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兩朵,王多魚一把屎一把尿的培養孫猴子的時候,長安已經進入十萬年未有之大變階段!
大變有三。
其一者,稷下學宮竣工!此宮傳言以武道為基,以氣運為柱,以功德為門,上接人族氣運,下連祖脈社稷,乃是天下人族第一神宮圣地。
其二者,稷下學宮大儒十名,賢人過百,先生過千,弟子三千已經完成所有考核,就等十里桃花盛開,稷下學宮大開之時,大儒帶頭,進入稷下學宮。
其三者,唐王李世民宣布,宮開之日,封國之時,稷下學宮開放之后,大唐將會對外封國五百年,五百年之內,大唐不會管理世外之事,也不會允許任何世外之人降臨大唐。
這其一其二還好說,無非是稷下學宮將要成事。
只是這第三件事,大唐封國,又是何意?
而且還一口封國五百載!
試問五百年,李世民他在不在還是兩回事呢!他現在說的話算數?以后的子孫會聽?
普通人的壽命也就百年,就算你君王有仙丹靈要,撐死二百年了不起了!
你說五百年身后事,不是扯淡嗎?
然而,天下人不明白,也不敢去問,甚至就連被譽為諫臣的人曹魏征魏大人,都對此表示贊同。
魏征都同意了,你們其他諫官還說個屁啊,雙手高舉,高呼萬歲,就行了。
寒風吹在長樂街上,這個冬天的最后一場雪,把長安的樓宇裹上了一層白衣。
挨著城南的一家酒樓里,人聲鼎沸,卻看到一個個身著儒服的讀書人,上下往來,車馬過往。
走近了,只看到紅木做的廊柱坊梁,金絲楠木雕琢的雅閣,名人墨寶屏風玉器那是一樣不少。
“客官,喝酒?還是打尖兒!”
一襲錦衣,風神如玉書生,好奇看著那酒樓,笑呵呵道,“喝酒,來兩斤花雕!”
“好的,客官上坐!”
小二把錦衣書生迎到了二樓,這酒樓的二樓正中,靠著天井地方,有一個特意高監了兩尺的評書臺,臺上一把太師椅,一張長桌案,桌案上一壺溫茶,一驚木,一折扇。
此刻,一個瘦弱的和癆病鬼般的說書先生,趴在桌案上,呼呼大睡。
那錦衣書生看到說書先生在熟睡,朱玉臉頰上幾分笑意,“這說書先生,怎么不說書了?”
一側地方,身著綾羅的豪邁客笑道,“這位先生,您怕是不知道吧,這位說書先生脾氣大了去了,沒有一百兩黃金,他是不會開口的!”
“一百兩金子?”錦衣書生笑了出聲,“有趣,這人的嘴,莫不是金子做的?”
這時,那說書先生悠悠念了一句醉話,“是不是金的,你可以試一試麼,我看閣下也不像是缺錢的主兒,不如給我一百兩金子,我給你說一段,看值不值!”
“好!”錦衣書生揮袖,拿出一副金票,“一百兩金票,長安錢莊隨便兌換!”
那評臺八仙椅上的癆病鬼青年,左手輕輕捋著那紙扇,右手抱著茶壺,若是陶醉茶水香味,低頭斟酌,如若熟睡。
他一手輕拍紙扇,悠揚一聲,“一方醒來,三尺臺桌,掌柜的客棧,人影錯落,李某在此,把江湖來講,來往各位,且細聽分說!梆!”
一聲驚堂木響徹,卻是樓上樓下看客的非議之聲瞬間消失。
有道是,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說書人的開局一嗓子,就很有考究。
你這一嗓子出去,若是壓得住場子,你就是個合格說書人。
你要是壓不住,那你就吃不來這碗飯!
這就叫一鳴驚人!
酒樓上下,滿是驚愕,齊齊看向那一百兩金子才開口一次的癆病鬼。
只看到癆病鬼輕搖紙扇,聲音飄渺,悠然逍遙。
“春秋興亡,風雨飄搖,霸業宏圖,說與你我山鬼聽!”
“暫不說那宏圖霸業夏皇帝商王,先說一說那離殤千年的快哉江湖!”
“說一說,那一聲長嘯,巍峨千百劍來的青衫劍仙!”
“說一說,有朋自遠方來,雖遠必誅的大王…”
“說一說,不為成仙,只為在紅塵中等你歸來的奇女子…”
“說一說,人族自古三十帝,多少豪情滿天下。歲月如刀斬天驕,長生路上多妖嬈的蓋世人雄!”
“…”
“太初混沌一雙明目啟張,持巨斧劈開這洪荒。”
“揮干戚,伐神木,金烏踏出太陽星,烈焰焚遍諸天處,洪荒三族盡虛無。”
“斬善惡,毀天途,媧皇補天救眾生,伏羲成道河圖出,三皇五帝成吾族。”
“焉有火光,取星辰之輝來耀四方,嘗百草,斬斷鰲足,立天柱萬仞以正玄黃。”
“魚龍陣內,金戈既出無人不降,飛鳶為旗,齊迎我駕北斗星到場!”
“十萬弓弩,射殺無數。百萬頭顱,滾落在路。”
“好男兒,莫要說那天下英雄入死谷。”
“小娘子,莫要將那愛慕思量深藏在腹。”
“來來來,試聽誰在敲美人鼓?吳家有女穿縞素。”
“來來來,試看誰是陽間人屠?人族王旗在逐鹿。”
“來來來,試問誰與我共江湖?綠袍青衫去酆都。”
“來來來,試笑誰畫玉京尊符?人間久不見真武!”
“來來來,試問誰與我共逐鹿?唯有小兒!”
“天下之潮已起,弄潮兒唯你我!”
“把這個江湖,戳出來個三刀六洞!”
“把所有仇人,殺他一個人頭滾滾!”
“哈哈哈…”
“這江山風雨,歲月山河,俠骨柔腸,醉了多少此間看客,本就是浮萍游子漂泊本無根,萍水相逢浪跡天涯君莫問,那江山如畫,各走一程,也苦盡了人間的多少蒼生,那美女多嬌,愛看英雄,道盡了江湖的血雨腥風!”
“城中樓閣,幾經風霜,天涯游子,一夢黃粱,神鬼志異,荒唐一場,談笑一段,半生疏狂,江山易老嘛,幾度斑駁,癡兒俠女,奈何情多,酒劍隨馬,他鄉異客,白衣不見,桃花如昨!”
“在坐的看官,莫想太多,書中故事,是世間蹉跎,各人心中,它自有評說,聽完這段,一笑而過,人世苦短,又有幾人看破,大夢一場也只是戲中你我,欲知后事如何,且聽我下回分說——梆!”
一聲驚堂木,滿堂醒來。
再看評書臺上,那說書先生已經蕩然不見,而和他一起消失不見的,還有一封一百兩的金票。
小樓上下,滿樓愕然,那給金票的錦衣書生失神看著門外,喃喃念叨,“來來來,陽間人屠在逐鹿!來來來,綠袍青衫去酆都!來來來,人間不許見真武!好厲害的文才,怕是比我李承乾見過的杜少陵也差不到哪兒去!如今天下十儒,除了詩仙還沒有現身外,其他都已經現身,難道說,那癆病鬼是李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