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前輩,你在么?”
馬車上,陸乾慢悠悠的問了一句。
“嗯。”
耳邊立刻傳來藍姬仙子輕柔的聲音。
陸乾一顆心頓時放了下來。
這次他去見那個飛天境高人,為了穩妥,自然是拉上藍姬仙子這個飛天境高手掠陣,免得發生什么狀況。
雖然從系統配的文字來看,這個飛天境高人屬于正派,但還是小心點為上!
很快,馬車到了釣魚的地方。
這是一個約莫八百畝的小湖,湖水是從沙水江引進來的,頗為清澈。
因為太過寒冷,湖面已經結出厚厚的五尺寒冰。
然而,在湖面之上,一個個圓洞破開,還是有七八個人不畏風雪,依舊靜坐在垂釣。
看來都是釣魚狂熱者。
陸乾將馬車拴在湖邊,自己拿著一個小馬凳,領著蘇瓔珞三個小家伙下了馬車。
他也懶得打釣洞,隨便找了一處無人的冰洞,直接坐下來,直接一甩魚竿,將魚線垂入釣洞中。
蘇瓔珞三人則是在四周滑冰,玩的不亦樂乎。
不一會兒,一個帶著斗笠的黑衫老翁走了過來,往釣洞一看,驚道:“咦,小友,你這釣魚沒魚餌不說,居然連魚鉤都沒有,莫非你釣法這有什么乾坤玄機?”
陸乾聞聲抬頭,淡然一笑道:“釣魚者,有人為魚,有人為漁,有人為娛,有人喂魚。還有的人,是純粹無聊,老先生你看我是哪種?”
“呵呵,小友話里藏著玄機,太過深奧,老夫愚鈍,悟不明白!告辭!”
黑衫老翁尷尬一笑,轉身走開。
卻是沒有認出陸乾來。
“這人皮面具不錯。”
陸乾暗暗點頭,摸了摸臉上冰冷的面皮,感覺還是有點不舒服。
人皮面具是從東方虹身上搜刮出來的,一直放著沒用。
因為他在那個綠衣神秘高人好感度不是很高,索性直接套張人皮面具,免得等下弄巧成拙。
這一等,就等了一個時辰。
蘇瓔珞三個也玩累了,蹲在釣洞旁,一動不動望著魚線。
“怎么沒有魚上鉤呢?”
李三花疑惑問道。
“噓!別吵!你一出聲魚就跑了。”蘇瓔珞連忙喝止,不讓李三花說話。
李三花一聽,連忙雙手捂住嘴巴,連氣都不敢呼吸。
旁邊的阿牛也有樣學樣,瞪著眼睛,鼓著臉蛋不說話。
陸乾見此微微一笑,無比耐心,等著魚上鉤。
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他感覺到天地氣機一動,元氣似乎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傾移。
要不是天階神功玄妙,對天地元氣極為敏感,他還真可能感覺不到。
睜開眼轉頭一看,便見到一個綠衣老翁,佝僂著身形,一步一步從湖邊走過來。
手上拎著長竹釣竿,還有一個魚簍,時不時的輕咳幾聲。
一副風燭殘年,滿身病弱的模樣。
如果不是系統的存在,陸乾還真不相信這么一個虛弱的老者,居然會是一個飛天境高手。
“大魚來了。就看他上不上鉤。”
陸乾眸底閃過一抹精光,依舊靜坐。
綠衣老者的到來,引起幾個垂釣者的注意,都起身跟他打了一聲招呼。
剛剛過來瞧了一眼熱鬧的黑衫老翁笑呵呵道:“老青,你早上不是釣了一條十斤重的青花魚么?怎么下午還來?得給我們留幾條啊!”
“是啊是啊!”
“我們都空軍好幾天了,沒釣到一條魚。”
“都給老青你全釣了。”
四周的幾個垂釣者附和道。
綠衣老者聞言,笑著拱手賠罪:“諸位老友息怒息怒。早上那條青花魚被人用十兩銀子買去,已經被我換酒喝了。這不,酒癮又起,老夫便過來看看能不能再釣一條大青花。”
說笑之間,他來到自己常用的釣洞旁,直接粘好魚餌,直接下鉤入水。
下意識的,氣機散開,悄悄掃探四周。
這一掃不要緊!嚇了他一大跳!
在陸乾那邊,天地元氣形成無形漩渦,繞著三個小孩打轉不停。
再定眼一看,那三個小孩骨骼精奇,腦后有靈光,赫然是三個天通之體!百萬無一的練武奇才!
但此刻在他眼前,居然有三個!三個啊!
那種感覺,就像窮困潦倒的乞丐,餓了三天三夜,眼前突然出現三個金元寶。
砰砰砰,砰砰砰。
綠衣老翁心臟不爭氣的跳動起來,雙眼放出幽幽綠光,直勾勾盯著蘇瓔珞三個小家伙。
堂堂飛天境高手,居然控制不住血氣,可見其內心之洶涌澎湃,激動難耐。
“哎哎哎!老青,你的漂動了!有魚上鉤了!”
突然,一道驚呼從旁傳來,
原來是那個黑衣老翁看到冰洞里浮漂上下竄動,見綠衣老翁一愣不愣的,直接出言提醒。
“啊?”
綠衣老翁回過神來,連忙一提釣竿,空無一物。
魚兒早就吃光魚餌跑掉。
“唉,可惜了!這吃食的速度,應該是一條五斤重以上的大桂花魚。”黑衣老翁嘆息了一聲,滿臉遺憾。
“是啊,是啊,可惜了。”
綠衣老翁悻悻一笑附和,重新將魚餌掛鉤,放入冰洞里。
目光,卻時不時的瞟向陸乾那邊。
不一會兒,魚漂再次上下竄動,不用黑衣老翁提醒,綠衣老翁直接提竿,卻也沒釣著。
“老青,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喝醉酒了么?心不在焉的?以往你很少失手的啊,現在居然連跑兩條大魚。”
黑衣老翁搖頭惋惜道。
綠衣老翁深深感嘆一聲:“人老失手,馬老失蹄,恐怕老夫是真的老咯。先不釣了,老夫轉悠轉悠。”
說罷,放下釣竿,四處亂逛,余光仍舊不時掃來。
陸乾依舊靜靜等著。
等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綠衣老翁轉悠到陸乾身旁,笑問道:“小友,你這魚線上都沒有魚鉤,是在釣什么魚?”
問話的同時,目光一直掃量在蘇瓔珞三人身上,仿佛看到三件絕世珍寶。
陸乾意味深長一笑:“大釣無鉤。有時候釣魚,并非一定要用魚鉤魚餌,老先生你覺得呢?”
“哦?這說法老夫還真是第一次聽聞,請小友指教!”
綠衣老翁饒有興趣的拱了拱手,終于正眼看了一眼陸乾。
陸乾神秘一笑,意有所指:“姜太公釣魚,愿者上鉤。前輩,你現在不就是被我釣過來了么?”
此話一出,綠衣老翁神色一愣。
周身泄出一絲驚人氣勢,但瞬息間又收斂無形,仿若一陣清風吹過一般。
“哈哈哈,小友還真是開玩笑。老夫只是一個老弱病殘的垂釣老翁,身無半點武功,又怎么稱得上‘前輩’二字?”
綠衣老翁哈哈一笑,直接否認。
“原來如此,那么應該是我認錯人了!”
陸乾笑了笑,收起魚竿,摸了摸三個小家伙腦袋:“天晚了,我們回家吧,明天就去劍云宗拜師。”
瞬間,綠衣老翁臉色一僵。
但話已經說出口,他也拉不下臉出口否認自己剛才的話,打自己的臉。
于是,他只能眼睜睜看著陸乾領著三個小尾巴,上了馬車,消失在街尾拐角處。
馬車車廂里,陸乾暗暗點頭。
那個綠衣老翁沒有強行憑借武力留人,為人還算正派。
這時,藍姬仙子的傳音渡來,透著幾分驚疑:“這人是飛天境高手!你究竟是怎么發現他的?”
剛才那個綠衣老翁,修為深厚,功法玄妙,要不是最后泄了一絲氣機,連她都差點忽略過去。
陸乾一個罡氣境武者又是怎么發現的?
“這是一個秘密。”
陸乾坦然一笑,便不再說話。
回到鎮撫司,他將三個小家伙送回姬娘子那里,自己則是去正廳等著。
一盞茶,一炷香,一刻鐘…半個時辰之后。
孫黑拿著一塊黑玉令牌走了進來,拱手稟報道:“大人,后門有一個綠衣老翁,自稱是滄海派掌門,前來求見大人!”
說罷,將手中黑玉令牌奉上。
陸乾伸手接過,入手冰涼冰涼,滑不留手,透著幽幽黑光。
這分明是一顆大黑珍珠雕刻成的令牌,稀世罕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