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弘起居的別墅大客廳里,一道道身影靜靜站著不語,只有許安弘抓著一個個杯盞器具狠狠打砸,邊砸邊罵。
“我要他死!”
“我要他全家去死,雞犬不留!賤民,一個小小的賤民,竟然來我面前大庭廣眾打我的臉?啊~我要他全家死無葬身之地!!”
“嘭!”
打著砸著,許安弘最后是強忍著臉龐上的疼痛,一掌拍碎了一個大理石方桌,才呼哧呼哧,瞪著一雙彌漫殺意的眼睛看向一個六十許老者,“問清楚了沒有,為什么一個螻蟻一樣的賤民,會被江州理工武道系系主任帶著來我這里抓人?!”
“許安京那個廢物呢?我不是讓他盯著蘇恒么?為什么會這樣?馬上去江州,把那個廢物給我抓回來,我要讓他知道不遵家族命令的代價!”
被許安弘盯著的,是看著許安弘長大的一個老管家,此刻老管家仿佛被上古兇獸盯上,猛地打了一個哆嗦,才苦笑道,“三少,打聽清楚了,京少爺說,一周前知道了蘇恒報名參加大明全明星賽江州理工預選賽,當時京少爺就明白,蘇恒知道自己抗不過三少你的壓力,網絡上也不敢折騰了,估計報名全明星賽,就是想拿出好成績讓高校重視…”
“借助名校的資源來找三少你報仇,當時京少爺想告訴你的,可是他查了一下蘇恒的成績,覺得那小子報名全明星賽根本是個笑話,就沒有匯報。”
這話下,許安弘再次暴怒的開口,“笑話?然后呢?一個笑話能讓武道系系主任親自來給他站臺?槽,誰特么才是笑話!!”
許安弘暴怒里,許家其他三名超凡,全是靜靜不語。
許安弘這小一輩的三少,實力只是超凡境二重,對比許家老祖許嶺北差遠了,對比其他三個超凡也不強,但,他天資高啊!
許安弘今年才32歲,就超凡二重巔峰,這局勢下日后只要不遭受重大挫折,晉升超凡巔峰板上釘釘,是否能有機緣晉升神通境,誰也說不準!
往日里,他這個家族未來的棟梁,話語權一直在不斷擴大的。
他幾個超凡境的叔叔伯伯都很給他面子,不會輕易駁他面子。現在大家沉默著看他發飆,也是這原因。
只有許嶺北這老祖輕咳一聲,看向老管家,“蘇恒在全明星賽預選賽里,成績到底怎么樣?安京打聽清楚了么?”
老管家弱弱瞥了老祖一眼,才低下頭道,“蘇恒上午靈木系理論知識賽,大一第一,下午實踐賽依舊是大一第一,他只是大一,就掌握了1級木神術,1級育靈術,輕而易舉勝出碾壓全系,包括一個富豪家族子弟,比他提前五年接觸修煉,依舊被碾壓。”
在場許氏所有人都直抽冷氣。
哪怕服了一些療傷靈藥,讓豬頭臉不在那么難看的許安弘都直抽冷氣!
“你說什么?那個賤民,15歲接觸修煉,現在才19歲,區區四年,木神術、育靈術全部入了級??”許安弘真的震驚了,還有些慌。
他身為許家新一代棟梁,以前讀書也是名校,全省排名第二的江州農大,從小接受家族資源栽培,9歲修煉,23歲本科畢業,當時也只是半步超凡,武道系種子之一,即便只是武道系高材生,不是靈木系,他也清楚靈木師有多么受人追捧,尊敬!
全球那么多修煉者,動輒以億計的修煉者,吃起靈植寶藥來,是數億十數億張大嘴啊!!無窮的吃貨啊!
唯一掌握著快速催熟培育靈植能力的靈木師,能不重要??
就算是全省第二名校,江州農大,里面靈木系里和他一樣出身的豪強世家子弟多不勝數,能在大一就讓木神術進入一級的,也絕對不多!!
每一個都是高校的寶貝,超級種子!蘇恒能考出那樣的成績?這不可能!!
但感受著臉上火辣辣的疼痛,許安弘卻不得不承認,不是蘇恒那么變態的話,江州理工也不會這么強勢的站臺。
“嘭!”
一聲巨響泛濫,這是許嶺北這許家老祖,把腳下玉石地板都踩碎了,怒氣沸騰的模樣下,許嶺北咬牙切齒道,“打電話讓安京給我滾回來!這是他調查的廢物?這是他口中的笑話?他若時刻關注蘇恒,在中午時對方理論知識賽第一時就把消息傳過來,我們當時就有機會動手…抓走他親人以性命威脅他,先殺一個堂兄叔伯,再用他父母命威脅,他就算再有實力,心懷親情就不敢在下午繼續爆發。”
“沒了妖孽一樣的成績,他一個賤民算什么?就算他還可以靠理論知識被江州理工重視,我們繼續威脅下去,讓他裝作荒廢學業只知道吃喝玩樂的樣子,他不服,就再殺一個叔伯兄弟,用不了幾個月,他就會成為江州理工的學渣,到時候,捏死這樣的螞蟻輕而易舉!”
“該死,該死!!讓那個蠢貨給我滾出來!”
活了130多歲的老怪物,腦子或許會有些固化僵化,成為其他人口中的老頑固,但老頑固若想算計什么人,眨眨眼就有大量陰毒手段。
和蘇恒推測的不錯,若上午理論知識賽成績剛出來時,不管蘇恒考的多好多么耀眼,只要許家及時得知,有的是手段讓蘇恒迫于壓力自暴自棄,不敢表露自己真正的實力。
那不管蘇恒真實實力有多少,你不敢表露,得不到外界看重,得不到名校支持,有個屁用,只靠他個人和許家這豪門世家對抗?有的是手段玩死他。
把一個和許家有著殺父之仇的小人物,輕松玩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現在說什么都晚了!!
下一刻,許嶺北指著許安弘怒罵,“跪下!!”
許安弘一呆,呆愣愣本能下跪,許嶺北身影一閃,轟的一聲巨響,許安弘直接拋飛撞在十幾米外的墻壁上,把鋼筋水泥混凝土墻壁都撞的出現人形蛛網裂痕。
一口口熱血也從許安弘口中噴出。
“你這個廢物,既然和人結了生死大仇,殺父之仇!為什么不詳細調查清楚他的一切?若調查清楚,拼著損失一些利益,也要把有潛力的大敵扼殺在幼苗期,而不是讓他爆發,成長!”
“老祖息怒,息怒!”
眼看許安弘咯血不止,剩余許家眾人才紛紛上前勸阻許嶺北。
許嶺北沒有繼續動手的意思,站在客廳跺跺腳,瞇著眼一聲不吭,眼中閃爍著陰沉的光芒。
不管前因如何,到了這一步蘇恒和許家,已經沒多少和解余地了,他必須想盡一切辦法把這個天驕一樣的可怖天才,扼殺在他成長過程里。
你說求和,現在知道了蘇恒的潛力,去主動求和解?別逗了,殺父之仇啊,就算蘇恒父親沒死,他若沒爆發,一個植物人和死人有區別?一次次生命威脅有和解的可能?求和的話,是不是要許家把許安弘這個棟梁給殺掉廢掉,送給蘇恒出氣?
面對一個還沒徹底成長起來的天驕,許家也沒那么低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