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都怪那女人,都怪那女人!”
“…要不是她,我怎么會這樣!”
“…要不是她死的那么早,我怎么會這樣!”
似乎找到了情緒的宣泄口,中年女人臉上愈加扭曲猙獰,
眼底怨毒著,望著身前,一聲聲咆哮著,
額頭上還有些血肉模糊,散亂著頭發上還沾著些血跡,
中年女人歇斯底里著,愈加顯得癲狂。
旁邊,周身滋生著的怨氣戾氣再平息些的婦人,
佝著身,望著中年女人,渾身愈加顫抖著,張著的嘴里,只是發出些含糊痛苦著的聲音,
眼眶紅著,眼底帶著愧疚痛苦,淚水止不住啪嗒啪嗒往下落著,
“…對不起,對不起…”
痛苦著,婦人顫抖著身子,一聲聲說著。
中年女人渾然不覺,只是趴倒在地上,怨毒著,望著身前,
“…都怪那女人…為什么要把我生下來!”
“…都怪那女人,要不是她死那么早…我怎么會需要克死其他人!”
“…都怪那女人!對!都怪那女人…”
咆哮著,臉上扭曲猙獰,中年女人癲狂怨毒的吼聲在這屋里里回蕩著。
聽著那中年女人癲狂的吼聲,廉歌轉過視線,再看了眼那漸再止住聲,只是渾身顫抖著,紅著眼眶,痛苦著,望著中年女人的婦人,
再轉過目光,廉歌再看向了這趴在地上,癲狂著,憤怒,怨恨著,一聲聲咆哮著,吼著的中年女人。
也沒出聲說什么,廉歌只是靜靜站在原地,看著。
“…都怪那女人,要不是那女人,我怎么會…”
“…都怪那女人…”
“…不會的,我和我老公那么恩愛,怎么會…”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老天爺怎么會突然對我這么好,我就知道…”
中年女人先是還怨毒著,一聲聲咆哮著,
再漸有些癲狂著,臉上不斷變幻著神情,憤怒,猙獰,恐慌,
一聲聲咆哮著,又再漸低,
“…胡說…不會的!怎么會!”
“…我們每天都在一起,吃完晚飯會出去散去,周末會出去看電影…”
“…怎么會…”
一聲聲有些凄厲著叫聲減低,漸變成呢喃聲,
中年女人又漸再止住了聲,
趴倒在那地上,沾了些血跡的頭發散亂著,
再擰過些頭,似乎朝著那神龕上唯一立著的張黑白照片望著。
這屋子里,再有些安靜下來。
濃郁的陰氣鬼氣還在這屋子里彌漫著,
兩簇燃著的燭火竄動著,那鐵盆里還沒燃盡的黃紙錢被火花侵蝕,往上溢散著些煙氣,
那婦人佝著腰,低著身,低著頭,望著中年女人,
渾身顫抖著愈加厲害,紅著的眼眶里,淚水啪嗒啪嗒往下落著,砸落在中年女人身前地上,再溢散成了陰氣。
婦人臉上愈加痛苦,眼底混雜著愧疚。
看著這癲狂著的中年女人再漸止住了聲,止住了動作,
再看了眼那痛苦著的婦人,廉歌再轉過了視線,
“你丈夫去世之后。你還殺了不少人吧。”
看著這中年女人,廉歌語氣平靜著,再出聲說了句。
旁邊,那婦人聽著廉歌的話,動作一頓,還紅著眼眶,再轉過顫動著的身子,朝著廉歌望了過來,
那地上,中年女人再緩緩擰過頭,朝著廉歌望了過來,
眼底先是怨毒著望著廉歌,緊跟著,臉上再露出些笑容,
“…他們不是說我克身邊人嗎?那我把他們克死,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露出著些笑容,出聲說著,中年女人停頓了下,眼底愈加怨毒,嫉恨。
“…憑什么我和我老公都不能在一起,他們能那么美滿!”
“…我和我老公那么好,都不能團圓,憑什么他們兒孫滿堂,那么幸福?”
“…憑什么?憑什么!”
怨毒著,中年女人一聲聲說著,
再轉過頭,朝著就在他身前的鐵盆里望去,
那鐵盆里,被火花侵蝕著的黃紙錢上,那有些崩開散亂,貼著黃紙的稻草人上同樣被火花侵蝕著,
望著那已經扭曲變形的稻草人,中年女人臉上再露出些笑容,笑容愈多,
“…他們不是兒子要結婚了嗎,不是要辦喜事嗎?”
中年女人笑著,看著那稻草人被火花逐漸侵蝕,說著。
旁邊,婦人臉上痛苦著,眼眶愈紅。
聽著這中年女人的話,廉歌看了眼那中年女人緊盯著的鐵盆里,那被火花漸侵蝕的稻草人,
“只是這稻草,起不了任何作用。”
語氣平靜著,廉歌再看向這中年女人,出聲說了句。
“…胡說!”
似乎被刺激到,中年女人再掙扎著,有些歇斯底里著,沖著廉歌憤怒著吼道,
緊跟著,臉上猙獰又漸褪去,望著那被火花漸吞沒的稻草人,臉上再露出些笑容,
再笑著,抬起頭,看向廉歌,只是眼底帶著怨毒,
“…嘿…”
臉上帶著笑容,中年女人笑著。
看著這笑著的中年女人,廉歌也沒出聲接著多說什么。
“你很恨你母親?”
再轉過了視線,廉歌看了眼旁邊那痛苦著的婦人,
再轉過目光,看著這地上的中年女人,只是語氣平靜著再出聲說了句。
“…嘿…哈哈…”
中年女人聽著廉歌的話,臉上笑容愈多,似乎聽到什么好笑的,
有些癲狂的笑了起來,笑得淚水都快出來。
廉歌只是平靜著看著,看著這中年女人笑著,
“你想再和你母親見一面嗎?”
等著這中年女人有些癲狂著的笑聲漸止住,廉歌只是再出聲說了句。
中年女人聞聲,止住了動作。
旁邊,婦人望了望廉歌,再挪著腳,轉過了身,望著那地上的中年女人,眼眶紅著,眼底帶著些害怕,混雜著些痛苦,愧疚。
“…我為什么要見她?為什么要見她?”
中年女人緊跟著,眼底再迸發出些怨毒的神色,臉上再變得有些猙獰,
“我憑什么見她?憑什么見她!”
“…要不是她,我怎么會這樣,我怎么會這樣!”
“…要不是她死的那么早,我怎么會這樣!”
怨毒著,中年女人一聲聲說著。
只是平靜著,廉歌站在這兩人身前,看著這兩人。
旁邊,婦人聽著中年女人的話,紅著的眼眶里,再滾落出些淚水,痛苦著,閉了閉眼睛,
緊跟著,再紅著眼眶,顫抖著身子,婦人再轉過了身,
“…大師,求求你,大師…能不能放過我女兒一次…”
“…都是我做得,都是我做得…”
婦人朝著廉歌,一下跪了下來,朝著廉歌,往著地上磕頭,
淚水啪嗒啪嗒往下落著,哭喊著,哀求著,
“…都是我做得,我愿意挨刀挨剮…都是我做得,求大師放過我女兒一次…”
“…求求大師,求大師放過我女兒一次。”
看著這婦人,廉歌手一虛抬,沒讓這婦人將頭磕下去。
“已經晚了。”
語氣平靜著,廉歌看著這哀求著的婦人,只是出聲說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