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醒靜靜地看著林暮,此時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對于穿越過來,已成定局這個事情,他是想開了。
只不過,慕醒對自己擅長什么不擅長什么還是很清楚的,他自己對歷史是一點興趣也沒有的,對歷史也幾乎不怎么了解。所以,自己穿越過來,連個穿越者特有的先知先覺都沒有,更別談在這個時代里混的風生水起。
他對自己幾斤幾兩,還是有點數的。
當然了,他穿越過來,是其他人都享受不到的,更別談,自己還能有個系統,所以,自己理應高興。
就是不知道這個系統給不給力,能不能讓不擅長歷史的自己能夠在這種時代混的風生水起。
見到慕醒莊周打量起自己,林暮知道這個慕醒是在好奇自己,也想把自己摸透,可是,愚蠢的宿主哦,你覺得本喵會讓你看透么?
于是,林暮啥也不干,拿出當貓的本能:裝傻充愣舔貓毛。
我是可愛的小貓貓,我最傻最可愛,不接受反駁。
林暮悠哉悠哉地舔著毛,拿出一副“老子可是系統,怎會在乎你們宿主的感想?根本不在乎的好吧”的世外高人形象,仿佛一切的一切,都盡在他的掌握一樣。
見到林暮這個反應,慕醒也是愣了一愣,旋即松了口氣。
幸好幸好,這系統一看就很給力,完全可以補全自己不擅長的一面。哪怕對于他這種理科男中的理科男來說,也是十分令人高興的!
除了在力學的結構剖析以及數論與數分的海洋里暢游很爽快以外,口舌的快樂,也是很爽快的,他參加過學校舉辦的辯論會,并獲得最佳辯手的榮譽,只可惜,他們班在決賽的時候,惜敗于對方。
還有就是口腹之欲。
而且,他也知道,通過莊周的記憶,他也知道,明明才二十八歲的莊周,對權力卻一點欲望也沒有,莊周更希望能當個隱士。
并且,慕醒在看論文的時候,也曾看到一個例子:“小隱隱于野,大隱隱于市。”
雖然這句話是個晉朝的人說的,但是,這并不代表,在戰國時期,那些隱士,沒有這種思想。
一時間,慕醒也是明白,自己想要在這烽鼓不息的年代里當個安心的隱士,能夠讓他達到這個目標的,只有這張嘴。
打架,他不擅長。
兵法,他也不懂。
政治,他也只是略知一二而已。
能夠保護他的,只有天道系統,和自己這張嘴了。
通過列舉排除法,慕醒也是明白了自己在這亂世的存活之道。
就在慕醒思緒萬千的時候,林暮卻也沒閑著。
因為,他那異于常人,甚至比普通的貓還以靈敏的耳朵,敏銳的聽見了一個急促的腳步聲,正由遠及近。林暮知道,有事要發生。
于是,林暮一邊不緊不慢地舔著貓毛,一邊支棱著貓耳朵,仔細的聽著外面的聲音。
林暮在慕醒做心理斗爭的時候,就把這個院子逛了個遍,眾所周知,莊周只是一個小小的漆園吏,不過是一縣之守的工具人罷了。
但是,莊周的院子是特別的大,大的離譜,有種豪宅的感覺。只不過,“豪宅”中的配置有點跟這個豪宅有點搭不上。
這種院子完全不應該是一個小小的漆園吏,應該擁有的!
如此大的院子也導致了,敲門聲要是不大的話,里園的普通人根本聽不見!
畢竟,現在是冬天,風大得很!
林暮清晰的聽見,一道輕微,但又急促的敲門聲。
“咚咚咚......”
那個女童正在打掃院子,聽到敲門聲,連忙開了門。
門外的人有些氣喘:“打擾到你家先生清修了么?”
那女童顯然對于來人的著急有些驚訝,但是,見過許多著急拜見自家先生的人后,她也并不驚慌:“沒有打擾,先生下榻已久,不知......”
女童還沒說完,那來人便著急的說道:“縣內出了大事,邑宰請你家先生到府內一敘。”
聽到這些談話,林暮便大體知道了情況,也是點開了界面,看了眼自己的任務,發現自己就差最后一個內容:發布第一個任務。
于是,他心情愉悅的點開了發布任務的按鈕,然后通過思緒,將任務發布了出去。
只不過,在填寫任務獎勵的時候,林暮猶豫了一下。
要給他什么任務獎勵?
林暮陷入了沉思,因為,他發現,自己什么也沒有,自然也給不了什么獎勵。
讓他擼自己一把?
貌似不行。
從他之前對自己的態度就知道,他對貓并不敏感。
雖然這個事情很難,但,并沒有難倒他林暮。
系統任務1:請同意急忙趕來的邑宰隨從的邀請,并幫助邑宰,完成邑宰請求的事。
要求:在不失漆園傲吏的情分上,答應此事,并在邑宰面前,也要不失風度。
任務獎勵:一份神秘的大禮 林暮默默的看著自己的尾巴繞來繞去,并在心里默念:我實在是太窮了,迫不得已,打的欠條,這不失天道系統應該有的門面吧?
畢竟,這個神秘大禮可是神秘的,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看到這個任務的慕醒,只是覺得這系統的要求的語氣有點接地氣,但并沒有多想。他此時的唯一的疑惑就是,系統怎么知道有人要來?
就在慕醒還在疑惑的時候,敲門聲便是在內門上響起。
緊接著,女童便已經帶著那位邑宰隨從來到了里園,也就是內庭。
慕醒看了眼女童,又看了眼隨從,頓時忍不住看了眼正安靜的趴在女童腳邊不遠處的林暮,內心驚喜萬分:“我去!這簡直神了!系統竟然能預知后事,天啊!”
一時間,慕醒的底氣足了許多,腰板也直了,感覺自己能有一口氣上一百樓了。
因為,他覺得,有這樣牛啤的系統,自己能夠順順利利的在戰國這趟渾水里,走出個明亮的路,便有很大的希望了!
慕醒也不著急,就這么靜靜地看著庭內,已經樹葉掉光的老樹,目光迷離,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隨從還想說話,卻被一旁的女童止住。
女童輕聲道:“先生有所感悟的時候,都會神游天外,我想,你要是識趣,就別打斷先生。”
隨從頓時一臉便秘的表情,但是,他看了眼慕醒,便是著急的攢緊了拳頭,牙根緊咬,但是,沒發出聲響。
過了能有幾分鐘后,慕醒感受到那隨從有些氣息不穩了,便也知道差不多了。
只見慕醒如夢初醒一般,有些恍然,看著這樹,呢喃著:“樹葉掉了,是四季更替才有的結果,可為什么會有四季呢?昔日有古人云,玄鳥氏‘司分’,才有了這四季,也不知是真是假......”
慕醒旋即像是意識到了什么,看向那一臉懵逼的隨從,說道:“不知,你有何事找我?”
隨從看了眼那掉光樹葉的古樹,方才說道:“縣內出了事,邑宰有急事找先生。”
而一旁的林暮也是一臉懵逼的看著慕醒。
他喵的!這家伙這么做作的么!
這就是他眼中的世外高人的風范?!
我摔!
不過,慕醒這個歷史渣,是怎么知道玄鳥氏“司分”這個傳說的......
PS:由于歷史資料記錄的模棱兩可,一時間無法準確確認宋國一縣之中的官職,姑且用春秋時期的魯國制度:邑宰,邑司徒,邑司寇。有人跟我說,宋國戰國時期,仿楚制,很多東西,比如貨幣,比如文字,都跟楚國很像,但是,我懶得查那么細了,畢竟是架空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