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古拉·特斯拉和蘇眉合作的研究中心在很早以前就開始對湘南進行滲透…或者說布局。
在湘大地下打造實驗基地,以及蘇眉偶爾來到湘大的行動,并沒有讓她及時發現劉建設教授就是葉辰瑜。
一直到本世紀初,蘇眉才通過一些蛛絲馬跡確定那個狠心賊取了一個完全和風月無關的名字:劉建設。
葉辰瑜是民國少爺和小姐的浪漫,而劉建設是投身社會主義建設中屬于人民的浪漫之名。
那時候劉建設教授傳出了死訊,蘇眉自然是不信的,甚至感覺是自己無意間的調查驚動了他。
蘇眉又氣又急,但依然毫不猶豫地把劉建設教授在湘大的許多研究資料據為己有,就像她當年受托接管葉大少爺名下的資產。
她始終認為,她是他的妻子,有資格也有義務繼承和管理他留下的一切…以前常聽說他藏了很多寶物在墳墓中,蘇眉也隨意挖了挖。
如今第一次看到他這副劉建設教授的皮囊,蘇眉不由得偏了偏頭,然后才意識到這是視頻通話,自己再怎么偏頭,對方的鏡頭是固定的,她也看不到他身邊是否出現了什么新的小狐媚子。
“他們被抓了?如果是非法拘禁,請報警。如果是被警察抓了,我相信司法機關會秉公處置。”劉長安給出了自己的建議,現在是法治社會,劉長安連人都不怎么殺了,也就隨便搓了幾個,家里的陶罐都用不完。
劉長安不禁想起以前,各家各戶都會備著裝水的大缸,如果某家里發生了兇殺案,都是把尸體藏在那缸里,填上土然后種上盆栽什么的,許多年都發現不了,常常有小孩牽著娘的手,指著那盆栽問道:“娘,這花兒怎么開的那么像爹爹的臉?”
還是現在法治社會好啊,盡管目前殺夫殺妻的案子還是很多,但那只是人性之惡無法杜絕。
正是因為法治社會,劉長安才如此由衷地建議蘇眉走常規路線,很多時候走偏門和后門,還真未必有直接的程序辦事效率簡單。
蘇眉沒有想到得到這樣的答案,從她出生開始就是特權階層,思維早已經固化為特權思想,不像劉長安那樣時不時地換個身份體驗生活,思想總是跟著時代和環境在改變和適應。
她皺了皺眉,接著說道,“管圓和金笑美都是改造人,報警只會更麻煩,而且我懷疑是沖著你來的。”
“整容也算改造人?”劉長安奇怪地問道。
仔細想想,他和金笑美的接觸不多,但從未在金笑美身上感覺到任何異常。
像管圓那種,身上的血氣就比普通人旺盛的多,金笑美卻是和普通人一般無二。
“金笑美曾經出過車禍,頭部受了重傷,臉部損毀嚴重,所以我給她做了修復手術。她的一部分顱骨使用新型材料替換,裝置了一些電子產品,盡管她沒有什么超強的身體素質,但依然屬于改造人的范疇。”蘇眉解釋道。
劉長安倒是沒有想到金笑美還有這樣的經歷,被蘇眉改造過以后,金笑美身上沒有留下任何車禍的痕跡了,不過蘇眉身邊的人出車禍的幾率是不是太大了一點?
“剛剛我發現金笑美和管圓的位置都無法定位,便去查找了一下金笑美體內設備自動上傳到云端的語音和影像資料。”蘇眉說到這里,突然回頭怒道:“你們滾遠點!”
隨著蘇眉的回頭,鏡頭的轉動,劉長安看到原來是蘇眉身后一條蛇和一頭熊正打的不可開交,天上還有一團烏云似的巨大蝙蝠在飛來飛去觀戰。
蛇便是白素貞的原型小白,熊自然是北地之王阿芙羅拉,蝙蝠便是卡恩斯坦夫人,相比較在人類世界里躲躲藏藏,她們在南極顯露原型似乎玩的很開心。
本來小白和阿芙羅拉正糾纏在一起,聽到蘇眉的聲音,小白一張嘴就朝著蘇眉咬去。
劉長安只看見那緋紅如沾血利刃的蛇信子吐了過來,隨后通話就中斷了,劉長安皺了皺眉,便也沒有再回撥過去,想必蘇眉不至于被小白一口咬死,從此就香消玉碎。
去南極的那次,劉長安在南極的研究中心呆了幾天,那里渾然沒有地球最寒冷地域的艱苦難挨,巨大的室內春暖花開,恍如溫帶花園,讓人生出幾分度假的感覺,劉長安也借機了解了一下蘇眉的身體,非常健康非常強大。
蘇眉也是在劉長安化龍鎮壓特斯拉之后,才老老實實地聽話,否則也不會一直呆在南極從事研究工作,遠程遙控和指揮一些事物,沒有再親自來郡沙參與宮斗。
其實現在蘇眉再來郡沙,劉長安的麻煩也不會很多,因為上官澹澹積極參與進來,她對施展手段把自己的兒媳婦們和惡婆娘玩弄于鼓掌之中充滿著極大的興趣。
“走吧。”劉長安收起手機,對側身站在不遠處的顏花葉說道。
“老師,你有事要去辦嗎?”顏花葉體貼地問道,有點擔心耽誤老師的事兒,“要不你先去辦事吧。”
她沒有刻意尋求出鏡,但也不至于捂著耳朵,走到旁邊依然能夠聽到談話的聲音。
“沒事。”劉長安搖了搖頭。
他只是在想金笑美被蘇眉改造的事兒,毫無疑問金笑美的人生是被蘇眉挽救的,否則出車禍頭部重創,臉部受傷嚴重,即便活下來也是極其痛苦的人生。
金笑美現在能夠像個普通人一樣生活,全靠蘇眉,但是她也被蘇眉植入了一些高科技設備,導致了金笑美的一舉一動都在蘇眉的監控之下。
可能金笑美都不知道這一點。
金笑美本人自然沒有什么地方值得蘇眉監控,她自己更像一個極其隱秘而難以被發現的監控設備。
蘇眉讓仲卿去主持其他工作,把金笑美調到竹君棠身邊,顯然是覺得應當讓仲卿把精力集中在其他工作上,盯著竹君棠的事情交給金笑美這個人形監控設備更合適。
金笑美每天看到的,聽到的,都會以數據流的方式上傳,準確無誤地記錄真實情況,這比以前仲卿綜述竹君棠的情況給蘇眉更加客觀和精準。
劉長安還記得以前仲卿在調查他的情況時,常常添油加醋匯報,不可避免地加上了她的許多主觀感受,例如最開始仲卿認為劉長安是和老鴇子搭伙過生活的社會閑散人員。
金笑美和管圓會被抓走…劉長安想了想,多半可能是招惹了那群異獸,除此之外郡沙應該沒有什么勢力能做到。
“你和那時候的同學,還有什么來往嗎?”劉長安沒有再在意管圓和金笑美的事情,蘇眉一會肯定還會再聯系他,如果沒有,那就說明她被蛇吃了,或者被熊和蝙蝠之類的吃了。
顏花葉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紅暈,手指輕輕撥開額頭前細細碎碎的劉海,老師喜歡女孩子…喜歡女人留點劉海,顏花葉便一直保持著這樣的發型風格。
她臉上的紅暈,只是因為自己和老師之間的丑聞是那種男女之事,以前心中難免委屈而孤苦無處可說,更不好意思和同學們來往。
“很少了,最開始和寢室里的姐妹們有電話和通信,但是后來我去的山村小學根本沒有電話,連寫信收信都不方便,她們有的搬家,有的出國,漸漸也斷了聯系,我有幾次到縣里辦事,學著上網登陸了一下那個叫chinaren的同學錄,找到了自己的班級。”顏花葉有些懷念地說道。
高中很美好,大學很重要,尤其是在社會交集層面上,大學同學往往比高中同學有更多的聯系和聚會活動,顏花葉何嘗不想參與進同學們社交中去?
“chinaren?真是遙遠的詞匯,早年社交網站的雛形,現在都已經倒下了。”劉長安想起來后來還有個人人網,人人網的前身叫校內,創始人叫王興,這人后來又搞了個APP叫美團。
“是啊,后來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又有機會上網了閑逛一下了,卻發現同學錄沒有了。”顏花葉其實當時也把一些同學的聯系方式抄在了自己的小本本上,但這么多年始終也沒有撥過其中的任何一個號碼。
自己只是一名鄉村教師,心態大概便是郁達夫在《還鄉記》里寫的那樣:我在當地并非沒有朋友,但是他們或當廳長,或任參謀,現在正是非常得意的時候,我若飄然去會,怕我自家的心里比他們見我之后憎嫌我的心思更難受。
有些人落魄了,失意了,便會去尋求親朋故舊的幫助,而有些人卻寧可躲起來默默忍受,也不愿意低下頭顱,依然要做出驕傲和自尊的樣子,不能忍受一點兒憐憫的目光。
“沒有想到反而是我和你最先重逢。”劉長安攬了攬顏花葉細細的腰肢。
顏花葉溫順地靠在老師的懷里,人的情緒真是奇怪,痛苦有時候能夠累計起來,最終讓人不堪承受,有時候一時的歡愉,又能把這些痛苦摧毀的煙消云散,被那一時歡愉支配的滿足時,似乎從前所有的痛苦都變成了幻象。
“啊…你你…你是顏花葉?”
兩人正依偎著賞麓山夜景,多少年未曾和顏花葉有過聯系和碰面的校友,卻突然蹦出來了一個。
“你是?”顏花葉很確定對方不是自己工作的那個鄉鎮的人,又或者是縣城教委的工作人員,在郡沙只有曾經的校友會認識自己,但顏花葉真的不記得對方。
劉長安倒是認識,這人正是白茴她爹。
“我是白勝天啊,我是你師兄,我們在舞會認識的,那天你來找人沒有找到,我陪著你找了一圈,我還向你表白來著。”白勝天激動地說道(續章167)。
老白啊,你對當年表白過的校花如此念念不忘,你老婆知道嗎?劉長安琢磨著要不要錄像錄音什么的,以便于將來什么時候用得上,讓白勝天不得不支持和配合自己…嗯,他并非是想和白茴有什么事情,需要白勝天的支持之類的,說的當然是打麻將啊。
那次在白茴家里打麻將,劉長安沒贏什么錢,但還是挺愉快的不是嗎?這樣的牌局多玩幾次也挺有趣。
各種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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