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算賬
李大人對著老道施了一禮：“晚輩李尚見過長生真人。”
長生真人點點頭，道：“施主真是好緣法，老道剛剛在無意中練成了一道五品法術，引動了天地異象，你正好瞧了去，日后必有好運相隨。”
“那可真是承了真人的情了。”
五品法術？
古長青看向老道，這叫做長生真人的，至少是五品道士。
峨眉縣有這么多厲害的人物嗎？
這不起眼的道觀里，已經有了許多八品九品的道士，想不到這老道居然還是一個疑似五品甚至可能更高品階的道士。
他們不去當官，真是可惜了。
這時長生真人看見了古長青，對著身邊的老者道：“這就是施主說的那名少年？”
老者點點頭道：“不錯，正是他，他畫的靈符居然能夠瞬間緩解兮兒的痛苦，因此我想讓他來見見真人。”
長生真人打量著古長青，點點頭道：“不錯！兮兒施主身上的邪物就連老道都束手無策，想不到這位道友只是受了假箓就有如此神通，實在是令老道汗顏。”
古長青拜道：“真人過譽，晚輩不過是靠著一張靈符而已，跟真人比起來那是差了不知多少了。”
“不知道友可將靈符與老道一觀？”
“真人請看。”
古長青將天道青冥符交給長生真人。
長生真人看了片刻，對老者說道：“此符上的符咒有龍蛇之意，合四象之境，乃至陽之符咒，若論品階，此符乃是上三品之列，不過此符上法力微弱，想必是出自道友之手，符咒雖是上三品，但是加持的法力過少，整體靈符的品階卻只有九品。”
古長青聞言不禁多看了他幾眼，這老道還真是有本事，只看了一眼就說出這么多東西來，那七品正印官朱見明看了半天都說不出個屁來。
長生真人問向古長青：“此符叫何名？”
“天道青冥符。”
長生真人想了想，道：“老道雖不敢說遍覽古往今來的道經，但所看的道經也有數十萬卷，可從來沒有聽說過此符，想來此符是近代高人所創，創造此符的人必是驚天動地的奇才，他在四象之力的至剛之境中加入龍蛇之意，使四象變為六合，與昊天六御宸尊一一對應，使此符得到質變，如果我猜的不錯，此符是在三品靈符‘御天六神太極化魔常自在’基礎上加以改良的。”
一旁的李尚聞言道：“峨眉縣道箓司正印官朱見明猜測此符是峨眉的靈智上人所創。”
長生真人點頭道：“如果是那個老頭子倒還真有可能，他與符咒一道上的成就前無古人后無來者。”
“不過，他只是一個受了假箓的從九品道士，怎么能夠畫出此符呢？”
李尚又道：“朱見明說，靈智上人恐怕在這小子身上設下了法術，讓他也能畫出。”
長生真人點點頭道：“倒有這種可能。”
“這么說起來，”長生真人又將目光放在古長青的身上，“道友是靈智上人的弟子？”
古長青心中郁悶不已，看來真的要扯上靈智上人身上了，只希望他日后知道了不要見怪。
“那位高人沒有與我說及他的名字，也沒有收我為徒。”
“既如此，老道有個不情之請。”
“真人但講無妨。”
“老道欲用三道三品靈符符咒的手法和一本我承天居的秘傳基本道經與道友交換此符符咒的手法如何？”
古長青聞言更加郁悶了。
三道三品靈符符咒的手法和一本秘傳基本道經，這可是天大的誘惑呀！
不過，可惜的是這天道青冥符是古長青臨摹的，他也不知道符咒的手法，就是他想做成這筆交易也沒有辦法呀！
長生真人見古長青有些猶豫，又道：“道友是否在擔心即便得到了符咒的手法，以你現在的道行也制作不出靈符，這一點你其實不必擔心，你可以將其放在道箓司下的道寶閣拍賣，這三道符咒手法想必可以賣出天價，另外我這本秘傳基本道經可以幫助你提升修煉法力的速度，我觀你的法力是修煉五千言所得，五千言雖是開天辟地第一本道經，但只能算作啟蒙道經，我這本秘傳道經雖也是基本道經，但修煉法力的速度是五千言的六倍。”
與法術和靈符相對應的，道經也有著嚴謹的限制。
那就是什么品階的修道之人修煉什么品階的道經。
如古長青只是受了假箓，那他就只能修煉基本道經。
如果是九品道士，那么就可以修煉九品道經。
在基本道經中也有優劣之分，五千言是基本道經中的最次品，念誦一遍只加一點法力。
而長生真人所說的承天居秘傳基本道經修煉速度是五千言的六倍，換言之念誦一遍可加六點法力。
額外補充一點，修煉增長法力超過十點的道經即為九品道經，與法術和靈符的法力消耗對等。
古長青欲哭無淚，這些好處他當然是清楚的，可惜的是他真的不知道天道青冥符的符咒手法呀！
“真人見諒，這道符咒終究是那位高人所傳，在沒有得到他的同意之前，在下不敢擅作主張。”
古長青思前想后，只能將這個借口進行到底。
“那真是太可惜了！”
長生真人十分惋惜。
這時，老者說道：“今日把小友找來，一是請真人為你的靈符評一個品階，估算一下價值，二是有事相求。”
“不論符咒，單論靈符的話，此符為九品，至于價值老道也不好估算。”
李尚道：“按照市場價，三品靈符售價是十億錢，也就是一百萬兩銀子，但只是九品的話，就只值一千錢。”
兩個品階，價格天壤之別。
古長青心里也在糾結，既希望他們能將自己臨摹的天道青冥符算作三品，又不希望他們算作三品，因為按實際品階，他臨摹的天道青冥符只是九品，如果強行算作三品的話，這有點敲詐的嫌疑。
“還是按九品的價格算吧。”
古長青忍痛說出了這話。
雖然自己很想得到那十億錢，但是做人還是要厚道一些。
如果這一道天道青冥符可以賣出一千錢，這比他之前估算的五百錢要多了一倍，已經超出心中預期了。
“你倒也不貪婪。”
這時，一直侍立一旁的少女終于開口了。
古長青瞧了她一眼，嘆了一口氣，道：“不是我不貪婪，是我不想有愧于心。”
長生真人點頭道：“道友心地純潔，如此，道運久長，未來可期。”
老者也道：“今時小友倒有些讓我刮目相看。”
古長青心里嗤之以鼻，你們當然高興了，讓你們少出了這么多錢。
“那我們就按九品靈符的價錢算，算上上一次的靈符，我們一共是收了你兩道，上次已經付了五百錢，這次再給你一千五就兩清了。”
聽著李尚的話，古長青的心里有些不舒服。
你這人倒是一毛不拔，帳算的一清二楚。
當下，李尚取出了一千五百文寶鈔交給古長青。
老者道：“這第一件事已經完了，那我們談談第二件事。”
“老先生請講。”
“明日我們就要離開峨眉縣，回南京應天了，在此之前，我想邀請小友一同前往應天，我愿意以每年三萬錢的俸祿請小友做我的幕僚。”
每年三萬錢？
三萬錢相當于三十兩銀子。
時值大明正統年間，一石米價值三百錢，一個普通農民一家，年產值大概是十石到十五石，即一年到頭不吃不喝也只有三千錢，最多最多是四千五百錢。
三千錢價值三兩，四千五百錢也只是四兩半。
就說峨眉縣的縣令和縣道箓司的正印官，為七品官，一年的俸祿也只有九十石，合錢兩萬七千，白銀二十七兩。
老者居然可以以年薪三十兩的俸祿請他做幕僚？
這樣的俸祿比一個朝廷的七品官員還要高！
這老者是看重自己哪一點呢？
而且，能夠出得起這個錢就為請一個幕僚，這老者該是多有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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