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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三章 只是題目太簡單

  (五千字大章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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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書作者其他書:

  一天?

  齊平愣住,這么久的嗎,可在他的感知中,僅僅過去了很短的時間。

  魚璇機看他一臉茫然,無奈地解釋說:

  “昨天分部儀式,其他弟子都或早或遲,從夢中醒來,只有你留到了最后,死活都不睜眼,底下的執事都想要去喚醒你了,還是我出面傳音,讓人散去。

  結果你倒好,睡得死沉,若不是感應到你已經脫離了和道樹的聯系,老娘這會還得在大樹底下守著你呢。”

  一臉哀怨。

  這樣嗎,齊平回想了下,確認自己沒有這段時間的記憶。

  恩,按照時間線算,應該是自己入夢后,神魂受到了一定“沖擊”,所以昏睡了過去…大腦會在意識受創后,啟動休眠機制…

  是因為夢中最后那一幕,烏黑長發道人那聲“咦”嗎。

  齊平回想著夢中發生的事,陷入沉思,魚璇機愣了愣,眼神古怪地問:

  “你想啥呢,說起來,你到底夢到了什么?”

  齊平回過神來,正要開口,然后看了眼盤著兩條腿,坐在自己身上的大姐大,無奈道:

  “您要不要先下來說話。”

  “啊。”魚璇機這才回神,臉上飛過一絲紅霞,整個人冷笑一聲:“你有意見?”

  “…沒,但有點壓的難受…”齊平無辜道。

  魚璇機翻了個白眼,這才施施然走下床來。

  齊平坐起身,驚訝發現,女道人今天換了件袍子,恩,穿衣風格保守了很多,頭發也沒那么亂了,竟難得的用上了玉簪子。

  發什么瘋…齊平滴咕,撐著有些脹痛的頭,開始猶豫,是否要和魚璇機“坦白”。

  畢竟,夢中所見,明顯不凡。

  不過考慮到這一切,大概率是首座安排,便也似乎沒啥隱瞞的必要。

  他鬼鬼祟祟看了眼房間,問:“這邊沒外人吧。”

  “沒有。”魚璇機拉過椅子,大大咧咧坐下,然后想了想,又換了個淑女些的坐姿:

  “說叭。”

  齊平放心下來,盤膝坐在床上,組織了下語言:

  “師尊,你知道,這個世界的上的神圣領域們,三百多年前,關系如何嗎?恩,我的意思是,那個時候,他們是否有過一起坐而論道的光景。”

  魚璇機一愣:

  “沒聽說過,那都多久前的事了,你說那些人彼此切磋,肯定是有的,但聚集在一起論道?怎么可能?”

  齊平苦笑道:“可這就是我夢到的內容啊。”

  魚璇機小眉毛揚起:“仔細說說。”

  齊平想了想,說道:

  “我在夢境中,先是看到了一片赤紅的大地,然后是極光…恩,就是一種特殊的天象,整個夜空都五彩斑斕的…之后,我看到了幾個人圍著一塊無字碑…”

  他將夢境完整地描述了下,但隱去了自己聽到的部分內容,取而代之,只說了只言片語。

  夢中的一切,透露出的信息太多了,尤其是那七個“人”,雖面部模湖不清,但從衣著打扮上,很容易讓他聯想起,當年那些絕頂強者。

  其中最熟悉的,莫過于一代院長,聲音也符合,只是要年輕許多。

  而且…身邊沒有貓。

  …最后看了我一眼的,無疑是年輕版本的道門首座,那個白衣僧人沒見過,但大概率是禪祖,就是不知道是“第幾代”…

  肌肉虬結,頭生雙角的沒見過,但運用排除法,以及外表風格,也許是“巫王”?

  …這外貌變化就太大了啊,和我在雪山里看到的巫王根本不一樣…

  至于那兩個身披羽衣的,從言辭間提到“二妖”,可以判斷,應該是妖族強者,而且,很有可能,是曾經的妖帝“鳳凰”。

  而余下的,那名頭戴冠冕,手持長劍的人,齊平從那身墨綠色繡金紋戰袍上,猜出了對方身份:

  涼國太祖,真武大帝。

  這么一幫人,竟然好好地聚集在一起論道,實在聞所未聞。

  魚璇機聽得怔神,搖頭說:“這夢…好怪。”

  “怪在哪?”齊平問。

  女道人解釋道:

  “道樹入夢,一般都是關于修士本身的啟示,也就是說,夢境主體是關于你本身的,比如你未來的樣貌,一些未來剪影,也有反過來的,可能出現你的‘前世’…

  呵,未必是真的‘前世’,更近乎于你道心中,對‘理想的自己’的想象…但總歸,是可以解的,可你這個夢…”

  她遲疑起來,咬著嘴唇:“好奇怪,恩,你有什么想法嗎?”

  她知道便宜徒弟的聰慧。

  齊平說道:“我倒覺得,我看到的,可能是‘道樹’的過去,歷史上真實發生過的事。”

  “哦?”魚璇機好奇。

  齊平解釋說:

  “我聽說,道樹本身,來歷神秘且古老,是與當年那一批強者同時代的存在,那么,是否有可能見證過一些事?夢中,疑似首座的道人頭發烏黑,真武皇帝尚在。

  最重要的是,兩位疑似鳳凰的妖族強者也還活著,恩,我記得,歷史上,其中一位戰死了,剩下的一位,便是如今的妖帝白尊。

  這一切,都可以鎖定事情發生的大概時間,應該是涼國尚未建立,大乾王朝還在的時候。”

  魚璇機摩挲著雪白下頜,陷入沉思,片刻后,鄭重道:“你字多,你說得對。”

  …這么草率的嘛,你是真啥有用信息都不提供啊…齊平無語了。

  魚璇機似乎也有點不好意思,說道:

  “如果是真的,那就有意思了,如你所說,論道的地方,似乎是某個隱秘之處,無字碑?恩,也許是在大陸之外,某些‘不可知之地’。

  你知道的,當年的修行者與如今不同,都是避世不出,遠離凡塵的,而且尤其喜歡往人跡罕至的地方跑,尋找上古修士的遺跡,洞府什么的。

  像是九州鑒,就是從上古遺跡撿回來的寶物…”

  齊平說道:“所以,我看的一幕,可能是某次探索中,幾個人遇見的遺跡?”

  說到這,他無比想召喚出一代,進行詢問。

  但忍住了。

  魚璇機點頭:“有這個可能,如果屬實,你看到的那段記憶里,這些人也許都還沒成五境呢。”

  她突然神秘兮兮地說:

  “說起來,三百多年前那幾個人,很奇怪的,彷佛突然神圣領域扎堆出現一般,在大乾王朝的時候,道門里最高境界,大概也才神隱…當然,那時候都還沒有如今的境界劃分就是了。”

  這話的意思是…齊平眼神一動。

  難道說,那批人的集體晉升,與這次悟道有關?

  不確定。

  說起來,另外一個他突然想到的點,就是世間的幾大傳承里,五境的位子似乎始終由那幾個人把持著。

  除了真武皇帝用了某種法子,讓皇室子孫借力外,其余幾個,都沒換過人。

  書院也是,一代死后,就沒有新的神圣領域了。

  至于夢中,那幾人交談的內容,也令他頗為在意,雖沒有頭尾,說的含蓄,但齊平也能聽出,這幫人在討論的,似乎是“永存”。

  或者說“長生”的問題。

  彼此不同的闡述,意味著對延續自身,不同的理解嗎?

  齊平陷入沉思,但僅從這些,他還沒法窺見真相。

  “噯,你說,”魚璇機突然神秘兮兮道:“你這個夢,會不會是首座那個糟老頭子故意安排的。”

  …所以,你這時候才反應過來是吧…齊平為這女人的反射弧之長嘆為觀止…

  魚璇機就不樂意了:“那我找他問問不就得了。”

  齊平攔住她,說:“暫時不要,萬一不是呢,等我之后找機會旁敲側擊下,有收獲告訴你。”

  穩一手。

  他沒忘記,魚璇機“部分記憶”被封禁這件事。

  女道人聞言,出奇地沒有反駁,應了下來,齊平吐了口氣,暫時將這些謎團拋在腦后,問道:

  “先不說這個,我睡了一天,沒關系吧。”

  魚璇機擺手,一副我已經搞定的樣子:

  “放心,我都安排好了,本來分部儀式后,一些弟子也會被單獨考察,倒是你,呵,這個新身份也出名了。”

  “為什么?”齊平問。

  女道人笑吟吟地,將情況敘述了下,原來,分部儀式上,齊平是睡到最后一個的。

  外門弟子中,雖也有天賦優異的,但總歸差了些,沒人相信齊平真的睡了那么久。

  更普遍的認知,是他故意裝睡,以此吸引長老們注意,與他類似操作的,這次也有幾個,但都沒他“裝”的徹底…

  齊平無語,心說我這次真的想低調的啊。

  不過,對于旁人的議論,他也不在意就是。

  “接下來呢,我被分到哪里了?”齊平問。

  魚璇機說道:“典藏部。既然醒了,你先回去拿下行李吧,然后去典藏部報道,去那邊上課去。”

  齊平嘆息,他想要的是入鏡子修行,不是學院生活啊。

  “不過,反正名聲也爛了,那倒也省事不少…不用裝了。”

  齊平想著,這樣也不錯。

  當齊平返回“宿舍”的時候,就看到小胖子陳菊,和文靜少年夏瀾正在收拾行李。

  “范筑,你回來了?”陳菊驚訝地看他,然后一臉敬佩:“厲害。”

  “哪厲害?”

  “演的厲害啊,”陳菊一臉敬佩:

  “我雖然跟你說,撐到最后可以‘脫穎而出’,但你這撐的也太久了,我們所有人都離開了,你還睡著,另外幾個想引人注意的弟子看到你,臉都綠了,適可而止啊,怎么樣,有沒有被訓斥?”

  齊平哭笑不得,心說自己這是洗不清了,也懶得解釋,笑笑:“還行。”

  陳菊問:“分到了哪個部?”

  等齊平回答后,小胖子驚訝道:

  “那巧了啊,咱們三個都是一起的,我們也進了典藏部,恩,我倒是挺滿意的,聽說那邊成天就是研究術法,不累,待遇好,就是想成執事,需要有研究成果…”

  他啰嗦了一大堆,顯得頗為激動。

  齊平看向旁邊的夏瀾,卻見性子高傲,氣質文靜的少年悶悶不樂的樣子,顯然,沒能去成最想要的經歷部,讓他有些沮喪。

  寒暄了陣,門外有典藏部的師兄過來,領著三人,去了典藏部所在的區域。

  “你們這批新弟子共十八人,等下放好行李,呂執事會給你們上第一堂課,都專注些,留個好印象,不要覺得成為了內門弟子,就高人一等。

  等你們在這邊熟悉了,就會知道,尋常內門弟子,什么都不是。”那名年輕師兄叮囑。

  陳菊和夏瀾認真聽著,既忐忑又期待。

  年輕師兄點點頭,對“新生”的表現并不意外,直到他看到“范筑”,微微愣神,只見,這位在分部儀式上“大放異彩”的少年,行走間竟是閑庭信步一般。

  “還真是如傳言中一般能‘裝’…”

  年輕師兄心中滴咕,搖搖頭,對齊平的第一印象不大好。

  不過他也沒說什么,每次“新生入學”,總有一些人眼高于頂,傲氣十足。

  但很快,就會被教做人,這也是“第一堂課”的主要目的,便是讓這幫少年學會敬畏。

  典藏部的第一堂課,是在下午進行的。

  齊平吃過午飯后,小憩片刻,期間嘗試呼喚一代,但后者沒搭理他。

  午時六刻。

  他才從小憩中醒來,披上道袍,邁步朝授課的建筑走去。

  進入典藏部后,每個內門弟子都有獨屬于自己的居所,這讓齊平很滿意。

  春日午后,陽光正好,院中桃花盛開,枝杈彼此簇擁,幾乎連成了一片云。

  齊平穿著干凈的道袍,緩步行走,覺得頗為愜意,不多時,一座黑檐青墻的樓宇,自桃樹中顯露出來。

  那是典藏部授課的“靜堂”,內門弟子剛來,要經過一段時間的集體教導,地點便是在這里。

  此刻,堂內已經坐了二十名年輕弟子,男女皆有,都是此番進入的“新生”。

  而在最前方,墻壁上一張巨大的書寫“靜”字的畫卷垂掛著,那名主持分部儀式的呂執事,正坐在字畫下方。

  面朝室外。

  這時候,看到齊平緩步走來,微微皺眉,瞥了眼室內一角的沙漏,說道:“范筑,就差你了,速速入座。”

  時間卡的剛剛好。

  范筑?聽到這個名字,靜堂內一名名少男少女好奇地看了過來,表情各異。

  顯然,昨日“大出風頭”的齊平給他們留下了深刻印象,畢竟歷來儀式,拖到長老到來,還不起來的,也屬他獨一份了。

  這時候,看到第一堂課,齊平踩點進來,頓時又加深了這個印象:

  恩,的確是個愛出風頭的家伙。

  小胖墩陳菊也坐在堂內,這時候愁容不展,感覺自己是不是毒害了范筑,特立獨行,吸引人注意力的確是一個法子,但也不能用上癮了啊。

  “快點,坐那邊。”他低聲提醒。

  文靜少年夏瀾也看了過來,沒吭聲。

  齊平感受著那些目光,并沒有試圖解釋,畢竟就連授課的呂執事,也只是洗髓修士。

  更不要說這些引氣弟子。

  他之所以卡著時間到,只是因為覺得沒必要…

  就像教授去上中學課,只是浪費時間。

  “首座絕對是在報復我利用他的事,糟老頭子心眼還挺小。”齊平想著,在最后一張空余的蒲團坐下,面前是一張棕色的四方桌。

  清風徐來,吹動桌上的一本書冊,上頭是《術典》二字。

  呂執事威嚴的聲音傳來:

  “你等今日入典藏部,便是內門弟子,所修功法,與以往大不相同,這第一堂課,卻不是更換基礎功法,而是教授你們認識術法根本,道院各部、殿各不相同,典藏部乃諸殿之首,便是要皓首窮經,精進術法…”

  大概意思,就是講了下典藏部的職能:

  第一,類似書院的故紙樓,收錄修行典籍。

  第二,便是一群人不斷研究,改良術法,如何讓現有的術法威力更大,消耗真元更少,施法更簡單等等。

  呂執事道:

  “…故而,這第一堂課,便是要考察你們對術法的掌握,翻看第一頁,上有‘青木術法’,最為中正平和,引氣境也能釋放,可憑空生出花木來,花包多寡,便是術法習得深淺,如何正確掌握,拆解一門術法?這便是典藏部之學問…”

  接著,便是長篇大論,枯燥乏味的敘述。

  陳菊和夏瀾聽得極為認真,或者說,除了某人之外,所有新弟子,都無比專注。

  這些知識,都是他們在外門時,無法接觸的,而對修行者而言,最讓他們興奮的,無疑便是術法了。

  這第一堂,便教授術法,豈能不欣喜?

  更有的,一個個憋著勁,想要掌握,一鳴驚人,受到執事青睞。

  只有內門弟子才知道,這“青木術法”,的確最簡單,卻也最難。

  看似易學,但想要修習成功,卻要消耗大量時間,且初學者,最多只能凝聚一個枝條,一個花包,往往苦練一個月,才有花包綻放的可能。

  不知過了多久,當呂執事講解完習練步驟,眾弟子躍躍欲試,準備開始施法時,這位洗髓修士,才目光嚴厲地看向某個人:

  “范筑,不要以為,考入內門,便如何了得,我講解時,你可有在聽?”

  少男少女們刷地望去,目光聚焦在齊平身上。

  相比于正襟危坐的其余弟子,齊平舉止隨意,似乎因無聊,在翻閱那本術典,已經看了小半冊。

  至于是否聽講…自然是沒有的。

  小胖墩陳菊嘆息一聲,想著第一天進門,怎么就得罪了執事,回去要好好勸解。

  文靜少年夏瀾搖搖頭。

  他已經看出,這冊子學問精深,齊平連第一個入門術法都不好好聽,只去翻閱后面的,饒是以他這個自喻天才的性格來說,也太缺乏敬畏了。

  而聽到質問的齊平,好似這時候才回過神來,抬起頭,迎著一道道目光,平和地笑了下,略帶歉意地說:

  “的確沒有怎么聽,但執事想必誤會了。”

  呂執事笑了:“誤會?”

  齊平認真點頭,語出驚人:

  “弟子只是覺得,沒必要在簡單的事情上,浪費太多時間。”

  ps:今天吃作者圈的瓜,吃到晚上八九點才碼字,我的錯。。只有五千字了,另外,道院學習這段劇情并不長,就幾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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