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感知紊亂的新身體
大蛇丸拿著卷軸，默默走入了洞穴更深處的黑暗，再不理會綱手等人了。
而紅豆則是緩緩走起來，一臉疑惑地看著綱手，問道：“綱手大人，這里是哪里？”
“這里是大蛇丸的一處實驗室。”綱手答道。
“大蛇丸？”
“是的，是他給你重塑了這副身體。”
“這副身體...”
紅豆一邊喃喃自語著，一邊不可思議地用雙手撫摸著這身白皙的皮膚。
奇妙的觸感從指尖傳來，這種前所未有的觸感并不是來源于皮膚的太多變化，而是來源于指尖觸感的變化。
不知道為什么，紅豆感覺現在自己指尖上傳達而來的觸感非常敏感，自己的指尖甚至能感受到皮膚上細微的紋理凹陷。
人類皮膚的表面看起來是光滑的，但其實上面充滿著凹凸不平的皮紋，這是從人類胚胎時期就形成的，具有唯一性、不變性和遺傳性。
只是這些皮紋非常細小，以人類的觸覺去撫摸是完全感知不到其存在的。
但現在的紅豆通過觸摸能清晰感受到上面的每一道紋理，這種感覺十分奇妙。
“好痛啊！”
突然，紅豆摸到了皮膚毛孔上一根汗毛，柔軟的汗毛對正常人類沒有任何感覺，但紅豆觸摸上面卻如同針扎一般。
綱手看到這一幕，立刻察覺出了些許不對勁兒。
于是綱手將自己的手放在紅豆光滑的肩膀上，然后問道：“有沒有感覺？”
“什么感覺？”
紅豆并沒有看到綱手把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但皮膚上的觸感也應該能讓紅豆察覺到有一只手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可紅豆并沒有這樣的感覺。
然后綱手又將手放在紅豆的面前，說道：“摸一下我的手背。”
紅豆將手放在綱手的手背上，原本很普通的觸摸卻讓紅豆感覺像是上百根針刺向手心，這讓紅豆立刻大叫著把手縮回去。
“好痛啊！綱手大人！”
“原來如此。”
看到紅豆的反應，綱手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現在紅豆的身體是一具沒有任何人類遺傳信息、但卻又擁有遠超人類極限數值的身體。
比如在觸覺上，如果將觸覺等級分為十級，大多數人類的觸覺等級就是五級，最高不超過六級，最低不超過四級。
這是生物遺傳系統在長久的篩選后，所最終選擇的統一結果，這樣的觸覺等級既不會讓生命體感受到太多疼痛，也不會影響到對外部世界的感知。
但修格斯并沒有這段遺傳的過程，所以默認為紅豆選擇了最敏銳的觸感，也就是十級的觸覺。
其實這也是修格斯為取悅紅豆的大腦所做出的一種選擇。
任何生命體都喜歡自己主動去感知外界的環境，討厭外界主動造成的被動感知。
因為在生物的長久進化過程中，生物的大腦留下了一種信號。
主動接觸感知，被動接觸傷害。
這是生命體在長時間遺傳進化中的經驗判斷，是人類無法控制的。
比如自己碰自己的腋窩和腳心等敏感區域，就很難笑出來，但外人只要稍微一碰就很容易笑起來。
而修格斯就是讀取到了紅豆大腦的這些經驗判斷，并且為了取悅紅豆的大腦，將主動接觸的觸覺提升到了十級，而被動接觸的觸覺降低到了一級甚至零級。
這樣的話，紅豆大腦就能夠更好依靠主動接觸來感知外部世界，而且還不會因為外物的主動接觸而產生痛苦。
當然，這些都是修格斯自認為能取悅紅豆的想法，反而對紅豆非常不利。
現在紅豆的觸覺系統是完全的混亂狀態，不會感受到被動接觸，但卻擁有能將一根汗毛當成一根針的主動接觸觸覺。
而且綱手的判斷，紅豆現在的身體不可能光是這一個毛病，這具身體只是修格斯按照紅豆心目中的理想形象所變形出來的。
模樣雖然是人類，但其中的人類特征和數據應該全都是一種紊亂的狀態。
不過好在這樣的情況并不是不可逆的，因為大蛇丸說過，這些修格斯會將位于其中的人類大腦當成是自己的主人，并接受主人的支配。
只要能掌握控制修格斯的技巧，再適應一段時間，紅豆應該能慢慢將這些紊亂的身體數據修復正常。
只是現在的紅豆不能動彈分毫，因為她任何一次的主動接觸都會因為十級觸覺而感受到強烈的疼痛。
“你不要動，我先給你穿上衣服吧。”
綱手將蓋在紅豆身上已經掉下來的衣服給紅豆穿在身上，由于紅豆感受不到外界主動的接觸，所以就算眼睜睜地看到自己穿上衣服，皮膚的觸覺也告訴自己是在赤著身子。
不過就在紅豆感受著觸覺和視覺不統一的奇妙感受時，紅豆突然想到一件非常尷尬的事情。
我剛才沒穿衣服？
而且剛才大蛇丸大人也在這里？
全都被大蛇丸大人看到了！
怎么辦？
好難為情啊！
紅豆低下頭，但是卻沒有羞紅臉。
因為在紅豆的記憶中，每次紅豆只要羞紅了臉，就會采取逃避的捂臉動作，所以修格斯將羞紅臉這種行為當做了對主人不利的負面反應。
現在紅豆的臉不光沒有發紅，反而上面竄出了一朵朵淡淡的綠暈。
修格斯：如果紅色是負面反應，那么綠色就是正面反應了，這樣就能取悅主人了，是的，一定是這樣的。
不過綱手并沒有察覺到紅豆臉上的那一點點變化，因為綱手已經去忙著給阿部平次復蘇大腦了。
綱手看了一下周圍，大蛇丸自從進入到洞穴深處后就再也沒出來。
難道洞穴后面有能逃跑的密道？
但無論如何，綱手都必須先將紅豆和阿部平次從這里帶出去。
緩緩運了一口長氣，綱手將手指點在了阿部平次的額頭上。
洞穴之中，大蛇丸站立在一面墻壁前。
這原本是兩面對折到一起的墻壁，被大蛇丸解開封印后，又還原成了一面墻壁的狀態。
而此時，大蛇丸已經戴好了一只布滿難看皺紋的灰色手套，并將手伸到了壁畫中。
等大蛇丸的手臂再緩緩取出，大蛇丸的手上已經多了一本紅色封皮的書。