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是畢喬安給喂的水,各個都感激的不行。
畢喬安不想攬這功勞,笑著說:“都是大家照顧得好,我今天才到,能起多大用?你們要謝啊,就謝他們。沒有大家伙兒不分日夜照料,你們不一定挺得過來。”
她這話讓大家聽得舒服。
霍仲立趕忙過來說:“醒了就好,我這邊熬了蘑菇湯,你們都過來喝點吧。”
這都第三鍋了,沒辦法,他們說太好喝,喝不夠,就一直往里頭添水。
喬改琴和溫冰雪舔舔有些干裂的嘴唇,點點頭:“那我們就不客氣了,多謝!”
夜晚很快降臨,畢喬安一如既往的拿出小毯子,把自己包裹起來。在大家睡著后,把安安送進空間,再換出一個身形相似的玩偶。
她鼓搗著左手腕上的智腦手環,發現紀康永果然離自己近了很多。
畢喬安唇角微勾,心想照這樣下去,她就能和自家老公早日相聚了。
正準備閉眼睡覺,畢喬安就發現,紀康永的信號消失了。
她忍不住低聲一句:“我擦!”倒是沒多想。
而此時的紀康永,正在經歷著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的沖擊。他在又累又餓的情況下,被李斯凱拉進了空間。
這一刻,紀康永感覺自己麻瓜了。
他再一次跟李斯凱強調:“你不該把秘密暴露出來。”
李斯凱渾不在意:“總有一天,這個秘密將不再是秘密。”
他拍拍紀康永的肩膀:“既然進來了,就幫著干點農活。”
紀康永點點頭,沒有拒絕。也就是這時,他才打量起了這個空間。
方圓百畝大小,有一半已經種上了植物。不僅有小麥水稻,還有各種野菜野蘑菇。
角落里有幾個簡陋的籠子,里面裝著七八只山雞。籠子底下有兩顆圓滾滾的蛋,也不知道氣性這么大的野物,是怎么在空間里安家落戶的。
空中有幾只麻雀飛來飛去,累了,就在枝頭歇著。
李斯凱他們在山里找了不少吃的,像山葡萄、桑葚樹、山核桃、山楂、刺泡都有。有些已經結了果,紅燦燦的掛在樹上。
“這里,好像不分南北,不分季節。”紀康永感慨。
李斯凱點頭:“對,不管什么都能長。”
“真好,像世外桃源一樣。有這么一個空間,就再也不怕外界的災難了。”
“可是,這里僅有百畝土地,根本無法負擔起青華國全部人口的口糧。”
紀康永詫異的看了李斯凱一眼:“你只是凡人,何必把這么重的責任擔在身上。人要為自己活著。”
李斯凱搖搖頭,沒有跟他爭辯。他情況特殊,自己就是青華國的希望。
紀康永見李斯凱不想多說,就沒揪著不放。看向井邊躺著的人時,他皺眉:“那是你們的隊友?”
“對,他叫熊健威。之前救人時不小心被海水感染,得了病。雖然已經降了溫,卻還是沒醒。”
“你們怎么給他處理的,就物理降溫?”因為人裸著,旁邊還放著盆和毛巾,所以紀康永理所當然想著。
李斯凱點點頭:“還給喂了不少消炎藥和退燒藥。”
紀康永想了想,把自己背包里的藥盒子拿出來:“這是老沈給我準備的一些藥物,你們看看,有沒有能用的。”
李斯凱也不客氣,接過后仔細查看起了說明。許久,他拿出兩顆增強免疫力的藥丸子:“把這個喂給他試試看吧。剩下的,你先收好。”
“好,要是有用的話,我再跟你要。”
李斯凱把藥丸子給熊健威喂下,完全就是死馬當活馬醫。不過這與他最初的想法不謀而合。
這邊搞定,紀康永就學著耿直興和孫賽楠的樣子,去茅草屋拿了農具,然后開墾那些尚未耕種的土地。
空間里土質松軟,稍微用點力,就能挖好坑。他把種子埋進去,蓋好土,再澆上水,一氣呵成。
幾人各種了兩畝地,才罷休。紀康永捂著空蕩蕩的肚子,躺在地上不想動。
李斯凱從樹上摘了不少刺泡給大家,“先吃著,歇會兒咱做飯。”
“成!”
半個小時后,點火做飯。李斯凱悶了一鍋米飯,孫賽楠炒了個香椿雞蛋。耿直興涼拌灰灰菜,而紀康永,就給大家熬了鍋菌菇湯。
一行人吃飽喝足,躺在地上,很快就睡著了。
紀康永睡了不到半個小時,就猛然驚醒。他看著空間的環境,心中開始有了不可思議的想法。
沈彥明,該不會也有個空間吧?
不然,他不會讓他們那么囤物資。而且,還絲毫不擔心物資會壞,會丟失。
想起之前那動不動就消失的信號,紀康永覺得,這個懷疑很可能是真的。
他喉結滾了滾,手緊緊攥起。可下一秒,就松開了。
想那么多干啥,就算老沈有秘密,也沒必要告訴他。有個空間更好,他們兄弟幾個,在末世就多了層保障。
想通之后,紀康永就閉上了雙眼。他臉帶笑意,沒打算跟老沈確認。
秘密之所以是秘密,就因為,它不能宣之于口。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份風險。
沒幾分鐘,紀康永就沉沉睡去。他不知道的是,自己剛才,差點被抹殺......
威哥白天派小弟找了一天紀康永,都沒發現他的動靜。
小弟們繞著“陸地”走了一圈,問了不少人,都說沒看見紀康永。最終,還是在離開的那片淤泥,發現了一長串腳印。
基本確認紀康永已經溜了,威哥陰惻惻的看著小白花:“歡歡,你不是說,那小子兩天后才會離開?”
小白花“啊”了一聲,懵懵點頭:“是啊,我媽是這么說的。”
威哥朝小弟招手:“去把我岳母請過來。”
他在“岳母”倆字上加重了語氣,小弟們聽來有股咬牙切齒的意味,可小白花卻得意洋洋,心想威哥對自家媽媽就是尊重。
沒多久,老白花就被請來了。說法還是同之前一樣,紀康永說他兩天后才會離開。
威哥沒說信,也沒說不信。他心情很不好。
雖說現在已經末世,很多事,已經沒有之前的法律道德約束。可他是人,做那樣的事,還是會心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