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后。
柏妮絲帶著她的紅寶石項鏈,以及哭紅了的雙眼,開車緩緩駛出精神病院。
站在窗戶旁的杜文森,看了一眼再無一人的大門后,坐回到了電腦前。
聯邦調查局局長的情報,柏妮絲說的并不多。
除了一些基本可以查到的信息之外,也就只有一件算得上對那位局長有可能造成影響的情況。
在幾個月前,這位局長利用手中的權力,繼續給19位入境者安排了合法的身份,還幫他們買了住房。
當然,那位局長也收獲了不多不少的報酬,幾十萬美金。
這樣的情報如果泄露出去,自然會對那位局長造成巨大的負面影響,甚至嚴重的丟掉職務也是有可能的。
這也確實值得那位局長借反情報部門喬納森的手,來拿回這個不定時的炸彈。
杜文森查詢著那19個人的身份信息,來自不同的國家,不同的地區,而且來到美利堅之后也分布在各地,他們之間互相都不認識。
這只是一件很普通的受賄事件,在美利堅也是一件很常見的事,或許對普通市民來講是一件大新聞,但對于杜文森來說,他沒興趣。
在他躺在沙發上思考時,一路慘叫連連的安德魯沖了進來。
“杜!救命,救命啊!妮芙不知道為什么,她,她…”
妮芙正趴在安德魯的后背,眼中盡是怒火的她,一張小嘴緊緊咬在安德魯的肩膀上,一副死也不松口的架勢。
文森睜開眼看了一下,打了個哈欠,沒當回事。
眼見杜文森沒有幫忙的意思,安德魯急忙求饒道:“妮芙,我的小公主,你快下來好不好,是中午沒吃飽嗎?你還想吃什么告訴我,我給這就去給你準備!”
妮芙還是絲毫不松口。
“最好的牛排,紅蘿卜燉牛肉,烤鴨,燒雞,烤全羊…。”安德魯一口氣喊出十多種妮芙愛吃的肉類。
終于將妮芙從肩上哄了下來。
安德魯拉開衣領,看著一排整齊的牙印,露出了開心的笑臉。
“我就知道妮芙最乖了!”
“哼!”
妮芙白了他一眼,擠到了沙發上去。
安德魯不以為意,打量著四周,問道:“杜,柏妮絲小姐離開了嗎?”
杜文森無奈的睜開眼:“安德魯,我有一個辦法,可以保證你與妻子以后都不會吵架。”
“杜,真的嗎?快告訴我是什么辦法。”安德魯驚喜道。
杜文森轉過身去,背對著安德魯。
“閉上嘴就行了!”
安德魯總算明白他吵著杜文森了!
然而,寧靜只持續了不到半小時,一身怒氣的喬納森就站在了杜文森面前,幾名手下雙手握槍,分散在客廳四角警惕著。
“聯幫調查局辦案!”一張調查令堵住了安德魯想要抗議的聲音。
喬納森坐在杜文森對面,松了松領帶,喘著大氣,可以看得出他來的很急。
“杜先生,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交待!”
杜文森將趴在身上睡著了的妮芙小心翼翼扶開:“安德魯,抱妮芙送床上去睡!”
安德魯過來接過妮芙,向杜文森使了個眼色,離開了這里。
“喬納森,你的傷似乎恢復的不錯!”杜文森喝了一口冷茶道。
“別跟我說這些,你早就知道柏妮絲沒死對不對?故意讓我弄個假的柏妮絲,其實是為了將她逼出來,達成你的目的。從來沒有人敢這么利用聯邦調查局,你就沒有考慮過你這樣做會有什么后果嗎!”喬納森怒視著杜文森。
杜文森搖了搖頭,道:“我的辦法解決了你我的危機,你現在卻來逮捕我?難道我告訴你柏妮絲還活著,你就不會執行這個計劃了?”
“別想欺騙我,你隱瞞她活著一定有其它地目的,否則她為什么第一時間就會來找你,她在你這做了什么,說了什么,你必須一個字都不漏的告訴我,否則,你知道的,埃里克一直很想再感謝你那一拳之恩。”喬納森嚴厲道。
杜文森一副看弱智一般的眼神看向喬納森。
“我上一次真應該對準你的腦子開槍,它完全就沒有任何存在的意義,柏妮絲為什么會第一時間來到我這,難道你就不會問問你自己嗎?”
喬納森一臉茫然。
“啊!為什么世間會有這么多蠢貨!”杜文森一臉痛苦。
“她明知道我是你派去的,還故意來接近我,并且把我帶到她的別墅內,她第一時間出現在我這,然后你就傻傻的趕來,你竟然還愚蠢的來質問我,你就一點沒看出來,這是她給我們挖的一個死人坑嗎?”
“你,你是說?”喬納森似乎突然想通了一些什么。
“她之所以出現在這里,是為了讓所有盯著這里的人,認定了她跟跟聯邦調查局,跟你,達成了某種交易,而你的到來,正好補全了她計劃的最后一步,現在所有人都會認定她在走投無路時,將秘密交給了你。”杜文森一眨不眨的注意著喬納森。
“她恨我們把她逼了出來,布下這個局就是為了害死你與我,你,現在明白了嗎?”
喬納森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
他懷疑杜文森與柏妮絲達成了某種交易,所以會不惜一切手段都要從杜文森嘴中得到想要的信息。
那么…,當其它人以為他跟柏妮絲達成了某種交易,后果又會是怎么樣?
他似乎已經看到了自己的結局。
“我會被人抓走,在經歷無數次的折磨后,不管我有沒有說出他們想要的東西,我都會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一點渣都不會剩。”杜文森的聲音中不帶任何感情。
“而你,現在要做的是去打電話給你的所有親人,告訴他們你愛他們,然后辭掉工作,留份自殺的遺書,再找個好地方把自己埋了!”
喬納森全身僵硬,杜文森所說的一點也沒有夸大,這是他最好的選擇,如果一但等那些人動手,他只會更慘,更絕望。
在絕望之中,突然,他看到了杜文森那張依然淡定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