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吧。”
站在旁邊有些失神地女人抬起頭,叫住了男人,慌忙著朝著廚房走的男人站住了腳,望著自己妻子點了點頭,應了聲。
女人轉過身,朝著廚房里走了進去,又抬起手,似乎擦了擦眼睛,在廚房里忙活了起來。
水龍頭打開的聲音,水嘩啦啦流動著的聲音,燃氣灶點燃火的聲音,從廚房里傳出,在這安靜的堂屋里響起。
男人站在原地,手里還拿著那倒了半杯水的紙杯,似乎有些發愣失神,
旁邊,那男孩站在廚房門口,望了望堂屋里的父親,又再望了望廚房里的母親,沉默著,也漸漸埋下了頭。
“…不好意思啊,小伙子…剛才的事情謝謝你了。”
又再站了站腳,男人才將那裝著半杯水的紙杯放到了旁邊,再走到了廉歌身前,
“老哥剛才已經謝過了。”
坐在凳子上,看了眼那男孩,再看了眼旁邊站著的這男人,廉歌出聲應了句。
聞聲,男人點了點頭,又再站了站,在旁邊張凳子上坐了下來,
“…不好意思啊,小伙子,這不知道什么時候屋里飲水機里就沒水了,燒水還要會兒,你先坐會兒…”
男人轉過頭,又再對著廉歌出聲說道,只是說著,或許是又覺得是先前已經說過,又止住了聲,望著身前,有些出神,沉默下來。
看了眼這男人,廉歌也沒出聲,轉過目光,再看了眼那男孩,
男孩再抬起了頭,望了望自己的父親過后,再轉過了頭,看著廉歌,有些猶豫,站在原地。
“…不好意思啊,小伙子,我走神了…”
眼眶比先前又紅了些,男人望著身前,再出神了會兒過后,再抬起頭,朝著廉歌道著歉,
“老哥不用總是道歉,你沒有做錯什么。”
轉回目光,廉歌看著這男人,出聲說了句。
聞聲,男人又有些沉默,
“謝謝…”
勉強露出些笑容,不知是謝什么,男人道了聲謝,笑容又漸褪去,沉默下來。
轉回目光,廉歌也沒再多說什么。
堂屋里,愈加安靜,
只有那廚房里,燒水聲響著。
“…咕嚕咕嚕…”
又再過了陣,水沸騰的聲音壓過了燃氣灶的聲音,廚房里灶上水開了。
只是除了水開了的聲音,廚房里,依舊安靜著。
堂屋里,愣愣出神著,望著身前地面的男人似乎聽到了水開的聲音,頓了頓,抬起頭,看向了廚房里,
“慧柔…”
出聲,男人喊了聲,
“誒…”
廚房里,等了會兒,才響起女人的應聲,
緊跟著,廚房里,燃氣灶的聲音消失,些忙活著的窸窣聲響起。
“…水開了。”
提著個水壺,女人重新走出了廚房,
眼眶比先前更紅了些,
“…剛才叫我有什么事兒嗎?”
又轉過頭,女人對著男人問道。
男人搖了搖頭,站起了身,伸手接過了那壺剛燒開了的水,
“…我來吧。”
男人接過那壺水,又去飲水機底下再拿出了個紙杯,
女人站在原地,應了聲,又再有些失神。
又再頓了頓腳,女人轉回身,伸手收拾著堂屋桌上擺著的些,雜亂的東西,收著收著,又再頓住了手,
“…快到中午了吧…小望…小望他…屋里還剩著有些雞蛋吧,我給他煮點荷包蛋,他喜歡吃…免得…免得餓著…”
“…再過會兒吧,還要會兒才到中午…”
走到了飲水接跟前的男人抬起頭,望了望屋外,出聲說道。
手里拿著些收拾了桌上的雜亂東西,女人點了點頭,將東西放到了一旁,
“…我去小望屋里看看,看看衣柜里還有沒有什么厚衣裳,襖子,能給小望帶上…”
再原地站了站,女人又再對著男人出聲說了句后,便朝著堂屋旁邊間臥室走了去,
男人翻動著飲水機下,裝著紙杯袋子的動作停頓了下,然后應了聲,
再拿出紙杯,站起身,
“…我們回來的時候,給他買得那件,也給他帶上吧,天時冷了…”
男人再說了句,提著水壺,拿著紙杯,再重新朝著廉歌走了過來,
女人站了站腳,應了聲,接著往著臥室里走著。
“…小伙子,給…”
拿著水壺,給紙杯里倒了杯水,男人再端著水杯,遞給了廉歌,
而就在這時候,屋后,隔壁另一戶人家的后院里,一陣話語聲翻過兩戶人家后院的院墻,穿過屋后到堂屋里的門,在堂屋里響了起來,
“…真是倒了八輩子霉,我才跟這戶人住在一塊…簡直就是晦氣…”
“…那誰…還活著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不是個好東西,整天在村子里亂竄…死了死了該安生了,結果死了死了還在折騰人…”
“…要我說啊,那就是個壞種…不然你看,這死都死了,還禍害人…”
“…這兩天哪哪我都感覺不對,指不準就是那屋里的在作怪。”
“…媽,你小聲點…這要是被聽到了…”
“…怎么,還不讓我說啊…”
聽著那從隔壁人家傳過來的聲音,中年男人站在一旁,頓了頓動作,
那朝著臥室屋里走著的女人,頓住了腳,在原地頓了頓,才再沉默著,推開臥室門,走了進去,再將臥室門虛掩了上。
聽著,看著,廉歌轉過視線,看了眼那傳過來聲音的隔壁人家,再轉過視線,看了眼站在原地的中年男人,
也沒多說什么,收回目光,廉歌端著那杯還冒著些熱水的水,喝了口。
旁邊,那站著的男孩望了望自己的父親,再望了望旁邊那間臥室,聽著那從隔壁傳來的聲音,埋下了頭。
緊跟著,又挪著腳,朝著那間臥室里走了進去。
“…今天早上的時候,我進廚房的時候,好好的,莫名其妙就腳上絆了一下,你說不是那屋里作怪是什么…”
“…指不定人家屋里是怎么想的…指不定人家啊…”
隔壁屋后,陣陣話語聲依舊響著。
“…不好意思,小伙子…”
又再站了站,男人在旁邊凳子上坐了下來,轉過頭朝著廉歌說道,
“…還要添點水嗎,水壺里還有,”
才剛坐下,男人又再站起了身,
微微搖了搖頭,廉歌沒多說什么。
男人再站了站,重新再緩緩坐回到了凳子上。
隔壁人家屋后,陣陣話語聲依舊翻過院墻,在堂屋里響著,
“…還有前幾天,前幾天,我就在屋里,就說了幾句,我還沒說什么呢…一起身就差點摔一跤…你說不是那屋里作怪是什么…”
“…這自己屋里孩子都管不住…指不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