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是沒看出來,這常家大兒子能做出這種事情…”
“…我說這怎么把這老太太伺候著這么好,伺候著喝,伺候著穿,動不動還這老婆子的罵,擱誰家,誰家受得了…我說呢,結果這程老婆子成這樣,就是他自己弄得…”
“…指不定,原先程老婆子發瘋的時候,罵得那些東西都是真的…”
“…這程老婆子才真是可憐,這幾十年都瘋瘋癲癲的…這么幾年干脆癱在輪椅上動彈你都動彈不了…”
“…可憐什么啊,沒聽著講嗎,還不是自己做得孽…”
“…還說這老婆子享福…還說這常家兒子孝順…這福氣我是享不了…”
“…也就是人家啊,你看看人這心狠的…換了咱們…”
堂屋門外,院子里,警車停在院子里,警察在屋里進進出出,收集,勘察著些現場的東西,做著些簡單的問詢,
一群先前來這宴席上吃飯,散去的些村里人,這會兒又圍在院子外,
或是興致勃勃,或是煞有其事,
有人墊著腳往著那屋里望著,有人同旁邊人講著,有人是嘆著氣,搖著頭,
還閃爍著的警車燈映照下,映著一道道身影臉上帶著不同顏色。
“…都少說幾句吧…”
旁邊個老人望了望那堂屋里,出聲說了句,熱鬧著的人群安靜了些,
“…造孽啊。”
“…顧小影,大半夜的你還不關燈,干什么呢。”
“…和你寶貝女婿打電話呢。”
“…顧漢國!你還坐那干什么呢,大半夜的還喝茶…”
…踏出那村子沿著條盤繞著山丘的公路隨意選了個方向往前。
再走了段距離過后,一邊繼續挪著腳步往前一邊撥通了顧小影的電話簡單說著話。
聽著電話那頭,顧母顧父的話語聲,顧小影的話語聲廉歌微微笑著。
“…廉歌你說那個老太太,會報警嗎?”
視頻電話那頭,朝著屋外喊了聲,顧小影再翻過身往床頭坐起了些有些好奇著,出聲問道,
“我不知道。”
“…那要是那老太太選擇不報警的話,那害了幾條人命的,她兒子不就逍遙法外了嗎?她自己可以代替她自己原諒她兒子但是還有其他人。”
視頻電話那頭,顧小影再坐起了些看著視頻電話這頭,出聲說道。
聞聲廉歌笑了笑,微微仰頭看了眼前側遠處 “我也報警了。”
再轉過視線廉歌看著視頻電話那頭的顧小影,出聲說了句。
“…幾十年了,都被當成瘋子,說話沒人信,說什么都沒人搭理,后幾年干脆都不能動彈了,想想就讓人有些不寒而栗…不過也是她自己作孽。”
視頻電話那頭,顧小影一只手拿著手機,一只手撐著下巴,說著,
廉歌靜靜聽著,挪著腳,迎著夜色,沿著道路,往前走著。
“…對了,廉歌,最近學校女生宿舍里有些詭異,我沒怎么在學校宿舍住不知道,不過好些個住在宿舍里的女生都跟我講,有時候半夜起來上廁所的時候,就感覺突然后頸那一涼,涼得讓人渾身都止不住打顫…廉歌,你說會不會是學校有臟東西啊?”
“都是一個宿舍的吧?”
“…對,都是一個宿舍的。”
“讓她們看看,是不是廁所頂上的排水管滴水。”
聽著視頻電話那頭顧小影的話語聲,同顧小影簡單說著話,廉歌沿著路,往前挪著腳,
帶著些寒意的清風不時拂過,擾動著路邊的灌木枝葉,肩上小白鼠的毛發,
“…廉歌,你走到哪了啊,你岳母這兩天又給你織了件毛衣,已經織好了,說好的給我織得那件才剛起頭呢…明天我把那件衣服寄給你吧。”
“好。”
笑著,廉歌應著,
“…廉歌,你今晚在哪睡啊…”
又再和顧小影說了會兒話,結束了電話,將手機再踹回了兜里。
微微仰頭,廉歌順著腳下的道路往前看了眼,
已是深夜,路上也看不到過路行人。
耳邊,沒了電話那頭,顧小影的話語聲,四下,似乎愈加安靜,
只剩下些帶著寒意的清風,擾動著路邊枝葉的窸窣聲。
再朝著頭頂的夜幕中看了眼,
月亮藏在云后,夜空卻不顯得太昏暗。
就在這時候,一點點雪花,隨著陣陣寒風,從夜幕中落下,落在路面上,路邊樹木枝葉上。
又再下雪了。
看著這從夜幕中飄落下的些雪,廉歌微微笑了笑,再挪開了腳,一邊看著沿途的景象,一邊沿著道路繼續往前走著,
肩上的小白鼠,也立著前肢,轉動著腦袋,往著四側張望著。
落下的雪,似乎避開了一人一鼠。
“颯颯…”
初升朝陽透過繁枝密葉間的縫隙,往著林下揮灑著些陽光,
清晨的些薄霧或是散去,或是化為些露水綴在些帶著霜的枝葉上,又再隨著陣陣清風,落在林下地上。
林下,一顆有些年頭的樹前,廉歌盤腿坐著,再睜開了眼睛,站起了身,
蜷縮在一旁的小白鼠緊跟著也竄起了身,再竄到了廉歌肩上,轉動著腦袋,朝著四側張望著。
轉過視線,廉歌朝著身前,遠處四下看了眼,
昨夜那場雪,在今晨似乎化作了霜,掛在,附在些枝葉上,樹木枝葉上,白茫茫一片,在初升朝陽下,輝映著,又漸漸化著,往著林下滴落著。
轉回目光,再挪開了腳步,廉歌走出了這林下,再踏上盤繞著山丘的道路。
隨意選了個方向,廉歌挪著腳,繼續往前走去。
昨夜,沿著道路往前,迎著雪,再走了段路,走到了此處,廉歌隨意在路邊片林下,露宿了一宿。
“…吱吱,吱吱吱。”
往前走著,似乎是天氣冷了,路上看不到太多行人,不時才有個行人走過,
又再沿著連綿著的山丘走了段距離過后,腳下道路漸窄,身側路過的行人愈少。
肩上的小白鼠轉動著腦袋,朝著四側張望了下過后,竄上了路邊不遠處的顆野果樹,拍下兩個野果,落在了廉歌手上,再竄回了廉歌肩上。
將野果遞了個給小白鼠,小白鼠捧著野果啃了起來,
廉歌拿著野果,吃了口,一邊繼續往前走著,一邊看著沿途的景象。
頭頂上的太陽漸漸往著頂上攀升,路邊枝葉上掛著的些霜漸漸化開 又再沿著路,走了段距離,廉歌停下了腳,轉過了視線,朝著后側來路遠處看了眼,
肩上,剛啃完野果的小白鼠,也轉動著腦袋,朝著那側張望著,
緊隨著,兩道身影出現在廉歌身前。
“…大佬!”
一道有些欣喜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