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對不起,我不能
周末兩天，西嵐被迫每天來學校，補習功課。
新的一周終于到了。
早上第一節課是語言科，上課前，班主任在整理教學資料和文檔。
數學老師在看上個星期改完的試卷，他想了想，決定把自己的發現告訴班主任。
在他看來，這道題是這張試卷上最難的題目。
這個女生如此輕易做了出來，她絕不是班主任譚老師說的那樣，是個沒有任何基礎的差生！
誰知班主任對他的這個猜測完全不以為然，她說道:“如果她真的像你說得那么厲害，為什么不把題目都做了呢？”
數學老師:“…這個，我也不清楚，可能是她沒筆？”
班主任覺得這個理由很可笑:“沒筆她不會去借嗎？后來明明借了筆，怎么又只做一題呢？你的猜測根本就說不通。”
數學老師說不過她，但內心還是對江玨的看法發生了一些改變。
以這道題的難度而言，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他都不敢保證自己能做出來。
而且，更主要的是，江玨是唯一一個，把這道加分題完全正確寫出來的學生。
教室里，江玨還是坐在原本的位置上看書，班上不少學生都很早來了，有的看書，有的小聲交談。
忽然，一個女生猛地站起身，故意很大聲地說:“有些新來的素質真是不怎么樣，不經過別人允許，就亂拿亂放，也不知道有沒有偷偷用人家的東西！”
教室里瞬間變得安靜，在座的學生，都悄悄地往江玨的方向看。
江玨拿她當空氣，她不想跟心智有缺陷的孩子計較，畢竟一個成天把“告訴老師”掛在嘴上的高中生，心理應該成熟不到哪里去。
那些化妝品在她的床上，她只是把它們挪到了桌子上，這女孩就巴巴地揪著不放。
“哼，不說話心虛了吧？以后再動我東西，我就去告訴老師！”
她話音剛落，西嵐就從門口進來，他臉上的傷還沒好利索，依然戴著口罩和墨鏡。
現在001區天氣比較低，大家都以為西嵐這樣打扮只是耍酷，并沒做他想。
女生看到他，驚喜地問:“西嵐！你今天怎么這么早就來了？！”
西嵐懶懶瞥她一眼，說:“只允許你早來，不許我來早？”
眾人:“…”
女生被他說得臉上一紅，吶吶道:“不，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西嵐頭一扭，邁腿朝后走，繞到江玨桌前，丟下幾本書，回到了自己位置上。
這些書都是高一高二的星際近代史，江玨沒這些書，為了總聯考，她從西嵐這里借來看看。
教室里其他人都是一臉懵逼和詫異。
什么情況？上星期還喊打喊殺的要動手，現在突然這么和諧？
周圍的男生湊過來想打聽八卦，西嵐無情地將他們趕走，開始背書。
這幾個男生仿佛見了鬼，要知道，西嵐對需要死記硬背的科目，那是深惡痛絕，平時就算課堂時間，都恨不得連書都不看，現在竟然主動在課外時間背書學習，能不叫他們震驚嘛。
幾分鐘后，預備鈴剛響，班主任就抱著上星期的試卷，施施然走了進來。
她之所以是火箭班的班主任，一來是自身資質水平很高，她是藍星十佳教師之一；二來那就是性格方面，“冷酷無情”“雷厲風行”是她的代名詞。
她一進來，整個教室瞬間陷入絕對安靜之中，前排的學生連呼吸都是小心翼翼。
“上個星期五的測驗成績出來了，這次的測驗結果不大理想，二班和我們是同時測驗的，我們班上的最高分，竟然比二班第一名低兩分，這是我沒有想到的。”
班主任一開口，學生們都無聲地垂下了腦袋，教室里的氣壓無形中降低了好幾個度。
“還有個別學生，因為自身原因把我們班的平均分降低了好幾個檔次，這種事情我以后絕不允許發生，之前雖然說過，但今天我在這里還是要強調一次，明天就是摸底考試，分數不達標的，一律調出我的火箭班！”
班主任說這話的時候，直直看向江玨的方向，江玨等她一說完，就舉手提問:“老師，請問您的達標分數是多少？”
所有人都沒想到，江玨竟然還敢主動出聲詢問，真是有夠大膽的…
班主任在愣了幾秒鐘后，回答說:“我的標準是620分。”（星際標準800分）
她看著江玨，說:“在我們火箭班，620分已經是一個很低的分數，你雖然是新來的，但也不能搞特殊，你能考620分嗎？”
江玨認真想了想班主任的話，三秒鐘后回答:“我不能。”
眾學生:“…”
有勇氣，有膽量，不僅敢問，還敢答！
西嵐已經捂住臉，這個場景，太不忍直視了。
果然，班主任怒了，厲聲道:“這點分數都不能考到，如果你還有點自尊，就自己離開火箭班，不要到時候分數出來，你一個女孩子臉上不好看！”
這話說得，已經夠不好看了。
江玨也不多做辯解，只是很平靜地問:“哪個班？”
班主任道:“十六班，你現在去啊。”
江玨竟然真的搬起桌子就往外走。
教室里響起短暫的抽氣聲，所有人都驚呆了，看著江玨直接舉起桌子從后門走了出去，沒有一絲留戀和停頓。
班主任顯然也沒想到會這樣，哽了一會兒后，哼道:“呵，本事不大，脾氣不小，說幾句話都受不了，你們看到了啊，是她自己要走的。”
無人敢應聲，大家腦袋都恨不得垂到肚子下面。
西嵐則是還處于懵逼狀態中，他想出聲說點什么，可是想了想，沉默下來。
江玨找到十六班的教室，講臺上站著一位戴著藍框眼鏡的老師。
她輕輕喊了一聲:“老師好。”
老師扭頭看她一眼，似乎并沒有太多驚訝，淡淡說了一句“你自己找個地方吧”，就轉身繼續講課。
連解釋都省了，江玨抬起桌子就走了進去，周圍有學生小聲交頭接耳。
“這就是火箭班里的那個插班生吧？這么快被趕出來了啊，嘖嘖，悲催。”
“看來長得好看的學習都不會怎么好，咱們班又多了一個美女！”
“火箭班明明有好幾個長得不錯的。”
“切，那叫不錯？跟這個比，很一般好嘛！”
高三一班的班主任堵著氣上完一節課，好不容易熬到下課，她回到到辦公室就氣憤地數落起江玨來。
什么“脾氣大”，“聽不得批評”，“目中無人”等等詞語，車轱轆反復說，都不能撫慰她內心的郁氣。
旁邊有人安慰她:“譚老師，這有什么可氣的，這可是好事啊，那個學生走了，這次摸底考試，你們班的平均分就不會被拉下來了。”
班主任一想也是，可是一想到江玨當時的表情語氣和態度，她就莫名來氣！
數學老師聽到這些話，看了一眼那張只做了一題的試卷，默默嘆氣。
高三一班第二節課就是數學，數學老師走進教室后，第一眼就朝教室后面看去，那個低頭看書的女孩子，果然走了。
他拿出其中一張試卷留下，其他的讓學習委員發放下去。
在發試卷的同時，他把這次的測驗情況，大致說了一下:“這次的試卷啊，除去加分題，我們班有好幾個滿分。”
提到滿分，班上一些數學成績好的，都暗暗捏緊了手中的筆，心情也有些小激動。
“不過呢，我要說的是，除了最后的加分題，這次的試卷不算難，真正難的就是最后那道加分題，我們班上，本來只有一個人做出來了，只是現在，一個人也沒有了。”數學老師補充道。
這時候，所有的試卷都已經發放下去，大家本來還在猜測是誰答對了那道加分題，聽到后面，都愣住了。
這話，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