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畢竟是身具修為的修行者,無需砍樹做船,直接催動武魂之力躍起,或是放出武魂,騎坐在武魂上凌空踏步,從湖面上快速走過,可謂是各施本領。
穆冷月的武魂已經與神魂融為一體,無法外放,但她直接進入“覺醒態”,背后生長出一雙潔白的羽翼,而后一手抱住了白沐凡,展翅飛起,朝著湖的對岸飛去。
所有人都飛得很急,恨不得一瞬間就出現在湖對岸。
忽然,一陣不知從何而來的微風吹過,湖水泛起陣陣波瀾。白沐凡謹慎的低頭看了眼,只見清澈的湖面上正倒映著他自己的面孔,忽然那面孔對著他露出了一個怪異的笑容!
白沐凡心中一驚,連忙提醒:“湖里有狀況!”
他話音剛落,嘩啦啦的水聲四處響起,緊接著便是慘叫聲傳來,卻是從湖中探出了一只只蒼白的手臂,長著青黑色的修長指甲,對著正在過湖的眾人狠狠抓去,不少人猝不及防被這些手臂抓住,下一秒猛地拉入了湖中,湖中只是撲騰了幾下水花,便詭異的沒了動靜!
其他人紛紛反應了過來,驚怒的暴喝聲響起,每個人都在施展神通手段與從湖中抓來的手臂對抗!
薛雅嫻祭出羅盤,羅盤變大,懸浮于頭頂,一道道星光爍爍,仿佛有一個小巧的宇宙星空浮現而出,她的武魂坐落在星空中心,元神站在武魂頭頂,手持一把道劍衍化陰陽二級,將四周襲來的蒼白手臂給定在半空!
狄玟憶怒目圓蹬,吼聲如雷,滿頭長發根根豎起,閃爍著藍色的雷光。她手持一把金屬重錘,體內的雷鳴聲與這把錘子達成共鳴,錘起錘落,來一只手臂便錘斷一條,渾身上下充斥著一股駭人的煞氣,霸道無比!
姚玫貞白衣飄飄,猶如一名瀟灑的劍仙,腳尖在湖面連點數下,身形飄逸而迅捷,躲開手臂的襲擊,手中劍法時而厚重如山,時而輕靈飄逸,變換自如,以精湛的劍法將手臂逼退!
尼姑了塵雙手合十,口誦佛經,腦后浮現出一輪淡淡地光暈,同時周身有一座座大大小小的佛像虛影浮現,佛光普照四周,那些蒼白的手臂在靠近她的瞬間,便快速枯萎融化,像是花朵凋零一般消逝,根本無法接近她的周身!
白沐凡和穆冷月這邊也遇到了一條條手臂的襲擊,白沐凡緊繃著神經隨時準備出手,而穆冷月已經當仁不讓的抽出了長劍,滿溢而出的玄冰之力讓周圍的湖面都被冰凍,那些手臂也變得緩慢而遲鈍,被她一劍斬斷!
眾人一邊對付手臂一邊繼續朝著湖對面急速靠近而去,就在這時,所有手臂齊齊收了回去,眾人正有些發怔,緊接著湖面便開始劇烈顫動了起來,在湖的正中央處出現了一個漩渦!
那漩渦越來越大,越來越急,驀地,一條堪比參天巨樹的手臂從那漩渦的中心探出,激蕩著水花沖天而起!
眾人仔細一看,便驚悚的發現那手臂其實是由無數具尸體“拼湊”而成,那些尸體全都被湖水泡的發白發脹,兩眼泛白,死狀無比恐怖!
在那些尸體當中,眾人不僅看到了剛才過湖時被不慎拉入湖中的同伴們的尸體,就連不久前和她們分散的那些同門師姐師妹們的尸體也在里面,其他更多的尸體則已經泡得完全看不清楚面目了,其中甚至還有魔族的尸體,也不知是什么時候被拉入湖中的倒霉鬼!
那條巨臂微微一頓,便朝著眾人狠狠拍下,薛雅嫻臉色微微發白,連忙高聲道:“所有人一起集中力量,催動神通防御!馬上就要到達對岸了,撐住就是勝利!”
其他人紛紛反應過來,咬著牙一同催動防御性神通,便見一道道五顏六色的防護罩撐起,包括底下的湖水和周圍的樹木也被這些修行者們利用,水流飄飛而起,樹木枝葉延伸,紛紛迎向那條巨臂,試圖把它擋下!
巨臂轟然拍下,一股讓所有人感到恐懼的怪力傳遞而來,掀起了一層可怖的氣浪,眾人共筑的一道道防御網幾乎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破碎,很快最后一層防御也應聲而碎,巨臂上攜帶的巨大力量被削弱了不少,但依舊強大的驚人,落向眾人的頭頂!
眾人盡管竭力抵抗,但仍然有不少人被拍得吐血不止,一頭栽進了湖水中,再也沒有浮起來。
其他活下來的人則且戰且退,又勉強抵擋了巨臂的兩波攻擊,終于抵達了湖的對岸。
眾人根本來不及放松,連忙又遠離了一大段距離,直到那條巨臂不再追來,這才微微放慢了腳步,回頭朝著湖的方向望去。
只見那條巨臂似乎有些不甘心的在空中晃動了幾下,發現已經夠不到眾人,一個怪異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從湖底響起:“還…需要…更多的…尸體…才行…”
那巨臂慢慢地沉入了湖中,湖水也漸漸恢復了平靜,波瀾不起,亦如最初那副寧靜而美好的模樣。
但經過剛才那一番驚險無比的渡湖,眾人都深知這片湖的可怕,一個個渾身濕淋淋的,都還有些驚魂不定,喘息不止。
白沐凡身上也有些濕濕的,不過剛才那種情況下,誰還顧得上會不會被激蕩洶涌的湖水弄濕衣服,一門心思都放在活命上面了。包括他也趁亂悄悄掏出了畫筆,聚集靈力在筆尖上,以靈力為墨,天地為畫卷作畫,暗中幫了一點小忙,并未讓穆冷月和其他人察覺到。
但他感覺那個尼姑了塵似乎在那種混亂當中隱隱發覺到了什么,此刻正不斷朝著他這邊看過來,目光中帶著若有所思之色,所幸的是對方并未開口說什么,讓他心虛之余也松了口氣。
眾人花了好半天才平靜了下來,薛雅嫻、狄玟憶和姚玫貞等人當即重新清點了一番人數,發現同門師妹們又在剛才的渡湖一劫當中死傷不少,總人數已經只剩下五六十人了。她們回想著那些不久前還鮮活的一個個生命,心頭不免有些沉重和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