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誰看到那九曲黃河大陣,都會不由得喊一聲:“好兇惡的大陣!”
此時諸位弟子即便是遙遙的看著九曲黃河大陣,嚇得腿都軟了,心臟彭彭狂跳不止。
聽聞諸位弟子的詢問,祖師面色難看到了極點,一雙眼睛盯著那九曲黃河大陣,許久后才道:“我也看不清其根底,爾等哪位愿意替為師先走一遭,探探那大陣的底細?”
作為活了無數年的老祖,長生祖師將茍道發揮到了極致,在沒有看清大陣的底細之前,怎么會冒冒失失的闖進去呢?
更何況就算是以他的修為,此時看到那九曲黃河符陣后,也不由得口干舌燥,背后有涔涔冷汗滲出,他有一種莫名直覺,若是自己踏進去,必然會有不祥的事情發生。
自從他修煉到如今的境界,可是從未有今日這般警醒預兆。
此時就算是以他的心性,也不由得升起一股惶恐之感,不敢輕易踏入此大陣中。
聽聞長生祖師的話,諸位弟子俱都是紛紛低下頭,一雙雙眼睛看向腳尖。
祖師見此眉頭一皺,目光落在了一個瘦小的道人身上:“陳凌。”
“弟子在。”身材瘦小的道人聽聞祖師呼喊自己,不由得頭皮發麻,只覺得整個人身軀都要炸裂,那大陣如此兇惡,自己僅僅只是站在外面就已經手足發軟,更何談進去?
“你去陣中走一遭。”祖師開口道了句。
聽聞此言那叫做陳凌的弟子直接跪倒在地:“老祖,弟子修為太差,入了那大陣只怕一個照面就要化作灰灰。弟子死則死矣,但是誤了老祖大事,則罪該萬死矣!還請老祖挑選一位修為高深的師兄前去探陣,如此才能完成老祖的任務。”
“瞅你個慫貨,好歹也是煉就陽神的存在,怎么如此膽小?”長生祖師面色不虞,直接開口訓斥了句。他又不是傻子,對方說來說去,不還是怕死嗎?
“我有一件秘寶,你持之前往大陣,此寶可護你周全。就算是大陣兇惡,但護住你還是無恙的。”祖師手掌伸出,就見一個旗幡出現在手中,那旗幡長三米,上有萬水千山錦繡,看起來很是不凡。
見到此寶,那喚作陳凌的弟子面露喜色,此法寶乃是祖師爺身邊壓箱底的三件法寶之一,他早就聽聞此寶的厲害,所以面帶喜色的接過寶物,對著長生祖師道了句:“祖師稍后,弟子去去就回,倒要看看這莫名其妙出現的大陣有何玄妙。”
說完話陳凌持著旗幡,沖入了九曲黃河符陣內。
只見那陳凌沖入大陣后,連個浪花也不曾濺起,直接消失在了九曲黃河大陣內,祖師與諸位同門站在大陣外等了一個時辰,眼見著大陣遲遲不曾有任何反應,陳凌也不曾出來,一顆心逐漸沉了下去,他知道麻煩大了。
“這大陣好生兇惡,還需要借助那件至寶,窺破大陣的運行規律,然后再尋找破陣的辦法。”長生祖師心中有了決定,知曉今日不請出那件至寶是不行了,于是對著諸位弟子吩咐了句:“爾等在此稍候,我去取了寶物,稍后就來。”
說完話長生祖師轉身向后院走去。
且說張諶,趁機進入大殿內,關上大殿的大門后,看著大殿內的擺設不由得一愣,就見整個大殿空蕩蕩,唯有正中央擺放一供桌,供桌上有一面銅板,銅板三十厘米長,二十厘米寬,有一指厚,上刻印先天文字:‘天地’二字,在那銅板下供奉一香爐,香爐中香火渺渺,看來是供奉從未斷過。在那銅板周圍,散落著一地的經驗值,明晃晃的叫人眼睛發亮。
“什么玩意?”張諶看著那銅板,再看看空蕩蕩的大殿,目光又從外界收攝回來,落在了那塊普普通通銅板上。要不是因為看到那滿地的經驗值,張諶真的會將眼前銅板當成普普通通的銅板。
“此物就是那面鏡子,而那只禿毛雞的魂魄,就封印在其中,你只需要將此寶鏡的封印破開,到時候自然可以見到那雜毛雞的真靈了。”大自在天魔此時湊上前來,一雙眼睛盯著那銅板,目光中露出一抹灼熱之色。
張諶聞言心頭念動,小心的上前,來到了供桌前,仔細的打量了一會那鐵板,確認沒有什么禁法布置后,才將目光落在了滿地的經驗值上。
發現經驗值,請問是否拾取?
“拾取!”張諶道了句。
伴隨著張諶的話語落下,經驗值直接在張諶的眼前閃爍而過:
經驗值100
經驗值300
經驗值150
經驗值120
無數的經驗值猶如流水一樣被張諶吸收,然后張諶的經驗值又多了千萬。
眼見著所有經驗值都收取干凈,張諶將目光重新落在銅板上,其雙手陰陽二氣流轉,向著那銅板按了下去。
他雖然調動不得法力和技能,但調動先天陰陽二氣還是可以的,畢竟先天陰陽二氣已經和他融為一體了。
張諶周身神秘之力流轉,先天陰陽二氣洶涌而出,裹挾破滅萬法的力量,向著那鐵板灌注了過去,伴隨著張諶的先天陰陽二氣灌注于鐵板中,那鐵板此時也散發出金光,照亮了整間屋子,對抗著張諶的先天陰陽二氣。
張諶的先天陰陽二氣天克各類禁法,此時伴隨著那滔滔不絕的先天陰陽二氣灌注過去,那金光也被壓制住,光芒逐漸暗淡起來。
只是此乃未知品級的寶物,就算先天陰陽二氣能破滅萬法,卻也不是一時半刻能破開的。想當初陳序得了兩把刷子,破開那十一階的絕對防御,也足足花費了數個時辰的時間,而這銅板的玄妙更在絕對防御之上,比那絕對防御高了不知多少,所以此時張諶想要破開對方的禁法,也需要一些時間。
不過今日與當初還不相同,今日這鐵板內封印著先天孔雀的真靈,張諶在外面磨滅銅板的禁制,其內先天孔雀察覺到了機會,也一同發力想要沖破銅板的阻礙。就在三方爭斗的時候,忽然就見那銅板一陣閃爍,然后一團金色的光球掉了下來。
看到那光球后,張諶一愣:“是技能還是經驗值?”
發現技能,請問是否拾取?
就在此時金手指的版面提示彈出。
“從這枚寶鑒上掉落的經驗值,必定是關乎這枚寶鑒,這正好是我需要的。”張諶心情大好,然后連忙拾取。
技能:天地寶鑒操控口訣 然后那金手指版面的流光化作信息流灌注于張諶身軀中,下一刻張諶眼睛亮了:“區區天地寶鑒,拿捏!”
他都有了天地寶鑒的操控口訣,想要操控祭煉天地寶鑒還不容易嗎?
他雖然沒有了法力,但是在祭煉寶物這件事上,先天陰陽二氣完全可以取代法力,而且因為先天二氣的特性,張諶操控祭煉天地寶鑒的禁制會更快。
天地寶鑒就像是一把鎖,而張諶掌握的祭煉口訣就是鑰匙,有了鑰匙想要打開鎖還不容易嗎?
尤其是以先天陰陽二氣的侵略性,祭煉起來更是得心應手。
最關鍵的是,張諶法力只有五百年,而先天陰陽二氣循環往復無窮無盡也。
伴隨著張諶以先天陰陽二氣來催動口訣,就見那先天陰陽二氣勢如破竹,任憑天地寶鑒抵抗,卻也擋不住先天陰陽二氣的侵襲之力。
此時張諶回過神來,暗自思索道:“原來此銅板叫做天地寶鑒。”
“五莊觀、天地寶鑒、地仙之道全都集齊了,可那位長生祖師不是鎮元子啊?人參果倒有,卻并非我想象中的那種人參果。”
張諶心中萬千念頭閃爍,卻也想不出什么應對之策,一雙眼睛看向身旁的天地寶鑒,目光中露出一抹慎重。
他并不覺得這是什么巧合,一定在冥冥之中有某種因果。
“可是既然有了五莊觀,有了天地寶鑒,還有地仙之道,那人參果樹呢?鎮元子祖師呢?”張諶心中無數雜念流轉,思來想去也想不通其中的關竅。
天地寶鑒內有無窮神妙蘊藏,可以鑒定天地萬物,可以映照法則軌跡,有諸般種種不可思議之能。
簡單來說,照妖鏡可以照耀出所有妖獸的原形,然后根據妖獸的弱點將其斬殺。
而鑒定妖獸本相,只是天地寶鑒微不足道的功能一種而已,天地寶鑒的功能遠遠超乎了張諶想象中的強大。
有了口訣相助,張諶祭煉天地寶鑒的速度不是一般快,只是就算再快,此物也是先天靈寶,想要祭煉談何容易?
好在張諶有天地寶鑒和先天陰陽二氣,那先天陰陽二氣的質量遠在張諶法力之上,除了屬性單一不容外物之外,其已經和張諶真靈融為一體,每一縷先天陰陽二氣都刻印著張諶的精氣神三寶,祭煉起先天靈寶不要太容易。
只是那天地寶鑒也不是一個好拿捏的,張諶想要祭煉天地寶鑒,而天地寶鑒怎么會束手就擒?天地寶鑒不斷與張諶對抗,抵抗著張諶的侵襲,就在張諶和天地寶鑒對抗到白熱化的時候,忽然就見天地寶鑒那鐵板居然向上下滑開,天地二字分兩半,中間露出一銅鏡,銅鏡迸射出白光,白光內有一道道玄妙的符文,那無數道符文化作秩序鎖鏈,猶如一條靈蛇一樣,纏繞住了張諶的胳膊,然后猛然發出一道拉扯力,欲要將張諶給拉扯進去。
面對著那股龐大的拉扯力,張諶身形搖搖欲墜,身軀不斷晃動:“這天地寶鑒怎么還要拽人呢?”
“天地寶鑒?好熟悉的名字?”大自在天魔撓了撓頭,聽著張諶的話語,只覺得這名字好似在哪里聽見過。
“小子,你可不要被這鐵板吸進去,一旦被鐵板吸進去,怕是再難出來了。那老孔雀是何等英雄人物,在遠古時代叱咤蒼穹,橫推九天十地無敵手,仙人也被殺得節節敗退狼狽逃命,被追殺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可被這天地寶鑒關進去,依舊是不得翻身的下場。”大自在天魔的聲音中充滿了慎重。
“我比你都了解這天地寶鑒,怎么會不知道這天地寶鑒的難纏?伱快幫我想想辦法,幫我堵住天地寶鑒的吸扯力啊。”張諶雖然身具陰陽二氣,但面對著天地寶鑒的吸扯力,身形搖搖欲墜似乎隨時都能被拉扯進去。
張諶雙手牢牢的把持著那天地寶鑒的鐵板本體,雙臂用力掙扎,不叫自己被吸扯進去,只是那天地寶鑒的拉扯力逐漸增大,叫張諶身形都開始不斷晃動,有些難以為繼。
就在張諶張諶和大自在天魔叫嚷著如何抵抗天地寶鑒吸扯力時,忽然門外傳來一道腳步聲響,那腳步聲徑直向大殿的方向趕來,驚得張諶心頭一跳,這腳步聲他很熟悉,乃是長生老祖的腳步聲。
“不應該啊,長生祖師怎么會這么快返回來的?九曲黃河大陣難道已經被破了不成嗎?”張諶心中震撼,眼神中滿是不敢置信,連忙去感應九曲黃河大陣,發現九曲黃河大陣依舊在運轉,不由得心中有些頭皮發麻:“九曲黃河大陣都沒有破開,長生祖師怎么會返回呢?”
張諶扭頭看向大自在天魔,此時大自在天魔也有些麻爪了,使勁地抓扯著頭發:“怎么辦?怎么辦?難道我要發動魔劫,硬控那老家伙嗎?你到時候趁機跑出去?可是等他平復了心魔,以你現在的奔走速度,也同樣跑不過對方駕光而行的速度啊,到時候你小子被他撞到唯有死路一條。”
大自在天魔有些麻爪,而此時伴隨著門外腳步聲越來越近,大自在天魔已經豁出去了,面色嚴肅的道:“小子,稍后我為你創造一刻鐘的時間,這一刻鐘你能逃多遠,你就逃多遠吧!老祖我也算是對得起你了。”
大自在天魔的聲音中滿是無奈,誰也不曾料到,居然還有這種變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