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當初我那客戶樸哥請的真牌,會不會被捅?”我拋出疑惑。高雄嘿嘿笑著說那你要去問老天爺,這個問題他可回答不了。隨后,他又勸我到泰國多呆幾天,反正在佛牌店也沒薪水可拿,不如趁此機會花天酒地,打發人生。我覺得也有道理,就辭別羅麗和小馮,把行程告訴高雄,從北京直飛到曼谷。來到珠寶店的時候是下午,看到門口停著一輛中巴車,上面用泰文噴涂著“中泰友好旅行社”的字樣和圖案,就知道黃誠信又有生意了。
店門緊閉,我敲開后門,吳敵非常高興,進到店里,我把側門打開道縫,向外看去,黃誠信仍然慷慨激昂地在給游客們洗腦。有幾名游客朝我這邊看,黃誠信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見是我,他表情大變,好像看到了死去多年的親人復活,眼珠轉了幾轉,忽然渾身抽搐,然后慢慢倒在地上。
游客們全都大驚,幾位女游客更尖叫起來,吳敵連忙沖出去,看到黃誠信這樣,他表情也很疑惑,大叫著黃老板你怎么了。我在旁邊暗笑,心想看來吳敵也沒心理準備,因為沒接到黃老板的暗號就暈倒,他不知道是真是假。年輕的女導游連忙過來問,吳敵說他也不知道為什么,導游似乎怕惹麻煩,趕緊用小旗指揮游客們快出店,上中巴車開走了。
吳敵問我:“田老板,要不要打電話給急救中心?”看他的表情是真著急,我笑著說不用,你們黃老板不是經常癲癇發作嗎,我都習以為常了,你怎么還不習慣。
“可是、可是現在不一樣,我、我沒有…”吳敵想說又沒敢直說,我忍不住失笑,對躺在地上雙眼緊閉的黃誠信說你起來吧,裝死也沒用,我不是來找你算賬的,只是有些事想跟你核實核實。
黃誠信慢慢睜開眼,聲音微弱:“核、核席什么?”
我問:“那塊雙刀坤平到——”還沒說完,黃誠信把頭一歪,又昏了過去。我心想得,看來我這件事是永遠核實不出答案了,就告訴吳敵打盆涼水來,往黃老板頭上澆過去,他肯定能醒。
吳敵半信半疑:“你確定這樣真的有效果?”沒等我回答,黃誠信睜開眼睛,半抬起頭,罵吳敵是不是不長腦子,這怎么可能有效果。我哈哈大笑,吳敵把黃誠信扶起坐下,我哼了聲,說了樸哥的事。
黃誠信絡了絡頭發,嘆口氣:“真系造化攏人,辣個樸哥運氣也系真差,戴上出征坤平居然也會遇到介種系!”我說要是真牌估計就沒事,你這個肯定是假的,到底多少錢出的貨。黃誠信還在東扯西扯,忽然看到高雄推門進來,滿臉怒氣。黃誠信回頭見是他,又看看我,臉色又開始發白,手也直哆嗦。
高雄看了看我們,搬把椅子在黃誠信面前坐下,蹺起二郎腿,臉沉得像水。黃誠信賠著笑臉:“我、我正在跟田老板解戲,辣個雙刀坤平——”沒等他說完,高雄就怒氣沖沖地說:“什么東西,居然敢這么做!”黃誠信咽了咽唾沫,解釋說他真不知道會鬧成這樣,否則肯定不能跟馬壯合作。看到高雄如此生氣,我心想還是他夠意思,把我的事當成自己的事,看起來比發生在他身上還發怒。
“把我高雄當成什么人,還跟我講條件?”高雄惡狠狠地說。這下不光黃誠信和吳敵,連我也迷糊了,問:“什么意思?”
高雄哼了聲:“還不是那個梁姐!讓我給他串五塊佛牌的貨源,否則跟我沒完,靠,以為自己是什么人物!”我心想得,還以為他幫我出頭訓黃誠信呢,看來是我想多了。黃誠信連忙問到底是怎么回事。高雄告訴我們,他得知梁姐恨極了自己,知道那女人不是好惹的,就想主動打電話聊聊天,示個好,以免搞得太僵,對自己也沒好處。梁姐說可以,但提出個要求,要高雄幫她找五塊正牌,都是市面上很難遇到的那種。分別是:阿贊并的59靈坤平、龍婆塔的單刀抱古曼坤平將軍、龍婆多的掩面、龍婆卡隆的騎雙虎抱魯士頭自身,和阿贊哇啦的純金必打。
黃誠信聽得伸出舌頭:“搞什么搞?這些牌每塊都很不好弄,更何況要五塊,真系個好貪心的呂銀!”高雄把手一揮,說不用理她,還能吃了我不成。回想起之前跟梁姐接觸過的那幾次,覺得她腦子似乎不太正常,時好時壞。好的時候跟普通女人一樣,長得不錯,皮膚好,說話聲音好聽,還挺讓人喜歡;可非正常的時候就完全不同,仿佛鬼魂上身,充滿怨氣和負能量,神志也不太清楚,似乎全世界的人都對不起她,尤其是男性。
“她以后會不會找你麻煩?”我問。
高雄哼了聲:“老子在東南亞混了十幾年,在泰國也有七八年,多厲害的角色沒見過?難道還能怕一個女人!”黃誠信連忙說不可小看,正因為她是女人,論打架,女人怎么也不如男人,但要是論發狠,女人可比男人兇殘十倍。高雄斜眼看了看他,說你好像很有經驗。
黃誠信說:“我前妻就系這種銀,長得很漂亮,結婚好幾年,性格溫順得像雞小貓。后來她找了個年輕的外國男銀做相好,就要跟我離婚。我不同意,她居然給我下毒!要不系我機靈點,差點就成了武大郎!”
我和高雄都笑起來,高雄又叮囑我倆,今后如果遇到梁姐,無論什么事情都要小心謹慎,能不打交道就一定要避免。
當晚,我和高雄、黃誠信還有吳敵又去吃海鮮k歌,被樸哥那件事搞得很失意,既然到了泰國這個花花世界,又有這幾個生意伙伴和損友,我索性忘掉那些不快樂的事,干脆來個醉生夢死。在k歌之后又跟高雄去找地方馬殺雞,出來后我直接來到欣拉的家,她正睡得熟,開門見是我就很驚訝,連忙把我拉進屋,安排我脫衣上床,又喂了解酒的飲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