棧橋的轟然倒塌引起了湖邊的注意,短暫的愣神之后,幾個女孩子叫喊了兩聲,男孩子走動了幾步,坐著燒烤的人下意識地轉動手里的烤串,白茴驚呼起來:“劉長安和趙武強在橋上!”
聽到了劉長安的呼救聲,眾人這才反應過來,幾個回神快的急匆匆地往棧橋跑去。
“注意橋!”
“會水的救人!”
“大家別一窩蜂上去!”
白茴跑到水邊看了一眼遠處浮浮沉沉的劉長安和趙武強,急忙跟在三個會水性的男孩子身后,對后邊的同學說道:“大家別上來,人多太亂!”
白茴回身跑到崩塌的橋面前一點,只見水中斷裂的木頭漂浮,有些斷裂處尖刺駭人,周圍隱約有水草纏繞擺動,三個男孩子也不敢直接跳下水,只能小心地從旁邊摸下去,最讓白茴焦急的是,趙武強似乎在水中失去了理智,正拼命地掙扎著,一只手死死地抓住劉長安,劉長安卻也沒有放棄和掙脫趙武強,反而一手用力地摟住了趙武強,另一只手努力地拍打著,正試圖往岸邊游去,只是不知道是水草纏人,還是力氣不支,只見劉長安摟著趙武強浮浮沉沉的,總讓人擔心他下一次沉下去,就再也浮不上來了。
“你先放開趙武強,讓他們三個來!”白茴焦急地喊道,她可不會水,學校的游泳課都只能和女孩子們聚在一起玩水而已,現在也只能干瞪眼。
“什么?不行…我放開他,他就要淹死了!”劉長安大喊著,似乎渾然沒有看到三個抱著橋柱下水的同學。
正說著,劉長安又沉入了水中,看著他嗆水咳嗽呼喊著,手臂漸漸有無力的感覺,整個人帶著趙武強落入了水下,只剩下一只手伸出水面,五根手指頭用力伸的筆直,一小會竟然沒有再浮上來了,白茴急的眼淚都流了出來,拼命的跺著腳。
三個男孩子下水以后,往劉長安沉下去的方向摸索過去,很快來到了剛才的位置,潛入水中找到了趙武強和劉長安,把兩個人都帶到了水岸邊。
趙武強和劉長安已經昏迷不醒,白茴強行保持著鎮定指揮:“錢寧和陸元,你們給趙武強倒水,沒反應再做心肺復蘇。”
溺水急救的常識大家還是有的,錢寧和陸元去給趙武強做急救,白茴用力按著劉長安的腹部,按了幾下發現沒有反應,連忙讓人把劉長安抱起來趴在她的雙腿上,然后用力頂劉長安的腹部。
這下有用了,劉長安雖然沒有從嘴中噴出水來,但是咳嗽了幾聲醒了過來。
“那邊趙武強怎么樣了?”白茴驚喜地繼續頂了劉長安幾下,轉身朝著那邊喊道。
趙武強噴了幾口水,眼睛動了動,其他同學也松了一口氣,溺水只要人恢復了意識基本就沒什么問題了。
這邊劉長安伸手抓住白茴的手臂,白茴連忙說道:“你先躺著休息會。”
說著白茴和其他人一起把劉長安翻過身來,但是白茴也沒有動,讓他依然躺在她腿上,拍了拍胸口,看著睜開眼的劉長安,長吁了一口氣,“你沒事了吧?”
“沒事…”劉長安咳了幾聲,后腦勺跟著彈了幾下,感覺到了少女充滿彈性的雙腿和肌膚,按著地面坐了起來,君子好色,取之于心,而拒猥褻。
“你怎么那么傻,我們的人都下水了,當時你放開趙武強自己上岸就好了。救人也別把自己搭進去啊!”白茴不無怨怪地說道,現在想想都后怕,前一陣子才有郡沙中學的學生在江邊游泳溺水的事情發生,她都不想去計較自己組織的活動,如果出了這么大事,她要承擔多大的責任和壓力了。
“沒事了就好,劉長安還是猛。”
“我記得游泳課劉長安和安暖都不去,果然水性不怎么樣,不過夠勇敢的了。”
“嚇死人了,我的心都跳到嗓子眼里了!”
“這橋怎么突然塌了?”
“等會我們得去找景區管理中心,問問他們怎么維護的!”
看到兩個人都沒事,同學們七嘴八舌地議論了起來,白茴揮了揮手,“該干嘛干嘛去,別圍著人,空氣不好。”
這時候趙武強已經被人攙扶著能夠站起來了,看到劉長安坐在白茴身邊,眼睛一紅,沖過去就一腳往劉長安身上踹過去。
只是他剛剛溺水醒過來,身體動作跟不上意識,一個踉蹌就被人攙住了。
“劉長安,你想弄死我是吧?我告訴你,我和你沒完!”趙武強按著胸口,怒氣沖沖地吼道。
“趙武強!你TMD瘋了吧!”一個剛才去救人的男同學罵道。
“我瘋了?劉長安想殺我,他想弄死我!”趙武強兩眼通紅地盯著劉長安。
劉長安愣了一下,目光復雜地看著趙武強,輕輕搖頭嘆了一口氣。
“你神經病啊!剛才我們在水下,看到劉長安都撐不住了,還死命的把你往上推!要是沒有劉長安,你早沉到水底,你以為在水草里我們敢下去找你?淹死你個王八蛋!”另一個男同學怒氣沖沖地罵道。
“大家先別吵了,趙武強可能現在還不大清醒,你們也別惱火。”錢寧說道。
“我手…我手受傷了,我要去醫院。”趙武強突然露出吃痛的神色,拉起右手的袖子。
看到他手臂上的血痕和腫脹的樣子,大家都嚇了一跳,趕緊攙扶著他往街邊走去,兩個平常和趙武強玩的好的男同學一邊聯系趙武強家里,一邊攔車。
剩下的同學回到了原地,這時候大家也沒有心情再搞燒烤了,不禁議論起來,趙武強的手臂受傷了,只怕高考得出問題。
“高考出問題還是小事了,剛才要不是劉長安,他命都沒了。”
“劉長安你受傷了沒有?”
“我沒,就是現在得回去換衣服了。”
陸元指著前方的一家酒店,“走,我們先去開兩個房間,你們四個衣服濕了的,先去酒店呆著,把衣服弄干一些。其他人繼續在這里呆著,可千萬別去湖邊了,也不用一窩蜂跟去酒店,人裝不下。”
于是一行人往酒店走去,好在高三的學生基本都年滿十八歲了,陸元開了兩個房間,聽說是落水了,酒店多送來了吹風機和兩部干衣機到房間里來。
“還好我帶著我爸的鉆石卡,不然酒店服務沒這么好。”陸元有些得意地說道。
“你爸常來開房?”錢寧問道。
“到這邊釣魚打牌,總得有個地方休息不是?”陸元很平常地說道,“充值三萬就是鉆石卡了。”
“和男的還是女的休息?”錢寧又問。
陸元正待罵他,卻看到白茴挽住劉長安的胳膊,連忙沖過去把照顧劉長安的任務接了過來。
男孩子要換衣服,弄干衣服,白茴也不好意思呆著,四個男同學每兩個人一個房間,錢寧和陸元進去幫忙,白茴在走廊上呆著,打了電話問送趙武強的兩個同學去了哪個醫院,離開了酒店準備跟著去看看,劉長安這邊已經沒事了,趙武強的手臂這個事只怕有些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