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歲成婚,丈夫早亡…”
“…那我還有其他兄妹嗎?”
“有個姐妹,早夭。”
臥室里,老太太和廉歌兩人臉上都笑著,
一個問,一個答,往下一點點說著。
旁邊,中年男人聽著,不時轉過頭,望望廉歌,再看看自己的母親,
提著的心不斷放下些,臉上又愈加有些難受,
似乎還在感慨著廉歌的記性好,卻又覺得廉歌直接回答的方式,有些別扭。
“…給我吧,我來。”
這時候,中年男人的妻子,那女人再端著杯茶水從堂屋走了過來,
望了望屋里的老太太,再望了望廉歌,走進了屋里。
屋里這老太太和廉歌的一問一答暫時停了下來。
站在一邊的中年男人松了口氣,趕緊走上前,將女人端進來的茶水接了過來,
“…先生,喝茶…”
中年男人端著茶走到了廉歌跟前,背對著他母親,對著廉歌張著嘴,似乎想提醒下廉歌說話的方式。
“謝謝了。”
看著這擠眉弄眼的中年男人,再看了眼床上坐著,臉上笑呵呵著的老太太,
再笑了笑,廉歌接過了茶,出聲道了聲謝。
再望了望廉歌,中年男人才讓開了身,再站到了旁邊,
“先生斷卦的方式和別得先生好像不一樣,說得要透徹明白許多。”
床頭,佝僂著身子坐著的老太太望了望旁邊自己的兒子,轉回頭,臉上再笑呵呵著出聲說道。
中年男人聞聲,不禁有些緊張起來,攥緊了手,
眼底有些緊張著,朝著廉歌望了過來。
沒轉過視線,去看旁邊緊張著的中年男人,
廉歌聽著老太太說著的話,只是臉上笑了笑,也沒回答,
“老人家還有什么想問的話?”
看著這老太太,笑著,廉歌再出聲說了句。
聽著廉歌的話,旁邊站著的中年男人似乎愈加有些緊張,攥著的手有些發緊,
再轉過頭,提著心,望著自己母親。
床上,佝著身坐著的老太太聞聲,停頓了下,再笑呵呵著,出聲說道,
“那老婆子就再問一個。”
說著話,老太太停頓了下,再看了眼旁邊自己的兒子,
“就勞煩先生給我算算,我這輩子的子嗣吧。”
說著話,老太太再轉回了頭,臉上笑呵呵著,望著廉歌,
旁邊,聽著老太太要問的,中年男人似乎松了口氣,緊繃著的身體放松下來些。
這個簡單,這個簡單。
再轉過頭,中年男人朝著廉歌望了過來。
沒去管旁邊那中年男人,
廉歌看著這床上佝僂著身子,坐著,臉上笑著的老太太啊,卻沒直接回答。
旁邊,那中年男人看著廉歌,見廉歌一直不說話,放松下的身體再漸緊繃起來。
就只有我一個啊,就只有我一個啊。
中年男人手上愈加發緊,眼底有些緊張,
“…先生,我再去給你添點水吧。”
中年男人不禁往前挪了一步,對著廉歌出聲說道,
似乎想走到廉歌身前,提醒下廉歌。
看了眼這臉上止住緊張著的中年男人,廉歌不禁笑了笑,
搖了搖頭,再轉過了視線,看向了床上坐著的,笑呵呵著的老太太,
“看老太太你的氣象,生育時較晚。”
廉歌語氣平靜著,出聲說著,
旁邊,臉上愈加止不住有些緊張的中年男人,漸繃緊了身體,
床上坐著的老太太還是笑呵呵著。
“共有兩子。頭子在腹中早夭,這是你第二個兒子。”
出聲再說了句,廉歌止住了話語聲。
床上,佝著身子坐著的老太太,臉上笑容漸褪去,
旁邊,中年男人緊繃著的身體一下子垮了下來,泄了氣,再低下了頭。
“先生說對了。”
老太太點了點頭,應了句。
中年男人聽著,趕緊再抬起了頭,看了看旁側的廉歌,再看向了自己母親,眼底有些疑惑,
“第一胎懷上的時候,歲數已經有些大了,也因為這個,沒保住。”
老太太出聲說著,再轉過頭,看向自己兒子,臉上再浮現出些笑容,
“我沒跟你講過,你不知道。先前你請的那些個先生啊,道行也還差些,也沒算出來。”
笑著,老太太出聲對著自己兒子說道。
中年男人聽著,看著自己母親臉上的笑容,臉上漸有些發紅,緊跟著,又再趕緊再轉過頭,
“…小伙子,你…”
看著廉歌,張了張嘴,中年男人似乎想問些什么,卻又再止住了聲,
笑著,再看了眼這中年男人,廉歌也沒多說什么,再看向了那老太太,
“國成,你先出去吧,我和這位小先生說幾句話。”
佝僂著身子坐著的老太太,身子往前傾了些,望了望廉歌,再回過頭對著自己兒子說了句,
“…好…好…”
望著廉歌,眼底疑惑漸褪去些,中年男人轉過身,趕緊點著頭,應著他母親,
“…那媽我先出去了,你和這位先生聊。”
再站了站腳,中年男人再望了望自己母親,往著臥室屋外退了出去,
一邊往外屋外退著,中年男人再朝著廉歌望著,眼底帶著些哀求。
看著這中年男人,廉歌微微笑了笑。
看著廉歌臉上帶著神情,中年男人似乎再松了口氣,
腳步步伐稍快了些,合上了門,退出了屋里。
“…怎么出來了啊?”
“…媽他想跟那位先生單獨說幾句話…”
“…我還以為這先生是說他懂些算命的門道…原來是真懂算命…”
“…就是不知道媽她…”
屋外,透過虛掩著屋門在耳邊響著的些話語聲漸平息,
屋里,中年男人出去過后,再安靜下來些,
再轉過視線,廉歌再看向了那床上佝僂著身坐著的老太太,
老太太臉上笑容褪去了些,轉著頭,望著那虛掩著的門,
不知道是在望著客廳里,還是望著已經走出了臥室屋里的自己兒子,
再沉默了陣,老太太才再轉回了頭,
“…先生,不好意思啊,怠慢了。”
停頓了下,老太太再對著廉歌抱了聲歉。
廉歌搖了搖頭,
轉過視線,看了眼那虛掩著的屋門,再看向了這臉色有些蒼白的老太太,
“老人家雖然迷信。不過,當初那位算命先生跟你說得那些話,應該不是你兒子說得那些吧。”
語氣平靜著,看著這老太太,廉歌出聲說道。
聞聲,老太太身子佝僂著,低著些頭,再沉默了陣,
“…先生道行高深,的確是個有道真人。”
老太太說著,再轉回頭,朝著那虛掩著的屋門外望著,再停頓了下,
“…先生說對了。當初那位先生,的確不是跟我說得那些壽數的話。”
老太太再轉回身,出聲應著。
廉歌沒說話,只是再看著這佝僂著身子,坐著的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