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輕拿出空白陣盤來刻畫,又將破除之物放到陣盤里。
杏谷在旁邊看了許久,喜滋滋:“你陣盤刻得不錯,族里就缺你這樣的人才。”
扈輕隨口說:“我是全才。”
“是吧,那等你空了給我煉些丹來用用。”
嘭,陣盤炸了,扈輕隨手扔到一邊,拿了新的刻畫。
杏谷點著頭:“還是欠火候。”
宿善不說話,想扈輕會不會真的團些藥丸子給杏谷吃,讓他給她試藥。
扈輕:“好久不做,手生。下陣盤你會吧?找到我說的地方,把陣盤扔下去,能做到吧?”
看不起誰呢?
扈輕手放魔力,變成巨大的黑翅鳳眼蝶,引著兩人去向扈輕選好的地點。扈輕自己沒去,手指抹過眼睛眸子變成淺琉璃色,四處張望。
杏谷一愣:“這又是做什么?”
扈輕:“我分析下等會兒從哪頭龍下手。”
杏谷搖搖頭:“魔螭神對你真是厚愛。”
扈輕不欲分辨,誤會便誤會吧。
兩人分開方向而去,絹布立即從扈輕手腕上站起來,凝成一個小人的模樣往魔宮深深的望——啊,他的伙伴們啊——
“輕輕,你說,他們是不是做了帝徹的座上賓,只等咱們來然后里應外合拿下帝徹?”
絹布善良,把自家人往好里想。
扈輕翻了個白眼:“我是器主,他們是好是歹我能沒感應?之前沒聯系罷了,現在都盡在咫尺了,我肯定的告訴你——他們出事了。”
可不是出事了嘛,榴花那專門煉化器靈的大陣,白吻一行人掙又掙不脫,解又解不開,又被萬線穿身,此時此刻,已經氣息奄奄。
即便扈輕就在魔宮外頭,他們也感應不到。
白吻:“咱們就這么死了?我還沒長大啊。”
令皇:“不會的,大不了拋去靈體保一絲意識回歸輕輕身邊,我們還能再修回來。”
無情認真考慮這條后路:“你確定我們主動放棄靈體能逃出意識?”
勾吻嘆氣:“我還沒去幽冥報道。”
雷龍:“血殺?血殺你醒醒。”
血殺睜開眼睛,迷迷瞪瞪:“怎么就我一個睡著了?”
無情:“陣法抽你抽得快,估計是你身上的血煞之氣更對它胃口。”
血殺啊聲:“我夢見輕輕來了。”
大家一陣沉默。
“輕輕馬上就來救我們了。”血殺格外有信心。
大家心照不宣的對視:臨死之前看見幻覺了?
外頭扈輕嘆了口氣。
絹布頭發根都要豎起來:“他們不好了?”
扈輕:“這里的空間結構太穩固,不好挖傳送陣啊。”
挖空間通道和挖山洞一個道理,不穩固的地方不能挖,太堅固的地方不好挖,得找個軟硬適中的。
絹布:“我以為你在擔心他們!”怒叫。
還有沒有心?還有沒有!
扈輕唔的一聲:“小布,你把他們當做家人了,你生出親情了哦。”
絹布一愣:“我生出…我生出來又怎么樣!我不還是我?”
生氣,羞惱,很不想承認,但…承認的感覺似乎…也很好?
扈輕:“我想見到你化人是什么模樣。”
滾熱的心頭被淋一瓢冰水,絹布心灰意冷:“太難了,放棄吧,我這樣挺好,我不羨慕人形。”
扈輕:“我想試試,要不,你告訴我你喜歡的樣子,我做個傀儡身體,你附身上去。”
絹布勸她放棄:“我的靈出不了本體。”
扈輕:“那你修煉啊,人家掃帚都能成精,你一塊布憑什么不能?”
絹布:“我發現你慢慢變回原來那樣子了,但我忽然覺得,你心里只有打打殺殺的時候更順眼些。”
扈輕笑了笑:“我現在心里惦記的也是打打殺殺,只是回到自己的地盤,難免放松。我想讓你出來,就是想讓你陪我打打殺殺。小布?”
“什么?”
“陪我殺生成道吧。”
啥玩意兒?
絹布嚇得哆嗦:“輕,你不是那樣的人兒。”
扈輕又笑了笑,眼底釋放屬于死亡的光芒:“我愛這世間的一切,包括死亡,毀滅,破壞…小布,魔之道,原來如此迷人。”
絹布毛孔都要張開:“你你你、你別嚇我?突然這是怎么了?怎么就這樣說話?”
鬼附身了嗎?
扈輕沒有再說,等到杏谷和宿善回來,搶先開口:“你們后退,退遠些。”
杏谷莫名:“哈,我會害怕?”
宿善心頭一緊,立即察覺出她的意圖:“你要引天雷?”
扈輕點頭:“此地福氣太旺,若我不以身引,怕天道對此地網開一面。”
宿善不愿意,扈輕對他使眼色,宿善恍然,哦,用凌云印引啊。
那天雷必然滾滾而來。
他立即對杏谷說:“咱們快快退遠些。”
這等見禍就退的做派,讓杏谷很不滿,覺得扈輕眼瞎,看上這小白臉什么,長得也就那樣。
扈輕:“聽人勸吃飽飯,我又不是那等吹牛皮的人。我是雷靈根,天雷親近我。”
杏谷:“瞎說,咱們最不喜歡天雷了。”
宿善扯著他的胳膊往后:“她真的是,咱倆快走吧。”
扈輕雙手一合一開,拉出一片電網來,雷霆如織,上頭傳來的氣息…
“怎么是天雷?”杏谷瞠目,指著扈輕手間不肯相信。
宿善:“這下您放心了吧,輕輕經常用天雷之力煉體的,是她師門的秘法。您也說過,人族最聰明。”
杏谷罵了一聲粗:“什么法兒都想得出來,人腦袋怎么長的?”
等兩人退出足夠遠,扈輕飛身上高空,一直高到杏谷都望不清的高度,拍向袖口。一只只陣盤從袖口飛出,穩穩的停在扈輕要求的位置上,足足有三百六十之數。
地上讓杏谷和宿善撒下的陣盤,是七百二十數。
扈輕心念催動,很快將天上地下建立聯系。接下來只要催動陣盤,像轉動齒輪那樣,逆時針轉一轉,順時針轉一轉,下頭魔宮就會破得云開見月明。
當然,僅憑她一己之力很難,所以,要向天地借力,讓天道幫她一把。
凌云印出,停在她臉前優雅轉動。
“來,劈我。”
凌云印不得不警告她:鑒于你長期缺勤,必受天罰,請問現在就接收嗎?
扈輕差點兒一口血吐出來:“憑什么?長期缺勤的是冰魔!你劈他。”
凌云印:親,冰魔并沒有接受授職哦,凌云無權對他進行天罰。
扈輕瞪眼,默默咽下一口老血:“等我破了魔宮救出器靈再領罰,這點兒寬容,可以給我吧?”
凌云印: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