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離身如清風,其身形模糊,迅疾無比,呼吸間已經到了張諶身前,手中赑風所化的長刀帶著高速震動的頻率,向著張諶當頭劈砍而下,欲要將張諶豎劈兩半。
“小子,給我死來!”宮離面色猙獰,雙眼殺機盎然,手中長刀劃過空氣,沒有任何的破空聲響,也沒有任何的阻力。
眼見著宮離的長刀臨近,當頭劈砍而下,張諶面色驚惶似乎被那刀光懾了心神,實際上張諶一只手在身后,掌心玉磚浮現,張諶將法力灌注其中。
長刀劈中張諶的身體,宮離臉上的笑容消失,眼神中滿是驚悚的看著張諶,目光中滿是不敢置信。
這一刻宮離失神了,一雙眼睛呆呆的看著自家手中赑風長刀,不知為何自家赑風長刀會忽然消失。
宮離失神,張諶卻沒有失神,其手中玉磚猛然飛出,伴隨著張諶的法力流轉,玉磚中的神威復蘇,那玉磚裹挾著神威,當頭向宮離額頭打了下去。
玉磚雖然只有巴掌大小,但見其迎風便長,化作了一座小箱貨大小,流轉著浩蕩的神威。但伴隨著張諶的祭煉,其已經可以釋放出威能,擁有一萬兩千斤的重量,
那神威雖然僅僅只是完整神威的三十三分之一,但卻也依舊擁有破滅萬法的能力,宮離回過神來想要調動異能,可是自家血脈異能在神威下失效了。
其瘋狂調動神力,在周身形成一道光罩,將其護住。
只是面對著那玉磚,其神光所化的玉磚猶如薄紙一樣,直接被擊穿破碎,然后宮離的身軀在玉磚的鎮壓之力下化作了血霧。
神力依舊在神威的克制之中。
“豎子!尓敢!”
宮離的肉身爆了,但是其身軀爆炸之地有神力流轉,那神力不斷扭曲匯聚,想要組成人形。
之前張諶的盤古石一擊,不但砸碎了對方的肉身,就連隱藏在肉身中的神體也被砸成齏粉。不過神體乃是神力構成,擁有不可思議之力,此時竟然想要重組。
盤古石一擊之后,化作巴掌大小,重新落在了張諶手中。
“神體嗎?”張諶看到那神力流轉欲要恢復的身體,下一刻手中盤古石再次飛出,砸在了那神體上。
“嘭”
對方神體再次爆開,直即四分五裂,尸體墜落在地。
這回沒有任何反撲,對方直接嘎了。
“你小子還真是陰險毒辣,這宮離的戰力就算是面對著陰神真人也不虛,可是在你手中死的這么憋屈,真是冤枉至極。”大自在天魔在一旁暗自咋舌:“對方一身神道修為,完全來不及發揮,直接就被你給砸死了,太可憐了。”
張諶看了大自在天魔一眼,懶得理會這家伙,而是一雙眼睛看向地上的尸體,眼睛頓時亮了:“我可以收獲點數了!”
張諶拿出玉瓶,收取了一些血液后,開始汲取吞噬宮離的神體,不多時宮離的身軀已經被吞噬干凈,張諶居然多了五百萬的經驗值。
“好家伙,我似乎打開新思路,找到了獲得點數的辦法,未來天下敕封神靈,我如果暗中打秋風,所有神靈豈不都是我的養分?”張諶心中暗自嘀咕。
五百萬的經驗值,張諶并不打算多留,而是選擇升級技能。
張諶一雙眼睛看向自家金手指版面,尋找著五百萬經驗值能升級的技能:
2技能(三階):龍氣(0/2000000)
4技能(五階):控水術(0/5000000)
6技能(極致):忘形(0/400000)
8技能(五階):定身符(0/1600000)
9技能(五階):鎮字符(2000000)
10技能(四階):滲透變穿石(0/400000)
11技能(六階):隱身符(0/1600000)
五百萬能升級的技能有七個,張諶上下打量,直接先將龍氣技能帕斯掉了,龍氣技能對自己的戰力加持不算太大。
再去看控水術,剛好五百萬經驗值,倒也能升級。只是北地化龍走蛟,如今缺水,這技能發動起來沒有大河,簡直是雞肋。
最終張諶目光落在了九技能滲透變和隱身符、鎮字符、定字符上。
“隱身符對我來說用處更大一些,而且現在隱身符已經是六階,如果能升級到七階,到時候七階強者看不清自己的蹤跡,自己行動更加方便。若是有朝一日將隱身術升級到九階,到時候陽神不可見,那天下何處去不得?”張諶思索片刻后,還是將技能點數點在了隱身符上。
伴隨著張諶心頭念動,五百萬點數直接蒸發,然后就見隱身符版面一陣變換:
11技能(七階):隱身符(0/16000000)
張諶目光落在了隱身符后的點數,隱身符到了七階后居然十倍的增長,達到了一千六百萬,叫張諶心頭一跳:“這也是一個吃點數大戶啊,還需要找個穩定的點數來源才行。”
此時點數還剩下三百四十萬,張諶不打算將點數留下,而是將點數加在了定身符上,對他來說定身符可以在關鍵時刻發揮到極其重要的作用。
下一刻又是一百六十萬點數蒸發,定身符版面重新刷新:
8技能(六階):定身符(0/16000000)
“一千萬點數?怎么也開始十倍的增長了?”張諶看著金手指版面,此時點數還剩下一百八十萬,張諶目光落在了滲透變上:“滲透變對我來說極其重要,日后逃命也好,偷盜香火點數也罷,全都離不開他。”
最關鍵的是滲透變所需要的點數只需要四十萬,張諶直接將滲透變點了上去。
10技能(五階):滲透變穿石滴水(0/4000000)
備注:穿透之時,你可以化作一滴水。
張諶見此愣住,隨即大喜過望:“這技能好啊!這技能好啊!”
之前自己施展滲透變,變化出來的水流,乃是和自己同等體積的水,但是現在自己可以化作一滴水。
其中的差距簡直是天差地別,隱匿性提升了無數倍。
比如說張諶可以化作清晨的露水,到時候誰會去在乎一滴露水?
不過卻也不是沒有破綻,不能超過承受五階力量的沖擊,一旦超過承受五階力量的攻擊,就會立即打回原形。
張諶心中歡喜,二話不說直接化作了一滴水珠,然后滲透入泥土中,消失不見了蹤跡。
張諶走后不久,天邊一道道神光閃爍,降落在戰場,巡查一遍后,匆匆轉身離去。
且說張諶一路上潛形匿跡,悄無聲息間返回道觀。
自己這回打殺了一尊神靈,必定會惹出大動靜,黃天道的強者必定會追查到底,那宮家也絕不會善罷甘休,他可不敢再繼續化作吸血蝙蝠大搖大擺的飛行,而是將身上所有的痕跡都清理干凈后,方才低調的回到道觀內躲藏起來。
張諶躲藏起來,外界卻卷起滔天巨浪,不過這股巨浪席卷不到黃黎觀,畢竟那宮離在大勝也算是頂尖高手,可不是能被輕易殺死的,誰也不會想到黃黎觀的弟子中居然有這等高手。
小豆丁見到張諶回來,滿是歡喜的湊上前和張諶說話,和張諶膩歪在一起。
張諶回到道觀后,檢查了一番地下的信仰之池,就見地下信仰之池已經干涸,張諶心中有些失望,然后開始整理自家近些日子的得失。
張諶對于搬山法很滿意,但就是缺少了趁手的兵器。
“趁手的兵器啊。”張諶想到了那柄鋼叉,如果自己能獲得那一柄鋼叉,日后面對敵人必定是摧枯拉朽。
可惜那柄鋼叉被帝女取走了,張諶心中雖然舍不得,但卻也無可奈何。
武器的事情只能以后碰機緣,看看自己的運氣如何了。
北地的殺戮每日都在上演,張諶在道觀內安心潛修,思索著尋覓點數的辦法。
“我要不要離開北地,南下去尋求機緣?”張諶嘀咕著。
“還不能走。”大自在天魔鉆了出來,整日里神出鬼沒。
“怎么講?”張諶開口詢問了句。
“精神世界第一重天會有不少東西掉到北地,比如說那巴蛇的身軀,空間風暴必定無法摧毀巴蛇身軀,咱們要是能吞了巴蛇的精華,必定可以獲得不少好處。”大自在天魔道:“而且我記得精神世界第一重天,還有一個飛升池,不知道里面還有沒有造化留存。”
“飛升池?那是個什么東西?”張諶詢問了句。
“不知道!”大自在天魔搖了搖頭:“我只知道飛升池很重要,但具體的記憶,已經全部都忘卻了。”
大自在天魔既然說飛升池,張諶當然也等得起。
左右那精神世界破碎不過這幾日的時間罷了,他就暫且再等等。
張諶回歸道觀第二日,謝靈蘊來了。
就見謝靈蘊風塵仆仆,身上穿著鐵甲,眼神中滿是疲倦。
“姐姐最近沒少忙碌啊。”張諶看著走入屋子里的謝靈蘊,為其煮了一杯熱茶。
“別提了!宮家那群瘋子,在北地惹出了許多事端,我檢校司到處忙著為其平亂,好不容易才將事情解決。”謝靈蘊聲音中滿是抱怨。
“宮家出了什么事?”張諶故作不知,開口詢問了句。
謝靈蘊倒也不隱瞞:“宮家死了一位大人物,借此機會大肆攀咬,攪得北地不得安寧。”
說到這里謝靈蘊道:“我看那宮家醉翁之意不在酒,其目標是尋找長生樹棺,以及趁機盯上了北地的江湖人士,想要暗中搜刮北地的造化。我檢校司當然不能看著宮家作亂,所以和宮家做過幾場。”
張諶聞言心中恍然,這還是自己的鍋,不過卻被宮家借題發揮了。
“話說那座空間通道要關閉了,還真是可惜!”謝靈蘊在旁邊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做人不能太貪心。”張諶道。
“也是。”謝靈蘊一笑,然后道:“不過借助那從精神秘境內獲得的草藥,神魂道和武道將會迎來爆發式的增長,或許有望與那些神靈修士抗衡一陣子。許多武林人士在精神世界內吞服草藥,精神力暴漲,都踏入了出竅的境界。還有許多人本來就獲得神秘傳承,在精神秘境內吸收了足夠多的好處,不知多少人會趁機踏入陰神境界,乃至于有望沖擊陽神大修士。”
張諶坐在一旁若有所思的道:“那對于天下的修士來說,還真是一件好事情。”
“對于天下各路修士來說是好事情,但對于普通百姓來說,生活可是更難了。百姓不但要勞作,還要提供信仰,猶如圈禁起來的牛馬…”謝靈蘊幽幽一嘆:“我檢校司的的力量有些捉襟見肘了,怕是再難完全掌握天下大勢。”
張諶不知該如何作答,畢竟這一切都和他有關,他也算得上是始作俑者了。
“過一段時間,我要離開北地了。”謝靈蘊開口道。
張諶聽聞謝靈蘊的話后不由得一愣:“離開北地去哪里?”
“上京!”謝靈蘊笑瞇瞇的道:“高升!”
“恭喜。”張諶聞言一愣,然后連忙恭賀。
“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走?”謝靈蘊道。
“我的身份你是知道的。”張諶苦笑著搖了搖頭:“上京對我來說太過于不友好。”
謝靈蘊聞言輕輕一嘆,眼神中有些惋惜,張諶的實力、心性都是很好的,她十分欣賞,可惜對方出身是個大問題。
“我本來想要替你偽造幾份身份文牒了,可是思來想去都不妥當,唯有等日后北地大亂的時候,到時候死的人多了,百姓全都流離失所,那個時候你隨意去摸幾份通關文牒,也比我給你偽造的強。盯著我的人太多了,我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那些人的眼線。”謝靈蘊也有些無奈。
張諶聞言一笑,領了謝靈蘊的心意,正要開口說些什么的時候,忽然一道悶雷聲響在這冷冽的寒冬卷起。
“大冬天的怎么打雷呢?”謝靈蘊聽聞外界雷聲,心頭一驚,面帶驚疑之色,猛然站起身走到窗前向外打量。
而張諶卻是心中忽然有所預感:那精神世界第一重天應該是覆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