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黃色的燈光下,如涵白瓷般雪白的肌膚上靜靜地籠罩著一層暖暖的光,宛若墨玉般烏黑的微卷長發從頭頂傾瀉而下,清新脫俗得仿若一朵空谷中安靜綻放的幽蘭。
如涵最討厭這種看起來色瞇瞇的男人,心里驀地“咯噔”一聲,表面上卻依然如湖水般平靜。
崔志浩冷眸一瞥身邊玲瓏剔透的小女人,眸光一閃,“這是沈如涵,情感驛站的主編,也是我的得力助手,今天的年會,就是她一手操辦的。如涵,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高氏掌舵人高一凡先生。”
“高先生,你好。”如涵漫不經心地說道,漾在粉唇邊的笑容帶著微妙的疏離。
“沈如涵…”高一凡微微揚起倨傲的下巴呢喃著,稍稍頓了頓才接著饒有意味地說道:“這名字很好聽,和沈小姐清新脫俗的氣質相得映彰。”
如涵恬靜的臉上泛起清甜的微笑。“謝謝你。高先生。”
“沈小姐…或許我們曾經在哪里見過?”高一凡微微上揚的唇畔帶著一絲揶揄。眸底藏著一絲別有深意的探究。
他此話一出,包括崔志浩在內的周圍的人都不約而同地望向了如涵,目光里隱隱透著半信半疑。這樣意味不明的話落在旁人的耳朵里自然有些曖/昧多情。
如涵優美的唇邊漾起小小的弧度,睜著清清如水的美眸:“我想是沒有的…畢竟像高先生這樣的大人物,在此之前如果我真的遇見過,必定是印象深刻的。”
如涵隱晦地撇清了兩人間的關系,她淡淡的語氣里又帶著些許褒揚的意味,而不帶一絲絲市儈造作的諂媚和奉承。
高一凡微微揚起倨傲的下巴。眸底閃動著隱隱約約的流光,性感的嗓音再次緩緩響起:“哦,我想起來,沈小姐是天涯周刊的封面人物吧?怪不得看著眼熟。看了那期的封面,真是令人驚艷!”
如涵沒有接著高一凡的話回答,只是挽著崔志浩的手臂回以自然、大方的微笑,落在高一凡的眼里卻有種此時無聲勝有聲的韻味。
高一凡覺著眼前這個巧笑倩兮的女人宛若有千年修行的九尾狐,不動聲色地攝人魂魄,誘惑人心 “崔總,依我的拙見來看。像沈小姐這樣傾國傾城的絕色佳人。您真可得多多費心抓緊點啊,免得一不小心就別人搶了去哦。”那女演員千嬌百媚地將胸前的柔軟緊貼著賀云飛的手臂。又嫵媚地朝著崔志浩柔聲說道。
女演員看出賀云飛目光的異樣,女人天生的危機意識讓她頓時緊張起來,她可是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勾搭上賀云飛,可不想出什么差池。
崔志浩聞言,眸里泛起迷人的光澤,結實有力的手臂不由分說地攬上如涵不堪一握的小蠻腰。
柔柔的語調從他的唇齒間溢出,如白色棉花糖般帶著絲絲寵溺的味道,“多謝你提醒,可如涵年紀尚輕不喜歡太過束縛,我不能抓得太緊,免得適得其反。”
如涵表面上笑容依舊,但攬在她腰上的力道,卻不由得使她的心驀地往里一緊。
賀云飛輕挑眉梢,雙瞳里透著冰窖般的陰森寒冷,“崔總和沈小姐兩人男才女貌…可不得羨煞旁人嘛。”
如涵心里暗罵賀云飛,他明明知道她和逸雪關系,這會兒卻故意把她和崔志浩攪在一起,他安的是什么心?
如涵神色微斂,微微掀起眸子又再次對上了賀云飛如冷玉般幽深的眼。
“賀總,你身邊的小姐楚楚動人,又何出此言呢?”崔志浩平靜地看著賀云飛,淡淡的語調夾雜著幾許慵懶和調笑的意味。
年會現場有聲名顯赫的名人貴胄,也有天涯周刊的精英,交談的、說笑的比比皆是,杯盞交錯間發出清脆的響聲。
年會進行到一半,如涵像漂亮的裝飾品般陪在崔志浩身邊,八面玲瓏地應付著各式各樣的社會名流們的寒暄。
她就像是身披黑亮盔甲的女戰士,落落大方地接受著名媛淑女們的不屑一顧和花花公子們的露骨打量。時間長了,她都覺得臉部的肌肉笑得快僵硬了,趁著沒人的空檔,刻意壓低了聲音和崔志浩說明了情況,崔志浩聞言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讓她先出去透透氣 “謝謝你,崔總。”宛如獲得皇帝大赦的如涵向崔志浩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她踩著香檳色的高跟鞋,昂首闊步地繞過了擺放點心的白色長桌,向宴會廳的大門走去,恰巧和拿著香檳與人交談甚歡的賀云飛擦肩而過。
剎那間,一股淡淡的幽香蔓延開來,鉆入他的鼻間。
賀云飛如霜般清冷的褐色眼眸驀地一暗,微微瞇起雙眼,追隨著如涵娉婷靈動的倩影,不肯離開。
如涵出了宴會廳,徑自到了視野開闊觀景平臺上,向遠處眺望,鱗次櫛比的摩天大廈如同棋盤格子般整齊劃一,樓體上的霓虹燈閃爍著鉆石般的耀眼光澤。
她的雙肘愜意地靠在白色橫欄上,清涼的晚風吹動著如涵臉頰旁的黑色長發。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頓時胸腔里漾著沁人心脾的味道,漂亮的嘴唇微微彎起一個小小的弧度。
“如涵,你倒是有閑情逸致,竟然一個人躲到這兒來了。”如涵身后傳來男人極富磁性的嗓音,穿透涼薄的空氣落在了她的耳朵里。
雖然在她意料之內,但還是不免有些緊張。她默默地轉過身去,只見賀云飛從幽暗的角落里走出,懷舊質感的燈光勾勒出他如雕刻般深邃的五官,黑色西裝包裹下的身體高大挺拔,看上去頗為尊貴。
“何須說我呢,美人在懷的賀總不是也正站在這嗎?”如涵粉唇微揚,融融的笑意像湖面上的漣漪般暈散開來。
賀云飛線條剛毅的下巴繃著,雙眼緊緊鎖住如涵明艷動人的小臉,“真是個伶牙俐齒的女人,你應該清楚這樣的女人…最能激起男人的征服欲。“
“聽這話…賀總是在和我嗎,我男朋友的厲害你還沒領教過嗎?”
賀云飛像野獸般猛地靠近了如涵,將她柔若無骨的身體,禁錮在他堅實的胸膛和白色橫欄之間。
“此刻月白風清,杳無人跡,可不正是暗渡陳倉的大好時機。”賀云飛根本不在乎她的話,仍露骨地挑逗著。
如涵眼中流光一轉,沖著近在咫尺的俊臉嫣然一笑,露出潔白的貝齒:“賀總真會說笑,暗度陳倉?你恐怕是找錯人了吧 賀云飛嘴角噙著的戲謔笑意更濃:“我確定我沒找錯,除了你,沒有人能激起我的興趣。”
“哦?賀總太抬舉我了,我冷了,要回去了!”如涵試圖推開他。
賀云飛根本沒有放她走的意思,手臂霸道地摟上她的腰,肆無忌憚的炙熱目光沿著如涵優美白皙的頸脖緩緩向下。
她精致迷人的鎖骨被刺繡的薄紗輕掩,像是輕盈的羽毛般繚繞在他心底,撓得他又麻又癢。他恨不得能扯掉那層礙事的薄紗,直視她挺拔傲人的美麗。
“不知你可有一只熒光的桃紅色唇膏,嗯?”賀云飛性感的薄唇湊近如涵的耳畔,溫熱的氣息讓她很不舒服。
如涵從頭頂垂落的幾縷長發與他的鼻尖相觸,賀云飛瞳孔微縮,那一晚的回憶像是杏花飄落般紛至沓來,悄無聲息地掠過他的心頭,讓他突然無比渴望再次感受那股蠱惑人心的柔軟觸感。
“賀云飛,你無恥…”如涵杏目圓睜,被賀云飛擄走的那一晚是她最大的恥辱。
“怎么,你回想起來了?我可是留下了你的唇膏,作為紀念物呢!”
如涵揚起狡譎的眸子,落在賀云飛耳邊的聲音如暖風般酥媚入骨“我永遠記得你的無恥行徑,忘不了!”
賀云飛猛地將手臂收緊,迫使如涵的身體緊緊貼上自己的胸膛,雙眸里流動著如鷹隼般銳利的光芒,節骨分明的手指繾倦地撫上如涵柔滑細嫩的臉。
如涵恨不得即刻掙脫他,拔腿就跑。可她知道賀云飛像只陰鷙兇惡的鷹隼,絕不會輕易放棄她這只獵物的。
果不其然,賀云飛瞇起眼道:“無論怎樣,你記得就好。我喜歡被你記得,哪怕是恨我也好!”
“你…如涵還未說出話來,賀云飛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俯下身來吻上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