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伯茨看得無比煩悶,忍不住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在屋里轉了幾圈。
片刻后,他伸手抓了抓自己的頭發,一個電話給錢偉業打了過去。
“嘟——嘟——”
“喂?羅伯茨先生?”
兩聲鈴響后,錢偉業迅速接通了電話,仍是那個十分恭敬的口吻。
“那個翻譯上課上得挺好啊!”
羅伯茨不悅地叫道:“布列塔那邊都已經有人聽說了!怎么回事?不用我講了是嗎?”
他這句話單純就是在泄憤,完全沒有覺得訓練營會真的不需要自己。
在他看來,那個小助教應該就只是臨時代一堂課,填補自己甩手走人的天窗。
但此時,錢偉業只覺額頭上的汗都要下來了。
怎么辦?
我該說啥?
說我們謝主任對你助教的課非常滿意,你可以滾蛋了?!
把這種話說出口,我才是真的要滾蛋了!
“這個,羅伯茨先生…”
錢偉業心里已經將謝東籬生煎活剝了一千遍、一萬遍,但嘴上卻不能往領導頭上甩鍋,只能硬著頭皮道:“今天的事情,確實是我們訓練營這邊的安排欠妥了。”
“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一趟華夏,機會這么寶貴,哪能耽誤您的時間給這幫年輕人上課?”
“這樣,您先休息兩天,我把您的課程調換為精英獵魔師的小班培訓課程,您看這樣如何?”
錢偉業已經想好了,就算是硬湊,也要湊出一幫人來聽羅伯茨的課,不能讓人家就這么沒頭沒腦地回去。
那仇可就結下了!
電話那頭,羅伯茨半晌沒吱聲。
“羅伯茨先生?”錢偉業試探著問道。
“意思就是說,這個課不用我管了唄?有那個助教就夠了?”羅伯茨冷聲道。
錢偉業心里咯噔一聲,連忙道:“哪能啊,您這話說的,他…”
“嘟嘟嘟——”
一陣忙音響起,羅伯茨那邊已經掛斷了電話。
錢偉業恨不得把手機摔出去。
當天晚上,陸遙等人拖著疲憊的身體從野外拉練回來,一個個累得骨頭都快散架了。
砍了一下午的蟲子!
不能開槍,純就是拿刀砍!
再簡單的訓練,重復一千次、一萬次,也足以讓人崩潰。
陸遙回到營地時,只覺眼睛都出現幻覺了,看哪里都像是蟲子,忍不住就想拔刀去砍。
還有一句話他忍住了沒敢說…
莎琳娜是真的有點沉,是個練S82的好材料…
回到宿舍區,洗過澡,換了身衣服,陸遙還沒來得及吃飯就被人叫走了。
他有些疑惑地跟著這人來到了營地的辦公區,進了一間會議室,見到了等候在此的謝東籬。
謝東籬見到他,開門見山地道:“從明天開始,你就是‘重狙槍實戰應用與訓練’這門課的主講教官了,晚上回去好好準備準備。”
說著,他拿起手邊的一沓文件,遞給陸遙,道:“這是訓練營之前給羅伯茨準備的講義,他不屑看,你可以拿去當做參考。”
陸遙聞言一呆。
“主講教官?我?”
他難以置信地問道:“我不是只代這一堂課嗎?明天還要繼續上?”
謝東籬微微一笑,點頭道:“對。”
“你今天這堂課的反饋情況非常好,學員們都很滿意。”
“我跟訓練營的領導商量了一下,決定不再另請別人了,這門課就是你的了。”
陸遙看了看手中的講義,又看了看眼前的謝東籬,詫異地問道:“那,那羅伯茨先生呢?”
謝東籬道:“讓他滾蛋。”
陸遙:“…”
突然感覺壓力好大。
謝東籬看著他一臉呆滯的模樣,忍不住笑了笑,道:“好好講,珍惜這個機會,我相信你能行的。”
“你是第一個用S82擊殺災難級魔物的人,這把槍的設計師又是你的父親。”
“這門課由你來講,比讓羅伯茨講合適多了。”
“我還指望你這門課能成為弗拉爾基的一塊金字招牌呢。”
陸遙看了看手中的講義,有些為難地道:“但我想說的今天都說得差不多了。”
“最多也就再講半節課。”
“接下來該講啥呢?”
謝東籬笑了笑,道:“這門課既然交給你了,你就放開手隨便講。”
“如果需要助教,我給你批積分獎勵。”
聽到這里,陸遙眼前一亮,道:“隨便誰都可以嗎?”
謝東籬點了點頭,道:“可以,你說了算。”
陸遙眨了眨眼睛,忽然有了一點想法。
當天晚上,在營地六號宿舍的西側圍墻上,學員們忽然看到了一張做工粗糙的海報。
“關于招募臨時授課委員會成員的通知…”
周圍的學員們喃喃念著海報的標題,但覺一頭霧水。
這是個啥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