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雅南陪著上官澹澹去買內衣。
“劉長安手里提著的衣服,是他剛才給你買的?”秦雅南剛才看著劉長安提了好幾個購物袋走了。
數量是不少,品質嘛…秦雅南絕對沒有歧視普通平價品牌的意思,但是有能力自然要挑選更高品質的衣物,這也是理所當然之事,更何況對于女孩子來說,衣服更是尤為重要的臉面,和包包,鉆戒一樣對女孩子來說至關重要。
上官澹澹輕輕點頭。
秦雅南發現,是不是這些底氣特別足的人,都更喜歡點頭,而不是回話?
而且點頭的時候特別有派,總有一種我點頭有很多意思在里邊,你自己領會,多余的我不想說的味道。
“一會兒有時間的話,我再給你買一些吧。”劉長安沒有把太后當回事,可是秦雅南沒有他那眾生平等的心態,人家那養尊處優的身份當世幾乎無人可以媲美,就算現在住在雜物間里,那也是一只血脈高貴的鳳凰兒啊。
更何況,這可是自己的盟友,還能夠壓制蘇南秀那個瘋女人,必須對她好一點。
“他說他給我買的是世界品牌,等于絲綢之路打通后,我朝售賣給西域大秦貴霜波斯等地的絲綢以及絲織品。”上官澹澹平靜地敘述,并沒有什么意見,盡管她根本不信,現代許多工藝運用了現代科技成果以后都遠遠超越古代的制作水平,但是作為大漢帝國最尊貴的太后,她所有的衣服都是最巧手的工匠制作,其精致程度和工藝水平,根本不是劉長安口里的“世界品牌”可以媲美的。
“他…他就喜歡胡說八道。”秦雅南替哥哥感到尷尬,他怎么能這么糊弄一個年幼的少女呢?基本上就和他對周咚咚時差不多的感覺,秦雅南帶著上官澹澹往寶隆中心走去,上官澹澹的內衣既然要她負責,當然要買更好一點的,也可以順便買些新衣服。
秦雅南其實也不太熟悉商場里的內衣品牌,因為她的罩杯很少能夠在量產品牌的專柜里找到合適的尺碼并且還是喜歡的款式。
秦雅南發信息問了問竹君棠,竹君棠推薦了一個少女比較鐘愛的品牌,并且告訴了秦雅南自己現在在中海,回來以后有勁爆消息要告訴秦雅南。
秦雅南也沒有多問竹君棠說的勁爆消息是什么,記得有一次竹君棠說的勁爆消息是她的貓發春了,她用p翻譯了貓的叫聲生成了一篇小黃文。
來到店里,上官澹澹有些好奇地看著各種內衣褲,和在一純買外套不一樣,現在上官澹澹才感受到了沖擊,現在的紋胸和自己穿著的褻衣褻褲是截然不同的風格了。
“漢代都是一片式的吧?現代的紋胸,一般都能夠聚攏,讓少女看起來更加豐滿。”秦雅南看著上官澹澹游離的目光,壓低聲音介紹道。
上官澹澹點了點頭,然后指了指一件有素白花瓣淡黃蕊心小花圖案的紋胸。
秦雅南估摸著上官澹澹的罩杯,取了一件過來,帶著上官澹澹去更衣室,上官澹澹讓她陪著。
上官澹澹試了試,驚奇地滿意,這個東西擁有神奇的力量,讓發育中的少女一瞬間暴漲了胸圍的感覺。
上官澹澹看了看鏡子里的自己,臉頰微微泛紅,又瞅了一眼秦雅南的胸圍。
秦雅南有些不好意思地抬了抬手。
“他特別喜歡像你這樣的奶媽。以前他在未央宮的時候,臨幸的都是你這樣的奶媽。他喜歡躺在那些衣衫凌亂披散的奶媽身上,以身為被,以胸為枕。”上官澹澹回憶了一番,有自己親眼目睹的,也有自己的眼線回報的,于是她便收斂了太后的那份淡然與端莊,露出些羞恥的憤懣出來。
上官澹澹一口一個“你這樣的奶媽”,讓秦雅南有些受不了,不過更讓她震驚的是來自上官澹澹的爆料,這個自己有時候抱著他手臂,他都要馬上抽出來,跟個白蓮花圣女一樣做出純潔樣子的男人,曾經竟然酒池肉林一般荒淫!
這個肉,當然不是豬肉或者其他動物的肉如林了。
秦雅南想象了一下場景,她并沒有這方面的現實印象,只能聯想下《羅馬帝國xxx》之類的影片,以及一些西洋油畫多人場景,頓時浮現出了劉長安作為主角身處其中的畫面。
“他寵信最多的一個奶媽,就有你的這么大。”上官澹澹伸出手來拍了拍。
秦雅南仿佛胸前的肌膚被灼燒了一般,慌忙退后了兩步,臉頰緋紅,上官澹澹這番話能不讓人胡思亂想嗎?
“可是為什么會喜歡呢?”上官澹澹并不能夠理解,“我摸摸看就知道了。”
秦雅南連忙跑出了更衣室。
秦雅南帶著上官澹澹買了內衣和新衣服,一起去花店挑選花材,她發現上官澹澹對于如何挑選花材頗有些心得,然后才想起來花藝其實也是傳統藝術,從先秦兩漢開始發展,眼前這位美麗的少女,可是曾經坐擁整個皇家花園。
等秦雅南送上官澹澹回來以后,劉長安已經帶著周咚咚回家了,兩個人躺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看電視。
周書玲聽著樓下的動靜,下來看了一眼,原來想叫劉長安和周咚咚上去吃螃蟹的,看來了客人,便把螃蟹都端了下來。
她還做了三種蘸料,一種醋醬油砂糖姜沫燉出來的醬料,一種蟹醋,一種蒜蓉醬。
秦雅南本來有話要和劉長安說的,但是看到眼前的場景變成了一屋子人吃的熱火朝天,也不是說話的時候,勉強嘗了一只螃蟹以后,便告辭離開了。
“給我留點。”劉長安重點提醒了一下周咚咚,然后對其他人說道,“我去送一下秦雅南。”
秦雅南走到了樓梯下,聽著背后劉長安的腳步聲,略微有點開心,他要是看到她走了,就抬個招呼,真的就像普通的哥哥對待妹妹那樣,那她肯定是很不開心的。
“你不回去吃螃蟹?我看周咚咚那圓圓的小手指,剝螃蟹的時候怎么那么靈活呢?一會兒得都被她吃沒了。”秦雅南提醒他,也許吃東西是比送她更重要的事情。
“我要回去吃螃蟹,下次你不得給我臉色看?”劉長安搖了搖頭,“你現在脾氣見長了,我不得讓著你點,不然你不聽我使喚了怎么辦?”
聽到前半句秦雅南還略微有點兒得意,可這后半句實在讓人上火,原來是惦記著她好使喚啊?
秦雅南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卻看到了他臉上流露出笑容,忽然間想起了上官澹澹的描述,實在無法把眼前的他和曾經的荒唐帝王聯系在一起。
眼前這個人,曾經當過皇帝。
即便現在還是有著秦家小公主的身份,對于權力核心并沒有如隔云端的感覺,但是“皇帝”這個職業還是讓女人有點兒好奇,畢竟這個職業總是和三宮六院,后宮傾軋,寵妃,冷宮,宮斗,皇妃,皇后,愛江山更美人這些標簽聯系在一起,女人很容易就用這些詞匯勾勒出一幅自己作為女主角的大戲出來…眼前的就是皇帝,哪怕是曾經的,豈不是更容易讓人入戲?
“當皇帝的感覺怎么樣?”秦雅南提著包壓在小腹前,不由自主地有些拘束,上官澹澹那句“你這樣的奶媽”對秦雅南影響有點大,總想藏著點胸前的曲線。
聽到秦雅南的問話,劉長安就知道肯定是上官澹澹在她面前八卦了。
“沒什么意思,又有點意思。我當時只想當王爺的,沒料到時也命也,被推上去當了一段時間的皇帝,順其自然地做了一些當皇帝方便做的事情。”劉長安仔細想了想,笑了起來,人總有不堪回首的年少荒唐回憶。
作為一個人以后,一個文明社會中的人類,在那個時候應該算是他成為人類的早期吧,行事放縱也是情有可原。
“你做了什么事情?”秦雅南覺得有些羞恥,可是又忍不住想問,隱隱有些刺激的感覺,臉頰微微鼓起來,抿著嘴眼眸流轉,壓低了聲音不由自主地覺得他應該講一講那些荒唐的事情,感覺會比從上官澹澹嘴里聽到更讓她嬌羞莫名一些。
“煉丹,那時候我竟然相信煉丹術,覺得武帝招攬的那些方士煉丹不成,只是因為他們是騙子,他們的材料不行,他們取材的都是凡俗世間的俗物,取之于金木水火土五行…這五行之物滋生的也不過是凡俗世間的俗物,哪能提煉出超脫凡俗的仙藥?”劉長安頗有些興趣地回憶著,“當時我便以身入藥,嘗試了各種各樣的方法,最終發現了任何煉丹煉妖的過程,都是對材料的損傷和破壞…不如嘗試讓人直接吸收,盡管最終也沒有如我所愿,但是過程還是有趣的。”
“以身入藥?你用的什么材料,怎么讓人直接吸收?”秦雅南好奇地問道。
一般腦子正常的人,對煉丹求長生的話題自然是不感興趣的,最多當奇聞異事聽聽罷了,可是眼見著一個真正的長生者,秦雅南的好奇心卻十分旺盛,就和小時候翻《十萬個為什么》一樣。
“精元。”
“我只知道晶圓廠。以身入藥和你說的精元有關系?”秦雅南開了個玩笑。
“我的體液被普通人吸收以后,能夠改善普通人的體質,修復病癥,延長壽命。其中造成這種效果的神秘元素,我便稱之為精元。”劉長安輕咳一聲,“至于怎么讓人直接吸收,方法無非就是外敷內用而已。”
“體液?”體液是一個比較廣的概念,秦雅南還是知道的,“哪一種體液?還是全部的體液?”
有機生命體內含有大量的水份,這些水和分散在水里的一些物質總稱為體液,人體的體液占據了總重量的百分之六十。
秦雅南相信他說的體液應該不是細胞內液,而細胞外液則包括血漿,組織液,淋巴液,腦脊液,房水之類的。
“口水就算,雖然口水其實應該算外分泌液,不是生物學定義上的體液,血液也算,這就是真正的體液了,其中含有的精元也最多,遠遠超過了口水。經過我的研究,在精元的運用中,口水中富含的精元能夠讓人修復肌體,保持容顏青春,治療傷病,僅此而已。血液中的精元最為豐富,它的運用范圍其實反而更少一些,哪怕稀釋許多倍,一般人也承受不住,只有垂死之人才可以嘗試讓他吸收一下,算是死馬當活馬醫。”劉長安伸出兩根手指,“據我目前得到的消息,這么多年來受益于血液療法的人不超過十個,其中一個便是子清。”
“原來有一個是老爺子…”秦雅南十分慶幸,戰爭時期秦蓬受過重傷,但是在當時的條件下,沒有能夠及時運送到醫療條件更好的地方治療,秦蓬卻奇跡般地活了下來,原來是他出手了。
“血液中的精元運用的地方少,但是就像很多高尖端科技一樣,研發成本極高,實際運用范圍極狹,可一旦用得上了,產生的影響或者制造出的某些成果,卻極其驚人。例如各種核武器…除了子清,受益于血液療法同時存活于世的另外一個人,她產生了異變。”劉長安想起了美麗的歌女,也不知道她有沒有給蘇南秀找到一些事情做,“這也符合我長期以來的推測,和口水比起來,我的血液的功效更多的不是治療,而是讓人類能夠產生異變。”
“這另外一個人是蘇南秀?”秦雅南恍然大悟,這惡婆娘變來變去的,一會是蘇眉,一會是三太太,一會又是蘇南秀,大概就是產生了異變。
劉長安想了想,點了點頭,“算是吧。”
盡管真正吸收了他的血液產生異變的是卡恩斯坦夫人,但是蘇南秀奪走了卡恩斯坦夫人的這種異變能力,源頭終究還是他的血液引發的異變。
“各種組織液的功效不同。”秦雅南想了想,忽然有些扭捏地臉頰緋紅。
“是啊。”劉長安張了張嘴,不知道她臉紅個什么勁。
秋夜的殘月并不清朗,城市的燈與塵污染了夜色,秦雅南站在路燈下,路燈落在頭等,臉色藏在影子里,劉長安才能夠看得清楚那眼眸流轉中帶起的羞澀。
“那我吸收的體液…就是我能給重生的關鍵了?”秦雅南還是想要提醒一下他,盡管妹妹是妹妹,但是有些事情吧…發生過就是發生過,大家要正面面對,一味的避諱并不是科學的態度。
現在大家是以科學的態度,探討著科學研究相關的話題,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呢?那不是科學的態度。
例如醫學院的護理班,如果一個班全是女生,只有一個活的男生,這個男生被拿來當活體標本,在全班女生面前沒有一點隱私可言,任何數據都被她們了如指掌,這不也是科學的情景?
不過秦雅南也僅僅是和他科學探討,才會提起這個事情,平常大家還是淡然自若地不要去在意的好。
“具體的說,那是組織間隙液。”劉長安隨意轉移了一下話題,輕咳了一聲,“這個我不知道。可能關鍵還是澹澹的那具棺材的神奇功效吧,不過…要不是這些組織間隙液,澹澹也發現不了你,說是關鍵也沒有錯。”
“挺有意思的。”秦雅南抬起手來,手背壓著幾縷發絲掩住了微羞的嘴角。
“挺有意思?”劉長安并不覺得有意思,“沒有一只小白鼠覺得被研究的時候是挺有意思的事情。我研究自己太長時間了,時不時地會厭倦。現在又提起了興趣…不過我覺得我的初衷是因此而報了生物系,現在看來倒是有別人在這方面取得了更大的進展,說不定能夠取得突破性的發現也未可知。”
“蘇南秀?”秦雅南敏感地說道。
這回秦雅南猜的準準的了,盡管劉長安覺得這也未必是蘇南秀一個人的能力完成,卡恩斯坦夫人不是說了嗎,蘇南秀身邊還有一個神秘人。
劉長安也不會把自己交給蘇南秀去研究,這個女人的心思難以揣摩,她既然能夠剝離卡恩斯坦夫人的變異能力,自己要是不帶腦子地交給她去研究,誰知道她會做出什么事情來?
她未必會殺了他,但是把他變成她的一條忠狗,說不定她做的出來…劉長安自有底牌不用擔心蘇南秀,可是如非必要誰也不想隨便掀桌子。
“說起蘇南秀,你們兩個去了秦家老宅,呆了好幾天,都干了一些什么?”劉長安和秦雅南在她的車旁閑聊了好一會兒,其實這才是他真正想和她聊的。
“無非就是宅斗文的劇本。你要是看了一些宅斗文,就知道女人之間的爭風吃醋,未必就一定是圍繞著男主角來作為戰場,只要有能夠爭奪有利條件的地方,都可以成為戰場。于是秦家老宅變成了戰場,老爺子成為了我們爭取支持的對象…這方面蘇南秀天然不占優勢。”秦雅南不禁露出些勝利的得意來,“盡管我們原來都只是老爺子的表姐…可還是有個親疏的,葉巳瑾和秦蓬從小一塊兒長大,名為表姐弟,實際上和親姐弟沒有區別,老爺子打心眼里還是接受不了那個惡婆娘肆無忌憚,唯利是圖的行事風格。”
劉長安笑了笑,秦蓬一個干革命的,自然和蘇南秀這個跑路的不是一條船上的人。
“宅斗之類的,一般都是男主角的情人啊,女朋友啊,妻子之類的下場吧?哪有小姑子拉著小叔子一起摻合的?”劉長安對這種文自然沒有什么興趣,估摸著也就是那些套路和情景吧。
“誰規定小姑子不能拉著小叔子一起摻合的?我倒是不想摻合啊,奈何你這個老情人,這個惡婆娘,跟瘋了似的,就抓著我來斗,我有什么辦法?”秦雅南沒好氣地說道,“我難道還怕了她,要讓著她不成?我可不慣著她,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誰怕誰…再說了,你的寶貝安暖也不下場啊…蘇南秀發神經,放著這個正主不找。”
“安暖可斗不過她。”劉長安搖了搖頭。
“那倒是,安暖在我面前張牙舞爪,蘇南秀要真的斗起安暖來,我怕安暖就和小綿羊似的被她吃的干干凈凈。”秦雅南嗤笑一聲,想起了安暖的種種行徑,頗有些不屑一顧,安暖…這滿是小心機的小姑娘,他要是不把房產證給了她,她哪里有機會重創秦雅南。
“回去吧,路上開車小心點。我要回去吃螃蟹了。”劉長安按了按太陽穴。
“這次回秦家老宅,老爺子和我講了很多當年的事情,想要幫助我恢復葉巳瑾的記憶。”秦雅南站在迷離的霓虹燈下,眼眸猶如秋水瀲滟,手指撥開垂在臉頰前的發絲,“有些事…真的變得清晰了許多。”
她的笑顏猶如洞房里被掀起蓋頭的新媳婦,一般羞澀一般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