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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章 內鬼暴露

  姜槐!

  大先生無論如何,都未想到,在除夕的夜晚,這位曾經的小師叔,不老林的幕后主人,竟悍然踏上書院。

  “嗖嗖…”

  這時候,溫小紅、禾笙、四先生等人也聞訊趕來,看到倒下的尸首,心中一驚,繼而火起。

  書院中,更有一些年輕教習,學子,愣愣地跑出來,不明白發生了什么。

  “錢仲,你們此前不是一直在找師叔我嗎,今天我送上門來,可如你所愿?”黑袍人沙啞的笑聲傳出。

  他仰起頭,兜帽下方,一片漆黑,只是隨著開口,卻亮起兩團猩紅的火焰。

  錢仲…這是大先生的名字。

  大先生心頭一沉,莫名不安,他能感應的出,姜槐身后的幾人,都有神通修為,顯然,正是不老林的強者。

  這些人本該蟄伏藏匿,卻于今日打上書院…

  “師叔?”大先生嗤笑一聲,怒極反笑:“一個不人不鬼的東西,也敢攀附,你也配?”

  姜槐幽幽道:

  “我的研究沒有錯,三十年前沒錯,三十年后,也沒錯,我那師兄昏了頭,被那昏君鼓動,便來捉我,何其可笑,堂堂神隱修士,卻要聽凡人驅使,他當日說我錯了,我說他愚蠢,如今我血肉再生,重入神隱巔峰,而他早成黃土…呵,我今日來,便是要所有人知道,我姜槐,才是對的。”

  說著,他朝前邁出一步,黑云遮星,天地俱暗。

  大先生怒吼一聲:“書院學子退守后山!其余人等,隨我迎敵,斬殺叛徒,以祭院長!”

  說話間,他身影淡去,化為金色信息洪流,大半融入溫小紅體內,再次合體。

  少數幾枚文字,化作流星,朝京都方向遁去。

  姜槐冷笑一聲:

  “通知皇帝,還是道門首座?放心,今天,他們自有人應付,昔年本座敗走,今日,本座便要重掌書院!”

  說著,一指點出,氣機塌陷,身軀枯萎,整個人化作黑氣,融入指尖。

  溫小紅圓胖的臉上,神情無比凝重,緩緩抬起右手,朝前一拍。

  “轟…”

  兩股氣界碰撞,炸開一圈圈氣浪,大雪坪上,雪浪滾滾。

  貓鎮守眸中刺出璀璨金光,耳中卻響起大先生聲音:“勞煩鎮守保護學子。”

  橘貓略作掙扎,騰空飛向后山。

  “鏘!”

  “鏘!”

  其余不老林修士拔刀,遠處,一頭虛幻藍鯨搖曳而來,百鬼席卷,禾笙、席簾等人同時出手。

  書院上空,轟鳴不絕。

  當千萬孔明燈升上天空。

  奉天殿外,以皇帝為首的百官們,亦為這華美震撼的一幕失神。

  “這是花燈?”

  “又是齊平的手段?”

  袞袞諸公,莫不贊嘆。

  一名官員當即邁步,吹捧道:“這般盛大華美之舉,正應涼國盛世。”

  “是啊,是啊。”

  繼而,便是一陣肉麻,各種角度的吹捧。

  齊平杵在人群里,聽得嘴角直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皇帝似笑非笑,領著群臣重返殿內,站在主位上,拿起華美酒樽,一飲而盡,忽而長嘆一聲:

  “盛世?諸位以為,朕所轄之天下,當得這‘盛世’二字嗎?”

  一名御史挺直腰板,正要大聲說一句“自然”,結果給李琦偷偷拉了下,瘋狂使眼色。

  果然,便見皇帝突然將手中酒樽,猛地丟在桌上,打得杯盤狼藉,聲音突然放大,笑聲中帶著幾分蕭瑟:

  “朕登基十載,殫精竭慮,生怕這祖宗江山,毀于朕手,成那千古罪人…”

  “…先帝仙去時,帝國受西北戰役拖累,元氣大傷,國庫赤字,百廢待興,民生凋敝…朕知當休養生息,故,輕賦稅,重商業,大開科舉,廣開言路…十年之間,帝國方緩回生氣,為人所謂之‘中興’…”

  大殿內,金碧輝煌,燭火搖曳,隨著皇帝慷慨激昂,仿佛酒醉般說出這一番話來,樂師停止奏樂,教坊司的舞女亦面面相覷。

  朝廷百官,面色各異,就連齊平這個官場小白,都嗅出了不對勁。

  “師兄,陛下這是…”齊平看向杜元春,低聲問。

  杜元春輕輕搖頭,表示茍著,靜觀其變。

  齊平又看向太子,發現小正太也一臉迷糊,望著父皇,想著宮廷禮儀官卻沒說過,還有這一場。

  皇帝突然笑了笑,笑聲卻漸漸轉冷:“然,國庫充盈,貪欲卻無窮,外敵仍在,內鬼卻頻出!”

  他聲音突然加大,冷眼掃視群臣:

  “朕深知,水至清則無魚,過往十載,也多寬厚待人,本想君以禮待臣,臣當死節報君恩,卻不想,這貪欲啊…卻如海潮,越發迅猛,一層蓋過一層。”

  他的聲音很平淡,大殿中,卻已鴉雀無聲。

  皇帝嘆了口氣,說道:

  “過去一年,帝國發生了許多大事,呵,若是加起來,倒是比以往幾年,捏在一起都更多些…若只是貪腐,倒也罷了,可緊接著出的事,卻一件比一件大,一個,比一個令朕寢食難安。”

  他看向刑部:“一個小小的給事中,竟能勾結蠻族,驚擾太祖皇陵,如此行徑,涼國立國三百載,前所未有!”

  刑部眾官員一凜,脊背發寒。

  皇帝看向兵部:

  “一個侍郎竟能串通西北軍,與夏侯元慶勾結,售賣軍需,莫非一個個都忘了,就在幾十年前,蠻族入我邊關,釀下的累累罪行?只是三十年啊,就都已忘了痛了么?!”

  兵部眾人羞愧地垂下頭顱,兵部尚書默不作聲。

  皇帝轉頭,望向都察院:

  “監察御史,乃代朕巡行四方之使者,可笑,卻竟與區區江湖勢力勾結,妄圖染指錢糧…若只是錢糧,還只是一個‘貪’字,但…動宛州賑災船…且,恰在水患時,各地山匪橫行,真的只是巧合嗎?”

  都察院筆桿子們臉龐漲的通紅,往日的牙尖嘴利,卻于此刻,半個字都說不出。

  皇帝又望向在座勛貴,輕輕嘆了口氣:

  “吳越坐享三百年榮華富貴,卻竟也要趟這一番渾水,朕在接到越國公死訊時,并不恨他,只是困惑,很想與他當面問一問,為何?朕可有虧待于他?一等國公,極近榮華,還有什么不滿足?”

  勛貴們緊張忐忑,一聲不敢吭。

  齊平暗暗咧嘴,心說師兄的猜測果然沒錯,今晚這場宴會,可不是那么好吃的。

  為什么,突然有種鴻門宴的感覺。

  不過,他心中倒是不慌,反正這些事牽扯不到自己…

  好吧,每個案子都和自己有關…但起碼,皇帝清算也好,警告也好,都輪不到自己這個新晉伯爵。

  看戲就是。

  寂靜的氣氛中,皇帝突然有些頹然地嘆息:

  “文臣、武將、勛貴、御史…接連背叛,洪災,寒災,病災…一應俱全,朕這幾日便在想,為何過去一年,這么多禍事,都一起爆發出來?莫非是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之事,引動上蒼懲罰?”

  “陛下…”一名官員動容,想要開口。

  卻給皇帝揮斷,他負手,于殿中緩緩踱步,龍袍拖曳在名貴的地毯上,腳步不疾不徐:

  “朕不覺得是這樣,那么,就總需要個理由…直到前些日妖族大比,朕才突然明悟,是了,若是說,這一切的禍事,都是爲了激化人、妖兩國矛盾呢?

  呵,武康伯,朕記得你斷案時發現,皇陵案中,那些藏在幕后的鬼,便在試圖禍水東引了,是否?”

  媽蛋,為什么問我…齊平郁悶,當眾被e到,我這個時候不想成為焦點啊…心中吐槽,還是硬著頭皮說:“是。”

  “那就對了,”皇帝點了點頭,繼續道:

  “可朕又不明白了,若這一切都是蠻族所為,倒的確合理,畢竟,蠻族大抵是最不希望涼國與妖國結盟的了…可…為何,朕的朝廷,卻出了這么多叛徒呢?”

  他仿佛自問:

  “一個兩個,.便罷了,可這么多…尤其,夏侯家世代武勛,反叛了。越國公更不必說,也反了…那草原王,還能開出什么價碼?拉攏他們?推翻皇室?封賞他們?不…若是異族統治中原,豈會重用他人?這個道理,夏侯不會不懂…越國公更不可能…”

  皇帝頓了下,腳步忽然停在一名金吾衛前,目光陡然凌厲:

  “所以,朕思來想去,也就只剩下一種可能了。”

  大殿內,氣氛一下緊繃起來,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想要聽出那個答案。

  然而皇帝卻沒有直說,而是繼續慢條斯理道:

  “在想到那個可能后,朕便開始暗中命馮安調查,呵,以往沒有頭緒,一切便都是一團亂麻,但若有了猜測,再去刻意找證據,總是簡單些,呵,這也是查案的技巧了。”

  皇帝百忙中仍不忘戳一戳齊平,下一秒,卻是突然用手抓住了金吾衛腰間劍柄,狠狠一拔。

  “鏘!!”

  清悅的劍鳴聲響起,皇帝右手持劍,指向座中一人,目光凌厲:“黃首輔,你有何話說?”

  黃鏞眉毛一顫。

  下一秒,沒等群臣驚呼,便見皇帝突然劍鋒一轉,又指向座中另外一人,語氣復雜:“陳景,你…又有何話說?!”

  眾目睽睽下,景王緩緩抬起頭,神情平靜:“本王,無話可說。”

  (好了好了,我知道有人猜到了,畢竟留了伏筆…但揭曉什么的,還是很激動啊,畢竟鋪了那么多篇幅…)

  ------題外話------

夢想島中文    我在鎮撫司探案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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