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處騎兵營地本是村莊,卻在戰火中化成廢墟,村口的幾棵大樹上掛滿尸體。
死狀慘不忍睹,不知承受多少折磨。
遍地都是污血殘骸,入眼處皆是肝腸肢體,被烏鴉蟲鼠任意啃咬啄食。
在粗壯斑駁的樹根下,
更是堆積著人頭京觀,扭曲痛苦的頭顱散發著惡臭味道。
村口處的很多地方,都有被虐殺的尸體,衣不遮體肚破腸穿,花花綠綠的肝腸被四處拋灑。
這樣一番景象,簡直堪比屠場煉獄。
即便是心堅如鐵,知曉戰爭的殘酷血腥,
也依舊被這一番景象所震驚。
這一群烏沙國騎兵,
簡直就是拿人當做豬狗,肆無忌憚的虐殺屠戮。
柳含煙銀牙緊咬,眼中有著無法言說的憤怒,雖然修行者高高在上,將普通百姓視為螻蟻,卻也不會輕易做出這般虐殺的行為。
此刻她只有一個想法,就是沖入敵營當中,將這些畜生全部砍成碎肉。
就在同一時間,烏沙國騎兵也發現了異常,迅速的提起兵器準備作戰。
這一刻的烏沙騎兵,只注意到了村外的敵人,卻沒有發現天空中的龐然大物。
就在他們發出怪叫,準備迎戰敵人時,來自空中的打擊卻突然降臨。
一顆顆灼熱的子彈,撕碎的戰馬和騎兵的身體,在地上濺起大片的煙塵。
不過轉眼之間,遍地都是碎肉殘尸,慘叫哀嚎聲不絕于耳。
兇殘的烏沙騎兵,同樣也都是血肉之軀,
雖然有著殘忍天性,但是同樣也無法抵抗痛苦。
猝不及防的打擊,讓烏沙騎兵亂作一團,并且很快就發現了攻擊源頭。
看到空中的龐然大物,正不斷的噴射火舌時,惶恐和絕望的情緒油然而生。
“烏沙天神,這是什么東西?”
一名烏沙軍官,仰天發出絕望嘶吼。
他們根本不清楚,空中的飛艇到底是什么,又如何才能夠對抗躲避?
飛艇所在的高度,超出了弓箭的射程,就算是烏沙國的神箭手也無能為力。
“撤離,快跑,快跑!”
潰兵開始嘗試逃跑,可是面對居高臨下的巡邏飛艇,以及射速極快的武器時,逃跑也只不過是白費力氣。
身處于地面的目標,面對來自空中的打擊時,
其實處于絕對的劣勢。
竭盡全力的逃出老遠,
可是在空中看來,
卻只不過是小小的一格。
這些以速度漸長的烏沙騎兵,今天遭遇了致命克星,哪怕是僥幸騎馬沖出村外,卻依舊被子彈輕而易舉的鎖定。
一槍貫穿身體,瞬間四分五裂。
僥幸未死的烏沙騎兵,此刻已經陷入了崩潰狀態,有的跪在地上不停祈禱,有的發瘋一般大聲嚎叫。
他們祈求烏沙天神,幫助自己脫離險境,擺脫和結束這地獄一般的場景。
只是他們的祈禱,注定不可能得到回應,入眼處只有慘烈的死亡。
瘋狂的惡魔終于崩潰,他們丑態百出,瘋狂的發泄心中恐懼。
甚至舉起戰刀,想要砍殺被俘百姓。
就在這關鍵時刻,一聲聲槍響傳來,終結了這些烏沙惡魔的性命。
柳含煙等人沖入村子,占據有利地形,鎖定烏沙騎兵不斷開火。
就如同打靶一般,不斷的進行點射,趁機發泄心頭怒火。
戰斗持續五分鐘,烏沙騎兵被殲滅。
孫老五帶著一群隊員,也從空中降落下來,他們協助進行戰場清理,解救那些被囚禁的百姓。
數千百姓被繩索捆住,囚禁在一片場地中央,周身散發著惡臭的味道。
很多人衣不遮體,表情麻木而呆滯,顯然是精神出了問題。
三分之一的百姓,身上都有傷口,卻根本沒有得到救治。
傷口暴露出來,任由蛆蟲滋生,有一些傷口還能看見骨頭和臟腑。
這樣的慘烈景象,看的眾人眉頭直皺。
救援隊分成兩伙,一伙清理救治百姓,另外一伙負責打掃戰場。
碰到沒死的烏沙騎兵,也無需浪費子彈,直接用一根長矛捅死。
不過是一群畜生,沒必要留著浪費糧食。
正在清理戰場時,突然又有一群人馬靠近,立刻引起了眾人的警惕。
不過等到靠近時,卻發現對方身穿大齊軍裝,應該就是附近游蕩的邊軍。
聽到這里有動靜,特意派人查看一番。
雖說是大齊邊軍,但是眾人并不想過多理會,這幫家伙同樣不算好人。
且不說守土失責,各種理由騙取軍餉,單說烏沙騎兵就在此地聚集,囚禁數千民眾百姓,他們卻沒有派兵進行救援。
如今看到騎兵被滅,卻又湊上前來打探,分明就是想要趁機獲取好處。
如果機會合適,滅殺柳含煙一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群大齊的軍官,騎著戰馬走向村口,試圖與柳含煙等人接觸。
卻不想突然之間,有幾名孩童大聲哭嚎,指著那些大齊軍官渾身顫抖。
“他們殺了阿弟阿叔,又將耳朵割下來帶走,還將阿娘的衣服扒光,又將她丟到了井里…”
較大的女娃哭著說道,描述了一個讓人震驚,卻又真實存在的事情。
殺良冒功,奸淫擄掠,兇殘程度遠勝于烏沙騎兵。
關鍵是所作所為,讓百姓信仰崩塌,實屬于十惡不赦。
該殺,該殺!
聽到女娃指控,那些大齊軍官面色難看,下意識的擎起了手中刀槍。
“給我去死!”
還沒等柳含煙發作,就見空中飛下一人,帶著頭盔身披斗篷。
伸手輕輕一揮,就見一片黑云噴出,沖向那些大齊官兵。
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就被黑蟲籠罩身體,隨即發出一陣凄厲慘叫。
這些官兵揮舞手腳,不斷的拍打抓撓,結果不僅抓下了黑蟲,同時還有自己腐爛的血肉。
黑蟲身上有強酸,而且堅硬異常,最喜歡鉆入身體啃食內臟。
不過眨眼之間,這些大齊軍官便滿地亂滾,手腳和面孔都變得血肉模糊。
他們的衣服上面,同樣布滿了窟窿,并且被滲出的血水滲透。
如此慘烈的景象,看得眾人頭皮發麻,心頭也越發敬畏驚恐。
修行者的手段,確實是強悍無比,轉瞬之間便奪人性命。
“這一幫奸賊,比外敵更加可恨,以后若有發現,斷不可輕饒!”
丟下一句話后,頭盔修士便飛回運輸飛艇。
遠處的那些大齊官兵,早就嚇得魂不附體,順著來時的道路瘋狂逃離。
柳含煙看著恐怖黑蟲,心里生出一絲疑惑,總覺得這種手段似曾相識。
南盟的某個宗門,其中就有一位馴養毒蟲的煉神修士,善于驅使各種黑色飛蟲。
兩者的之間的手段,似乎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雖然心存疑惑,但是柳含煙并沒有多想,不相信那個宗門是唐震靠山。
真要有樓城的手段,那宗門早就稱霸南疆修行界,絕對不可能如現在這般低調。
壓下心頭疑惑,柳含煙看向那些慌亂百姓,知道是時候出面安撫人心。
身為一名修行者,又有著絕世的容顏,這些都是她具備的優勢。
出面安撫人心,效果事半功倍。
果然如柳含煙所想,經她出面安撫之后,惶恐迷茫的人群立刻安靜下來。
在一些士紳的帶領下,難民集體向柳含煙道謝,緊接著就按照要求排隊登艇。
不管心里相不相信,難民們都沒得選擇,只能乖乖的聽從安排。
在這些惶恐的難民眼中,斬殺烏沙騎兵和大齊軍官的救援隊,明顯是更加可怕的存在。
家園被毀,兵匪橫行,為了能夠活下去,難民們根本沒的選擇。
過了三個小時左右,運輸飛艇達到滿員狀態,便直接升空飛往樓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