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莉斯·查拉克圖,代號“魔女”。
這個名字現在知道的人不多,基本上知悉魔女真名的,要么是一些同樣神秘的異種、又或者是其他人類強者。
當然,這個名字在三年以后倒是家喻戶曉。
理由很簡單,因為“魔女”未來登頂過“起源”,并且是三年間內,唯一一個被人類討伐成功過的“起源”!
盡管在未來魔女并沒有被消滅殆盡而是隱匿起來,但是根據預測結果,她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都不能夠出現在公眾視野,因此姑且也能算是人類方面的勝利。
正因為如此,人類對于這場勝利基本上可以說是大書特書。
雖然說官方聲稱,因為“起源”的特性導致魔女的大部分資料都沒有公開出來,但是未來可以公布出來的消息,在眼下也能夠稱得上是絕對的秘密。
比如說她那一長串的前綴。
這都是魔女真實做過的事情,是她獨一無二的證明,屬于那種防偽標識貼在身上都讓人覺得“確實如此”的家伙。
作為一個異種而言,魔女可以說是慫…謹慎到了極致的家伙。
身為一個觀察者和裁定者,如果沒有必要的話,她絕對不會出手。即便是出手,也會橫度敵手,盡可能地不會暴露太多底牌。
在未來,人類方面就是利用她這樣的特性,布置了一個又一個煙霧彈、一點點麻痹魔女的注意,然后在最關鍵的時刻利用某些比較…陰損的招式狠狠地給她來了一發,并且得手之后一擊脫離。
雖然有些不太道德,但是當時的人類真的急需要一場大勝來提振士氣,因此最后不得不稍微玩了一點手段。
當然在戰勝魔女之后又被其他的“起源”車翻就是了。
不過那些姑且不論,有一點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在未來的異種里,魔女簡直可以稱作是無冕的“丟人”擔當。
然而那是在未來。
眼下的魔女可沒有未來那樣丟人,甚至被制作成小本本供人傳閱。
在三年前的眼下,因為其超強的實力,導致目前基本上沒有人敢正面挑釁她。
但是白令敢。
因為他很清楚地知道,到底要怎么樣,才能夠讓魔女心生警惕,反而不太敢動手。
這需要一段不算太長的流程,以及一個特殊的…天氣。
白令看了一眼手機,發現今天有雷暴雨。
這對他來說是一個好消息,因為這就代表著他能夠使用第一方案。
這個方案相對簡單,而且比較適合他。
另一方面,毫無疑問的,魔女被白令激怒了。
對于一般人而言,被激怒了可能會失去理智耍出一套王八拳,但是對于魔女來說,她絕對不會因此而失去判斷力。
她只會更加警惕。
看著白令,魔女瞇著眼睛。
眼下這個女人一定在想“這個家伙到底是誰?從哪里知道那么多其他人不知道的消息?”
這也很正常,像是“塔爾塔洛斯”、“查拉克圖”和“花園”,這雖然是未來爛大街的信息,但是現在充其量只能爛在別人肚子里。
這些消息的隱秘程度決定了它們不可能被一般人掌控,更不用說將它們關聯起來并且隨意地公之于眾。
可以說知道內幕的人,幾乎沒有一個不是這個世界的危險分子。
因為其他知曉這個消息但是卻守不住秘密的,都已經駕鶴西去、魂歸故鄉,變成一捧黃土了。
那么,前提條件就來了——知道內幕的都不簡單,而白令知道內幕。
那么很簡單就能夠推導結果,即白令這個人不簡單。
當然,這只是第一步。
正如之前所說,魔女是一個很謹慎的人。
因此她在上下打量了一番白令之后,若有所思地笑了。
“嗯哼,有意思,”她淺笑著說道,“你是‘皇帝’?還是‘家臣’?”
“如果說知道查拉克圖還能算是消息靈通,但是塔爾塔洛斯和花園…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夠了解的東西。”
魔女悠悠看著白令,臉上的笑容越發濃郁:“你該不會…是哪個遺珠滄海的老東西吧?”
“而且說我背棄古老盟誓?那我可是會傷心的呀,”魔女輕抹眼角,像是在拭去淚珠一樣,語調中夾著哀怨,“說到底那個盟誓可不是我這樣的年輕人能夠觸及的,真要說起來,也得是家族長輩才行。這么說來,像你這樣的老怪物出現在這個地方反而更讓人奇怪呢…”
因為外表出眾,所以盡管只是在假哭,魔女還是給人一種嗟怨愁苦的少女感。
然而在場沒有一個人能夠欣賞這份嬌弱的美。
丁炎和林柩等人早就跑的遠遠的,哪怕他們再蠢也意識到現在絕不是他們冒頭的時候,甚至每一個人都巴不得把頭塞進衣服里,別說是看了,他們恨不得自己沒長眼睛。
而白令更不會松懈。
他只是搖搖頭,不以為意地說道:“克莉斯小姐,你我既然都知道古老盟誓,那么就沒必要玩文字游戲了。”
他玩味地說道:“正如我之前所說,我對于你的駕臨感到非常榮幸——因為在這個以骯臟下作為主題的劇場里,越是卑劣、惡毒的觀眾,越是能夠品味其中味味道。”
“所以我反過來還應該感謝你,因為伱的到來,這個舞臺都變得惡臭不堪,讓我感到由衷的生理不適。如果說原本戲劇的惡心分數是及格,那么當看到你出現的那一刻,它就升華成了全世界獨一無二的爛劇,是足以被刻在恥辱柱上的低俗作品。”
白令笑著拍了拍手:“謝謝你,讓我目睹了杰作的誕生。”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白令的心中暗爽。
捏麻麻的,當著一個“災難”級異種的面狂噴她,真的感覺好爽啊!
這些“災難”一個兩個都是煞星,每一個都是動輒殺人滅口的家伙。能夠對這樣的瘋子出言不遜,白令可真是太開心啦!
然而他開心,理所當然就有人不開心。
隨著白令的話語。
魔女臉上的表情越發陰沉。
白令的話語仿佛釘子一樣牢牢釘在她的心間,久違的讓她感覺到了一陣反酸一般的惡心。
已經有多長時間沒人敢于這般陰陽怪氣自己了?
魔女記不得了,她只知道最近被羞辱的一次,似乎是在久遠的過去。
過了片刻,她才重新展露笑顏。
“如你所說,我就是一個骯臟、卑劣的女人,”她的尾調逐漸上揚,“更何況惡心污穢的東西,我已經品鑒得夠多了,還是端下去吧。”
“不過,我可不覺得你是為了惡心我,才專門寄托在這具尸體的身上。”
說著,魔女的纖長手指朝著白令的方向指了指:“毫無活力的尸體,利用這樣子的東西,你是想要借尸還魂?”
是的,就在剛才,魔女總算理解了白令的“本質”。
他,或者說它,根本就是一具行走的尸體!
這讓魔女感到異常的詫異,同時也越發堅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這個讓她不快的家伙,絕對是一個該死不死的老東西。
因為是老東西,所以依附在這具尸體上面,或許是為了借尸還魂、又或許是為了行走人間,總之無論如何,是一個讓人不得不警惕的家伙。
事實上異種的壽命很長,有些異種甚至能夠與國同休、橫亙歷史。對于他們這樣的怪物而言。死亡反而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因此在她察覺出白令的身份時,她一下就“猜”出了白令的“真實身份”。
至于說白令就是他自己?
這種想法哪怕魔女把腦袋放在胸口上當氣球來踢都不信!
這個世界上哪有可以依照自己意志行走的尸體?!
哪怕是隔壁小城市里的“起尸人”,它手底下的尸體也都是無意識的,毫無靈性可言,完全做不到像是白令這樣靈活。
連專業玩尸體的都做不到讓玩具栩栩如生,業余的人類又怎么可能有辦法?
所以說,眼前這個男人毫無疑問是一個老怪物。
一個很可能是從久遠過去就存在的老東西…
光是想想,就讓魔女感覺不寒而栗。
那代表著對方知道的秘辛,遠比自己想象的要多。
并且能夠從古老的時代一直茍延殘喘到現在,對方的實力,恐怕也遠遠超越了自己的想象!
不能貿然出手,魔女第一時間就有了類似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