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價值

　　“爸，你要親自去見他？”林未希相當驚訝，在她的記憶中，父親還沒這么熱情過。

　　父親林毅謀可是影視圈大名鼎鼎的常青藤，從來不會缺少好劇本，為什么看了都挺好反應這么大？

　　都挺好難道是難得一見的精品？

　　“這么好的劇本，我收了。去見他一是想看看能不能直接買斷，二是他若想深入合作，我得先看看他這人怎么樣。”林毅謀微微一笑，將大廳衣架上掛著的外套和帽子都拿了下來。

　　“他挺有才華的，對科幻文學有很深的見解。”林未希去穿鞋，同時一個電話打給了蘇小舟。

　　陸長明的出租房里，油煙氣終于散了，不過他也邋里邋遢了，不得不去洗個澡。

　　才洗到一半，蘇小舟興沖沖拍門：“明明，快點快點，未希的爸爸要見你。”

　　“什么？”陸長明搓動的手一頓，露出詫異之色，隨即了然、自信。

　　不愧是平行世界的優秀劇本，都挺好入了林大導演的法眼了！

　　“好，你先叫車，我馬上洗完。”陸長明不墨跡，三下五除二搞定，然后出門。

　　兩兄妹打車，再去那間咖啡廳。

　　時間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不過對于繁華的市中心而言，此時才是最熱鬧的時候。

　　走進咖啡廳，陸長明一眼看到了林未希。

　　還是那個角落位置，林未希坐在窗邊，她旁邊坐著一個身穿黑色休閑裝的中年人。

　　中年人戴著無框眼鏡，留著兩圈小胡子，身材微微發福，但頭發和著裝都打理得一絲不茍，是一個很有氣質的大叔。

　　“未希，這是你爸啊？我好像在電視里見過。”蘇小舟率先開口，她人比較活潑自來熟，倒也不拘謹。

　　“二位好。”林毅謀和善一笑，目光已經鎖定了陸長明，同時伸手將桌子上的帽子往旁邊挪了挪。

　　“林先生你好。”陸長明也不拘謹，只是心里頭很是敬重，眼前的這位常青藤大導演可不是一般人啊。

　　跟他比起來，之前那個想睡自己的王曉麗簡直就是臭魚爛蝦。

　　“陸先生請坐。”林毅謀很和氣，他女兒林未希則主動叫了兩杯卡布奇諾，加糖的。

　　待得陸長明和蘇小舟坐下，林未希開口：“舟舟，我們去逛街買幾件衣服吧。”

　　“啊？哦哦。”蘇小舟反應過來，自己不便留在這里打擾男人談論正事。

　　她趕緊跟林未希去逛街了。

　　兩女一走，陸長明先開口，以示禮貌：“林先生，你對都挺好有何看法？”

　　林毅謀沒有立刻說話，他仔細打量面前的年輕人，不得不承認，陸長明真的帥。

　　這么帥的小伙子，還這么有才，屬實不多見。

　　“我叫你小陸吧，我有兩個問題想問你，希望你回答一下。”林毅謀開門見山，他這樣的大導演可不會浪費時間。

　　“請問。”

　　“第一，你是想賣劇本，還是想自己當導演？”林毅謀笑問，給人的感覺很隨和又不失威嚴。

　　“想自己當導演。”陸長明已經知道林毅謀的心思了，林毅謀估計想買斷都挺好，這樣一來他擁有所有版權，無需跟自己浪費口舌。

　　“這樣啊。”林毅謀多少有點失望，但沒有表現出來，而是問下一個問題，“第二個問題，我覺得劇中女主角這個角色比較難選，選錯了很可能毀了一部劇，你有合適的人選嗎？”

　　都挺好的女主角是蘇明玉，一個從小被母親打罵甚至虐待的女孩。她是在扭曲的家庭中長大的，對家庭充滿了恨意，而且個性剛強，不是什么明星都能演到位的。

　　“說實話我不怎么關注演員，林先生是名導，你應該能選出合適的角色。”陸長明回答，他并非推卻，而是真的不關注明星，給不出太好的建議。

　　林毅謀沉吟了起來，手指在椅子上敲了幾下，然后提議：“你覺得楊夭怎么樣？她正當紅，粉絲無數，有她參演基本可以回本。”

　　楊夭？

　　陸長明腦海里搜索了一下，眼前浮現了一張美艷的瓜子臉，不染紅塵不食煙火，是古裝劇里的天仙。

　　“恐怕不合適吧。”陸長明直接搖頭，古裝仙女演蘇明玉，想想都滑稽。

　　“那關瀟呢？”林毅謀眼角藏著笑意，又推薦了一個大明星。

　　關瀟也很漂亮，白白嫩嫩的，是青春偶像劇的常客，粉絲量同樣驚人。

　　但陸長明還是搖頭：“都不合適，先不說演技如何了，都挺好是家庭倫理劇，演員必須有生活氣，耐看就好，太漂亮反而違和。”

　　林毅謀拍了一下手，笑著道：“你說得很有道理，我還以為你這樣的年輕小伙子會追捧大流量女明星呢。”

　　他說著喝了一口苦澀的拿鐵又道：“都挺好的格調就是生活氣，我可真怕你把它賣給別人，然后請一堆公子小姐去演呢。”

　　他剛才故意試探陸長明呢。

　　如果陸長明追捧流量女明星，那就說明只會寫劇本，對影視并沒有自己的見解，這樣的人適合在幕后碼字，絕對不能在前臺當導演的。

　　“原來林先生是故意試探我，我就說你怎么跟那些庸俗的導演一個樣，只會追捧大流量。”陸長明回之一笑，“名導就是名導。”

　　兩人互夸了一波，加深了革命友誼。

　　林毅謀哈哈一笑，起身伸手：“小伙子，我的山楂樹之情已經收尾了，下一部就拍都挺好，我會讓公司的人跟你簽合同，你是編劇，可以提出指導意見，選人方面你也有一定的決定權。至于價格嘛，你想要多少？”

　　其實陸長明想當導演，但他深知不能一口吃成大胖子，都挺好是他邁出的第一步，當編劇現場指導和選角，已經意義非凡了。

　　“我比較貪心，我料定都挺好必定火遍大江南北，所以我要價比較高。”陸長明不客氣，他雖然是新人，但都挺好不是“新作”，自己不能以十幾萬甚至幾萬的新人價來賣都挺好，

　　林毅謀調侃：“一千萬？”

　　一千萬已經是金牌編劇的價格了，業內也僅有少數幾人能達到。

　　按照當下行情，十幾萬一集的編劇都是少見的，都挺好46集，一共也就值幾百萬。

　　“一千萬非常多了，其實一百萬對于我這個新人而言都很多了，我很感激林先生的看重，但就都挺好而言，它還真值一千萬。”陸長明笑道，這是他根據都挺好在平行世界取得的成績估算的，其實算少了。

　　林毅謀眼角一挑，你小子是給根竹竿就往上爬啊。

　　一個毫無名氣的新手，敢把自己當成金牌編劇啊。

　　“小伙子，自信是好事，不過得有料，都挺好如何值一千萬？”林毅謀敲打了起來，得磨磨年輕人的銳氣。

　　“只要林導拍出我預想的效果，我覺得都挺好至少會在三個電視臺收視率破2、在十個電視臺收視率排行前三、單日網絡播放量破兩億，這就是它值一千萬的資本。”陸長明說了三點成就，這些成就在平行世界都達到甚至超越了。

　　他相信以林毅謀的本事，一樣可以讓都挺好達到以上成就。

　　林毅謀著實吃了一驚，三個電視臺收視率破2、十個電視臺收視率排前三、單日網絡播放量破兩億，這樣的成績從未出現過，哪怕是前幾年全網爆火的悲傷頌也差了那么一截。

　　陸長明好大的口氣。

　　“小伙子，不是我打擊你，都挺好若真如此了得，它的確值一千萬，我也愿意給你一千萬。但就目前而言，我最多只能給你兩百萬。”林毅謀搖搖頭，給出了自己的心理價位。

　　兩百萬對于新人而言已經是巨款了，平均一集近五萬，資深編劇也難拿到。

　　“沒問題，不過下一次合作，林先生肯定不止給我這個價。”

　　“那就拭目以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