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三章:火云邪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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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多要，“既然你們走的是國際路線，我也不能亂開價，那么就80萬吧。”
“行，沒問題。”負責來談價的張衛平一口答應，心里竊喜，果然是新人便宜。若換金城武來演，少不得要大吐血。再加上一個劉德嘩，光片酬就占大半了。
“美金！”
“什么？！”張衛平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不可能，劉德嘩也就這個數。你這價比金城武都高，不可能！”
騙鬼呢，劉德嘩身價要是少于千萬，他直接找塊豆腐撞死。一開口就叫價80萬美金，自然是談不攏的，為的也是之后的討價還價。他跟新畫面絕對談不上什么交情，也許有人為了能出演老謀子的電影可以不拿片酬甚至倒貼錢，可胡一飛完全不會考慮這個問題，所以開高價是很正常的。最后談妥，50萬美金，近乎折了一半。但按照如今的匯率8.28算，就是414萬了，絕不算少了。
簽完這份協議后，張衛平覺得胡一飛這個小子更加可惡了。
胡一飛卻神清氣爽，跑去跟周星池拉拉關系，借機提出自己的難題。
“先拍你的戲？行，沒問題。”
周星池一口答應。
香港人早年以拍戲快速著稱，如今不怎么趕進度，也依舊維持著快捷的工作作風。其實這是工作習慣養成的，整個劇組就是一部機器，譬如你錄音這一塊要是出了問題，就會影響到其他崗位，不肖導演去說就會有一大幫人跟在你屁股后面罵，“撲街仔，有木有搞錯，又錯！”“爛仔，快點啦，會不會做事。”…
這樣鞭子一樣在屁股后面趕著，你想不快都不行。最快的時候，就只一個香港，一臉就出三百多部電影，可想而知是什么速度。
如今經歷衰落期的反思，拍片速度也慢下來的，但慢的也只是導演追求精益求精的細節制作和完善齊備的前期統籌而已。
真正拍攝起來，還是很快的。
胡一飛沉浸在拍戲的日子里，閑時就抱起筆記本碼字，偶爾閑得無聊就調戲調戲唐焉。她就快要開學了，機會難得，過了這村就沒這店啊。
唐焉在經歷了初來時的驚詫，后來與他相處久了，才發現胡一飛這人只是嘴上花花而已，偶爾手上占占便宜，也不會讓人討厭，哪里會真的動真格。
“紙老虎嘛，毛（主）席說了，紙老虎是最不可怕的。”她也就放心了。真熟悉起來，才會發現，胡一飛骨子里是個挺安靜的人。
有時候等戲，他抱著筆記本一坐幾個小時，不停的碼字，不說一句話，神情專注，安靜的嚇人。
即使不碼字，也會經常一個人發呆，像一個遲暮老人，坐看夕陽西下。為什么會覺得他像個老人呢，年輕人也看夕陽啊。可就是感覺不一樣，只有她家里爺爺奶奶有時候邊看夕陽還邊帶著回憶的神態，才會是那種樣子。
那些捉弄、調戲，自大、活躍，其實全都是表象。
又一個日落了，胡一飛在看日落發呆，唐焉卻在悄悄看他：“你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呢？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你。”
“鈴鈴鈴”手機鈴聲響了，打破了這一刻的寧靜。唐焉接起來聽了一會兒，遞給胡一飛道：“還是何秋德老師，問你小說的事呢？”
胡一飛信手接過，“何老師，我跟您直接說吧。這次的兩本書，我不打算繼續轉給出版社了，不如我們換個方式合作？”
“什么合作方式？”
胡一飛道，“不知何老師有沒有自立的想法。由我出錢開一家出版社，您來幫我管理，我們申請出版刊號，自己出書。你也知道，我屬下還有一家站，以后也不可能只顧自己的。”
何秋德沉默好久，道：“這么說，以后就沒機會再合作了？”
“是沒機會跟出版社合作，只要你點頭，我們隨時繼續合作。畢竟合作這么久，對您，大家彼此都熟悉。有你的渠道和我的資本，未必不能做大。”
“好！”
何秋德沒多想就應承下來，“光我一個人怕是還不夠，我可以幫你再拉幾個能人過去。”
“哦…”本以為對方要考慮一下，沒想到他一口答應。
“是不是覺得我答應太快？”
仿佛猜到胡一飛在想什么，何秋德苦笑道：“其實我在這里干的也不怎么舒服，一層壓一層，對我們這種中層來說，難有出頭之日。有了功勞獎勵是領導的，出了事故責任是自己的。你如果再體質里干幾年，也會體會到我的感受。”
胡一飛疑慮盡去，笑道：“沒想到何老師也有這一番辛苦，那咱們就合作愉快。相信這一次，一定會有何老師一展所長的機會。”
何秋德長嘆一口氣，“畢竟在這里干了半輩子，下定決心要離開還真不容易。以后就要給你打工了，我們這幾個家伙就交給你了。”
“千萬別這么說。”
胡一飛道：“你們也是為自己工作，出版社內部的事情我怕是沒太多時間管理的，所以還是要靠您呢。我會讓出三成股份出來，如果以后事業做大，股份也不是不可以再分配。”
“啊，三成，這…這合適嗎？”胡一飛全資投入，又主打自己的小說，竟然還會舍得分出這么多股份，這可是出乎預料的。
“應該的。”胡一飛道：“我建議，這家新的出版社，干脆就叫墨舟出版社好了，一群志同道合者一起同舟共濟，創造美好未來。”
“墨舟？墨舟嗎，好！好名字！”
掛斷電話，胡一飛長舒一口氣。當初何秋德也算是他的第一個知遇之恩的人了，以他兩本書的銷售成績，沒想到在長江出版社里竟然還干不下去了。一臉唏噓，每個行業都不容易啊。
問旁邊認真聽著的唐焉，道：“你都聽到了？知道接下來該怎么做了吧。”
“什么啊？”唐焉一臉懵懂。
臉紅，她剛才看著胡一飛打電話，看著看著就發起呆來了而已。
胡一飛抓臉，“這什么秘書啊。”
唐焉噘嘴，“我要開學了，還要宣傳電視劇，你以后自己找個秘書吧。”
“這么早就要開學，唉，可惜了。”胡一飛悵然。
“可惜什么？”
“有事秘書干，沒事干秘書。可惜還沒干。”
唐焉又被調戲了，臉蛋唰的紅了，小手習慣性拍打他，“又欺負我。”這動作，怎么看都像是在呢。
又一次拍攝，終極殺人王火云邪神與神雕大俠楊過小龍女大戰一場，最后敗在一招大喇叭之下。耍奸計騙過楊過夫婦后偷襲得手，卻被楊過夫婦用十字固鎖，將火云邪神鎖在地上。
地上一片狼藉，胡一飛與會計一臉震驚的走了出來，抓起一根大木頭壯膽。“他們好像動不了了。”
“絕對是啊，趁他虛要他命！”
“你來。”
“…我想吐啊，我要看醫生。”會計當即嘔吐起來。
“吧你！”胡一飛一腳踹飛小弟，四處亂瞄，看到了周星池，“你，過來！k他！”
周星池接過木棍，胡一飛鬼鬼祟祟躲在他后面，“好。”
“打頭。”
“當然了。”
“照頭打下去。”
“好！”
“揚名立萬。”
“來呀。”
“打他（媽）的。”
“打呀。”
“打他。”
“打啊。”
“打他（媽）的。”胡一飛狠狠推了一把周星池。
“砰！”一根大木棍反打在他自己頭上。
胡一飛一臉被打蒙的表情，捂著額頭滴下的鮮血，不可置信。
周星池緊抓木棍，“你到底是想讓我打他本人，還是打他的媽呀。你搞得我好亂啊！”
“砰！“又是一棍。
“哎呀！”斧頭幫幫主飛哥，就這樣被自己的小弟反水了，捂著頭驚恐的往后退。
周星池砸翻自己的老大后，又一棍子砸在終極殺人王火云邪神的腦袋上，半邊木棍都碎成碎屑，也終于激怒了火云邪神。打虎不成反被虎咬，兩個受傷的倒霉蛋，加一個找死的阿星，自然是一頓狠揍。可火云邪神一通大展神威之后，最終結果竟然讓三人跑掉。
飛哥很生氣，后果很嚴重。捂著滿腦袋蜘蛛網似的鮮血，氣急敗壞的對著火云邪神怒吼：“人呢？跑去哪了？你有沒有搞錯，居然讓他們跑了。”
“吼——”
火云邪神惱羞成怒，一拳將飛哥腦袋砸飛好幾圈，腦袋都跟身子對調了方向，所有小弟全都噤若寒蟬。“沒有人可以從我手上跑掉！”
“cut！ok，拍的很好。”周星池在鏡頭后面鼓掌。特地停一下，是因為這是胡一飛在《功夫》里最后的一個鏡頭了。
胡一飛捂著反穿的西服衣服，沖他大喊道：“導演，我死得好慘啊。聽說香港拍戲，角色掛了可以領一個紅包，你可要給我包個大的。”
“好，沒問題。“周星池一如既往答應的很痛快，“那個誰，給他包個紅包，一塊錢。”
“砰”胡一飛倒在地上，不起來了。
周人一群人大笑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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