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剛家,馮雪換好了衣服,戴上了帽子、圍巾,zhǔnbèi出門。她不是傻子,知道自己身體的狀況,悶在屋子里多日,她心中煩悶,趁著趙剛不在,便想出門逛逛,散散心。外邊下著雪,雪花打在臉上,她沒有任何的感覺,冷颼颼的風灌進她的鼻翼,在她的胸腔里化作一根根鋒利的針刺,她聽到了顫抖的心被戳破的聲音。
腹部yīzhèn撕裂般的痛處。
她神情呆滯的站在雪中,然后,慢慢的彎下腰,雙臂抱胸,蹲在了街邊。
她偷偷溜了出來,卻不知道該去哪里,或者說她那兒也不想去。
如果,可以的話,她真的希望瘋狂的雪花可以沖去她與趙剛的所有的記憶,她還是當初那個純真的小女孩兒,不像如今這樣狼狽。
許久。
馮雪茫然的抬頭。
酒?對,現在她突然的想喝一杯酒。
踉蹌著站起身,用手背揩揩臉上的淚水,循著音樂聲望去。
路旁,一座裝飾奢華的酒吧,迷炫的彩燈,透過層層的雨霧,在她的眼前跳躍著,而,此刻,她就站在它的門前。
她記不清自己走了多遠的路,也不想知道現在身在何方,她的腦海中,就只有一個念頭,她迫切的想要一醉方休,而明天的太陽升起時,能夠。忘卻一切煩憂。
她還是她!
她還有很多的事要做。她還那個身體康健的女孩兒。
而今晚。她很想放縱一次,胸口好似壓著一塊巨石,堵得難受。
緣來緣去酒吧。
璀璨的五彩燈光,勁爆的音樂聲,瞬間,就將她贏弱的身影吞噬了。
馮雪第一次來這樣的場合,緊張的捂住雙耳,險些沖出去。適應了片刻,她蜷縮在一個靠窗的角落里,呆滯的望著擺在面前的一瓶酒。
此刻,她全身都是雪,她的鞋子被雪浸濕,在椅子的四周留下一片雪花融化后的水漬。
陣陣蝕骨的寒意襲來,她忍不住的打了個寒噤。
這會兒,沒有那個可以依靠的肩膀,酒,成了她唯一的可以取暖的方式。
她今天一定是瘋了。或者是想發瘋了,要不然。她也不會要了一瓶烈酒。
戰戰兢兢的倒了一杯酒。
端起酒杯,聞著刺鼻的酒的氣息,她有點膽怯,吞咽了了幾下口水,閉眼,仰頭,一飲而盡。
yīzhèn刺痛,她擰眉,捂住了臉頰,口腔里剛剛被她咬開的傷口,此刻,被酒精再次的灼傷,撕裂般的痛。
“孩子,我對不起你,是我殺了你,沒能讓你平安降生到zhègè世界上。”她喝一杯酒,自責一次。
直到,喝完了最后一滴酒。
身體上的所有的痛,此刻,全都集中在了頭部,頭痛的好似快要爆炸了。
馮雪雙手支撐起搖晃的身軀,趁著,她還未趴在桌子底下,趁著還殘留著的一絲清醒的意識,她要回家。
撥開眼前晃動的人影,她扶著墻壁一步一步的移向門口,一個撲空,她跌進了開啟的電梯里。
酒吧頂樓的包廂內。
幾個衣著華麗的人,圍坐在一個黑衣的男子的身旁。
黑衣男子昂藏的身軀深陷在奢華的沙發里,雙腿交疊,修長的手指間悠然夾著一支煙,另一只手,優雅的握著高腳酒杯,輕輕的搖晃著,硬朗的臉頰,一對細長的丹鳳眼微瞇著,深邃的眸光,盯著酒杯里猩紅的液體,涼薄的唇角泛起一個近乎完美的弧度。
“大哥,得知你回國的消息,咱們虎林的美女們可都是急不可待啦?你要不要…”身材微胖的男子微瞇著雙眸,得意的瞥了一眼身邊的嫵媚的女伴,示威般的挑釁。
“哼!閉嘴!喝酒…”黑衣男子冷嗤了一聲,拋給他一個不屑的眼神,仰頭,薄唇微啟,酒杯中的酒緩緩的滑入。
就連喝酒的動作都這般的有魅力,迷人,微胖男子身邊的女伴花癡般的望著他。
“大哥,恭喜你回國,干一個。”另一名男子輕笑著舉杯,向前傾身,態度謙卑。
“…”黑衣男子舉起酒杯,勾了勾唇,一飲而盡。
黑衣男子直接的將他們當成kōngqì,自顧自的飲酒。
微胖男子帶來的女伴實在是忍不住了,拿起桌上的酒,起身,扭著水蛇腰,走到黑衣男子的身旁,嫵媚的喚道,“大哥,我給你滿上。”話音落下,一雙春波蕩漾的眸光,死死地盯著面前身著黑色皮衣男人,迷人的讓人狂亂,她的心都快要抑制不住的跳出來了,如此霸氣的男人,哪怕是在的他的懷中停留一秒,死而無憾。
黑衣男子玩弄著手中的酒杯,幽深的眸底升起一絲慍怒,抬眸,“胖子,管好你的女人。”
隨即。
黑衣男子將酒杯放在桌上,起身朝著門口走去。
女人無趣的坐回微胖男子的身邊,訕訕不語。
看到黑衣男子起身要走。
站在門口的侍者,恭敬的打開房門。
馮雪頭昏腦脹的扶著墻壁走著,心口好似開了鍋的翻滾的沸水,翻攪的難受。
恍惚間,她看到了房門,“終于到了門口了,這、這里的房門,怎么、這么遠…”雙手推門,這時,房門突然的打開,馮雪的雙手撲空,失衡的身體倏然的撞在了一面肉墻上。
伴隨著一聲猝不及防的強烈的撞擊的聲響,馮雪強壓在喉的瓊漿液體順勢噴涌而出,驚愕中,黑衣男子躲閃不及,黑色的皮衣上瞬間掛了彩,腐濁刺鼻的氣息撲面而來,嗆得他向后倒退了一步。
幾乎,同時,房間里的眾人不約而同倏然起身,伴著yīzhèn驚呼聲,所有的眼睛全都瞪成了燈泡!
“hēhē…,孩子,媽媽對不起你,我沒能保護好你…我真是活該…”馮雪滿腦子都是失去的孩子,痛苦地揮舞著手臂。
“大哥,沒事吧?”幾名男子fǎn陰g迅速,上前一步,伸手掐住了馮雪的脖頸。
黑衣男子剛毅的臉頰噙著怒氣,微瞇雙眸,陰鷙的寒光直射馮雪緋紅的臉頰。
“…”他抬起下頜,慵懶的一揮手,眾人退去。
zhègèkěè的女人,竟然敢用如此雕蟲小技來接近他,難道,不知道他一向有潔癖的嗎?
整個虎林的女人都知道他,他郝強有潔癖。
除非她是gùyì的?
郝強上前一步,一把鉗住了馮雪的下巴。
“趙剛,我恨你,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我…”下巴的骨頭好似被什么東西狠狠的咬住了,yīzhèn刺痛,頓時,席卷了她的全身。
馮雪的酒也跟著醒了一半。
可是,沉重的眼皮,不聽使喚的下垂著,她努力的想要看清面前的人,卻始終都是一片模糊。
面前的女人,被酒精燒紅的臉頰,健康的、小麥色的肌膚閃著一絲魅惑的光澤。
郝強微瞇的眸底升起一股凜冽的寒光,她不像是酒吧的坐/臺的女人,簡單的服飾,一看jiù侍地攤貨,全身加起來也超不過幾百元。
而她的口氣,分明把他當做了發泄的對象。
“說,是誰派你來的?”他的修長的手指狠狠的鑲嵌進了她的肌膚里。
“魂淡,你、放手…”馮雪痛的快要窒息了,纖細的雙手用力的去掰他寬厚的手掌。
“你再罵一句試試!”男人醇厚的聲線,冷的讓人不寒而栗!
房間里的眾人,頓感,脊背上竄起了一絲寒意,怔怔的望著對峙著的兩人,倒吸了一口冷氣。
真是個不知死活的女人,誤闖了大哥的包間,已經是罪不可赦了,偏偏,還作死的胡言亂語。
“罵你、怎么了,我還、還咒你不…”馮雪的腦中、心里滿是趙剛的影子,此刻,zhègè讓她又愛又恨的影子攪得她的心臟,很痛,痛的劇烈的收縮成了一團亂麻。
“嗯?”男人眼中拼射出的犀利的寒光,一點一點的逼近,要將她生生的凌遲一般,手中的力道猛然加大,馮雪的小臉,在他的魔掌中扭曲,變形,直到,再也發不出一絲的聲響。
郝強絲毫沒有放手的意思。
馮雪唇角的被自己咬破的傷口承受不住,被擠壓的再次的裂開,鮮血順著腫脹的嘴角緩緩的滴在郝強的手臂上,然后,化成一個優美的弧形,低落地上。
郝強眼中的鄙夷加深,不屑的掃了一眼手臂,隨后,憎惡的一甩手,馮雪失重的身體,晃了晃,直接的撞到了墻上,然后,又重重的摔在地上。
痛,五臟俱碎般的痛,她的身體還沒完全huīfù,喝了這么多酒,又精guò這yīzhèn折騰,簡直是自找罪受!
而她僅存的一點意識里,還在瘋狂的叫囂;“趙剛,你好狠心,你竟然敢打我,我要…”
郝強盯著倒在腳邊的女人,真想一腳踩花她的臉,莫名的,他竟然忍住了,快速的脫下滿是污物的衣服,摔在馮雪的身上,緊咬的齒間擠出三個字,“扔出去。”
一旁的保鏢拎起不省人事的馮雪。
“大哥,zhègè女人怎么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