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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八章 兩場談話

  第四百六十八章兩場談話(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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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勛貴?

  御書房內,二人對坐,桌上的香薰銅爐蒸出裊裊青煙,于二人間飄過,永寧的臉上滿是認真。

  “殿下仔細說說?”齊平虛心求教。

  他對這些事,遠不如皇室之人了解。

  永寧點頭道:

  “勛貴分兩種,一種是皇族分支,即,每一代親王、公主分出的皇室旁支,雖說我陳氏皇族人丁素來不旺,但積累幾百年,不斷分支,總也有些皇族勛貴;

  其二,便是封賞有功之臣,如開國時,封賞的越國公,又如西北戰役中封的一批…你也在此列。

  其中不少沒落了,但也有不少還昌盛,且隨著一代代與皇族聯姻,多少也沾親帶故。”

  有了貴族頭銜,可以迎娶皇女…這是涼國的規矩。

  當然,若是招駙馬,另當別論。

  你不是在點我吧…齊平壓下胡思亂想,道:

  “然后?”

  永寧道:

  “朝廷依靠大臣維持運轉,可勛貴才是皇室統治帝國真正的根基。陳景明白這點,所以,當初政變后,殺了很多大臣,但對勛貴卻仁慈很多。”

  齊平了然。

  這個他懂,何謂貴族?朝廷發錢供養不是關鍵,有特權才是核心。

  一旦封爵,便有了一層光環,當初“王顯”一個區區子爵,就令鎮撫司束手無策,可見一斑。

  刑不上貴族,不是說說而已。

  這也是為何,永和帝當初,想要削越州吳家,卻束手束腳,用了幾代人削弱,最終也還是因涉及“謀反”,才倒臺。

  如此,仍保留了最后的體面。

  貴族享有特權,這是皇帝的“承諾”。

  當然可以不遵守,可一旦破壞,非但會失去圍繞皇權最核心的這群人,更會令其余人,失去“躋身貴族”的期望。

  齊平皺眉道:

  “殿下的意思是,若立太子,勛貴集團會阻撓?原因呢,就因為太子是女子?”

  永寧苦笑:

  “這個理由還不夠?若非阻力大,皇兄當初何苦偽裝?”

  齊平沉默。

  他發現,自己還是小覷了封建禮教的頑固了。

  身處后世,雖說直至穿越前,男女問題還是流量密碼…但,相比于封建社會,已然是進步極大了。

  故而,他的觀念里,仍無法對這時代對女子干政的抵觸感同身受。

  “可如今已經沒的選了。”齊平皺眉,“都死光了。”

  永寧嘆氣:

  “是啊,也幸虧如此,才有機會,否則…若是陳允還活著,問題才麻煩。可這不意味勛貴沒牌可用,辟如尋找旁支子弟…

  當然,這張牌大抵也只是喊喊。

  畢竟,旁氏子弟血脈稀薄,難以掌控玉璽,恰逢蠻族入侵,勛貴們再頑固,也知道保住帝國才是第一位。”

  頓了頓,她正色:

  “不過,即便是為了凸顯權威,制衡太子,勛貴集團也必然發難,故而,本宮才說,真正的難題未解,若無法一口氣壓下這幫人,即便妥協,日后也是隱患。”

  齊平聽得煩躁。

  他對這些廟堂爭斗,著實厭煩,若非如此,當初云老想令他入廟堂,也不會一口回絕。

  偏生,這幫勛貴也不好殺…這就是難處了。

  世人皆以為“皇帝為尊”,幻想其生殺予奪,只憑心意。

  可真實情況果真如此么?未必。

  宋神宗曾說過一句話:快意事便做不得一件。

  吐槽身為帝王,處處掣肘。

  話不能亂說,因為說出去,便是金口玉言。

  事不能亂做,否則朝令夕改慣了,禍患更大。

  齊平不是皇帝,也不想做這苦差事,可眼下卻不得不考慮這些破事。

  “那依殿下之見,該如何解決?”齊平看向她,笑道:

  “殿下冰雪聰明,見識過人,想必跑來與我說這些,不是潑冷水的。”

  永寧抿嘴笑了下,旋即意識到不合適,又裝得正經起來:

  “本宮哪里有法子,只是有幾句話。”

  “請說。”

  “勛貴以女子稱帝發難,禮教是其一,但歸根結底,還是不信任。尤其太子年幼,難免令人覺可欺,故而,等下次朝會,爵爺必須幫太子展現出幾個能力,即:

  對官員的處置是否令人信服,對外敵的威脅是否有章法可依,有底氣可勝,治國理政的能力如何,又該怎樣說服天下人,接受一個女君…”

  永寧一口氣,條理清晰地說出許多。

  齊平認真傾聽,心下也認真起來,末了吐氣,拱手道:

  “多謝殿下提點。”

  這些事,張諫之等人或許也能想到,但絕不如皇室之人看得透徹。

  永寧笑了笑,說:

  “本宮一弱女子,能做的事太少,之后可以去游說幾位地位高的皇老,但能否穩得住局面,還要依靠你們。”

  齊平點頭,松緩的心弦重新緊繃起來。

  外敵當前,按照計劃,若一切順利,最晚后天,必須召開大朝會,助太子登基。

  那時,太子將面臨洶涌的攻擊。

  他必須在這不到兩天里。

  籌集足夠多的籌碼,堵住“悠悠之口”。

  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送走長公主,齊平去見了太子與皇后,并未提及此事,只略作安撫,便留下土行少女,貼身保護太子。

  他自己,則離開皇宮,抵達了道院。

  他沒忘記,京都里還有個超級大炸彈:禪宗。

  如何解決景帝留下來的爛攤子?

  齊平覺得,首先要與那個糟老頭子談談。

  “恩…還有,東方流云‘穿越’的事,也要試探下。”齊平暗忖。

  道院坐落于皇城內,齊平眼下也是神隱大修士了,拉風地沒有走正門,直接踩著飛空梭。

  直奔鏡湖。

  相比于亂糟糟的京都,道院這片古鎮宛若世外桃源,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從天空飛過時,齊平俯瞰下方,只見道門弟子們井然有序。

  夏末初秋,鏡湖澄澈,當真如一塊鏡子般,倒映藍天白云,齊平略空而過時。

  攪動的風聲于湖面上劃出一串漣漪。

  危樓之上。

  當齊平雙腳落地,目光投向那盤膝打坐的老人,寬松,古韻盎然的陰陽魚道袍平鋪。

  黑白間雜的長發凌亂披灑,首座手捧書卷,似在閱讀,地上一壺酒,一酒盅。

  酒盅里還泡著一只雪蓮子。

  老頭子還挺會享受…不過這就沒煙火氣了啊,天臺上放個火爐涮串才是正統,你這都是異端…齊平心中吐槽,規規矩矩拱手:

  “弟子見過首座,冒昧前來,還望恕罪。”

  道門首座似直到這時,才注意到他,將書卷扣在膝上,平靜地看了他一眼。

  只這一眼。

  齊平的意氣風發便消失了,只覺首座年邁的雙眼里,似蘊含星空大宇,日月輪轉。

  一股難以形容的浩瀚力量,朝他壓來,齊平下意識運轉“時光”之力,籠罩自身。

  可無往不利的神通,卻被無形力量“卡住”,無法回溯,亦無法前推。

  齊平宛若狂濤怒海中的一葉孤舟,竭力抵抗,不被壓垮。

  “呵,還不錯。”

  終于,首座臉上浮現笑容,那浩瀚的,近乎天地之威的力量,煙消云散。

  他手指一彈,身旁酒盅滴溜溜旋轉,飛向齊平:

  “看來你此番雪原之行,收獲不小。”

  呼…糟老頭子你這是下馬威對吧,絕對是…齊平心底狂罵,眼神忌憚。

  這就是神圣領域么…好強。

  他晉級神隱后,無往不利,多少有些飄,可首座這一手敲打,卻令他認清了現實。

  我還是曾經那個“弱雞”少年,沒有一絲絲改變!

  心中想著,右手卻捏住酒盅,嗅了嗅,眸子一亮,也沒猶豫,一口喝掉。

  登時,一股泰然豐沛的暖流,滋潤奇經八脈,齊平與喀吉一戰中,留下的傷勢飛快愈合。

  好東西!

  所以,雪山蓮子非但可以重塑道基,還是養傷神藥…齊平厚著臉皮,嬉笑道:

  “口渴了,再來一杯?”

  首座:“…”

  “我看您那還有一壺呢。”

  首座幽幽道:“臉皮也更厚了,不錯。”

  齊平訕笑了下,就聽首座緩緩道:

  “修行講究循序漸進,提升太快便易腳步虛浮。

  喀吉乃是成名已久的神隱戰巫,體魄強韌,手段卻匱乏,是極好的磨刀石,他與你一戰,倒也幫你壓實了境界,只是你能殺他,便是本座也未想到的。”

  什么意思…是提點我,不要小覷了神隱。

  喀吉輸掉,是因為大意,以及“手段匱乏”?

  齊平收斂笑容,他眼皮跳了跳,試探道:

  “是我師尊告訴您的?”

  按理說,京都里的人不該知道這消息,沒那么快,他只在書院告訴了魚璇機。

  恩,以后者有點破事就炫耀吹逼的性格,到處宣揚倒也正常。

  首座捏著酒盅,那張不甚出奇的臉上,似笑非笑看他:

  “誰說的,重要么?”

  “…”齊平沉默了下,試探道:“您的分身,不會也在雪原吧。”

  首座笑瞇瞇盯著他:“為何這么說?”

  齊平大著膽子,切換到“神探”身份,分析道:

  “第一,您當初派仙鶴送我,又提點了雪原,而那時候,雪神廟剛好將開,時間巧合。

  第二,雪原是妖國的地盤,您可以不在乎我的生死,但總會在乎九州鑒吧,就不擔心它被人搶了?

  第三,我從雪原回來,結果您用印記發來情報,好似知道我那個時候會回去一樣,這未免太巧。”

  當然,還有一個最關鍵的推理,即:

  齊平吞了白尊分身后,那位神圣大妖卻沒再試探。

  整整兩個月,都沒動靜。

  這本就極不尋常,齊平一開始以為,是白尊“茍”的性格原因,擔心撞上一代。

  可仔細想,這猜測未免太理想化,將白尊想的太膽小了,可若首座分身當時也在,那就不同了。

  首座與一代聯手,才會令那只鳳凰忌憚。

  當然,這個猜測他不會說就是。

  “猜的蠻好,下次不要猜了。”首座不置可否。

  呃…齊平尬住了,不知怎么接,但很快的,他明白過來,這是首座在提點他“不要亂猜”。

  不讓我猜什么…你和水月的八卦,還是饞我身子…齊平腹誹,表面乖巧:

  “弟子此來,是有些問題請教。”

  頓了頓,他問道:

  “景帝之死…究竟是怎么回事?您說是被姜槐刺殺了…可此人沒道理如此吧,況且只是神隱巔峰,據說還是在祖廟刺殺成功…”

  首座看了他一眼,平靜道:

  “你可還記得,姜槐當初,如何死的?”

  齊平愣了下,說道:

  “三十年前西北戰役,他私下抓人族修士研究巫師傳承,然后發瘋…”

  說著,他腦海中陡然劃過一道閃電,呆立住。

  首座笑瞇瞇看他:“想明白了?”

  “他被巫王操控了?”齊平脫口問。

  一條條線索于腦海匯聚。

  道門禁止研究巫師傳承,姜槐嘗試后出現入魔征兆,而后被老院長殺死。

  結果卻神奇地復活了…并成功研究出,適合人族修行的,仿巫師血肉秘法的“狂化”之術。

  卻也染上了“頭疼”病,甚至為此抓了醫圣傳人“暗青子”為他針灸治療。

  而白尊又說,刺殺陳景的姜槐,不是他…

  “是了,姜槐復活這件事,本就存在著極大的疑點,但我之前為什么沒有懷疑?

  因為,姜槐本身就是個天賦極高,被譽為下一個神圣領域的絕頂天才,這種主角模板的人物又研究的血肉巫術,本就令人覺得可信。”

  “而且,復活后的他應該也的確是他,這才能瞞住所有人,但又不純粹,白尊說刺殺景帝時,起碼那一刻,不是姜槐…事情就很明顯了。”

  齊平心中念閃。

  就聽首座搖頭,說:

  “對,也不對。準確來說,是他的意識被寄生了,那一刻,他可以理解為巫王的分身。”

  分身…齊平咀嚼著這個詞,突然想起一件事:

  “我當初在臨城查案,遇到一個被蠻族大巫師用手段控制的密諜,當時也是意識被寄生…”

  首座頷首:

  “這是巫師傳承的手段之一,在人身上種下‘血肉之種’,可以逐步完成寄生…

  正常來講,縱使是五境,也不可能用這種手段控制一名頂級神隱,除非…姜槐在當年復活時,就被種下了。”

  “所以才會頭疼…”齊平接口道:

  “這是巫王的布局,目的就是等蠻族入侵時,引爆姜槐這顆暗子…他也的確做到了。

  景帝是個謹慎的人,在太廟見他,也是做足了準備,但他畢竟只是凡人,不是真正的五境,所以才被刺殺成功。”

  道門首座點頭:

  “姜槐殺人那一刻,應該短暫爆發出了神圣領域的力量,穩住了太廟內的真武英魂,否則仍舊做不到這點。”

  齊平心頭一沉,略顯茫然地問:

  “可這樣一來,豈不是巫王主動下場?開啟五境之戰?他就不怕嗎?”

  道門首座忽然笑了下,緩緩道:

  “五境之戰…不是早就開始了嗎?”

  齊平霍然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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