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靈,不是真正的生靈。殘害器靈,牽扯不到因果。所以,某些人對器靈出手得毫無顧忌。
同時,器靈不是生靈,他們沒有真正的自由,能出現在人前就代表其是有主的。有主自然便被保護。而器靈是生不出反叛之心的,比妖寵魔寵人寵其他寵更值得信任或者更方便壓榨,因此一般來講器主是不會舍棄器靈的。
有垂涎寶器的人搶了寶器后也是使用寶器役使器靈,哪會腦子抽風的殺器靈啊。
比如扈輕,得了這些器后,不也是好好養?
至于說杏谷說的那種抽取器靈能量促進修煉的,那當真是惡意而為,事例不多。
事例不多的終極原因還是在于器主對器靈的絕對掌控,若是器主想殺器靈,一個念頭就能做到,而若是器靈被奪,器主狠心也是一個念頭就先斬滅。
當然,也有主弱器強的例子。這種情況下,器靈可以躲著不讓器主發現,等待換新主,基本都是因為器主太弱無法完全掌控器本身。
無法完全掌控,也便給了器靈可乘之機。有些聰明的器靈,甚至能鉆這個空子主動為自己換器主。
總而言之,器靈在現今的規則中被管制得死死的,竟然有人做出專門針對器靈、以器靈養器靈的陣,當真是——閑的。
小眾、邪門,偏偏用好了起大作用。
比如榴花。
扈輕現在有理由相信是她這個足智多謀的器靈輔助帝徹做假魔帝。
好大的膽。
想到此,扈輕不由看向魔皇令。想當初,魔皇令也是一個勁兒的鼓動她修魔,說什么輔助她做天下第一魔。
嘖,所有的魔皇令都是這個德行嗎?
顯然,人家榴花是成功者,而他,沒得逞。
扈輕拍拍手站起來,走到離令皇最近的地方:“她沒發現你?”
令皇哼哼,頗有幾分得意:“那當然。她仗著誰,我仗著誰?”
扈輕:“.”
被你這么一夸,我簡直要覺得對不起你。
扈輕沉吟著道:“雖然這陣法我沒看出它有連接別處,但你們丟失的靈力逃不過我的眼睛。”
說罷,她直接開啟慧目追尋器靈身上散溢的靈力去處。陣法始終不是人,看不懂眼色和形勢,若是活人守著這里,見她打進來,不是反抗便是逃走,這陣法卻是乖乖不能動。
當然,要求一個陣法見敵而逃太過逆天。但她給眾人急輸靈力讓他們原本枯竭的靈體瞬間強勁起來,有腦子的都知道事情不對,可陣法沒腦子,它只會本能得加大抽取量。
好巧,扈輕現在輸出的靈力不只帶著她個人的氣息,還帶了凌云界天道的氣息,這兩者都非常強橫,陣法來不及煉化干凈便被后頭更豐盈的靈力催著送出去,送到榴花設定好的接受位置。
這去向,頗有意思。
扈輕慧目的視野之中,去向有二:一股高高揚起,出了魔宮再出雪山而后去向不明。另一股原地盤旋著上升幾圈,于某個方位消失無蹤。
扈輕略一沉思:“完了,榴花怕是不在此界。難不成預知被算賬,跑了?”
就這時,杏谷從上頭沖下來,憤怒無比:“媽的!帝徹沒閉關,跑了!”
扈輕一驚。
宿善驚訝看去:“師伯,他知道我們來?”
“不是,是去做什么掩人耳目的事情。我搜了幾個魂,才知道咱們來之前,他們早早就走了。這事只有少數幾個知道,其他人都以為他在閉關。這可怎么辦?”杏谷氣咻咻,眼底一狠,“放出消息,讓他回來!”
扈輕思索著道:“殺敵必除根,我也是這個意思。正好沒人看見我們,不然我們就藏起來,以魔宮為釣餌。”
杏谷拍手:“就這樣辦!你還沒救出人來?”
扈輕招招手:“師伯幫我一下,破這陣法還得找出另一處藏著的東西。”
杏谷:“果然有陷阱。榴花那娘們兒不是好人。”
扈輕:“還好。陷阱應該在魔宮外,咱們動作太大直搗中樞,沒讓真正的陷阱發揮作用。連護宮大陣都沒升起來。”
頭頂天雷一直炸響,這樣的動靜,除了讓深陷昏迷的人醒不過來,還讓外頭的人不敢來此探查。便是護宮大陣,如此天威之下,也斷了里頭的魔力供給,暫時作廢。等日后殺了冒牌貨她再檢查看能不能繼續用。
杏谷:“讓我幫什么?”
扈輕:“稍等。”
她問宿善:“你試試看,能不能找到隱藏的空間。這陣法抽調能量,一股遠走天際,我猜得不錯的話,應該是送到陣主榴花的身上。一股就消失在這塊空間,我猜是供養著寶物。”
宿善點頭,眼底浮起一層銀色碎茫,四處脧望。
尋找隱藏空間呀,杏谷也來了興致,并指在眼前抹過,眸子深處泛起絲絲暗金之色。
只可惜,兩人什么也沒找到。
“你不是看錯了?”杏谷問扈輕。
不用扈輕說,宿善自己說:“是你我看不出來。”
杏谷瞪眼。
扈輕:“應該是空間屬性的什么東西,才這般不露聲色。”
說著,她眼睛變成奇異的淺銀色,仔細找尋。
杏谷:“.”
之前她的眼就變出過灰白之色,借用規則之力。又變成過淺琉璃色,說是用來觀察氣機。現在,這淺淺一層盈盈星光——空間?
“魔螭神對你不是厚愛,是傾囊相授哇。”杏谷簡直要嫉妒起來。
這次扈輕不想讓他誤會,實在不想給魔螭神臉上增光。
“我有別的機緣。魔螭神對我沒那么好,他更喜歡純種魔螭。”
杏谷不信。
扈輕沒辦法,這人總是不信實話,就喜歡聽她講瞎話。隨他吧,老人家高興就好。
找到了!
扈輕哼哼一笑:“宿善,你和師伯護住結界,我怕小東西逃的時候不管不顧。”
兩人合力在結界外再起一層魔力罩,罩里罩外,都緊張的看著扈輕。
扈輕慢慢飛起,定在一面墻壁的上空。說來宮殿內諸多裝飾,不管是承重墻還是裝飾墻,壁畫織毯柜子鏡子還有雜七雜八,裝得滿滿當當。除了陣法周圍,也就這塊墻上僅有原本就有的裝飾線條,還以為是留白。
摸摸墻壁,跟墻壁無關,那東西藏在這塊墻壁旁邊的空間夾縫里,尚不知里頭究竟是什么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