兵攻打大齊原本的國境?幫助大齊復國?以及要不要與大燕聯盟,如何聯盟?抵御還是對抗?主動出擊?
這一系列的問題都在大周眾大臣的心間一一流轉著。
即便是大周唯一的神境修士,大周文院院長越境明,此刻也同樣煩躁不已。
他已經得知了消息,那一天正在前往大齊國都的路上,本來準備去助陣的,結果剛到大齊國都前,就親眼目睹了葉無雙兩劍斬殺圣人虛影的那一幕。
那個場面給他帶來的震撼沖擊太大了,他甚至都無法想象,人力怎么可能到達這樣的高度。
也正是親眼目睹了這一場面,嚇得越境明只偷偷看了一眼,便命都不要的往大周方向逃。
什么神境修士,氣度,面子,在小命面前,什么都不值。
回到大周之后,越境明就一直閉門謝客,同時也在調整心境,讓自己忘卻那個場景。
而在他閉門謝客的這些天里,其余幾國的文院院長也都紛紛前來大周,同時委婉的表達了自己的想法,卻都被越境明給拒絕了。
此刻的他,已經無心于權勢了,他只想在這個危險的世界中生存下來,感受神境修士漫長生命之路的美好。
但是,作為大周女帝的舅舅,他注定不能夠避免。
在繼續閉門了三天之后,大周女帝秘密找上門開了。
“舅舅…”
“不必說了,你的來意我已知曉,但是夏帝不是一般人,他的實力,不是舅舅能夠刺殺得了的。而且,在他身邊還有另外一個能夠改變換地的絕世之人…”
越境明說著,腦海中原本已經淡忘的場景再次清晰浮現出來,額頭的汗水又清晰可見的滲了出來。
“無計可施了嗎?”
大周女帝望著天空,眼中出神,心中無奈而又無依無靠的她,恐怕最后的依靠也只有自己了吧。
越境明看著大周女帝的神情,心中的疼惜之色也更加濃郁。
“有一策,或許可行。”
越境明想了想,最終還是告訴了女帝自己的心中所想。
如果她愿意,或許通過大周文院,聯系大周境內的其余諸子百家,以及大齊,大燕,甚至大夏境內的其余諸子百家的力量。
這些古老傳承年代久遠,恐怕手中都有這一兩樣壓箱底的底蘊手段。
如果能夠聯合這樣一群力量,那么即便是夏帝,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諱,派兵進伐大周。
一旦雙方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即便大周與大夏刀兵相見有了諸子百家的協助,恐怕勝算也增加了不少。
詳細感知之后,越境明便讓門下徒弟前往都城的各處別苑,將依舊停留在此的諸子百家之人邀請而來。
聽了越境明的計劃,女帝的心中放松了不少,但是依舊有許多地方要她自己思慮的。
停留了許久,她也離開了此地,回了皇宮之中。
另一邊,葉無雙兩劍斬殺了圣人虛影之后,又將其散落的圣血給收集了起來,然后該換面容之后,回到了應天的家中。
掛上無雙劍,坐在書桌之前,手捏毛筆,輕點墨汁,一行字落下,心中的殺意也消退了。
隨意從桌上拿起一本書籍,葉無雙又認真翻開起來,繼續積累系統的經驗值。
就在這一刻,他卻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力量在膨脹,蘇醒。
抬頭望去,大夏皇宮方向,一頭虛幻的金龍此刻正歡欣鼓舞的騰躍著,而隨著它的這一次舞動,它的身體便更加凝實了一分,實力也增進了不少。
當完全停止騰躍,又回到皇宮上空云層趴著的時候,它的實力增長了一大步,幾乎到達了神境修為巔峰狀態。
葉無雙好奇心也被勾了起來,慢慢起身,一陣清風傳來,陣陣清香撲鼻而來。
“這丫頭,居然還有這手藝。”
抬眼望去,廊道中,葉無雙的妹妹葉無垢此刻手中正端著一疊吃食,清香正是從這上面傳來的。
搖了搖頭,葉無雙看著漸漸增長了體重的葉無垢,也只是搖頭苦惱起來。
“得治啊…”
手中拿上書籍,葉無雙繼續沉浸在刷經驗值和學習的快樂中去了。
另一邊,大夏皇宮之中,夏帝回來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召見老太傅葉蘇成。
他離去的這幾日,整個大夏朝堂的政務,基本都是這位老太傅一手承擔起來的。
而且,在聽到夏帝這一次出動,居然悄無聲息間就滅掉了大齊,開疆拓土了。
這讓葉蘇成感嘆的同時,心中也復雜無比。
大齊,曾經也是他年輕時游學的地方,同時他也在那個居住了長達三年之久。
大齊人很和藹,同時也很勤勞,卻就是不熱衷于軍事。
它的衰落不在于齊的統治不行,而在于夏帝本身太過于強勢,手段,野心,心計,耐心等他讀不缺。
如此一來,大齊似乎被滅,也就不那么震撼了。
收拾好心中復雜情緒,接受了夏帝的召見,兩人見面,述說了一些這幾日中的朝政問題,然后閑談了幾句,便散開了。
皇宮宮門外,離家四五日的葉蘇成也終于在皇宮侍衛的護送下,一點點朝著家的方向趕去。
經歷了這一件事,反而讓他下定了決心,從此以后就不再過問朝政之時,退隱了,反而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