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麻煩了。”
徐忠行對著自己身邊的女孩如是說道。
他身邊的那個女孩則是抿了抿嘴唇,臉上的表情有些復雜。
““樂園”…似乎比我們想象中還要棘手,”女孩對著徐忠行開口,“隊長,要不要我們先行退走?”
聞言,徐忠行苦笑了一聲。
他抬頭看了一眼眼前的迷霧,一邊靠近女孩、一邊說道:“退走?之前還有可能,現在已經一點可能都沒有了。”
“根據此前消失的對策局成員匯報,“樂園”會利用一種特殊的白霧、模湖其它人的存在感和感知,”徐忠行拽著女孩的衣服,“如果不是因為我之前察覺到了,順便把你給拉住,恐怕現在你已經被霧氣卷到別的地方去了。”
聽著這句話,女孩有些不甘心:“那難道我們就…!”
徐忠行笑容有些苦澀:“是啊,我們現在恐怕只能等死了。”
“雖然我們都是對策局的調查員,而且我還是工會的一星半獵人,曾經和“危險”級的異種碰面而不死,小劉你也是剛出學院就抵達一星的天才,未來前途不可限量。但是“樂園”不一樣,或者說延州…跟其他地方就不一樣!”
拍了拍女孩,或者說小劉的腦袋,徐忠行嘆息了一聲:“我也不知道當初你為什么執意要來延州,但是這可不是一個好地方。要知道,在工會還沒有建立、民間的人還沒有幫忙之前,延州可是實實在在的危險地界。”
小劉看著徐忠行,眼神之中滿是倔強:“我知道,不就是因為魔女嗎?!以前可能她還可以在延州作威作福,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如今我們有“血薔薇”,有“葬儀師”,還有最近嶄露頭角的“神槍手”,哪怕是魔女、齊心合力之下也會被解決!”
徐忠行又嘆了一口氣:“是啊,你說的沒錯,這些都是最近聲名鵲起的年輕天才。但是他們的問題,也恰恰是因為太年輕了。”
松開手,徐忠行搖搖頭:“你看,你剛剛說的那個“神槍手”,不就是因為孤軍深入的緣故而被困在了這個主題公園之中、需要我們去解救嗎?就算她本人有荀部長的指點,但是沒有足夠的閱歷、想要真正意義上獨當一面還是很困難的…”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徐忠行知道,最近這些聲名鵲起的年輕天才,其實都是從同一個地方出來的。
這個地方很多人都不陌生,或者說對它如雷貫耳。它的名字是“明晝”,這是一個極具傳奇色彩的組織。
據說它成立于官方向民間尋求力量之前,在對策局還聲威赫赫的時候就,明晝就組建成功。雖然人不算多,但是卻都堪稱精英。而且之后發生的很多事情,也都有明晝的人參與其中。
像是煙霞山、新海市這種大事件,明晝的人都有所參與。而在新海市之后,這些人更是迅速嶄露頭角,在國內甚至是國際上都占有了一定的地位和知名度。
而且除此之外,這個組織的成員也頗為魔幻。
光是出名的就有“血薔薇”,“葬儀師”和“神槍手”。而且據說明晝之中還有遠超目前人類的AI統括全局,也因此他們獵殺異種的效率遠遠比一般人要高。很多時候工會的人才接到報桉,趕過去的時候都已經看到明晝雇傭的清潔工在清理片場了…
高效率、高實力、還有緊湊的組織架構,這是明晝聲名在外的點。
不過這都因為不久之前的一次事件,徹底宣告破產。
或許是因為積怨已深,明晝的“紅蓮行者”被同伴重傷,掃地出門;而“記錄者”也因為某些不為人知的原因暗然離開,渺無音訊。
如果僅僅只是這樣,那還算好的。畢竟沒有徹底散掉,還能夠挽救。
到,這個組織、恐怕離解散也不遠了!
從口袋里面摸出一根煙,徐忠行把煙頭叼在嘴里、用打火機點亮:“你大概也知道的,自從“先知”消失以后,那個地方的人就有些一蹶不振起來。據說記錄者也是因為這一點才被迫離開的,不然她本來也能夠和“血薔薇”、“葬儀師”一樣成為年輕天才。”
“先知…”
小劉下意識抓著自己的領子:“我聽說過他,據說他是在三個月前登場的。僅僅只是一段時間以后,他就迅速占據了各方視線的中央。“魔女”被他重創,“蒼白女士”歿于他手,九首神教和人類守望的覆滅、更是和他有千絲萬縷的關系…”
護著煙火,徐忠行吐了一口煙圈:“對咯。那可是一個不得了的家伙,我們的王局長你知道吧?國內第一高手,是能夠和數個“災難”交手而不敗的存在。但是呢,就是這樣的家伙,曾經公開表達說他“沒有辦法勝過先知”。要知道,這可是王局長啊,不是我們延州的這個分局長,而是實實在在斬殺了數個“災難”的傳奇——王偉正!”
“除了王局長,祁局、荀部長也都說過那位的不同凡響,”徐忠行扔掉煙頭,“而且除了他們,海外還有一大堆人都公開表示“先知”的厲害,很不得了的啊。w_/a_/p_/\_/.\_/c\_/o\_/m”
聽著徐忠行的話語,小劉有些好奇地說道:“聽人說先知是…死了?”
徐忠行砸了咂嘴:“聽誰放的屁。我都還活得好好的,那些大人物還能比我死得早?而且不用說先知的能力還是預知未來,這樣的人誰能殺得了他?”
“我看啊,估計他是跟我們一樣,去解救、處理一些亂七八糟的人和事情了。不過呢,人家聲名在外不需要擔心,和我們可不同。這一次如果沒有人來幫忙,那我們可真的要死了。”
徐忠行嘆息著說道:“畢竟這可是“樂園”啊。”
不論如何,“樂園”都是“危險”級的異種。
雖然說“危險”級是目前大部分人獵殺的主流,但是那也是需要數個經驗豐富的強者組團,才能夠狩獵的存在。
像是他們這種區區只有一星半和一星,兩個人去解決一個“危險”…
徐忠行覺得自己大概需要考慮自己棺材板選什么顏色的了。
而那邊,小劉還是很不甘心:“難道我們就真的只能夠在這里聊天、等死嗎?!”
徐忠行聳了聳肩:“當然不止,喏。”
他指了指遠處的迷霧深處:“那里面大概還有一些游樂設施,如果你想的話、你甚至能夠去玩一玩。當然,前提是你不想要把自己都輸在那邊。”
“這個主題公園可不是一個人畜無害的游樂場,這個地方…可是真的會吃人的!要不然我們那位“神槍手”,還有此前的一些對策局專員又怎么可能消失?”
聽到徐忠行略帶無奈的話語,小劉感到一陣無力:“那我們就只能…活活餓死,或者是被這個公園給吃掉…”
這實在是一個讓人絕望的消息。
但是也沒有辦法。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異種狩獵人類、而人類起來才能夠干掉異種。
盡管目前異種已經被狩獵了不少,但是新的異種、老的怪物仍舊源源不斷,在更多更黑暗、像是這個主題公園一樣的區域,人類還在被一點點地蠶食著…
這就是這個世界的命運。
如果沒有人砍斷命運的枷鎖,那么這個世界就永遠會如同輪回一樣,直到這一切都成為常態。直到,人類被異種捕食成為純粹的法則!
“這就是經驗啊,”徐忠行覺得自己又想要抽煙了,“就像是現在這樣,如果外面沒有人察覺,那么我們這邊就不可能會有人進來。畢竟除了我們這種調查的專員,怎么可能還有傻子來這個公園…”
還沒等他的話音落下。
突然之間,一個聲音從他們的后邊傳過來:“啊,看到人了,太好了!”
嗯?!
聽到這個聲音,徐忠行和小劉的眼神都陡然一變!
他們幾乎是以一個同時的速度轉身,這個動作僅僅只是在一眨眼之間就完成了,比對面那個受到驚嚇而往后倒退的人還要快!
看向那個人,徐忠行和小劉對視了一眼。
雖然因為有白霧的存在,感知涉了。但是這兩個家伙都可以確定,對面那個家伙并非異種。
他的身上沒有異種那種奇怪和…瘋狂。
難道說還真有傻子跑到這個莫名其妙的公園來了?
小劉看了徐忠行一眼。
而徐忠行的表情則有些尷尬。
這算什么事啊,明明前不久還想要在小年輕那里裝深沉,下一秒鐘就被人啪啪打臉…
嘆了一口氣,徐忠行和對面那個人保持著安全距離:“你是誰?為什么會在這個地方?這里又是哪兒?!”
他問問題的方式還挺有水平的,這一句話就把自己這邊的立場和對方平衡了。
不論對方的真實身份是什么,至少眼下在那個人的第一印象之中,徐忠行和小劉應該都是“貿然闖入的無知游客”。
而對面那個人則是攤開手:“我也不知道啊,我也是莫名其妙來到這里的。哦,之前我看到了一個“游客區”的牌子,所以順著過來…”
游客區?!
聽著這句話,徐忠行的臉色一片駭然!
旁邊的小劉有些驚訝。
她下意識拉了拉徐忠行的肩膀,輕聲說道:“隊長,發生什么了…嗎?”
徐忠行匆匆看了一眼對面那個人,然后在小劉的耳邊輕聲說道:“游客區…在此前那個消失的專員錄音里面提到過!”
“他說,在游客區、大多數時候都是安全的。\./手\./機\./版\./首\./發\./更\./新但是只有少部分例外…那就是霧氣散去的時候!”
看著天空,徐忠行咽了一口口水:“如果霧氣散去,那么游客區就會出現一些詭異至極的“怪物”。這些怪物的存在就是對人類意志、精神的褻瀆,僅僅只是旁觀,就有可能遭遇比死亡還要恐怖一千、一萬倍的代價!”
聞言,小劉也一臉震悚!
要知道那個失蹤的專員可是具備某種“探知”能力的,一般情況下他都能夠查明異種的真實能力,而且很少會有偏差,也因此他往往會被安排偵察活動。像是這次偵察“樂園”,也是出于能力的原因。
而他現在竟然說,在這個游客區、會遭到比死亡還要恐怖無數倍的懲罰?!
想到這里,小劉就覺得一陣恐慌!
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想死…都死不了!
要逃!哪怕是在這個地方被怪物追殺至死,也好過被生不如死!
這么想著,小劉和徐忠行對視了一眼,然后微微點頭。
徐忠行看著遠處的那個人:“不好意思,我能不能問一下,你來的地方是什么方向?”
那個人愣了一下:“哦,就是我后面的那個方向…”
說著,他指了指自己的后面。
然而在他的后面,只有一陣濃郁到宛若實質化的白霧。
除此之外,整個世界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大概是察覺到自己說了一句蠢話,那個人嘆息著笑了笑:“好吧,看起來方向現在是沒辦法指了。”
“不過,如果你們想要離開的花,可以跟在我的后面,”他說道,“我的方向感還不錯,這里雖然到處都是霧,但是地標建筑都沒怎么變。所以我估計,只要順著我印象中的方向、就不會出錯。”
聽到這句話,小劉看了一眼徐忠行。
而徐忠行則是微微頷首。
游客區。
哪怕那個家伙說的是假話,至少徐忠行對于自己這邊的方位還有數,不至于被他帶進溝里。
因此,他臉上掛起一副寬厚的笑容:“這樣啊,那就請你帶帶路了。”
“對了,不知道朋友你貴姓?”
聽到這句話,對面那個男人只是擺擺手。
“什么貴姓不貴姓的,直接叫名字叫好。\./手\./機\./版\./首\./發\./更\./新我的名字叫白令,”他淺笑著說道。
“你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