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內行,”帕潘笑著說,“那樣最好不過。”
回曼谷后的第五天,帕潘告訴我們,那對上海的夫妻昨晚出事了,男士半夜被鬼掐,差點沒死掉,一直瘋瘋癲癲的,他老婆給帕潘打電話問情況,帕潘說有可能你們在柬埔寨遺跡游覽的時候得罪過什么陰神。現在那對夫妻有些抓瞎,正在四處想辦法找人解決。
我說:“誰也解決不了,我們請的阿贊師傅掌握獨門陰咒,除了他師傅,沒人能把這陰靈給禁錮住。”帕潘問我們到底是哪位阿贊師傅這么厲害,我笑著說如果那對夫妻找你解決,那很快你就能知道。以后我們長期合作,都賺到大錢,那時會把底交給你,你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找那位阿贊師傅,有錢大家賺。
帕潘非常高興,稱會繼續跟蹤此事,讓我們放心。
大概過了十幾天之后,帕潘給高雄打電話,說那對上海的夫妻在泰國找了四五位阿贊師傅,都沒能成功驅邪,光施法的費用就花掉十幾萬。高雄說:“真是奇怪,他們是你帶隊的游客,中了邪為什么四處找阿贊,偏偏就不找你呢?”
“誰知道呢!他媽的,”帕潘罵道,“也許他們有自己比較熟的阿贊或者牌商吧,因為我看到他倆都戴著佛牌,據說家里還有好幾條,都是上萬元的限量牌。”高雄嘿嘿地笑著,說這下你應該相信,我們的阿贊師傅很特別吧。
帕潘說:“現在還不能相信,要成功解開之后才可以信。”接下來就是讓那對夫妻在帕潘的帶領下,來到阿贊布丹的住所。阿贊布丹早就在這里等候,檢查那位男士的身體之后,帕潘對小夫妻說這位男士是被邪神附體,而且是位女陰神,柬埔寨古代某些巫師會偷偷供奉,以獲得強大的法力,但經常會反噬。
小夫妻聽完翻譯后嚇得臉色慘白,阿贊布丹開始給男士施法。鬼王派的陰咒很容易就把男士附著的陰靈禁錮住,男士昏昏睡去,帕潘帶他們在旅館休息兩天后,男士徹底恢復正常,只是身體還有些虛弱。他老婆非常高興,不管怎么說問題解決了,也乖乖地付了十五萬泰銖。
三人見面,找了家海鮮餐廳彈冠相慶。帕潘樂得不行,一個勁跟我倆碰杯。我酒量很差,幸好有高雄這個酒神。我很奇怪,覺得他是不是身上紋過什么有助于喝酒的刺符,很少見他喝醉過。上次我們喝酒的時候,高雄就曾經趁帕潘舌頭發直套他的話,但又怕他沒完全醉,還不能套得太明顯。帕潘那時候并沒說什么,而這次,高雄看到帕潘醉得比上次還厲害,就給我使眼色。
“其實,這種把邪牌藏在神像后面的做法,是最低級的那種。”我說,“必須得有阿贊師傅在附近加持才能起效。要是有那種怨氣很大、被加持過的尸骨當成陰神塑像,效果最好,只要過去參拜,心越誠就越容易中招,什么咒語都不用念。”
帕潘嘿嘿地笑:“田老板,我、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懂!”我假裝不相信,說你怎么會懂,這可是很高深的巫術知識,全泰國也沒幾個明白的。帕潘認真地看著我,說:“你說的那種尸骨,我不但聽說過,還見過。效果最好的是修、修法鬼,把它的尸骨塑成神像,誰拜誰就倒霉!”
“修法鬼是什么意思?”我問道。帕潘告訴我,所謂修法鬼就是修法者的陰靈,只有修黑法的人才能成為修法鬼,因為他們生前未修正法,多半又是橫死,所以怨氣大,根本不想投胎。而且以他們生前的行為也不可能投胎,干脆就在陰間以修法鬼的形式繼續修法。但光靠他們自己也不行,如果有人在陽間配合,陰間修法會更迅速。這樣就要借用陽間人的魂魄,把修法鬼的尸骸制成塑像,由活人祭拜,這樣修法鬼的邪靈就能附過去,占領陽間人的魂魄。如果這個人最后被邪靈纏死,就相當于陽間的降頭師用降頭把人搞死,或者在斗降中獲勝。修法鬼能置陽間的人于死地,他在陰間的法力也會大大增強,最后有可能會修成鬼王。
沒想到,這個帕潘居然懂這么多有關修法鬼的知識,我看了看高雄,意思是這些你以前可都沒跟我講過吧。高雄扁了扁嘴,我明白他的意思,應該是說他也懂,只是沒機會講給我聽而已。
“就知道你們不懂!”帕潘很得意。
高雄哼了聲:“你懂得再多又有什么用?咱們又沒有修法鬼!我認識的阿贊師傅個個都活得好好的,就算那些降頭師與同行陰法對抗而死,也沒人提前通知我們,尸體恐怕早就讓人給弄走啦。”
帕潘說:“那可不見得,也許有的降頭師跟人斗降,失敗后被搞死,而對方也沒把他的尸骨當回事,直接扔到路邊草草埋葬了呢?”我和高雄互相看看,都哈哈大笑,帕潘漲紅了臉,說你們不相信嗎。
我說:“你說的簡直太好笑,我想不笑都難。要是有人能遇到這種事情,我覺得他應該立刻去買一注彩票,肯定中。”高雄也嘿嘿附和說沒錯。帕潘重重地把啤酒杯墩在桌上,氣呼呼地說我要是見過,你們怎么辦。“要是那樣的話,接下來武里南寺廟的生意十次利潤都歸你!”我說道,高雄也表示同意。
帕潘用力點了點頭,說現在就出發,去羅勇找阿贊糯。我和高雄互相看看,都假裝沒聽過這人,問阿贊糯是誰。帕潘說:“是、是我很熟的一位黑衣師傅,專修降頭術,就住在羅勇,現在我們就去找他!”
“找他干什么?”高雄問。帕潘說讓阿贊糯告訴你們全過程,因為有的細節他也不是很清楚。我們連忙出了餐廳,因為都喝過酒,帕潘就給旅游公司的同事打電話,讓他過來開車,共同去羅勇辦事。不多時那人來了,是旅行社開大巴車的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