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老身只是一介仆從,一身本事都是女帝陛下賜予,包括生命也是當年女帝陛下救下來的。”那黑袍女子低下頭,不卑不亢道:“但女帝陛下此番派遣老身貼身保護王女殿下,并且囑咐老身絕對不能讓殿下有任何閃失,那么哪怕冒著頂撞和冒犯殿下,老身也必須照顧好您。”
聞言,穆冷月神色稍稍一緩,斟酌著開口說道:“洛老,我馬上回房,你把東西拿到我房里來便是。”
那洛老點頭稱是,一個閃身,竟是直接消失不見了。
穆冷月也沒有感到驚奇,面色如常的繼續在回廊里行走,筆直朝著自己的臥室方向走去。
明面上看,這次帶隊前來大夏交流的塞爾凜那兩位星宿境界的教師,便是這次負責保護交流生們安危的人,但實際上暗地里還有一人專門負責貼身保護穆冷月這位王女殿下,正是剛才出現的那名洛老。
洛老的實力與那兩位帶隊教師有著質一般的區別,因為洛老乃是一名神門境界的頂尖強者!
居然讓一名神門境界的頂尖強者貼身保護,這種待遇說出去絕對會驚到一片人,哪怕她是穆冷月,是塞爾凜的那位女帝最重視的王女。
因為就算是大夏身份最尊貴的皇女,也沒有神門境界時刻保護著的待遇,頂多就是幾名星宿境界。
神門境界與前幾個境界大有不同,換做是以前神境開放的那個時期,突破到了這一境界,基本上也就意味著神境已經唾手可得了,不出意外叩開神門是沒什么問題的。
而在神境不再開放的這個時期,神門境界強者的身份更是顯得無比尊貴,因為這一境界的強者便已經屹立于這個世界的頂端了,基本上沒人能命令和指揮這一境界的強者。
在大夏,哪怕是強如校長邴靖茹,也大多會以一種平等的姿態,對待大夏的其他神門境界的武者,這是予以同境界者一種尊重。
否則,以神門境界武者的頂尖實力,天下之大何處去不得,為何非要待在大夏效力?這就是實力帶來的硬道理,你不給足夠的尊重和平等,人家雖然打不過你,但找個機會走人還是沒問題的。
而如果強行把人留住,只會寒了人心,絕非長久之計,這種卑劣的行徑傳出去,以后還有誰敢在你麾下效力?即便是強盛如大夏也不敢這么搞,否則偌大的王朝一朝之間便會破碎。
而那洛老卻心甘情愿的聽從塞爾凜那位女帝的命令,跟隨著交流生隊伍一同來到了大夏,始終暗中保護著穆冷月,原因那洛老自己也說了,她原本只是一名孤兒,父母在年幼時期突然意外喪命,而她便流落街頭,在快要餓死的時候,是那位女帝收留了她,給她吃給她穿,還教授她修煉武道,有再造之恩,這份恩情她暗暗發誓要用自己這一輩子償還,所以在突破神門境界之后,也依舊愿意把自己放在一個較低的仆從位置,聽從女帝的調遣。
不過,洛老也只聽從女帝一人的命令,其他人都做不到,哪怕是穆冷月這位王女也不行,她會前來保護穆冷月,全是因為女帝的命令才過來的。
她在執行女帝的命令,即照顧好穆冷月,不讓她有任何閃失,所以哪怕頂撞和冒犯了穆冷月這位王女她也不在乎。
剛才在競技場的時候,她其實也在場,但她眼中只有穆冷月一人,只要穆冷月有任何危險,她就會毫不猶豫的出手,而沒事就始終沒有出手。
至于其他人的死活,她一概不管,與她也無關。她全程冷眼看著那些人在變異者的殺戮下死去,當年她流落街頭,那些路人們也是用這種眼神望著年幼的她的,唯有女帝陛下給予了她一個安身之所,把她從墜入冥府的邊緣拉了回來。所以自那一天起,洛老心中的那些善良和純真就已經徹底粉碎了,只剩下今天這個冰冷無情的洛老。
穆冷月回到房間之后,像是沐浴更衣,等到她穿著一身干凈的練功服走出來的時候,洛老也已經拿著一個漆黑的小壺,站在房間中央等待多時了。
“王女殿下,東西準備好了,您最好立刻吸收,以防耽誤久了會發生變故,老身便在附近為您護法。”洛老聲音低沉,將手中的黑壺遞了過去。
“我知道了。”穆冷月接過小壺,隨意的點了點頭,那洛老便后退幾步,隱匿在了房間的黑暗之中,如若不仔細去瞧,根本發現不了那角落里還站著一個人。
穆冷月席地而坐,抬頭打量手中的這個漆黑小壺,這小壺有點像是開水壺,不過更加精致、更加小巧,摸起來溫暖如玉,表面刻滿了一些玄奧的符文,閃爍著點點金光,看起來便頗為不凡。
穆冷月表現得對這個瓶子非常熟悉,她催動武魂之力,手指亮起一點淡淡的光芒,按照一個奇異的規律,在小壺表面的那些符文上一一劃過,發出嗡嗡的聲響。
當她的玉指劃過最后一道符文線路時,那緊閉著的壺口啵的一聲自動打開,一絲絲若有若無的黑色氣霧透過壺口飄了出來,一瞬間房間里的氣溫似乎都降低了幾度,充斥著一股邪惡不詳的氣息。
這便是這個黑色小壺正確的打開方法,只能按照這種特定的規律用手指劃過小壺表面的紋路,才能打開它,如果強行去拔壺口,只會觸動防御機制,根本打不開它,暴力手段更是做不到,只會讓黑色小壺發生一些最危險的變化。
穆冷月的臉色徹底嚴肅了下來,她正襟危坐,將小壺湊近,望著漆黑如深淵一般的壺口,然后深深一吸。
一大股漆黑的氣霧猛地從壺內飛出,徑直沒入了穆冷月的口鼻之間,被她吸入了體內!
若是有旁人看到了這一幕,絕對會無比震驚,因為小壺里的那些漆黑氣霧,對于很多武者來說都不算陌生。
那是魔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