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后邊的車越來越快,如涵已經意識到現在的情況,她大腦一片空白,看到自己的手腕被逸雪扼得青紫,那只緊緊抓著自己的胳膊,顯得格外的穩定和堅實。
突然之間,她像是跳入水的魚,重新呼吸到屬于自己的空氣,瞬間恢復過來。
“逸雪哥,一定是辰逸楠,他想置你于死地,快打電話報警!”
“現在最重要的不是報警,我們要想辦法把這輛車甩開,或者,開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去!”逸雪大喊,提醒前面的司機。
逸雪不知道,這司機不是普通的司機,他可是小張精心挑選的,訓練有素的保鏢,當他二人慌亂緊張的時候,這司機兼保鏢卻鎮定得很。
“辰少爺,別急,相信我,能把他們甩開,你們準備好了,系好安全帶,坐穩了!我知道前邊有個柵欄,我會加足馬力,從柵欄上方越過去,而他們沒有防備,一定會撞到欄桿上!”無需多說,逸雪和如涵都明白了他的用意。
“好!放心吧,我們做好準備了!”
無意識,如涵喃喃自語,牢牢地抓住逸雪的手心,沒有絲毫要放松的意思。
正如司機所說,沒過一會兒,前方就出現了一處紅白相間的柵欄,柵欄的一邊是公路,另一邊是剛剛收割完沒多久的莊稼,眼看著柵欄越來越近,如涵和逸雪不約而同地閉上了眼睛…
幾個小時后,海城新聞電視臺。
現在為您插播一則新聞,今日下午十八時五十七分。一輛載有三人的黑色保時捷跑車。在海城郊區發生事故。撞擊在一米高的柵欄上,三人均受重傷,目前正在搶救當,事故的原因,有關部門正在進一步調查之…”
“這群笨蛋!”辰逸楠隨手拿起遙控器,砸在了地上。“你們怎么不多派幾伙人跟著?”
“少爺,我們猜想,辰逸雪也許有所防備。人多反而顯眼,就選了最得力的三個人。或許,紫檀木象棋,在小張的手上也說不定,您再給我們半天之間,我們一定把象棋弄到手。”
“不用了。”逸楠伸了一個懶腰,站起來,整理領帶,他穿起正裝來,又顯出另外一番風味來。亦正亦邪,看不清楚這人。哪一張美艷的面容,才屬于真正的他。
“準備一下,去接七爺,至于象棋,既然哥不見了蹤影,也就不需要那種東西來孝敬他老人家了。”
“是。”
如涵渾身酸痛,四肢百骸,像是被人一根根拆開之后,隨意的放在一邊,沒有來得及拼湊起來,她劇烈疼痛的腦袋里面,渾渾噩噩走馬燈似的,晃過許多不連續的片段。
背后像是有無數雙大手推著她,四面八方涌來沉悶洶涌的空氣,刀割似的,快要把她的背部撕開,她努力睜開眼睛,模糊的視線,男人緊緊地抱著自己,臉上被寒冷的冰風劃開血紅的口…
無限的漆黑仿佛要將她吞噬,她瘦小的背影,在封閉的空間里,越來越小,越來越遠,最后竟然倒回到幾歲的時光,漆黑空間里的唯一光亮處,卓君走在前邊,頭也不回的離開,她奮力追趕,伸長了手臂,也觸摸不到那唯一的光線…
“姑娘,醒一醒…醒一醒…”恍然間,有人拍著她的臉頰,鼻前端傳來濃重藥的味道。
“咳咳…咳…咳…”猛然一陣咳嗽,她在漆黑被囚溺,黑暗狂卷,將她逼醒。
睜開腫重的眼睛,看見入眼的陌生人,縱然是年歲已大的老年人,她第一反應,依然是戒備森嚴,快速抓過蓋在身上的被,眼眸里厲光一閃而過,嗓干疼地仿佛大火灼燒過,“你是誰?!”
“涵涵,別怕,哥哥在這兒!”
如涵聽見熟悉的聲音,抬起頭去,逸雪穿著一件略顯寬松的純白色背心,緊實白皙的肌膚裸露在外面,胳膊靠近肩膀的地方,有幾處擦傷。
她平常看習慣了他穿黑色禮服,或是西裝筆挺的樣,突然看見他不講究,隨意邋遢,不禁笑了出來。
“醒了就好,呵呵,你們先聊,我去做飯,難得少爺過來一趟,嘗嘗我的廚藝。”老人似乎很久沒有說過話了,嗓音生疏,把手里的湯藥放在一邊的小桌上。
如涵這才趁空打量屋內,全部都是木制的簡單桌椅,普通人家里面應該有的東西,像電燈、電視機、飲水機什么的,在這完全看不見,更別說其他的高科技產品,她端過木頭做成的碗,不由自主蹙眉道:“你不像是一個能放下戒心的人,就不怕這其有詐?”
“這里是海城附近的小村,這老人家是辰家的老管家,離開辰家后,他就住在這里。這屋里面的東西,換做是生活在都市的人,哪有這個耐心,來做這些東西。”
如涵看了一眼,覺得也是,她生來習慣對陌生的環境進行一個全方位的分析,否則的話,不安的感覺會一直存在,看著屋里的物品,她突然眼前一亮:“喂,小雪花!”
角落里,一臺綠色的漆皮機器歪倒在旮旯角落里。
“一臺老舊的收音機,”逸雪接過她手里的藥碗,一點點的喂她,如涵的心思轉的這么快,這一點讓他十分欣慰,至少,危險時刻,她的敏捷聰慧足以保住自己的性命,他笑道:“沒見過這東西吧,這是臺老式收音機。”
“逸雪哥,我們怎么會在這里?”如涵抽身從c花ng上起來,疼得咝咝抽氣,在逸雪的攙扶下,搗騰著收音機,才動了一下,她就趕緊按住逸雪的手:“有電!還有電!哈哈哈!真有趣!”她臉上的欣喜,表露無遺。
“涵涵,你真勇敢,你知道嗎,我們的車越過柵欄,飛的很高,著落的時候產生了很大的沖擊力,你竟然能鎮定地握著我的手!謝天謝地,你只是暈過去了!”逸雪眼里閃著光,由衷贊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