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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四章 給安平講故事

  第四百七十四章給安平講故事(求訂閱)

  第四百七十四章給安平講故事(求訂閱)

  本書作者其他書:

  道院,經歷部。

  相比于皇宮內,大朝會的激烈與沖突,這里一如既往地忙碌著。

  當體態瘦削,眉眼堅定的王沐清捧著書籍,走入大殿時,便望見了正平穩運轉的天軌。

  “師妹,我幫你拿吧。”

  “師妹,長老不在,先休息下吧,你渴不渴?”

  一名名身穿白色道袍的男弟子殷切招呼。

  道院內,男女弟子比例向來懸殊,但情況最嚴重的,還要數經歷部。

  畢竟本就不多的女弟子很少愿意跑過來,與枯燥的算學打交道。

  故而,當王沐清進入后,自動晉升“殿花”,不過少女心醉于學術,令眾師兄大為失望。

  也不是沒有人嘗試進攻,比如當初的一位白衣師兄,就各種花式開屏。

  只可惜在講經大會時,對“范筑”判斷失誤,導致出丑,回來后羞愧自退,就沒然后了…

  “長老不在?”王沐清愣了下。

  一名弟子點頭:

  “院內開會,恩,應該討論近期支援西疆的事,之前景隆皇帝不是來過嗎,結果突然死了,就耽擱了下來,但如今又重啟了。”

  提起這個,不少弟子興奮地議論起來,討論西疆戰局。

  “說起來,這兩日天軌有些古怪呢,總覺得有點不對勁的樣子,很多‘請求’的位置的莫名其妙的,還會中斷…”一名弟子說。

  得到眾人認同。

  在齊平的指導下,經歷部早進入“大數據分析”時代。

  自戰爭起,便開始對天軌請求,進行記錄,分析,但最近一期數據結果卻有點怪異。

  但戰場瞬息萬變,加之臨城并未傳來消息,便只能猜疑。

  王沐清在旁聽著,要了一張數據統計圖來,暗暗推算,眉頭不斷顰起。

  那紙面上的數字,躁動地跳動著,令她心頭不安:

  “不對勁…這數據真的很不對…”

  “師妹?你也覺得怪吧。”

  王沐清搖頭,凝重道:

  “不是怪,而是‘不對’…這個數據分布,不像是‘正常’情況,更像是遭受了‘數據污染’,遭到了篡改…”

  她正說著,突然,一旁天軌轟鳴巨響。

  眾人愕然扭頭,只望見那龐大,精密,篆刻著陣列符文的雙環儀器爆發光芒,“咔噠”、“咔噠”聲里,整座儀器被單位時間內,龐大的,遠超負荷的“術法請求”沖垮。

  緩緩停下。

  “保險熔斷了…”一名弟子仰頭,喃喃出聲。

  這是齊平改造后,天軌第一次“癱瘓”,短暫寂靜后,弟子們心頭生出同樣一個念頭:

  出大事了。

  大朝會結束了,雖出了些波折,但總體順利。

  不少人的封賞都并不令人意外,唯有一人特殊。

  “監國太師。”

  廣場上,散朝后行走的百官心頭想著這個詞,皆百味雜陳。

  所謂監國,即,皇帝年幼、重病,或不在京都時,暫代為行駛皇權的“職位”。

  太師,則是自齊平“講讀”官職晉升而來,跨過了“少師”這個段位,一步到位。

  而“監國太師”,雖無品級,地位卻更高于首輔,意思很簡單:

  太子尚且年幼,需要齊平這位“太師”掌控大局。

  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不,連是否“下于”太子,都存疑。

  “涼國多少年,沒出過‘監國’了?”何尚書想著,恍惚失神。

  歷史上,監國雖少,但不是沒有,可由“外臣”監國,而非皇后,卻少了許多,而如這般年紀的,更是絕無僅有。

  相比下,鎮撫使一職,倒更像個“添頭”。

  當然,他們也能理解為何如此,“齊平”本就是先帝托孤之人,又主導了這次政變。

  如今,更是太子一系,最強大的修行者。

  別看這兩日大刀闊斧,輕松掌控了京都,但太子想坐穩皇位還有許多挑戰。

  最簡單的,各大州府的“封疆大吏”們是否甘心?

  這時候,就需要齊平這個強力人物上臺,誰不體面,就幫他體面。

  可饒是如此,短短不到兩年,從一個胥吏走到權力巔峰…

  何尚書仰頭,望向天空薄云。

  忍不住想:

  也許,齊平這個善于創造奇跡的年輕人,真的可以力挽狂瀾,擊退蠻人,挽大廈于將傾。

  金鑾殿內。

  待百官散去,太子也不裝了,蹦蹦跳跳跑下龍椅,在美艷端莊皇后無奈的目光中,跑到齊平身邊,仰起頭甜甜笑道:

  “先生…我表現得如何?”

  “很好。”齊平笑道,“先帝若能看到這一幕,定會欣慰。”

  小蘿莉眼神一黯,垂下了頭,忍不住望向殿外,想起了那個除夕夜。

  永寧公主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不禁伸手握住太子的手,作勢寬慰,旋即故意打趣道:

  “趁著殿下還未登基,讓本宮好好摸摸,以后就不成了。”

  “姑姑…”小蘿莉從傷心狀態抽離,癟了癟嘴,哼了一聲:

  “你們都欺負我。”

  恩,相處日常。

  馮安嘴角揚起,有些感慨:

  “昔年陛下這般大時,與殿下別無二致。”

  他在永和年幼時,便跟隨了。

  旁邊,皇后也走過來,看了齊平一眼,抿了抿嘴唇,擔憂道:

  “晉王那些人,恐怕今日只是被震懾,未必甘心。”

  皇后很聰明嘛,不是胸大無腦之輩…齊平笑了笑,說:

  “娘娘不必擔心,那些勛貴不會再鬧的。”

  鎮撫使便是皇帝的刀,齊平接任這個官職,也接過來“威懾百官”的職責。

  他沒有當堂殺人,但不意味著不去威懾,在“歲月”神通下,晉王接下來一個月,都將保持在耄耋之年。

  若能撐過去,一月后可活,若撐不過去,直接老死了,算他倒霉。

  齊平相信,那些勛貴不會想做第二個。

  眾人閑談幾句,散開各自忙碌,接下來的事情還很多,盡快登基,完成對帝國的掌控是其一。

  如何應對金帳王庭的侵略是其二。

  前者有張諫之等大臣操心,至于后者,齊平決定稍后用天軌,與老國公傳訊,再做商議。

  他終究不擅作戰。

  “呵,我本來只是想修行,順便過上好的生活,怎么稀里糊涂,開始操心帝國存亡了。”

  齊平苦笑。

  可他終究不可能面對蠻族入侵而無動于衷。

  “算了,這個不急,大規模戰爭應該還沒那么快,我還有些時間準備。”

  齊平走出金鑾殿,略一思索,還是朝皇宮深處走去。

  有些事避不開,是時候見下安平了。

  承乾宮。

  這是“黃貴妃”的寢宮,作為黃鏞家族與陳景聯姻的貴妃,齊平對這位毫無印象。

  政變后,皇后娘娘重掌后宮,將黃貴妃與“陳允”的生母“蓉妃”剝奪身份,這座寢宮便空了下來。

  而后,這里便迎來了“王妃”與安平,這對新的主人。

  按理說,對于陳景的遺孀,打入冷宮才是正途,但…考慮到特殊情況,并未如此。

  自打王妃與安平住進這里后,除了禁足外,一切待遇照舊,并未有任何委屈。

  期間,長公主更多次探望,叮囑宮娥照料不得懈怠。

  當齊平抵達承乾宮外,門口的,出身北方軍的黑甲守衛當即行禮:

  “末將參見爵爺!”

  齊平點頭,說道:“本官進去看看。”

  說著,邁步跨入大門,沿途宮娥皆駐足垂首,無人敢攔。

  宮殿內假山流水,亭臺樓閣奢華氣派。

  只是卻彌漫著一股蕭瑟氣。

  當齊平一路走到內院,還沒看到王妃,就看到不遠處,假山旁的一個涼亭里,石凳上坐著一道嬌小的身影。

  “爵…”

  一名宮娥走上前,正要說話,卻見齊平豎起一根手指,抵在唇上。

  揮手命其退下,齊平邁步,無聲無息,來到涼亭內。

  亭前有一方水池,其上荷葉鋪陳,一束花樹從一側探出枝頭來。

  安平公主沒有穿粉裙,一身素白,烏黑的頭發略顯毛躁地扎著。

  整個人如同被世界拋棄的小獸,孤零零地坐在石凳上,低著頭,望著水池中的倒影出神。

  齊平站在她身后,可以看到她白嫩的粉頸,精致的耳垂紅潤透亮。

  讓人有用嘴含住的沖動。

  齊平靜默地站著,亭中無風,錦衣垂著,唯有花枝輕輕搖曳。

  忽然,一片粉色的花瓣從枝頭吹落,旋轉著跌入潭水中,蕩開一圈波紋。

  雙眼放空,呆呆出神的少女被吸引,朝那漣漪看了眼,猛地注意到,水中自己的倒映旁,竟還立著一道人影。

  “啊!”

  安平驚呼一聲,猛地回頭看去,因過于慌亂,她甚至沒看清那是誰,只是害怕。

  這時候,因動作過猛,剛轉了一半,整個人就朝潭水跌了下去。

  于是,驚呼聲又拔高三分,兩只手無力朝空氣亂抓。

  就像一只瘋狂扇動翅膀的鵝。

  好在齊平眼疾手快,猛地上前一步,抓住了她的手,然后往上一拉,裙擺飄揚,軟玉在懷。

  驚呼聲戛然而止,安平精致的臉孔上,黑漆漆的眸子瞪得渾圓。

  等終于看清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驚慌與恐懼一下煙消云散,她看了幾眼,又看了幾眼,好似不敢置信。

  “郡主…不認得了?是我啊。”齊平說道。

  然后,他眼睜睜看著安平長長的睫毛一下染上了水霧,然后,整雙宛若星子的眸子,也都盈滿了霧氣。

  “放開。”她倔強地說。

  齊平將她安穩地放在了石凳上,與自己面對面,相對無言。

  沉默了好一陣,齊平才率先開口:

  “這兩日手里的事太忙,所以沒…”

  “我知道。”安平說道,她乖巧地坐在凳子上,垂著頭,避開對面直刺來的目光,像是個精致的布娃娃。

  “陳允死了,被馮公公撞上了,他想去道院求援,但…”

  “我知道。”

  沒有太大的波瀾,雖是同父異母,但的確很不熟,甚至心中厭惡…恩,態度與我問來的情報相符…齊平暗想,又道:

  “…景王的死,應該與蠻族有關,我也很意外,但這的確是個機會…”

  “我知道。”

  “恩?”

  安平猛地意識到說錯了,忙搖頭:“我不知道…不是,我…我是說…”

  她抬起頭,沉默了下,忽然說:“我不怪你。”

  齊平愣住,只看到少女淚眼汪汪,已是哭的紅腫的桃子般。

  他沉默了下,從懷中取出一方手絹遞了過去。

  安平沒接,只是撇開頭去,掩飾失態,哽咽著說:

  “我不要你的東西。”

  齊平手一頓,拉過一張石凳,坐了下來,說道:

  “想聽故事嗎,我這半年來的故事。”

  講故事…當初在河宴縣衙里見面,齊平講了個福爾摩斯與華生的故事。

  后來,從臨城破案回來后,在王府花園里,又講了個故事。

  他知道,安平是喜歡聽故事的,果然,雖然沒有吭聲,但耳朵尖仍微微上揚。

  齊平心底笑了下,自顧自便說了起來:

  “故事要從除夕那晚講起了…”

  接著,齊平便將自己與師兄護送太子,傳送到避暑山莊,等了一夜,確認永和已死,不得以易容,三人北上逃命,遇到高手追殺…

  后來,自己又回到京都營救朝臣,進入道院學習…半年來經過,講述了起來。

  他的聲音不急不緩,很有講故事的天賦。

  關于他的經歷,雖然安平也搜集了不少,知道個大概,但終究只有零散片段,哪里如當事人親自講述來的詳細真實。

  偏生過程又險象環生,她起初還裝作不在意,但很快的,便豎起耳朵聽了起來。

  聽到北上逃命,放在裙子上的手微微攥緊,得知杜元春犧牲,整個人呆了呆。

  聽到齊平潛伏回來,殺人、救人,不禁入神。

  聽到他在道院內扮豬吃虎,讓所有人大吃一驚,不禁嘴角微揚,想附和一句,講經大會自己也在場的。

  待聽到雪神廟外,迎接巫妖強者聯手,就只剩下了向往與崇拜。

  在這個過程中,二人間的氣氛也逐漸緩和,熟悉,恍惚間,就好似是當初齊平執行任務回來,分享見聞時一樣。

  只是,當初聽著像是別人的故事。

  而這次,故事里的重要角色與反派成了自己的親人。

  “…然后啊,那些勛貴宗室就嚇得提前跑掉了。”齊平說著大朝會上剛結束的一幕。

  “這就跑掉了?”安平忍不住接了一句:“他們那么怕你?”

  齊平點了點頭,捏著手帕,給她擦了擦眼角淚水,“恩”了一聲,認真說道:

  “因為我真的很強大了。”

  ps:最后一卷開始了。

  ------題外話------

  今天有點em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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