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漂軍已經在太平洋戰場展開戰略反攻,而且反攻的規模以及力度遠遠超出日軍高層的想象。
裕仁還有東條英機原本以為,漂亮國的重心始終在歐洲大陸,所以絕不會在亞洲戰場投入太多的資源,頂多就是投入少量資源牽制一下日本,這樣的話,日軍就可以牢牢占據太平洋戰場的主動,贏得壯大的時機。
然而戰局的演變卻完全出乎兩人的預料。
從一開始,漂亮國就在太平洋戰場投入海量資源及龐大兵力,為了爭奪瓜島這么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島,漂亮國陸軍投入了近十萬人,海軍更是集中了其太平洋艦隊的全部戰艦,跟日本海軍聯合艦隊展開無限纏斗,短短三個月內竟爆發了三十多次海戰,這樣的交戰密度以及烈度是日軍高層萬萬沒想到的。
尤其是中途島海戰慘敗之后,日本海軍聯合艦隊的戰斗力每況愈下,逐漸難以維系,已經不足以保證南太平洋上的運輸通道的安全,扼守在南太平洋島嶼上的日本陸軍隨即陷入孤立無援的絕境,只能夠各自為戰。
太平洋戰場的局勢逐漸逆轉。
消息傳開之后,日本朝野可謂哀鴻一片。
太原的第1軍司令部同樣也是氣氛凝重。
此時的駐山西第1軍,人員以及兵力已經做了調整。
吉本貞一因為錯估了形勢,公然挑釁岡村寧次的權威,最終被東條英機調回陸軍本部并轉入了預備役,接替吉本貞一擔任第1軍司令官的是喜多誠一郎,這個老鬼子跟岡村寧次相處得還算融洽。
水原拓也現在也已經是第1軍的參謀長。
第1軍下轄的部隊結構也做了大幅調整。
第36、第37師團已經被調往太平洋戰場,取而代之的則是第71、72、73、74、75等五個師團,此外還有第1師團、第3旅團,以及第4旅團,至于第27師團還有第110師團則已經返回天津以及正定防區。
所以,第1軍現在下轄6個師團又2個旅團,總兵力超過12萬人,可以說是中國派譴軍序列中兵力僅次于第11軍的一個集團軍。
第1軍的規模之所以會被搞得這么龐大,都是因為八路軍三八六旅。
這點,從第1軍的兵力部署就能看出來,除了第1師團駐扎在潞安,第3旅團駐扎在運城以及第4旅團駐扎在太原外,其他五個師團全部駐防在太岳區的周圍。
其中第71師團駐防在臨汾,第72師團駐防在霍縣,第73師團駐防在介休,第74師團駐防在沁縣,還有第75師團駐防在沁源縣。
五個師團從五個方向對太岳區形成包圍態勢。
必要的時候,潞安的第1師團也能參與作戰。
只不過,到現在為止第1軍還沒有做好進攻的準備。
因為太平洋戰場的嚴峻形勢,已經對中國戰場造成了非常大的影響。
其中最大的影響就是作戰物資向著南方軍嚴重傾斜,使得中國戰場的日軍捉襟見肘。
再然后,就是有可能再次從中國戰場抽調部隊前往增援太平洋戰場,這無疑會對中國派譴軍下屬各個軍的兵力造成削弱。
喜多誠一郎就已經聽到風聲,對岡村寧次說:“大將閣下你聽說了嗎?第1師團據說也要調往南太平洋。”
“那是胡說。”岡村寧次說道,“沒有這個事。”
調兵的事情,東條英機早就已經提前告知岡村寧次,鑒于太平洋戰場吃緊,日軍大本營確實準備從中國戰場抽調一批老牌師團前往增援,他們華北方面軍也有一個老牌師團即將要調往太平洋戰場,但是第1師團并沒有在名單上。
第1師團是震懾三八六旅的核心戰力,怎么能調走?
“沒有就好。”喜多誠一郎舒了口氣道,“真要是把第1師團調走了,山西的局面可就不容樂觀了,是吧?”
旁邊第4旅團的旅團長中島德太郎問道:“大將閣下,司令官閣下,太平洋戰場的形勢真的有這么嚴峻?需要再次從中國戰場調兵?”
岡村寧次道:“我們陸軍在太平洋戰場上的形勢其實還算可以,不說別的,就說瓜島戰場,漂亮國陸軍調集了近十萬人的重兵集團,猛攻了將近半年時間,卻只攻占了不到四分之一的面積,整個島嶼的大部分區域仍舊處在皇軍控制之下。”
“這主要歸功于大將閣下的土撥鼠戰術。”喜多誠一郎恭維道,“要是沒有大將閣下將土撥鼠戰術獻給大本營,而百武君又在瓜島嚴格的推行土撥鼠戰術,第17軍要想守住瓜島只怕是不易,更不可能取得現在這么大的戰果。”
“噯,這我可不敢居功。”岡村寧次笑道。
“說起這個土撥鼠戰術,還得感謝三八六旅,感謝中國人呢。”
“哈依。”喜多誠一郎霍然頓首,旋即又說道,“說到對兵法的運用以及推陳出新,在這個世界上還真是沒有什么種族能夠比得上中國人,早在兩千多年前,中國人已經將戰略和戰術發展成為一門藝術。”
“是啊。”岡村寧次說道。
“我們日本人學了上千年,也只學到點皮毛。”
“學到皮毛就已經夠用了。”喜多誠一郎笑道,“至少用來對付漂亮國的盎撒野蠻人已經是綽綽有余,要不然瓜島的戰果也不會如此之大。”
“瓜島之戰的戰果很大?”中島德太郎心癢難耐的問道。
日軍的不同級別的將領,可以看到不同保密等級的戰報,像中島德太郎這樣的少將旅團長就看不到最高等級的戰報。
但是岡村寧次和喜多誠一郎有資格看到。
“這個告訴你也沒什么。”喜多誠一郎道,“憑借土撥鼠戰術,第17軍已經在瓜島斃傷漂亮國陸軍近兩萬人,因為傷亡數字實在太大,據說漂亮國高層已經在討論是否放棄對瓜島的爭奪,轉而爭奪所羅門群島的其他幾個島嶼。”
“那是情報部門的臆語。”岡村寧次哂然道,“瓜島爭奪戰打到現在,日漂兩國都已經投入巨大的人力、物力,這一仗已經成為整個太平洋戰場的風向標,所以無論對于日本還是對于漂亮國來說,都已經沒有退路可言,只能血戰到底。”
“那更好。”喜多誠一郎獰聲說道,“就讓瓜島成為漂軍的絞肉機吧。”
岡村寧次輕嘆一聲說道:“對于第17軍我不擔心,我只是擔心海軍,海軍聯合艦隊已經損失了二十多艘戰艦,其中還包括龍驤號航母,迄今為止帝國海軍已經損失了一半航母,這已經嚴重得削弱了海軍聯合艦隊的實力。”
“然而漂亮國海軍的太平洋艦隊卻非但沒有削弱,反而更加壯大了。”
說此一頓,岡村寧次又道:“長此以往,則不光是南太平洋,只怕是整個太平洋的制海權都將會喪失,到了那個時候,我們陸軍再驍勇善戰又有什么用?還不是會被漂亮國的海軍困在一個個的孤島上活活餓死?”
喜多誠一郎說道:“應該不會這么慘吧?”
“但愿只是我的杞人憂天。”岡村寧次擺了擺手,旋即又道,“算了,不說南方軍和太平洋戰場的事了,接著討論我們第1軍的局面。”
正說話間,水原拓也快步走進了作戰大廳。
“水原君。”喜多誠一郎道,“這次去介休巡查可有什么收獲?”
岡村寧次也問道:“水原君,有沒有可能復制晉西北的那一幕,迫使三八六旅和太岳匪區的地方部隊為了保護百姓而與皇軍打陣地戰?”
“大將閣下,這根本不可能。”水原拓也道,“因為太岳匪區的情況跟之前的晉西北匪區有著本質的區別,晉西北匪區的邊界十分清晰,整個晉西北六縣全部都是匪區,根本不存在爭奪區及鞏固區,所以皇軍可以推行三光政策。”
“但是太岳匪區卻根本不存在清晰的邊界。”
“很顯然,八路軍已經吸取了晉西北匪區的教訓。”
“他們已經刻意的模糊了核心匪區和爭奪區之間的區別。”
“除了極少數區域屬于核心匪區之外,其他區域都屬于爭奪區。”
“而且既便是核心匪區內的支那百姓,也與爭奪區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說到這一頓,水原拓也又道:“而對于爭奪區的支那百姓,皇軍顯然不能像對待匪區百姓那樣一殺了之。”
“那樣肯定不行。”岡村寧次搖搖頭道,“如果對爭奪區的支那百姓也執行三光政策,其最終結果只能是把整個華北的支那百姓都推到八路軍的陣營中,這樣的話皇軍就相當于是在跟整個華北的上億中國人在打仗,這樣的戰爭是絕對贏不了的。”
水原拓也道:“所以,皇軍絕對不可能復制晉西北的那一幕,逼迫三八六旅與皇軍進行他們最不喜歡最不擅長的陣地戰。”
“八嘎牙魯。”喜多誠一郎道,“八路軍真是狡猾。”
“哈依。”水原拓也一頓首道,“八路軍不僅狡猾,而且非常善于總結并學習,他們只要在一次戰斗中吃了虧,就會立刻對此次戰斗進行深度剖析,并在下次作戰時加以改進,從而避免犯下同樣的錯誤,這才是八路軍最讓人感到畏懼之處。”
頓了頓,水原拓也又接著說道:“不過也不是沒有好消息。”
“哦,還有好消息?”岡村寧次聞言神情一動,問道,“什么好消息?”
水原拓也道:“大將閣下,你在去年推出的囚籠政策已經初見成效了,由于八路軍的各個匪區基本已經遭到分割包圍,不僅是外面的物資進不去,各個匪區之間的物資交流也已經趨于停滯,冀中、冀南的糧食進不了山西,山東的棉花到不了冀中和冀南,還有山西的鹽和醋也到不了河北,八路軍各個匪區的經濟已經快要崩潰了。”
說到這一頓,水原拓也又道:“尤其是今年河南大災,數以百萬計的災民涌入山西,這就更使得山西八路軍的各個匪區雪上添霜,我這一次去太行匪區及太岳匪區的周圍巡察,就發現了不少災民,而且已經有災民進入八路軍太行匪區,八路軍一向自稱是百姓的軍隊,所以他們一定不會坐視不救,一定會拿出軍糧來接濟災民。”
岡村寧次道:“也就是說,只需要繼續采取囚籠政策,三八六旅就有可能自行崩潰?”
“可能性還是非常大的。”水原拓也點點頭,旋即又道,“進剿肯定徒勞無功,推行囚籠政策恐怕是唯一的有效辦法,但是就怕…”
就怕什么水原拓也沒說,但是誰都知道他想說什么。
裕仁天皇從來就不是個有耐心的,如果華北方面軍對太岳區的圍困擠向曠日持久,遲遲沒有進展,裕仁只怕是很難沉得住氣。
搞不好就會解除岡村寧次的職務。
畢竟,裕仁可是給岡村寧次下過死命令。
岡村寧次道:“水原君,你只需要負責執行囚籠政策,其他不用擔心。”
言下之意,來自裕仁天皇和大本營的壓力,有他岡村寧次一個人承擔。
頓了頓,岡村寧次又道:“水原君,還有一點你要切記,環繞整個太岳匪區的封鎖溝還要繼續強化,沿著封鎖溝的公路以及公路沿線的大小據點也需要繼續增加,但是駐守在各個大小據點內的皇軍以及皇協軍只能攜帶半日份的彈藥。”
“什么?半日份的彈藥?”喜多誠一郎聞言便愣了一下。
半日份的彈藥,意思就是只夠半日作戰消耗,再然后呢?萬一援軍未能及時趕到,豈不是就意味著這個據點內的皇軍及皇協軍只能跟八路軍拼刺刀?
“對,只準攜帶半日份彈藥。”岡村寧次獰笑了一下說道,“寧可皇軍以及皇協軍與八路軍拼刺刀,也絕不讓八路軍從皇軍、皇協軍身上繳獲一粒子彈!”
“哈依!”水原拓也重重頓首,他非常認同岡村寧次的舉措。
八路軍太岳軍區的弱點,就是缺乏穩定的彈藥供給,所以只能從日軍、偽軍以及頑軍身上獲取彈藥,而其中又以從日偽軍身上繳獲的彈藥居多,所以一旦無法從日偽軍的身上獲得穩定的彈藥,那么三八六旅的戰爭潛力就會持續的下降。
換言之,三八六旅每攻擊一次封鎖線的據點,戰斗力就會被削弱一分。
直到最后三八六旅的彈藥儲備下降到了一個臨界點,就會徹底完全喪失進攻能力,到那時候第1軍就能夠發起梳篦式掃蕩。
但現在,顯然不具備這個條件。
因為現在三八六旅還沒有完全喪失野戰能力。
在這個時候發起梳篦式的掃蕩,那就是給三八六旅送物資。
當下水原拓也又道:“大將閣下,那么我就先回沁源縣城了。”
“去吧。”岡村寧次點點頭又道,“盡快將太岳匪區徹底鎖死。”
“哈依。”水原拓也重重一頓首,隨即挎著軍刀轉身揚長去了。
太岳山,太岳縱隊司令部。
這時候,晉西北縱隊的番號已經正式被撤銷,突圍出來的一萬兩千多精銳也全部編入到了太岳縱隊。
整編后的太岳縱隊下轄386旅、212旅、獨1旅、獨2旅、獨3旅以及炮兵團。
旅長除了兼任386旅旅長及縱隊司令員,仍舊兼任太岳軍區司令員,212旅旅長程世發兼任一分區司令員,獨1旅旅長丁偉兼二分區司令員,獨2旅旅長孔捷兼三分區司令員,獨3旅旅長李云龍兼四分區司令員。
這就是正規軍隊地方化,不再單獨設置野戰部隊。
因為晉西北縱隊的經歷證明了一件事情,設置這樣一支精銳野戰部隊確實可以擁有強悍的攻堅能力,但是也很容易招致日軍的針對。
比如三八六旅,現在都還是日軍的眼中釘肉中刺。
王野也卸任了其他一切兼職,專任太岳縱隊直屬戰狼大隊的大隊長。
只不過,這個戰狼大隊屬于團一級建制,所以王野現在仍舊是正團。
上個月,戰狼大隊在太岳軍區進行了新隊員選拔,從五萬多正規軍、地方武裝和民兵中篩選出了兩百多人。
接下來,就是高強度的訓練。
這個訓練強度不是一般的大,能把人練廢的那種。
王野的預期是淘汰掉一半人,最后只要能夠剩下一百人就很滿足了。
大強度的訓練,必須會導致巨大的消耗,如果熱量的攝入跟不上那是真會出問題的,所以必須得提供肉食。
但是現在的太岳縱隊已經快要供養不起。
太岳軍區的條件遠遠不能跟晉西北相比,這里的老百姓也只能勉強填飽肚子,根本沒有多余的粗糧喂牲口,所以附近很難買到肉食。
只有大的集鎮或者縣城才能買到騾羊肉。
但是太岳軍區的經費已經捉襟見肘,根本拿不出錢給戰狼大隊買肉。
這天王野訓練完帶著部隊回到駐地,正好迎面遇見了縱隊參謀長楊大奎,楊大奎喊了一聲小王,欲言又止。
楊大奎是想跟王野說明實際情況的。
但是旅長不讓,旅長說他回來之后會想辦法。
看到楊大奎欲言又止,王野便問道:“參謀長,有事?”
楊大奎最終還是擺擺手說:“沒事,就是跟你打個招呼。”
“不對,伱肯定有事。”王野若有所思道,“參謀長,是不是司令部經費短缺,已經無力給我們戰狼大隊提供肉食?”
“沒有。”楊大奎忙道,“司令部還有經費。”
王野道:“參謀長你就別再騙我了,司令部本來就沒剩幾個錢,這一個多月給我們戰狼大隊買肉吃,少說也花了一千多塊大洋!”
楊大奎有些尷尬的道:“你都知道啊?”
“參謀長,其實我早就想跟你說了。”王野笑了笑,又道,“你放心吧,經費的事我們戰狼大隊會解決,不光是我們買肉的經費,就連縱隊司令部日常開銷的經費,我們戰狼大隊也會想辦法解決。”
楊大奎聞言高興的道:“你真能解決?”
“那當然。”王野笑道,“沒有什么事情是一次解決不了的,一次不行那就兩次。”
“什么呀?”楊大奎被王野說得一頭霧水,一臉茫然的道,“什么一次、兩次的?小王你在說什么呀?”
“進縣城呀。”王野笑道,“進一次縣城經費不就解決了嗎?要是進一次縣城還是解決不了,那就進兩次。”
“什么?進縣城?”
楊大奎的臉色當即垮下來。
這話說的,進縣城就跟誑街似的。
“那不行。”楊大奎當即皺眉說道,“沒有司令員的批準,你可別亂來啊,再說你們戰狼大隊還沒成軍,現在最要緊的還是訓練。”
“參謀長,我只帶老隊員,沒事的。”王野道。
楊大奎道:“老隊員也不行,說破大天也不行。”
“參謀長,真的不會有事。”王野道,“不就是進縣城么?”
楊大奎道:“你小子說的倒是真輕巧,沁源縣城是那么好進的?那里可是駐扎著鬼子的一個步兵師團!”
“沁源縣?”王野訝然道,“參謀長,誰說我們要進沁源縣城?”
“不是沁源縣城?”這下輪到楊大奎愣了一下,又道,“那你們要去哪個縣城?”
王野笑道:“東邊的武鄉縣、榆社縣,西邊的靈石縣、汾西縣,還有南邊的屯留縣、襄垣縣都只有少量日軍,不過這次我們要去的是北邊的祁縣。”
“祁縣?”楊大奎的眼睛瞬間亮起來,“那可是山西最富的縣。”
“對啊,而且祁縣也沒有太多的日軍。”王野笑著說道,“參謀長,我們戰狼大隊早就對周邊的各個縣城做了詳細的偵察,對這些縣城的情況可以說了如指掌,比如說這個祁縣,就只有鬼子的一個中隊再加上偽軍的一個團。”
“這樣。”楊大奎聞言頓時也有些心動。
沒別的,實在是太岳軍區現在真沒錢了。
要是戰狼大隊能夠從祁縣弄來一筆經費,那可就真的幫了他大忙。
當下楊大奎問道:“小王你跟我說句實話,去祁縣真的不會有危險?”
“參謀長,要我說多少次啊?”王野一攤手道,“祁縣真沒有危險,進祁縣就跟進咱們自家園子似的,想進就進,想出就出,誰他媽敢攔?”
“你小子。”楊大奎終于還是同意,“快去快回啊。”
“沒問題,參謀長你就等好消息吧。”王野說完就走。
楊大奎前腳剛送走王野和戰狼大隊的老隊員,結果旅長后腳就回來。
“參謀長,小王呢?”旅長一進司令部就問。
楊大奎就趕緊說道:“旅長,我得向你做檢討。”
“檢討?”旅長道,“老楊,你做什么事情了?”
楊大奎道:“我未經你同意,就擅自批準了戰狼大隊的作戰行動…”
“這事啊?”等楊大奎說完,旅長說道,“你做得對,其實就算你不批準,我也會批準他們前去祁縣。”
停頓了下,旅長又道:“老楊,這次去總部開會,我才發現總部機關還有師里比咱們還要更加的困難,你不知道,老總和總部機關的同志現在一天只能吃兩頓,一干,一稀。”
楊大奎默然不語,心說我們太岳區不也是一天吃兩頓?而且兩頓都是稀的,這么說還是總部機關的伙食好些。
旅長卻擺擺手說:“不是你想的那樣,咱們的一天兩頓,吃的雖說是稀飯,可好歹還是小米飯吧?可總部機關的所謂干飯,卻是碎苞谷、米糠、麥麩拌著野菜、樹皮,而稀飯直接就是水煮野菜和樹皮。”
“啊?”楊大奎愕然道,“總部機關困難成這樣了嗎?”
“可不就是這樣。”旅長嘆息道,“這次開會,老總和同志們都是躺在炕上開的,因為同志們都沒有力氣坐著,就只能夠躺著。”
“啊這…”楊大奎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太岳軍區雖說也很困難,但遠沒到這個程度。
旅長道:“本來師里和總部機關也不至于困難成這樣,主要還是河南遭了大災,大量的災民涌進了咱們山西,有不少災民已經逃難到了太行軍區,老總為了接濟這些災民,把總部機關和師里的口糧都拿出來。”
頓了頓,旅長又道:“過段時間,估計就會有災民進入咱們太岳區,所以咱們也要提前準備些糧食,盡可能的接濟一下災民。”
楊大奎道:“所以,讓小王他們去祁縣搞錢?”
旅長點點頭又說道:“不光是祁縣,還有太谷縣,這兩個縣是sx省最富的縣,自明代以來就是晉商的大本營,雖說大多數晉商還是愛國的,但是也有像渠至川、王殿元、史步鱉這樣的大漢奸,就讓戰狼大隊搶了這些大漢奸的錢莊,不僅可以解決經費,還可以給全山西的漢奸賣國賊一個震懾,讓他們不敢肆無忌憚的做惡。”
“有道理。”楊大奎道,“這樣咱們就有錢買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