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回臺的事情結束,孔寒安看向冥河方向。
道門在冥界的布局多是鬼修,也不怎么成氣,在冥界稍微有點名聲的,現如今皆被黎更族摸清楚了位置。
佛門的布局,想必衡山不會說。
那么冥河里的,是巫神一方的么…
正想著,只見遠方肉眼可見的爆發起了沖天的血光,一道無比巨大,三頭六臂的身影隱隱可見。
“府君,修羅校尉,出關了!”
黎三接到手下匯報,向孔寒安稟告道。
孔寒安眨了眨眼…
“我看見了。”
不得不說,修羅族果然是冥界的寵兒,修羅舞突破都這么大陣仗。
據黎覓海的匯報,修羅舞所在的修羅血池,位于修羅族腹地,地府所在,應該是看不見的。
但現在居然能看到其顯現的法相之軀。
可見修羅舞進階為鬼仙后,實力有多強。
一想到如此戰力的修羅,修羅族還有兩個,孔寒安不由微微皺眉。
“讓楊林準備,時刻準備接應修羅舞。”
“修羅舞已突破,‘不如跳舞’計劃啟動!”
黎三拱手應諾,化風而去。
修羅舞進階鬧出的動靜,孔寒安都看到了,那位于正沖的修羅族,自然更受震撼。
修羅舞內部的戰場上,兩尊鬼仙停止了互相攻伐,彼此對視了一眼。
“你怎么不守規矩,居然偷偷送人突破!”
“放屁!明明是你!”
“別廢話!有種跟我一起去看看!”
“去就去,誰怕誰!”
兩位修羅騰空而起,向修羅舞所在地區飛去。
修羅族兩支軍隊也停下了交戰,面面相覷。
族內又多出了一位大統領,是不是可以不打了?
修羅族某座城市的小酒館里,眾修羅擠在窗口,看著那尊巨大的身影怔怔出神,兩個修羅在暗中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與身旁滿臉震撼的修羅小聲說道。
“聽說過那則謠言么,當天降災難,族內意外喪失了大統領時,會有一個天選之修羅出現,此正當時也!”
這般流言,在修羅族許多城市傳播,這些修羅,都是當初戰敗被俘,為修羅舞所招攬的手下。
他們早在這段時間悄悄潛回了修羅族各城之中,只等修羅舞突破,開始散播謠言。
嵩山系鬼修呂梁呂胖子,正在酒館喝著悶酒。
此時聽聞不遠處的傳言,眼前一亮。
修羅族又有了三個統領,那豈不是我的計劃可以實施了!
他遙望窗外那血光之中的巨大身影,心神搖曳。
如此強大的統領,那孔寒安一定抵擋不住!
此時,修羅族舊統領的地盤已被兩個大統領瓜分,這位新統領正是用人之時,我投奔過去,必有一席之地。
有著同樣想法的,還有數個修羅族的鬼修。
不怪他們,他們被修羅族圈養許久,毫無用武之地。
孔寒安的地府給他們的壓力也實在太大了。
只是他們不知道,現在投奔了修羅舞,和投奔孔寒安沒什么兩樣。
或許級別上還會低上一級。
而給與他們壓力的孔寒安,此時卻已經不在冥界,正在人間孔圣的牛車之中。
冥界內政有秦廣,各族部隊也皆有統領,對外作戰的方略已定,暫時不用他。
喬道陵回鳳吟鎮找媳婦兒為愛鼓掌去了,他總得回人間一趟,和孟愈交代一聲。
只是沒想到,他剛回到宛城,還沒看清楚附近的環境,便看到了一輛木牛牛車。
孟愈笑瞇瞇的將他塞入車內。
“孟老哥,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孔寒安坐在牛車內十分納悶。
“你那神通,來回幾趟,摸都摸透了,我只用找宛城附近陰氣最重的位置便好。”
孔寒安心中不由微微一提,看來以后得注意一下了。
“咱們這是去哪?喬道陵暫時有事回不來,不用回府衙給喬道陵告個假?”
宛城瘟疫幾乎治愈,接下來喬道陵還需要治療整個南郡的瘟疫情況。
但從這牛車現在的速度和方向來看,卻不是去往宛城府衙。
“噢?喬老弟暫時回不來?不要緊,這不是什么大事,老師已經奏請陛下,南郡由張選為代郡守,我也和張選說了,等喬道陵回來,這邊由他做主安排。”
“咱們現在,去上郡!”
孔寒安坐在車內微微瞇眼。
“這么急么?”
孟愈的才氣裹著他的笑聲傳入牛車內。
“急呀,急得不得了,我這可是為了你啊孔老弟,你已經解決了宛城的瘟疫,南郡瘟疫的,目前來看,也要不了多久,你再早日解決上郡的意外,不就可以拜師道圣了么。”
孔寒安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如此,辛苦孟老哥為我趕車了。”
臉上雖然笑著,但孔寒安心中不由有些盤算。
看來,留下的孟愈,不只是負責在南郡對他的引導啊。
上郡北地郡那邊,想來也有一番對自己的布置。
看來那邊,不只是巫神殿一股勢力這么簡單了。
北地郡,終南山下,常安城。
李攸打扮的人模狗樣,敲開了一座屋門。
“請問,是鐘家么?”
開門的是個樣貌丑惡,身材健壯的小伙子,硬是把有心中準備的李攸嚇了一跳。
“我是鐘家長子鐘馗,您是?”
小伙子雖然長得丑,但禮數周全。
李攸拱手道:“在下劍閣郡富商李攸,受鐘縣令所托,帶來家書一封。”
雖然大齊針對緊急通訊,各有手段,而重要消息也有驛所傳遞,但這些只是服務于高層。
底層人民,還是靠遠游之人傳信。
這也是大齊商人存在的某一種價值。
鐘書白只是小縣令,他的家書還用不上驛所,所以,由商人傳遞,說得過去。
鐘馗初聞父親消息,先是一喜,隨即又滿臉狐疑的打量起李攸。
“您看著不像富商啊。”
李攸心中淚流滿面…
府君要給我減肥,我能怎么辦啊。
但他臉上露出了笑容。
“這些都是小事,您不請我進去坐坐?”
鐘馗十分警惕:“抱歉,家父未歸,家中多是女眷,小妹與家母不便見外人。”
李攸笑道:“我不是外人,我與鐘大人乃是同僚,不知鐘小哥可曾聽過陰司地府?”
鐘馗聞言,卻面色一變,轉而狂怒,伸手便是一棍子砸向李攸。
“大膽邪魔,辱我父清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