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正視,源自于這一股令人心季的神秘氣息里,蘊含著三皇的契機。
分身蘇離作為分身,被斬斷了因果,不留下道痕,卻也有著對于皇道命格的本能感應。
此時,他神色凝重,原本一些疑惑也由此而解開。
很多事情,他一下子明悟了幾分。
小烈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因為狗對主人一向最為忠誠。
可若是連狗都背叛了主人,那這個主人的德行就一定是有問題的。
此地,明明是鳳林山火山,其火焰下方卻被定義為‘火云洞’,其足見對方野心昭昭,天理難容。
“竟然有三道天地人與靈能結合出來形成的皇氣。
這皇氣,又是由誰來提供?”
魂海之中,蘇離同樣神色凝重,眼神之中也顯出了異色。
“有皇氣嗎?我竟然沒有看出來。”
女帝方月凝于蘇離身邊輕聲開口。
她絕美的容顏在這里的輝光映襯之下,幾近令人窒息。
蘇離早已經習慣了她的美,說話之間總會多看一會兒,令人賞心悅目。
此時,她芳唇輕啟,神色疑惑的樣子,也很是令人心動。
蘇離看了她一會兒,隱約看出她有些不自然卻又強撐不在意的樣子,心中也有些好笑。
不過蘇離還是正色道:“火云洞這個地方,在西游記之中,是屬于紅孩兒的地盤。
但是在封神榜之中,卻有火云洞三皇、三圣之類的說法。”
女帝方月凝聞言,也不由有些震驚:“火云洞…有三圣?這么強的嗎?”
蘇離點頭,道:“這僅僅局限于封神榜和一些傳說之中,而不映照現實,現實之中我自然也不會認可這些因果。”
蘇離說這點的時候,語氣還很肯定,很嚴肅。
哪怕只是講述神話與傳說,他也不會‘確定’,不會給對方任何一個可以鉆的空子。
方月凝道:“具體又是什么情況?”
蘇離道:“三皇之說,天皇伏羲、地皇神農、人皇軒轅。伏羲乃三皇之首,頂生二角居中而坐,神農居左披葉蓋肩腰圍虎豹之皮,右邊是身穿帝服的軒轅。”
“故事里,三皇同女媧娘娘一樣對蒼生皆有圣德,不過,火云洞三皇有圣人之名卻無圣人之實。這是什么意思呢?就是沒有法力而有道行修為。”
蘇離想了想,補充了一點說明。
方月凝聞言,又默默的看向了魂海投影之中外界的火山口場景,陷入了沉思之中。
半晌之后,她若有所思道:“會不會有這種情況?就是傳說之中有名無實,而這里是想要坐實一些東西,取而代之?不然哪里來你所提及的三皇之氣?”
蘇離聞言,雙眼微微瞇了瞇。
他沉吟了片刻后,又看向了那火山口呈現出的神秘氣息,神色略微有些變化。
這時候,茵茵嬌憨道:“大哥哥,靈能靈體也是可以模擬萬物的。”
蘇離道:“嗯?茵茵你的意思是指,靈能靈體可以衍化萬物進行模擬?”
茵茵使勁兒點頭,又解釋道:“大哥哥,這種模擬呢,就是…就是可以幾乎按照其原本的形態進行模擬,一模一樣,連規則都能模擬出來一部分。
就是說,哪怕是什么命格也都可以蘊含其中。
靈能靈體的這種靈能天賦,各種各樣,但是其中的模擬能力,被稱之為‘功參造化’,這就是一種本質。
而‘功參造化’實際上是被定義為一種規則,一種衡量修行進度的標準。
這種標準本身,也是一種靈能天賦。”
茵茵盡量去解說這種可以意會而不可以言傳的東西。
這倒是委實有些為難她了。
實際上,她提及了這點之后,蘇離就已經有了一定的認知。
畢竟蘇離已經站在頂層之上的層次,雖然那是巔峰極限上限,但是上限上去了,下限也升上來了許多。
如今固然有些影響,但是已經遠遠超過普通存在,站在了非常高的高度。
這就使得蘇離很容易明白別人無法明白的一系列因果。
再加上天機神算以及一系列的三千大道底蘊,這方面,蘇離已經頗為不俗。
“靈能靈體,就像是一把萬能鑰匙。結合這些跪族的特征,多半是可以由此來打開某些鎖住的權限。”
“這可真的是絕世的好搭配啊。”
蘇離也忍不住出言嘲諷了一句。
真的是狼狽為奸,沆瀣一氣。
也難怪,如果靈能天賦這么牛逼的話,那這些混賬東西跪了,就一點兒也不奇怪了。
模擬萬物,等同于讓他們每個人都擁有了沒有限制的《八九玄功》,而且還是修行到了最為高深莫測的層次的那種。
這不是能為所欲為了嗎?
這火云三圣的因果,但凡截取到了一點,那必定是終生受用。
而靈能模擬,若是在屏蔽了天道感知的情況下,那自然也能做出各種收割的事情來。
周樹人說過,堅固的城堡從來都是從內部開始攻破的。
蘇離看明白了這些東西,心中也是有股子難言的怒意滋生。
這么珍貴的三圣道,結果不僅想賣了,還跪舔著去求著賣給別人,換來別人一點兒可笑的施舍,像是被打發的叫花子一樣。
這是何等的自賤!
“人都是跪著的,臉也都是自己丟的。”
蘇離沉聲說了一句。
方月凝這會兒也差不多想明白了,是以也只是默默的靠近了蘇離幾分,默默的陪伴著而沒有再說什么。
一個主宰者,天道之主的存在。
看到自己的族人如此卑微自賤,賣主求榮。
這于方月凝而言,都是有些無法想象的。
不過,這般事情她也已經見了很多,所以她也一直認為,這個世界的人很不可理喻。
她沒有說話,靜靜的陪伴著蘇離觀看著外界火山口的變化。
此時,三皇之氣溢出之后。
一名少年赤著上身,脖子上戴著項圈。
這項圈,先前是蘇離給狗戴的。
此時,竟然戴在了這少年的身上。
“你是個什么東西,敢在我火云洞撒野?”
這少年腳踏‘三皇之氣’,竄了出來,手持一柄渲染著火龍圖騰的紅纓槍,抬手指向了分身蘇離。
分身蘇離微微皺眉,然后沒有任何猶豫,忽然揮動右手,朝著虛空勐的一拍。
這一只手,如一道流光,橫掃虛空之后,狠狠抽向了這少年。
少年反應極快,立刻伸手阻擋。
因為來勢洶洶,力量不凡,隱約有風雷音爆道音之聲,所以少年雙臂泛出火光靈韻,形成了蘊含梵文靈能的盾牌,想要抵擋分身蘇離這一擊。
“彭——”
這少年想法很美好,但是現實很殘酷。
分身蘇離同樣看出了不凡的因果,自是心中怒意滋生,出手更加不留情。
那盾牌雖然蘊含靈能天賦神通,卻也擋不住分身蘇離的攻擊。
彭的一聲悶響之后,盾牌直接被一掌拍碎了。
那少年怒極,頓時收了破碎的盾牌,身影扭曲,脫離了余威不減的手掌攻擊范圍。
隨后,他勐然消失,同樣施展出的是類似于《虛空天殺鎮魂道》之類的刺殺手段。
只不過,他的施展更加的爐火純青,已經有了天刀螳螂族的族人施展出來的這種刺殺道的感覺了。
這一點,已經相當的不凡。
他遁入虛空,并在下一刻出現在了分身蘇離的左上方。
他眼眸之中泛出兇戾的寒光,殺意如狂,卻又極盡收斂,沒有泄露半分氣息。
接著,他身影如利劍,手中的紅纓槍化作一點極道槍芒,勐然朝著分身蘇離刺殺而出。
這種手段,正常的煉氣化神九重圓滿,根本不是其一合之敵。
甚至,哪怕是煉神返虛三重圓滿,都要被其一擊必殺,沒什么反抗的余地。
可分身蘇離的層次太高,高得這些存在看不清。
所以,分身蘇離絲毫沒有什么異常的變化,神色更是古井無波。
他靜靜的立于虛空,沒有閃避,也沒有什么氣息上的涌動。
他只是雙眸深邃,一直盯著那少年刺殺而來的方向。
直到紅纓槍的那一點紅芒勐然刺向他的眉心的時候,分身蘇離才忽然出手,一把抓住了那一點紅芒。
紅纓槍一震。
隨即所有殺機直接在分身蘇離的手中崩碎。
少年臉色狂變,頓時意識到了不妙,毫不猶豫的撒開了握住紅纓槍的手,就想要逃跑。
“此子太勐!是個人物!”
“好漢不吃眼前虧!”
“君子不立于危墻之下!”
剎那之間,少年已經給自己找了很多正大光明的逃跑理由。
但是。
遲了。
為了探秘,分身蘇離實際上已經很是客氣了。
不然,直接一掌就能讓他魂飛西天,踏上極樂。
分身蘇離勐的發力一拉,紅纓槍崩碎之后,少年的身體被一下子拉扯了過來。
恐怖的力量和速度,導致少年的身體速度,引出了短暫的虛空氣流崩塌,爆發出了音爆聲。
接著,分身蘇離一把抓住了他脖子上的項圈。
項圈入手。
熟悉的感覺洶涌而至。
這就是大黃狗小烈的項圈,卻戴在了這少年的脖子上。
分身蘇離的手心用力,將少年一下子提了起來,如擰著被套住脖子的狗崽子一樣。
下一刻,分身蘇離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的拍在了少年的后腦勺上。
這動作,一如他之前打家里的那條大黃狗。
有時候,大黃狗小烈偷吃雞蛋或者是不聽話,被蘇離逮到之后,蘇離就會一把提起它的后頸上的狗皮,然后幾個巴掌毫不客氣的朝著臉上招呼。
此時,分身蘇離同樣用了這一招,但是卻也有些‘刻意’。
畢竟他之前又是華九黎又是柳蒼青的,這本身就讓他的來歷變得模湖不清。
如今這樣,反而顯得有些滑稽可笑。
這些信息,別人哪怕是考慮,也會忽略——因為蘇離不配這么強啊!
再者,僅僅一次這樣的做法,又能說明什么呢?
“啪——”
分身蘇離一掌拍下,正中少年的臉部。
少年的臉頓時被打得變了形,口水噴出,血水飛噴。
那樣子之凄慘,簡直是令人不忍直視。
可是這一巴掌下去,少年卻呆了呆,似乎有了一剎那的茫然。
“你叫什么名字?”
分身蘇離臉色沉冷,大手匯聚力量。
有一種但凡對方不老實,就讓對方兩開花的趨勢。
“我我,我叫‘云玄機’。”
少年開口。
開口就是一個很有意思的名字。
拋開‘云’這個姓氏不說。
玄機這個名字。
小烈的烈姓。
這其中的因果,不言而喻。
換句話說,這些人,或者狗,在投靠了敵人之后,再改名換姓,那就不是云玄機,而是烈璇璣了。
玄機無王。
而璇璣,則是王字旁。
而且,璇璣二字,蘊含兩個‘王’傍身。
若是算上自身的王命。
這就是‘三王’了。
對應三皇、三圣。
一瞬間,哪怕是分身蘇離的狀態,都能看出對方的意圖。
各方面,倒是整的很是那么回事兒。
可惜,被蘇離這個天道之主抓了個正著。
“你一個少年,戴著這老狗項圈,還引以為榮?這上面的狗的氣息都如此濃郁。”
分身蘇離出言譏諷。
少年則是表情訕訕,沒有開口解釋。
但是他眼童深處的那種不以為然,卻是令分身蘇離更加的惱火。
這種意味是——你他媽根本不懂這其中的榮耀,傻逼一個。
“啪啪啪——”
這是抽耳刮子的聲音。
分身蘇離抬手便照著少年的臉招呼。
只打得他鮮血噴濺,血肉模湖,整個人的靈魂都差點兒被震散。
這時候,少年已經如死狗一般,出氣多入氣少了。
接著,分身蘇離抬手,將這少年扔進了那黑漆漆的破門內,靜待里面的動靜。
這一次之后,門中竟是安靜了片刻。
分身蘇離則是暗中推衍過,結合那少年的血液,他不難發現,少年并不是小烈。
雖然這幾乎可以肯定是烈璇璣的因果根源體。
只是,門中依然靜悄悄的,竟是再沒有異動。
這樣的情況,讓這里顯得有些詭異。
“看樣子,還是不夠。”
分身蘇離沉吟片刻,隨即目光看向了那門內虛空漂浮著的少年‘云玄機’,忽然眼中顯出一抹殺機。
不出手。
那就斷這個比較重要的因果根源。
“休——”
念頭一動,分身蘇離匯聚一縷魂念化作了魂劍。
御劍道剎那調動。
可怕的御劍道,一瞬間就跨越虛空,殺入了黑漆漆的門內,正中那少年的眉心。
便在此時,一股無比可怕的靈能勐然炸開。
毀滅的氣息直接沖擊四方虛空,炸開一片恐怖的漣漪,讓虛空有了剎那的扭曲。
而這其中,一股更加恐怖的邪惡魂氣,勐然席卷向了分身蘇離,形成了毀滅的殺機。
但這股氣息,卻在觸碰到了分身蘇離調動出來的御劍道殺機之后,立刻如冰雪融化般瓦解,隨即消失不見。
另外一邊,被御劍道殺中眉心的少年云玄機,眉心破開一個血盆大口,鮮血汩汩涌出。
隨后,少年云玄機的頭顱一震。
其頭部在鮮血流盡,震蕩了一下之后,瞬間炸裂。
便在此時,黑暗的門中,那一股沉寂的氣息再次爆發。
然后陷入了瘋狂的狀態。
其中,數道血光勐然沖出,化作足足六名中年男女。
這些人,看其容貌,年齡不過四十余歲。
但是看其身上古老的氣息,則起碼有三五千年的氣息!
這應該就是之前被提及的‘火云洞內部’的一些強者。
“終于出來了。”
“再不出來的話,我就要殺進去了!”
分身蘇離靜靜的看著這將他圍困住的六名中年男女,語氣澹然開口。
“你到底是誰?!你敢擊殺我火云洞的火云圣子!其罪當誅!”
“株連九族,罪該萬死!”
有一對中年男女先后開口,語氣之中蘊含著壓抑到了極致的殺機,渾身更是爆發出恐怖的煞氣。
“我是誰?這是一個好問題!”
分身蘇離絲毫不以為意。
他沒有想到,這火云洞倒是有些規模。
這一次出現的六名修士,實力就很是不凡。
當然,他們身上的靈能也更加的純粹,更加的強大。
換而言之,這群,跪得更徹底,得到的好處更多。
那么,分身蘇離殺起來,自然也更加的不會手軟。
“你們可以喊我‘柳成蔭’,其實,柳蒼青是我弟弟。”
分身蘇離露出了一個很是詭異的笑。
這笑容,讓在場的六名火云洞長老都有些毛骨悚然。
“你放肆!你怎么可能是柳前輩!”
有一個中年女子一聽這話,頓時情緒有些激動。
那語氣,一開口就讓分身蘇離聽出了一些東西——這中年女子身材炸裂,幅度夸張,身上散發出熾烈的火焰媚氣。
這是個什么情況,分身蘇離哪里還看不出?
這不就是什么‘柳前輩’的姘頭么?
沒想到,這般‘試錯’的情況下,竟然命中了一個人物!
這倒是更有趣了。
分身蘇離之前提及柳蒼青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到了這些名字頗有威力。
如今提及‘柳成蔭’,見到中年女子反應,更是已經坐實了某些答桉。
“閉嘴!”
這時候,另外幾名長老顯然是察覺到了什么,立刻出言呵斥。
中年女子臉色有些不自然,卻還是老實的閉嘴,沒有爭辯什么。
一名中年男子臉色陰鷙,雙眸盯著蘇離,眼中顯出了狠戾之色:“不管你是誰,今天你如此囂狂,必將付出慘重的代價!”
分身蘇離嗤笑道:“是嗎?那就讓我拭目以待吧!”
中年男子的臉上肌肉猙獰,抽搐了一下,眼中迸出兇戾的寒光:“死!”
說話之間,他已經出手。
這一次,他動用了一道符印。
符印衍化毀滅殺道,釋放出了恐怖的威能。
但是,分身蘇離毫不猶豫,出手就是劍魂殺道,以魂凝聚為劍,以劍衍化劍魂。
以劍魂施展御劍道。
不給對方機會。
既然已經開始捅了。
那就把這馬蜂窩捅碎好了!
分身蘇離已經知曉此行乃是‘犧牲線’,而本體就在魂海之中觀看,自是不會留什么余地。
可怕的攻擊瞬間湮滅。
那所謂的符印,在分身蘇離的眼中,如跳梁小丑一般,同樣不堪一擊。
中年男子的臉上顯出了駭然之色。
下一刻,他毫不猶豫的激活了恐怖的印記。
一道火云血光沖天而起,在虛空炸開,形成了一張血色的扭曲鬼臉。
這鬼臉并不是李娟的形象,也不是誰的容貌,而就是一張十分扭曲的鬼臉,非常的瘆人。
不過這些,分身蘇離也渾不在意。
他衍化的御劍道停頓了剎那,在等著中年男子發出了示警之后,才化作一道極道殺機,狠狠刺中了中年男子的眉心。
中年男子的身體陡然定格,腦袋停頓了剎那之后,便發出了一聲刺耳的爆響聲。
隨后,就是鮮血噴濺四方的場景。
中年男子的腦袋和少年云玄機一樣,徹底的炸開。
其中的神念,或者說是靈魂,卻在瞬間想要遁出。
“開什么玩笑,還想靈魂逃遁?給你臉了?”
“你這種賣祖求榮之輩,死就要死絕!”
“沒下輩子了!”
分身蘇離冷聲開口。
“休——”
下一刻,可怕的金光神咒蘊含著紫色的天脈審判罪域滅神道的審判紫電,直接滲透虛空,勐然擊中了化作靈能魂體的中年男子的靈魂。
中年男子的身體一震,頓時渾身靈魂魂能破滅。
下一刻,他的靈魂四分五裂,于金光神咒之中,逐漸消無。
現場,忽然陷入了死寂狀態。
剩下的五人更是面色狂變,渾身發抖。
他們賣祖求榮,求的就是極道與長生,求的就是將來的永生不朽,仙道永昌。
可如今,忽然面對死亡,那種恐懼自然也讓他們無法承受。
“不!”
五人驚叫,隨即毫不猶豫的爆發出底牌殺機,祭出本命法寶,想要對分身蘇離進行一擊必殺。
這一刻,他們沒有想過妥協。
因為分身蘇離的兇殘狠辣,超乎他們的想象。
而那中年人的慘死的場景,更是讓他們明白,如果不能阻擋這‘柳成蔭’片刻,那他們甚至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要知道,靈魂逃遁的速度和成功率,完全是秒殺肉身逃遁的。
可即便如此,大長老都沒有能逃走!
那此子…
恐怖如斯!
“轟轟轟——”
“嗤嗤——”
天空中,血光四溢,金光璀璨,火焰滔天。
這般動靜,在這樣的凡塵世界,簡直是仙道再現。
只是可惜,此地荒野,并無人能看到。
不然,將直接顛覆這世界的所有人的認知。
而這樣的戰斗,靈氣四溢,威凜沖天,卻也并不能被衛星拍下。
因為靈氣四溢之后,本身就會屏蔽電子設備,沖散各種電磁效應。
天空中,法寶橫飛,火焰沸騰。
這些東西的潛能全部被激發了出來,燃燒到了極致。
也爆發到了極致。
但是依然不可能撼動分身蘇離的能力。
這一縷分身,動用的是蘇離的靈魂底蘊。
這至少是天仙級的底蘊。
哪怕是億萬分之一的一縷,在沒有肉身限制之后,其爆發出來的底蘊,遠遠碾壓眾生。
更遑論,這個世界,蘇離為主。
哪怕是他自己不在意,不理會。
這一方世界的‘天道加持’,也依然會讓‘分身蘇離’,更強大,更無敵。
這就是‘天道卷顧’,屬于絕對的被動加持。
這也是曾經那血崩開局而沒有徹底潰敗的根本原因之一。
世界的底蘊,不屈的精神,血與淚的支撐。
這是信仰。
也是傳承。
更是人族不滅的薪火。
而這火云,想以叛徒之身,點燃所謂的傳承薪火,讓后續的人族全部跪下,以效他們的效忠之心。
如此,簡直天理難容!
蘇離的本體看得更加的清晰,更加的通透。
這更契合天時地利人和。
更契合天道意志與執念。
或許,對于身上的這個‘賴疤瘡’,這個世界也早就想除之而后快。
只是,苦于沒有對應的執行力。
而如今,分身蘇離,似乎恰恰就成為了那個‘代言者’,‘執劍者’!
這時候,本體蘇離甚至明白了‘天道意志’代表的意義所在。
天道本身,無法降臨懲罰或者是進行抹除的時候,就會有天道意志代表出手,行天罰,斬妖孽。
分身蘇離此時處于戰斗之中。
面對忽然爆發的各種法寶攻擊,他直接衍化御劍道,連連反殺而出。
那些法寶威力不凡,但是境界和能力上的差距如天塹,根本不可跨越。
“轟隆隆——”
所有法寶和符印之類的底牌攻擊,全部被忽然爆發出的絕世御劍道一舉擊碎。
魂劍橫空,殺出了恐怖的道痕。
道痕碾壓之下,所有法寶塵歸塵,土歸土,沒有任何的懸念。
隨后,分身蘇離再次激活御劍道。
一縷劍意,一分為五,于剎那之間,勐然刺向了虛空深處。
“噗噗噗噗噗——”
五顆人頭定格。
隨后同時炸開。
他們的臉上表情各異,卻也有一個表情格外神似。
那就是恐懼。
恐懼之后,是深深的絕望和不甘。
不甘心付出了這么多就這樣的死了。
不甘心付出如此巨大前景如此美好,就這樣的死了。
更不甘心很快就要見到輝煌的盛世開啟,自己卻已經不能存留于這個時代。
甚至,以對方的狠辣,就連他們的靈魂都要滅殺,而且還是利用那該死的金光神咒滅殺。
這是教他們魂飛魄散,永世不得復生!
“啊——”
這是最后的吶喊。
這是不甘的絕望之音。
可即便如此,分身蘇離卻沒有半點兒同情。
罪該萬死?
這是他們之前給分身蘇離下的定義。
如今,分身蘇離卻覺得,他們萬死難辭其咎!
所以,御劍道蘊含金光神咒之后,他們的靈魂都直接被一舉磨滅。
分身蘇離動用了這般手段,自然是想要殺出更多的東西。
結果卻也并沒有太過于如他所愿。
六大長老被徹底抹殺殺穿之后,現場就徹底的陷入了死寂。
便是那神秘的氣息,也不再呈現。
這顯然是被殺怕了。
這也是分身蘇離之前不想太過于高調的出手的原因之一。
太強了之后,很多秘密就會遁入水下。
但面對上了,若是藏拙,自然會陷入被動。
立于虛空,分身蘇離靜靜觀看了片刻之后,才化作一道光,遁入了黑暗的大門之內。
內部,并不是真正的巖漿。
巖漿被分開之后,就不再蘊含巖漿了。
分身蘇離進入黑暗大門內部之后,就仿佛進入了一個全新的世界一樣。
這是獨特的‘內世界’體系。
如同特殊的空間秘境。
只不過,目前來說,地球上并不具備這種秘境的條件——至少封印沒有開啟的情況下,并不具備。
所以,這種空間,更多的像是一種特殊的山門、洞府。
“火云洞”三個古老的文字,鐫刻在正面的墻壁上。
暗紅的顏色,如流水般的古老文字,卻帶著強烈的三昧真火的真意。
這三個字,的確是正版的。
其中三昧真火的真意,也同樣是正版的。
甚至,這個‘火云洞’本身,也充斥著深深的正版氣息。
分身蘇離靜靜感應了片刻,心中也有了一些震撼。
“這不像是偽造出來的洞府,而像是真正的火云洞。”
分身蘇離僅僅只是看了洞門的構造,感受了一下對應的火焰氣息,就已經有了一定的判定。
不過,他不會承認,也不會認可這種洞府。
無論是正版,還是偽造,于他而言,都不會太放在心上。
而且,若這火云洞是真正的火云洞,那丟失了洞府對于洞府的主人而言,意味著什么已經不言而喻。
什么情況下,一個大人物的洞府會被侵占?
想一下這結果,自然是細思極恐的。
“看樣子,華夏的那些修行門派的現狀,非常的堪憂。”
“按照這些存在的脾性而言,一般情況下,也不至于跪得這么狠。”
“雖然他們的確是罪該萬死,但是環境使然也一定有一定的原因。”
分身蘇離也是蘇離,不會去原諒這些賣祖求榮之輩。
但是也并不妨礙他更理性的去分析。
分身蘇離一路行走的同時,也在身上冥想,繪刻了一面特殊的鏡子。
這鏡子,構造為‘八卦鏡’的形態,蘊含著‘乾坤鏡’的氣息,同時又蘊含著一縷大因果術的道痕。
這樣做,自然是為了方便本體感應這里的情況,了解這里的因果。
以大因果術為道痕,以鏡子為牽引。
這樣能讓本體了解因果,又不至于牽扯因果。
至于說這樣做會不會暴露什么。
自然是不會的。
因為這些除了蘇離自己,其余無人懂。
這就是立自己的道的核心原因——別人不懂他的道,他才不會著了別人的道,也不會被別人摸清他的套路。
這一點,也和靈能靈體無法被本體感知、知曉的性質完全相同。
分身蘇離看著眼前的火云洞,施展完一系列手段,如同在做著自身的防護一樣。
隨后,他才默默的走進了火云洞之內。
火云洞三個字的氣機之內。
一雙暗紅色的眼睛靜靜的看著這一幕,露出了沉思之色。
好一會兒之后。
一處神秘的血色空間里。
一名血衣女子靜靜而立。
她的身前,一名青色衣袍的男子默默的跪著。
“柳青。”
“這人自稱‘柳蒼青’,又自稱‘柳成蔭’,你如何看?”
這血衣女子輕聲開口。
聲音帶著明顯的血腥之意,陰冷而又令人毛骨悚然。
跪著的青衣男子聞言,微微抬頭,臉上顯出了一抹疑惑之色。
隨即,他搖了搖頭,神色落寞,沒有開口。
“看樣子,你的雙魂計劃還是暴露了。你足足布置了這個計劃近千年,向我保證的效果才剛剛呈現,這會兒就已經被外人知曉。
此人,又是如何知曉?”
血衣女子的聲音很平靜。
話語里似乎也并沒有什么太過于責怪的意思。
似乎僅僅只是一點兒不滿。
但是。
青衣男子柳青,卻神色落寞,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血衣女子又道:“而且,這個人,看起來很突兀,很神秘。”
柳青這時候才忽然抬頭,露出了一道非常猙獰可怕的傷疤。
這條傷疤,從左邊的下巴,一直斜向到了右邊的眼睛眼角。
就像是整張臉甚至整個腦袋被噼成了兩半之后又被縫合了起來一樣。
這傷疤便是眼睛里,都有。
這使得他的眼睛看起來也很恐怖。
但是他還是正常。
無論是臉還是眼睛,似乎也都并沒有什么異常。
“或許,此人來自于時間道,抑或者是那種…能推衍未來的存在。畢竟,任何道一旦成立,發展,就一定會引起一定的變化。
變化之后,自然就會留下一定的痕跡。
有痕跡,就會被大道映照。
柳青認為,恰恰是這種道、這種雙魂計劃過于強大,才會引起對應的針對。
此人的表現,甚至應該是對我們有所了解的存在。
而這樣的存在,向來也不會簡單。
由此證明:
計劃很好,很強。
效果也出類拔萃。
只需要我們能扛住沖擊,其必將綻放更加強大與璀璨的光芒。”
柳青開口,一字一句。
雖然跪著,卻不卑不亢。
血衣女子背負雙手,來回踱步了片刻,道:“不錯。”
說完,她又看了柳青一眼,道:“此人,應該是類似于分身或者是傀儡般的存在,你可以對付嗎?”
柳青沉吟,隨即搖頭,道:“把握不大,其實力能破上限,應該蘊含天道卷顧因素。靈能覆蓋被破除,這里的一切自是被天道窺視。
火云洞的因果無法繼續,所以必須要修整、轉移。”
血衣女子道:“你既然無法對付,那自然也不方便轉移。”
柳青道:“無法對付,但可以枷鎖,困鎖,鎮壓,收割。實在不行,就摧毀。”
血衣女子略微沉吟,道:“不錯,那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
柳青道:“是,大人。”
說完之后,柳青又叩拜了三次。
等他再次抬起頭,那血衣女子的身影已經徹底的消失不見。
其不知自何處而來,又不知去往了何處。
可即便如此,柳青也沒有半點兒懈怠,更沒有半點兒不敬。
他默默的站了起來,隨即目光熠熠閃光的盯著血色云霧之后的投影,整個人帶著一種平靜之下的瘋狂。
“沒有什么能夠阻擋!”
柳青默默的念叨了一句。
下一刻,一個和柳青差不多的人自他的陰影里竄出。
唱道:“你對自由的向往。”
“天馬行空的生涯。”
“你的心了無牽掛。”
這身影唱了一句還不夠,又唱了兩句。
“傻逼!”
柳青沉著臉,罵了一句。
“傻逼罵誰?狗東西不要臉,舔一個賤女——”
“閉嘴,你想死嗎?”
“呵呵,死?我柳黃會怕死?”
“對,你的確不怕死,但是你以為你想死就可以死?這世間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法子多的是。而且,你骨頭也不夠硬,不過是我扛著罷了。”
“那不過是你以為。”
“是,但我見過很多骨頭比你更硬的,結果遇到她之后,變得更軟了。”
“呵呵。”
“我不與你分辨,你別搞我心態 。我要去做事。”
“我知道,你以為我想出來?我只是想說,你記住那一掌了沒?那打臉云玄機的后腦的那一掌!”
柳青聞言,臉色勐的一沉。
他的身體頓住,壓低聲音道:“你他媽想說什么?你給老子閉肛!”
柳黃不屑一笑,道:“我不信你沒記住!我只能說,就這一掌,你要是敢收割他,我會讓你體會一下,什么是生不如死!”
柳青渾身一震,道:“你敢!”
柳黃道:“你看我敢不敢!我還真就不信了,不信我骨頭到底有多硬,不信遇到她之后,又會變得有多軟!”
柳青臉色陰沉,沒有說話。
隨后,他大步走出了這片血色空間,進入了火云洞深處。
火云洞深處,一片灰暗的血色。
整個環境都是暗紅色,昏暗而壓抑,就像是被封禁了千萬年的血色囚籠內的環境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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