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狐仙囡囡的眼中,張諶確實是得了臆想癥,他瘋了!
精神世界怎么會有水?
而且精神世界有水,你直接操控著流出來不就完事了,你丫的還想著挖掘泥土挖出來?你這不是瘋了是什么?
這根本就不是正常人的思維!
張諶挖掘廢墟的動作頓住,然后心中升起一股自我懷疑:“怪哉,莫非我真的腦子出現問題了?精神世界既然出現一口泉眼,我直接操控著流出來不就行了,又何必去費心費力的想著挖掘泥土?”
張諶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直接扔掉了棍子,然后開始運轉神通控水術。
可惜張諶的控水術失效了,他居然無法操控下方泉眼中的水流。
“為什么會失效?”張諶眸子里露出一抹不解。
按理說自己可以感應那水流,就應該可以掌握操控那水流才對,可是為什么會失效呢?
張諶看著技能版面,尋思著是不是技能版面出現了漏洞,下一刻就見那金手指版面一陣閃爍,居然刷新出了新的消息:
未知等級之水,超出操控范疇。目前宿主只能操控不超過自己控水術等級之水,目標水流內蘊含著神秘的未知之力,超出了其操控范疇。
看到這里張諶眼神中露出一抹愕然:“原來如此!”
見到自己居然無法操控地下的水流,張諶臉上不但沒有惱怒,反而露出了一抹笑容。
雖然因為自己只能操控不超過控水術等級之水,他心中有些失落,但是看到精神世界下居然藏匿著神秘之水,而且還是等級未知之神秘,他的臉上頓時笑開了花。自己操控不了好啊,等到挖開了泥土,自己的收獲也就越大。
“你站在那里干什么?趕緊來挖坑啊。”張諶反應過來,對著狐仙囡囡道了句。
“你這廝簡直是瘋了!你不是有控水術嗎?如果真的有泉水,你直接操控水流飛出來就是了,又何必動手去挖?”狐仙囡囡看著張諶,覺得自己在看一個瘋子。
張諶聞言嗤笑了一聲:“你知道什么,趕緊來干活就是了,休要啰嗦墨跡。”
狐仙囡囡拗不過張諶,形勢比人強,她以后還想繼續在神秘的精神世界內修煉,所以只能聽從張諶的安排,兩個人一起挖。
只是想要挖通一個三十米的通道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就算是二人合力,也不是短時間能挖掘出來的。
尤其那些壓在地面的廢墟碎片,還需要一點點清理出來。
索性張諶能準確感受到泉水的位置,尋覓了一處只有碎磚之地,開始了自己的挖掘。
張諶拿著半塊瓦片,不斷挖掘著泥土。狐仙囡囡手中也拿著瓦片,一邊挖土一邊吐槽:“我說,咱們連工具都沒有,這樣下挖去得挖到什么時候?就靠著這塊瓦片,想要挖幾十米深的泥土,伱這不是開玩笑嗎?”
狐仙囡囡挖了一會后,看著挖出來的泥土少得可憐,將手中瓦片扔在地上,頓時不樂意了。
“你說得也是,咱們連挖土的工具都沒有,這要是按照這種方式挖下去,得挖到什么時候?”張諶也停下了動作。
“那可不,咱們也不是野獸,沒有挖土的爪子,就憑咱們雙手去挖,得挖到猴年馬月。到時候只怕是你都要老死了!”狐仙囡囡沒好氣的道。
張諶聞目光看向了狐貍精,腦子里一道念頭閃爍:“沒有爪子?不善于挖洞?”
他是人類,沒有爪子自然不善于挖洞,但眼前的女子可是狐貍精啊!
雖然眼前的少女白衣飄飄然猶若天人,看起來比張諶還像人,但架不住對方的本體是狐貍精啊。
“你這么看著我干嘛?”狐貍精見到張諶的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自己,頓時察覺到了不對勁,不由得緊了緊身上的衣服:“我跟你講,不要有色色的想法,雖然本少女美若天仙,符合你們人類的一切幻想,但我是狐貍精你是人,咱們不是一個物種,咱們有種族障礙的。”
張諶聞言一陣無語,他覺得狐貍精想多了,哪有人會想日自己技能的呢?除非對方是變態。
“你是不是死的時間太久,忘記了自己本體是什么?”張諶開口提醒了句。
“我的本體是狐貍啊,咱們現在是討論挖土的事情,你說這個干什…”狐貍精說到這里,似乎回過味來,一雙眼睛盯著張諶,眸子中充滿了不敢置信的表情:“張諶,你不能這樣!你不能叫一個仙女變成狐貍去給你挖土,這樣太不美觀了。”
狐貍精的聲音都顫抖了,簡直不敢想象萬一這幅畫面真的出現,究竟有多么的炸裂。
“所以呢?以后還來不來精神世界了?”張諶反問了句。
狐仙囡囡一雙眼睛盯著張諶,喉嚨使勁的咽了咽,很想將手中泥土糊在張諶的臉上,然后指著張諶的鼻子很硬氣的罵一句:“不來就不來,老娘不稀罕!以后你求著老娘,老娘都不來!這破地方一片荒蕪,有什么好來的?”
想到這里,狐貍精頓時站起身,一雙眼睛看向張諶,露出一個燦爛的笑臉:“不就是挖土嗎?有什么大不了的!”
說完話變身為一只毛發雪白的狐貍精,狐貍皮毛光亮柔順,不見半分的灰塵,看起來就像是一只洗完澡的摩薩耶。
只是此時那美麗的畫卷被打破,只見狐貍精爪子在地上一蹬,開始挖起土來。霎時間塵土飛揚,直接向著張諶的臉上撲來,驚得張諶躲避不及,直接落得個灰頭土臉。
“這狐貍精是故意的,還真是桀驁不馴啊。”張諶一雙眼睛看向狐貍精,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看著努力挖土的狐貍精,不斷的告誡自己:“不生氣!不生氣!如此桀驁不馴的狐貍精,馴服才真正有意思呢。”
然后張諶坐在一旁琢磨符文,同時監督著狐貍精,防止狐貍精偷懶。
“我說,你能不能幫幫忙啊?我在前面挖,你在后面擴展,幫我搬運泥土,也能節省許多時間。”忽然狐仙囡囡的頭從洞穴內鉆出來,對著張諶道了句。
張諶聞言點點頭:“說的倒也在理。”
然后張諶開始幫忙。
等到狐仙囡囡挖了兩米的時候,從坑洞中爬出來,化作了人形,灰頭土臉的站在張諶對面,眼神中滿是委屈:“我累了。”
“累了就歇歇,咱們不著急。”張諶笑吟吟的安慰著狐貍精。
狐貍精撲了撲身上的灰塵,然后將所有灰塵都撲落后,才開始打坐修煉。
很快一個時辰的時間就到了,張諶的法力消耗殆盡,不得不和狐仙囡囡退出精神世界內。
“今日收獲頗豐!”
張諶在屋子里睜開眼,點燃了油燈想要看書,可是下一刻腹部雷鳴聲響,覺得今日奇餓無比。
他真的好餓!餓得承受不住的那種。
“怪哉,今日怎么會這么餓?”
張諶強忍饑餓,在燈火下練字,只是過了盞茶時間,其居然餓的身軀開始哆嗦,汗水開始大肆流淌出來。
“難道是我之前在精神世界內挖掘了泥土,導致我精神消耗太嚴重,甚至于影響到了我肉身氣血的消耗。”張諶略做沉思,已經推測出了原因,撫摸著咕嚕嚕作響的肚子:“好餓啊!我不去偷肉,去偏殿偷點糕點應該沒問題吧?不會被人撞見吧?沒那么倒霉吧?”
張諶心頭念動,將狐仙囡囡召喚了出來,不等張諶開口,狐仙囡囡直接道:“你不必吩咐,我去給你找吃的。”
“你怎么知道我要找吃的?”張諶詫異的看著狐仙囡囡。
“這深更半夜的,你哪回將我召喚出來,不是為了吃的?”狐仙囡囡沒好氣的道。
“你可要小心點,黃天道的一位大修士在道觀內坐鎮呢,千萬不要叫他發現了你的蹤跡。你這回莫要去伙房,直接去隔壁偏殿搬運點糕點就行。”張諶對著狐仙囡囡叮囑了句。
狐仙囡囡知道輕重,于是化作流光遠去,消失在了庭院內。
且說那謝靈蘊的竹樓內,又是一番博弈后,伴隨著謝靈蘊吸納了香火之氣后,擊潰了黑光后結束。
一番洗漱完畢,謝靈蘊看著天空中的明月,一時間難以入眠。
“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謝靈蘊幽幽一嘆,聲音中充滿了無奈:“別人是苦苦修煉打磨,恨不能立即突破,而我呢?偏偏是不斷廢掉自己的修為,不讓自己突破。”
明月倒映在謝靈蘊的瞳孔內,使得謝靈蘊本來凄慘的面孔,更加毫無血色。
“我繼承了父親的天資,后來又因為意外接觸到這件神秘,所以三歲入定,四歲出竅,五歲夜游,六歲日游,八歲那年驅物,至今又過八年,為了不突破附體,我用盡一切辦法封印自我,苦苦壓制了八年。我修煉了那門神秘自帶的觀想法門,居然無意間孕養出了天魔,只待我突破至附體的境界,那天魔就可以趁機附體在我身上,然后取代我活在世上。要不是那定神香之力,我怕是已經遭了劫數。”謝靈蘊心中充滿了苦澀。
她能怎么辦?她也很無奈啊!
境界突破的太快,底子打得太過于牢固,她也很苦惱啊。
尤其是這些年來,她為了壓制境界,不斷的自我廢棄修為,一次次的自我斬落境界,但是斬落的力量全都成全了那天魔,直至如今境界再也無法斬落,她知道自己最大的劫數到了。
“別人都說我是天驕,可天驕的苦惱誰又知道?天驕也不是那么好當的。”謝靈蘊心煩意亂睡不著,索性走下了樓閣,漫無目的在道觀內閑逛起來。
如今已經是下半夜,天地間萬籟俱寂,唯有那夜間巡視的士兵鐵甲碰撞聲響依稀傳來,打破了黑暗中的寧靜。
謝靈蘊走在道觀的樹蔭中,看著寧靜的道觀,眸子里閃爍出一抹莫名之色,不知在思索著什么。
就在此時,忽然一道白衣人影出現,吸引了謝靈蘊的目光。
只見那白衣人影鬼鬼祟祟,手中拿著一個包裹,在道觀的小道上做賊一樣的走著。
“女人?而且還是很美的女人?”謝靈蘊看著那鬼鬼祟祟的白衣女子,不由得一愣,她平日里自詡美貌也算得上舉世無雙不弱于任何人,但看著眼前的女子,不知為何總覺得自己似乎少了幾分女人味。
那白衣女子容貌極美,體態極盡妍麗。若是單論容貌,自己也未必會差,但不知為何那女子有一股所有男人都喜歡的柔魅之意,竟然叫她也不由得心中暗自失神了剎那。
“不對!這女子是魂魄出竅!”謝靈蘊又看了一眼,忽然發現了幾分端倪,這女子居然不是肉身,而是靈魂出竅。
道觀、夜晚、女子、靈魂出竅、包裹,這幾個要素結合起來,很難不叫人多想。
于是謝靈蘊略做沉思,周身一道黑色氣機流轉,肉身留在原地,靈魂直接出竅,慢慢的跟了上去。
如果是肉身跟隨,必然會惹出動靜,驚動那狐貍精。但是自己修煉了奇妙功法,魂魄可以借來天魔之力,如果靈魂出竅,就算是陰神強者也休想察覺到自己的蹤跡。
狐仙囡囡鬼鬼祟祟的在黑暗中走著,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給盯梢了。
只見那狐仙囡囡用布兜裹著糕點,來到了張諶的屋子前,直接將那包裹扔在桌子上:“幸不辱命,糕點我帶回來了。”
“沒被人發現蹤跡吧?”張諶開口詢問了句。
“那當然,姑奶奶我的本事你放心,我既然出手怎么會失誤?”
狐仙囡囡得意的道。
就在二人說話的時候,那本來擺放在張諶案幾前的符箓,忽然迸射出一道光芒,正神之光迸射而出,刺入了黑夜之中。
“嗯?”張諶見此變故不由得一愣,狐仙囡囡也是滿臉懵逼。
“我的符箓被我加持了正神之光,自然具備自動巡航的效果,剛剛正神之光居然自動攻擊,莫非是有怪異路過?還是說狐仙囡囡被跟蹤了?”張諶心頭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