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寒安一直強調陰司所屬保存性命。
所以,陰司的部隊訓練起來多為遠程手段。
而在這樣的基礎上,雷天佑這樣的修士當然如魚得水。
陰雷,又名臟水雷。
雖然這個臟,是五臟六腑的臟。
可誰說不能是骯臟的臟呢?
受益于陰司一眾妖鬼的陰險狡詐。
雷天佑對陰雷的運用越發爐火純青,甚至超過了總在枉死城徘徊尋找快樂的姬霸。
一次偶然的功夫,在配合夜乞嗣熔鑄時,他們驚訝的發現,陰雷的黑水狀態,居然能被妒火霧化。
臟水雷經過妒火的提煉,甚至更為精純。
其威力,甚至比單純的陰雷還要強。
因為形態似霧,秦廣祭酒將其命名為“霧雷”。
雖然霧雷準備的時間比較久,是一個弊端。
但手下能開動思維,開發出協同作戰技能,讓孔寒安十分欣慰。
他大手一揮,給雷天佑在羅酆山上也分了一套房產。
正是想到了這個特殊的技能,能夠結合孔寒安戒指釋放的黑霧進行掩護。
所以雷天佑雖然聽說過后卿的名字,但卻故意沒有說出來。
他甚至鼓勵黎覓海嘲諷后卿,讓對方失去理智。
然后在最后埋伏一手。
也是因為如此,孔寒安絲毫不慌。
飛僵后卿摔落在地,被陰雷電得直抽抽。
而鬼國石城那么點鬼卒,也皆盡覆沒。
孔寒安收回了黑霧,黎更妖化風驅散了霧雷,黑白無常再度將飛僵捆住。
茍啟搓著手,笑呵呵的走了過來。
“不是挺狂么,不是要取我家府君的性命么?”
一次“電療”似乎無法讓后卿恢復理智,它又咧出了牙齒,試圖掙脫勾魂鎖鏈的束縛。
于是,又吃了一道陰雷。
茍啟大喜。
“府君你看,這家伙完全無法溝通了,把他交給我吧。”
孔寒安擺了擺手,示意茍啟隨意。
茍啟大喜,不停的吸著口水。
雖然殺子之仇得報讓李攸十分爽快。
但茍啟的樣子也讓李攸一陣心驚膽戰。
他賠笑著道:“府君,這邊的事情已經差不多了,能否放我回去了?小的一定在陽間替您多宣揚陰司的美名,一定將您的地府路引賣遍整個大齊。”
黑無常哼了一聲:“我們陰司地府不需要美名。”
李攸滿臉擠著笑容:“是是是,我一定把陰司地府形容得兇神惡煞,讓活人畏懼。”
這李胖子已經多次想走,強扭的瓜不甜,孔寒安想了想,也確實沒有需要用到他的地方了。
“你走倒是可以,但是要為我們做一件事。”
孔寒安露出了八顆牙,笑得那個叫如沐春風。
“放心,以你的本事,肯定能做好,這對你也有好處。”
冥界,冥犬族的地洞里。
后卿突兀的睜開了眼。
四肢皆被捆綁固定,他仰面躺在一塊石床上。
這是在哪?
他猩紅的雙目掃視正要掃視周圍。
“他又醒了,來點電!”
黎覓海的聲音在他耳旁響起。
兩個鳥嘴族的戰士揮手招出了兩團陰雷。
“別別電電我嘞,我愿降!!”
后卿實在是被那陰雷電怕了。
他一邊抽搐,一邊哆嗦著發聲。
黎覓海冷笑一聲。
“府君給你了三次機會,你卻一次都沒有珍惜,現在要降,晚了。”
雖然黎三這么說著,但兩個鳥嘴族的戰士卻收回了陰雷,沒有再電擊后卿。
后卿剛松一口氣,便聽到一旁的茍啟發出的“哧溜”聲。
轉頭看去,茍啟正清點著手中的工具。
“你放心,我請了咱們陰司最善于用火的夜乞將軍,他一定會讓你感到痛苦的。”
后卿皺了皺眉,恢復了理智的他不信孔寒安舍得將他做成蠟燭。
“我手上還有關于鬼國的情報,我還是世間罕見的飛僵,孔小…府君舍得殺我?”
黎三笑道:“情報,我們能自己打聽,你是飛僵又如何?敗軍之將,反復小人,我們府君為何要收你?”
茍啟用力的吸了一口口水,開口道。
“好了,不說了,我先拿那邊那個胖子試試手,不能糟蹋了你這具完美的軀體。”
一邊說著,茍啟一邊拿了工具包,走到了后卿身旁。
后卿這才發現,之前那個凡人李胖子和他一樣,四仰八叉的綁縛在身側的石床上。
李攸嘴里被一塊裹尸布堵著,睜大著雙眼中,滿是恐慌。
茍啟拍了拍李攸,引起李攸身體一陣波瀾。
“我們往常制作冥燭,一般都是以魂魄為燈芯,再想辦法尋得蠟塊。”
“加入陰司地府之后,蠟塊便有冥蜂族提供了。”
“可是啊,最適合當做冥燭的蠟,其實是魂魄本有的身體呀!”
“這身體肥肉太多,油脂不行,得給他烤烤,去去油。”
夜乞嗣冷著臉,一陣妒火噴出。
李攸被堵住了嘴,但被悶住的哀嚎聽來更為滲人。
饒是后卿歷經了數萬年,殺人不眨眼,心里也有些毛毛的。
“你們不是自己人么?干嘛要把他做成蠟燭?”
黎覓海在他耳旁冷冷笑道。
“此人是人間千門門徒,你可能不知道,他以行騙為生,這輩子說了不少謊話,害了不少人,他沒死還好,我們管不到,可誰叫他自己想不開,跑過來騙府君呢。”
后卿通紅的眼里充滿疑惑。
“他不是要幫你們做生意么?”
黎覓海笑道:“沒事,他還有一個兄弟叫黑子,完全可以帶著他媳婦兒幫我們操持。”
李攸的嚎聲更響了。
一陣火烤之后,李攸滿身大汗,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
茍啟笑呵呵的帶上了一雙不知是什么材料做成的手套,又取出了兩塊不知什么骨頭做成的鑷子。
“這個東西,是我們冥犬族祖傳的寶貝,叫魂鑷,可以把魂魄抽出來,便于我們用這雙手套把他的魂魄搓成燈芯。”
不知為何,茍啟那露著八齒的微笑讓后卿越發膽寒。
茍啟走到了李攸的腦袋旁,取下了李攸嘴里的裹尸布。
礙于角度,后卿看不到李攸的表情,也看不到茍啟在做什么。
但他聽得到李攸的求饒聲和聲嘶力竭的慘叫聲。
他看得到李攸被固定的四肢在亂擺,扭曲的不成樣子。
石床上一股腥臭味,李胖子的下裳被染濕。
后卿知道,那李胖子失禁了。
這看見的和看不見的,讓后卿心中越來越毛。
突兀的,李攸的慘叫聲戛然而止,他的四肢也不再掙扎,徹底軟了下去。
茍啟讓開了身子。
只見李攸翻著白眼,張著嘴巴一動不動。
嘴里吐出的,不是舌頭,而是一根與李攸有些相像的,透明魂魄扭曲成了燈芯。
茍啟拍了拍手掌。
“成了。”
他轉過身,哧溜的吸了口口水,小眼睛里滿是貪婪,努力的保持著八顆牙齒的微笑。
“該你了,你的身體太完美,太結實了,可能還不用烤。”
“哧溜!”
積累的恐怖在后卿心底爆發。
他想到了上一次死亡,想到了無盡的黑暗與沒有知覺的麻木。
后卿僵硬的臉上露出了恐懼的表情。
他使出了全身的力氣,試圖掙脫。
隨后,一陣麻木感傳來,鳥嘴族的戰士對他丟出了陰雷。
“不,不要啊!”
后卿徹底失去了知覺。
失覺之前,他聽到了黎三一聲滿足的感慨聲。
“啊”
黎三周身陰煞之氣環繞,閉上了三雙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